“你是娶老婆還是找爸爸？”
李威被司懷懟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一時間想不出該怎麼罵去，喘著粗氣，怒斥道：“你他媽誰啊？！”
“我罵我老婆關你屁事！老子他媽的就罵了！”
“倒是你, 在我家做什麼？！”
瞥了眼司懷的小身子板, 李威冷笑一聲, 撩起袖子，氣勢洶洶走到他面前, 作勢想打人。
陳雅彤連忙站起來，抱住他的手臂：“李威，他們是客人！”
“去他媽的客人，這是我家！我說了才算數！”
李威一把陳雅彤推開，陳雅彤沒站穩，往後跌了兩步，撞翻了桌上的水杯果盤。
玻璃杯玻璃果盤摔在上，噼噼啪啪一陣響, 動靜不小，院子裡的大公雞咯咯咯叫了起來。
李威走到司懷面前，剛抬起手臂，忽, 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司懷側身躲開，讓他能直挺挺倒到上。
見司懷手指沒動一下，李威就倒了。
元玉震驚：“司、司觀主，這一招叫什麼？”
司懷：“叫碰瓷。”
元玉：？？？
司懷：“我沒動手, 他自己倒的。”
陳雅彤連忙走到李威邊上，探了探他的呼吸脈搏，是正常的。
擦了擦眼淚, 對司懷說：“他沒事。”
“上個月開始，他就時不時會暈過去。”
“去醫院檢查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醫說他身體非常健康……”
說了幾句李威的身體況，陳雅彤才想起正事，連忙問：“觀主，您看他剛才那種況，是不是容符的副作用，或者後遺症？”
司懷低頭掃了眼李威，面色黃，眼下青，嘴唇紫，臉頰上坑坑窪窪，還長著不少痘痘。
這臉不像是用過容符的樣子。
司懷皺眉：“他什麼時候用的？”
陳雅彤：“五天前，剛收到容符的那天晚上。”
司懷繼續問：“你親眼看見了？”
“那沒有，”陳雅彤愣了愣，扯起嘴角，“知道容符是抽獎中的，價值五萬塊後，他就直接拿走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才告訴我，說他用了。”
聽這麼一說，司懷愈覺得這男人沒有用容符。
“第二天起床後，他皮膚有變好嗎？”
陳雅彤搖頭，實話實說：“第二天早上我、我被他一巴掌打醒，讓我去菜市場買肉。”
“我們是半個月前結婚的，他以前脾氣雖然不算好，但也不會對我動手動腳，我、我那天懵了一整天，沒有留他的臉……”
“之後他的脾氣就越來越差，每天對我大呼小叫，有一天我買的肉不夠新鮮，他還想打我……”
司懷仔細打量了李威的身體，也沒有任何陰氣。
他皺了皺眉，第一次遇到這種摸不著頭腦的況。
陳雅彤給兩人重新泡了茶，茶杯剛放下，院子裡那只尖嘴大公雞抬頭挺胸，氣勢磅礴走了進來。
“chicken！你又溜出來了！”
陳雅彤訓斥了一聲，把公雞抱在懷裡，對司懷說：“這只雞是以前在家裡就養著的，很聰明。”
“我把它當寵物養的，經常把插銷鎖啄開，偷偷跑出來。”
說到這只雞，神微微柔起來。
司懷掃了眼這只有英文名的洋氣的雞，羽毛鮮亮緊覆整齊，雞胸肌肉豐滿，一看就是精飼養的。
他點了點頭：“是只肥的雞。”
chicken烏黑的小眼睛陡然看向司懷，看樣子是聽懂了他的話，
元玉縮了縮腳，怕它又衝過來拉屎。
見元玉害怕，陳雅彤抱著chicken走到客廳角落，角落放置著一個小鐵籠，裡面還有個小墊子，顯然是chicken在屋內的窩。
這陳雅彤用了個小鎖釦住開關，鑰匙放到桌上，確定chicken溜不出來了，才重新到位子上，繼續說起李威的事。
“我他是相親認識的，剛認識的時候他對我很好，有什麼好東會買給我，交往半年後我們就開始商量結婚的事，他家條件在村裡不算差，墅是新建的，還有車。”
“李威二十八，家裡人一直勸我趕緊定下來，說女人不像男人，越老越吃香……”
司懷皺了皺眉：“男人越老越吃香，為什麼他們讓你一個二十八歲的定下來？”
“想害你麼？”
“......”
陳雅彤頓了頓，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
半晌，慢吞吞繼續說：“我今年三十歲了，村裡基本沒有這個年紀還沒結婚的，一直有人說閒話。”
司懷：“那是他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
陳雅彤怔住了，鼻腔泛起一抹酸意：“謝、謝觀主安慰我。”
“然後我們這邊的習俗是……”
從婚前到婚後，陳雅彤詳細描述了一遍李威以前的性格現在的性格。
司懷聽完，掃了眼李威的面相，對陳雅彤說：“他額頭低窄貪財貪色，眉毛雜亂代表感破敗，兩腮還無肉，是典型的慎嫁面相。”
婚前那些溫柔體貼的模樣想必是裝出來的。
這句話司懷沒有說，如果陳雅彤信了，自然會想到，不信的話多說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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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懷不喜歡對人的活多說什麼，起身道：“去你們房間看看。”
一樓沒有陰氣，二樓說不定有呢？
“好的好的。”
陳雅彤過神，連忙帶著兩人上樓。
“二樓是臥室客房等等，三樓沒有裝修，亂七八糟的東堆滿了。”
走上二樓，一眼可以望到所有房間。
樓梯右側的便是婚房，司懷站在門口望了眼。
樓下一樣，很乾淨，沒有一絲一毫的陰氣。
元玉往裡走了兩步，見司懷沒進來，扭頭問：“司觀主，不看了嗎？”
司懷：“看完了。”
元玉：“……”
陳雅彤小聲問道：“您看出什麼了嗎？”
司懷搖頭，順便掃了眼其他的房間，沒有問題。
除了那間靠近陽臺的，房門緊鎖，他看不見。
司懷指了指那間房：“那間是什麼？”
陳雅彤看過去，解釋道：“是我老公的書房……他最近一天到晚呆在裡面。”
司懷走過去，扭了扭門把手，鎖住了。
“有鑰匙嗎？”
“他沒給我。”
陳雅彤頓了頓，一咬牙：“應該在他身上，我去拿來。”
司懷嗯了一聲。
陳雅彤下樓後，元玉湊到司懷邊上，悄咪咪打量他的眼睛。
他聽師兄說過，司觀主憑肉眼就能看到陰氣。
感受元玉的視線，司懷抬眼：“看什麼？”
元玉忍不住問：“司觀主，您真的看得到陰氣嗎？”
司懷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元玉盯著他比普通人大上一圈的瞳仁，思索片刻，試探說：“火眼金睛？”
司懷：“……這叫靈的窗戶。”
“我靈，所以祖師爺賞飯吃，給我開了兩扇窗戶。”
元玉：“……”
簡單聊了兩句，腳步聲傳來，陳雅彤三步作一步跑上來，手機攥著一把鑰匙。
連忙去開門，開啟書房的剎那，一股黴臭味撲面而來，垃圾桶裡的垃圾不知堆了幾天，快滿出來了。
房間內正中放著兩個落衣架，上面掛滿了女士服裝，裙子、吊帶、內衣內褲等等，各種款式、顏色，唯一的共同點便是非常暴露，布料極少。
陳雅彤臉色白了白，磕磕絆絆說：“這、這些東不是我的……”
司懷眯了眯眼睛，敏銳看到書桌上的一抹黃色。
他走過去一看，果然是容符。
司懷樂了：“破案了。”
元玉陳雅彤同時轉身看他。
元玉連忙問：“怎麼事？
司懷揮了揮手上的容符：“容符還在。”
元玉神色一凜：“所以呢？”
司懷：“所以肯定不是容符的後遺症或者副作用。”
元玉：“……”
陳雅彤走到書桌邊上，電腦是開著的，因為不小碰到滑鼠，顯示器緩緩亮了起來，印出了電腦的微信介面。
【威哥：寶貝起床了嗎？】
【威哥：起了就記得吃飯啊。】
【威哥：哈哈哈哈，你真可愛。】
【威哥：容符記得用啊。】
【威哥：我花了五萬塊買來的。】
【威哥：親一口再晚安。】
對話方塊只有李威一個人在說話，另一邊的訊息是全空白的。
陳雅彤看向對話方塊頂端，只見六個大字。
【文件傳輸助手】
李威竟然是在自言自語！
陳雅彤恍了恍神，看著書房內亂糟糟的模樣，底升起不真實的感覺。
緩了很久，呼出一口氣，轉身向司懷道歉：“司觀主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我會讓李威去精神病科，好好檢查一下的。”
陳雅彤司懷元玉送到門口，又為李威進門時對兩人行為道了歉，才慢慢轉身走進院子，準備處理家務事。
司懷元玉走了沒兩步，一個花枝招展的中年婦女急吼吼走了過來，元寶撞了踉蹌，還翻了個白眼，嘀咕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一點不知道尊老愛幼。”
中年婦女冷哼了一聲，扭頭走進李家，吼道：“陳雅彤！我兒子怎麼又暈過去了？！”
“你是不是沒有照顧好他！又惹他氣了？”
中年婦女的嗓音尖利，破空而來，震得人耳朵疼。
司懷皺了皺眉，下意識頭看過去。
只見那只名為chicken的尖嘴公雞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籠子，站在門檻上，綠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黃色的尖嘴微微張開，雞臉上彷彿帶著抹笑容，像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