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手機錄音效果不好, 司懷特地放慢語速,字正腔圓地吐每一字。
“……心狠手辣!令人髮指!”
祝誠的臉漸漸黑了下:“是過來耍嘴皮子的麼?”
司懷立馬說:“不,我是來替□□道, 為民除害。”
他頓了頓, 慢吞吞地說:“順便拉動國家gdp的!”
不小心瞥見他小動作的陸修:“……”
祝誠黑臉:“牙尖嘴利。”
他緩緩展開手中的萬鬼幡, 單手掐訣。
位於司懷身後的眾多厲鬼齊齊停下漫無目的的閒逛,整齊有序的排列起來, 像是什麼閱鬼儀式。
感受到那股陰風,司懷回頭,長舌鬼的舌頭已經逼至眼前。
他可清晰地看到舌背上覆一層白白的舌苔,舌尖還滴滴答答往下流腥臭的口水。
司懷被燻得眼睛都疼了,他下意識地抓住陸修的胳膊,帶對避開長舌鬼的舌頭。
躲開舌頭的剎那,另一厲鬼攻了過來,他模樣正常, 身上也沒什麼臭味髒東西,司懷便站喘了口氣,緩緩長舌鬼令人作嘔的味道。
見狀,厲鬼雙手作爪, 直接抓向司懷心口,觸碰到司懷身體的剎那,一陣滾燙的陽氣包裹住了雙手,緊接,兩隻手臂便被灼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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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功夫, 四五只厲鬼便飄到司懷面前。
司懷對這些鬼都沒什麼感覺,主要是某些鬼太噁心人了,噁心到他都有點吃不消。
站法壇前指揮的祝誠也看來了, 司懷的身體是他最好的法器,不會畏懼任厲鬼冤魂。
他眯起眼睛,視線緩緩挪到司懷身旁站的西裝男人。
祝誠將萬鬼幡放到法壇上,雙手掐訣。
眾鬼分成了兩撥,一撥攻向司懷,一撥攻向陸修,生生的將他們兩人的距離拉開。
司懷臉色變了變,不管這些鬼多醜多臭,快步跑向陸修。
他兩條腿跑不過飄的鬼,倏地五六只鬼便團團圍住了陸修。
祝誠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司懷,……”
下一秒,他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只見陸修輕輕抬了抬手,圍住他的幾隻厲鬼便魂飛魄散了。
司懷松了口氣,走到陸修身邊,下意識拉住他的手。
指尖碰到了他腕間的那串佛珠,司懷第一次陸修身上感受到了熱意。
“這是什麼護身法寶麼?”
陸修淡淡地說:“舍利子。”
舍利子是什麼,司懷還是知道的,不過他生平第一次見到,低頭多看了兩眼。
見他喜歡,陸修抿唇問:“要麼?”
司懷愣了下,瞥看祝誠有沒有逃跑,見他站法壇前掐訣,才抽空回答陸修的問題:“有多的嗎?”
陸修:“現沒有。”
司懷隨口道:“那等後有了再說。”
舍利子好歹是護身法寶。
萬鬼幡不知收納了多厲鬼,魂飛魄散了一批,又湧來一批。
司懷皺了皺眉,掐訣道:“天蒼蒼,野茫茫,小青……”
沒過多久,小青便現司懷身旁,看漫天的厲鬼冤魂,彷彿進了糖果屋。
到司懷的咒術,祝誠抬頭,見他身旁多了只小厲鬼,陰森森地問:“真是正道的道士?”
“們正道人,竟然驅使厲鬼?”
司懷反駁:“什麼驅使,小青這是來幫忙的。”
小青挺起小胸膛:“我是來幫司懷的。”
司懷:“一主動一被動,我靠的人魅力,靠的歪門邪道,別把我們倆混為一談。”
小青一口吞了只厲鬼,連連點頭:“是是。”
一人一鬼一唱一和,祝誠臉色發青,雙手掐訣速度變快,他面前那缸黑紅色的血水翻滾得愈發強烈,噗呲噗呲往外冒泡。
手決掐完,祝誠拿起法壇上的匕首,劃破掌心,隨血液的滴落,一具三頭六臂的血屍緩緩從缸中坐了起來,其中一腦袋正是張亮的。
司懷皺了皺眉,懷疑這通緝犯看了他愛乾淨愛衛生,特地搞這種東西來噁心他。
“司道長!”
忽地,石陣向傳來了道長的聲音。
司懷扭頭,只見道長等人趕了過來,各手持法器,和萬鬼幡的眾多厲鬼對戰起來。
見人越來越多,祝誠的嘴角越咧越大:“來的正好。”
他指沾鮮血,缸的外壁飛快地畫了血咒,缸內三頭六臂的血屍猛地站了起來,邁了缸,他身上的血液落到地面的剎那,枯黃的草彷彿被硫酸灼燒了似的,變黑、接化為灰燼。
他的身軀也是由各種厲鬼拼湊而成的,像是升級版的肉團,不僅有了四肢,還加了腐蝕血液的功能。
血屍直直地攻向司懷,司懷被噁心地躲開數米。
又往後退了兩三步,司懷一腳踩空,差點倒了下,幸好陸修拉了他一把。
司懷扭頭一看,腳邊又是一枯死洞。
比前的山腰遇見的小很多,不知是本來有的還是祝誠特地挖來的。
這次的枯死洞裡面除了白骨,還有八名孩童。
他們全雙眼緊閉,帶嘴角帶笑,似乎陷入了什麼幻境。
幾秒鐘喘口氣的功夫,血屍又衝了過來。
司懷繼續避開,同時朝道長喊道:“道長,小朋友們這裡。”
道長神色一肅,往劍上貼張符紙,提劍刺向血屍。
“天邊摘日!”
他一劍砍斷了血屍六臂中的一臂,血屍身形微微一頓,接速度變得更快,攻向司懷。
見血屍又朝自己過來了,司懷向陸修使了眼色,示意對不要靠近自己,接將血屍引離人群。
司懷負責引怪,道長負責攻擊。
其餘道長們加上陸修和小青,對付那些厲鬼綽綽有餘,小青隱匿身形,厲鬼中吃的不亦樂乎,一會兒幫這道長啃手,一會兒幫那道長吃腿。
司懷閃躲了會兒,血屍的攻擊目標忽然變成了道長。
道長的劍雖然有些折損,但對付血屍暫時沒有問題。
“司觀主,不用擔心我。”
聞言,司懷轉身衝向法壇,只要把四十萬抓住,其他事情迎刃而解了。
祝誠站法壇前,頭都沒有抬一下。
司懷兩步並做一步,靠近祝誠的剎那,只見他身上的陰氣開始波動,湧向右手。
司懷皺了皺眉,下意識側身避開。
下一秒,祝誠轉身,右手一道劍光劈了下來。
他手上藏一柄短劍。
見司懷躲開了,祝誠眯起眼睛,有些驚訝:“看見了?”
司懷:“我看到手上的陰氣了。”
到這話,祝誠的表情愈發震驚,眼裡閃過一抹嫉妒:“看得清陰氣?”
天生陰陽眼的人有,有陰陽眼的道士更,大分道士甚至還需要藉助外物才能看到鬼魂。
其次,陰陽眼也有差別,能看到魂魄、看清魂魄、看清世間萬物……
天賦越高,看得越細緻。
留意到祝誠眼裡的嫉妒,司懷撩起眼皮,故意氣他:“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連陰氣都看不清吧,不會吧。”
祝誠臉色忽青忽白,持劍一躍,刺向司懷脖頸。
司懷避開,他還沒有厲害到能空手接白刃,一時間無法還手,只能閃躲。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年輕道士解下身上的佩劍,扔給司懷:“司道長!”
司懷接住劍鞘,正要抽長劍,便見祝誠冷冷地說了句:“太乙玄門劍。”
司懷怔了怔,擋住一擊,抽空對道長喊道:“道長,被偷師了!”
太乙玄門劍的劍法,司懷看道長使過好幾次。
他輕而易舉地躲開祝誠的攻擊,抓住招式漏洞,雙手抓住劍柄,用劍鞘狠狠地砸向祝誠的太陽穴。
太陽穴被重重的一擊,祝誠眼前變得模糊,身體晃了晃。
司懷一腳把人踹到地上。
他揮劍鞘劈頭蓋臉一頓亂砸,時刻謹記給祖師爺長臉,揚聲道:“這是道天觀的劍法。”
“慈父手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