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細高兒嘴角越咧越高, 深不見底腔映入眼簾。
錢老闆嚇得連連往後退，撞在牆上，冷嗖嗖空氣往骨鑽, 他都看到自己撥出熱氣。
看見他這副模樣, 細高兒又嘻嘻嘻地笑出了聲。
陰冷詭異笑聲迴盪在包廂內, 錢老闆瑟瑟發抖，雙腿發軟, 跌坐到了地上。
細高兒似乎不打算對他們做什麼，盯了會兒便慢悠悠地走開了。
他一走開，包廂內溫度便緩緩上升，黯淡閃爍燈光恢復正常，只空中臭味提醒他們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你們店裡神經病！”
良久，李文帥喊了一聲，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
錢老闆顫巍巍地從兜裡掏出根菸，雙手抖得都打不開打火機。
半晌, 他低頭，只見腳邊手機螢幕上道天觀微博。
錢老闆連忙翻找微信，撥通電話。
“喂，司觀主您好, 我是老屋川菜館錢鍾。”
司懷想了會兒，想是前兩天沒吃成那家店，哦了一聲。
“你們店倒閉了嗎？”
錢老闆：“......不是。”
“是、是這樣，店裡剛剛發生了件怪，人趴、趴在門……”
錢老闆還沒從見鬼情中緩過來, 話都說不清楚。
司懷隨意地了，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人”。
他淡定地對錢老闆說：“怪人就報警，或者送醫院。”
錢老闆連忙說：“......不、不是人, 可、可是鬼。”
“您、您今天空嗎？明、明天也行，我想請您到店裡來看一看……”
司懷看了眼時間，這會兒已經晚上九半了。
時間不早了。
“你們店廚還在麼？”
錢老闆結結巴巴地問：“廚、廚是鬼麼？”
“……”
司懷：“不是，忙完可以吃夜宵。”
他都準備解決完鬼情，錢老闆莫名地覺得安心，立馬說：“廚剛剛已經下班了，您儘管來，附近很多夜宵店。”
白吃白喝這種好，司懷當拖家帶地出發了。
抵達川菜館時候，店門緊鎖，裡面燈光明亮，沒一人。
司懷給錢老闆打了電話，不遠處路邊響鈴聲。
錢老闆不敢一人在店裡待下去，在路邊燒烤攤等，接到電話連忙過去迎接。
“司觀主。”
司懷應了一聲，先遞給他一張平安符。
錢老闆小心翼翼地捧，片刻後，輕微暖流順掌心蔓延到身上。
他開啟店門，把這兩天發生怪都說了一遍：“上周四開業開始，店裡就一直各種大大小小情，每天總幾桌菜，餐具也越來越，還很多客人在門摔倒。”
說，錢老闆緊張地咽了咽水：“最可怕就是剛剛發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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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他描述，司懷問：“他就是嚇唬嚇唬你？沒做其他情？”
錢老闆搖頭：“不只是嚇唬。”
司懷疑惑：“他還做了什麼？”
錢老闆抹了把臉，抽泣一聲：“我心臟不好。”
“他、他可是想嚇死我。”
司懷：“……”
“這月我就沒睡過幾天安穩覺，每天都要忙開業情，開業後又擔心營業期間出，結果還出了這麼多……”錢老闆絮絮叨叨地哭訴。
司懷掃視一圈川菜館，沒客人，他更清晰地看到餐桌邊陰氣，廚房雜物間等地則幾乎沒。
這鬼很明顯是衝客人們來。
陸修之抿了抿唇，低聲問：“看出來了嗎？”
司懷眼神飄忽，他最近是看了不，但川菜館這鬼資訊不多，而且不害人又喜歡嚇唬人鬼多了。
司懷腦裡閃過很多鬼，沒一對上號。
“你看到他模樣了嗎？”
錢老闆支支吾吾地說：“就高高瘦瘦，黑乎乎，嘴巴很大。”
他當時嚇都快嚇死了，根本不敢細看。
司懷敷衍地哦了一聲，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
陸修之開道：“店鋪開業前，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閒置倉庫，”錢老闆頓了頓，繼續說，“房東是我親戚朋友，一直在國外，去年回國時候才想來還這麼地方，後我就租過來開店了……”
陸修之偏頭看向司懷。
司懷正得津津味，感慨道：“這就是錢人生活麼？連街邊店面都忘記。”
陸修之：“……”
“是啊，”錢老闆認同地頭，“我說房東在英國還座城堡呢……”
陸修之撩眼皮，扯回正題：“現在知道了嗎？”
司懷歪了歪腦袋，眼睛亮晶晶：“知道了知道了。”
他湊到陸修之耳邊，小聲問道：“是宅鬼，對吧？”
撥出熱氣拂過耳根，陸修之指尖微顫，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見兩人低聲說話，錢老闆心裡咯噔一下：“司觀主，該不會是我店問題吧？”
“我以前說過商陽大學建在亂葬崗上，難道我這店就是亂葬崗入麼……”
司懷沒清他嘀嘀咕咕在說什麼，直接說：“是宅鬼。”
到這話，錢老闆眼前一黑：“宅、宅鬼？是這、這屋成精了嗎？”
司懷：“……宅鬼會搶佔空曠住所，是透過惡作劇等鬧鬼手段，讓你不得安寧，後搬走，使這房成為他地盤。”
宅鬼脾性長不一，《平廣記》、《聊齋志異》等等上都記載過不同宅鬼。
錢老闆勉強松了氣：“原來是想要這店面。”
小青輕輕扯了下司懷衣袖，仰臉小聲問：“司懷，宅鬼好吃嗎？”
司懷想了想，從錢老闆剛才描述看來，川菜館宅鬼沒害人性命。
“這只應該不怎麼好吃。”
小青嘆了氣。
“難怪我怕什麼來什麼，擔心菜沒了菜就沒了，擔心出出了一堆。”錢老闆喃喃自語。
司懷若所思地看他：“這麼靈嗎？”
“是啊，晚上那客人從可樂裡吃出屎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那可樂是，員工再這麼樣也不可在工位上拉屎啊。”
“後我就想了那麼幾秒靈異件，那、那細高兒就來了。”
錢老闆心餘悸地搓了搓符紙，捂手小聲問道：“司觀主，您打算怎麼對付他啊？”
司懷抬眼：“你不是說了麼？”
錢老闆一臉茫。
司懷重複他剛才說話：“怕什麼來什麼。”
“你趕緊怕一怕，先讓他出來。”
“……”
錢老闆苦臉：“司觀主，您是認真嗎？”
司懷頭。
“我、我一下也怕不出來啊，”錢老闆攥平安符，期待地問，“您沒其他辦法了嗎？”
司懷盯他看了會兒，慢吞吞地說：“你先去把店門關上。”
剛才進來時候，錢老闆特地沒關門，方便等會兒萬一要跑路。
和當誘餌比來，錢老闆當選擇去關門。
他快步走到門，拉住門把手。
掌心觸碰到冰涼把手時候，條件反射般想宅鬼出現帶來陰冷溫度。
想到鬼，自就害怕了。
錢老闆手僵了僵，意識到了什麼。
“嘻嘻。”
頭頂忽響一道陰惻惻笑聲。
錢老闆下意識抬頭，細高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天花板上，渾身漆黑，只穿條短褲，倒吊看他。
留意到錢老闆眼裡恐懼，細高兒嘴角漸漸上揚：“嘻嘻。”
“啊啊啊啊啊！！”
錢老闆剛剛尖叫了幾聲，便被司懷一把拉開。
細高兒掛在天花板上晃了晃，見司懷面對自己神色如常，慢慢地貼了過去。
司懷往後退一步，眉心微皺，裝出驚慌失措模樣喊出聲。
“啊！我好害怕被錢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