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一個人去。”
陸修之:“……”
陳管家雖然年輕挺大了, 但耳聰目明,聽見了司懷的悄悄話。
看了陸修之,連忙說:“司少爺, 先的是……”
陸修之抬手打斷的話:“以後說。”
陳管家立馬閉嘴, 繼續疊元寶。
司懷低頭整理桌上散亂的元寶, 沒有細想為什麼陸修之讓陳管家撒種謊,一是因為很多事情懶得追根究底, 二是因為現在得數元寶,不能分心。
二、四、六、八……
數完姚的工資、祖師爺的房租、小青的零用錢,司懷特地在陳管家的手工費裡多塞了一些元寶,畢竟撒謊也挺不容易的。
還被給看出來了。
“陳叔,辛苦了。”
陳管家默默地接元寶。
司懷把祖師爺的房租遞給陸修之,對說:“我和小青去老司朋友兒。”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陸修之掀了掀皮,盯著黑漆漆的眸子:“我也去。”
司懷:“你不是......”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傍晚,夕陽暖黃色的光芒照在陸修之身上, 柔和了冷峻的眉。
司懷怔了怔,心跳悄悄漏了一拍。
上一次聽到這種話,還是小時候。
長大後聽到的是“你已經是個成年了”、“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你應該會一個人”……
被司懷直勾勾地盯著,陸修之抿了抿唇, 不自然地偏頭,耳垂悄然變紅。
“走吧,老人家要等急了。”
“不是老人家,是老人。”
…………
陸家離任高格的住宅很遠,跨了大半個商陽, 一路上小青趴在窗上,看著路的美食。
司懷本來不怎麼餓,聽見小青吸溜口水的聲音, 也餓了。
一停車,便快步走向任高格給的具體地址。
門鈴剛響,任高格飛快地打開門。
看到這個年男人,陸修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司懷又在瞎喊名字了。
任高格壓根兒沒注意到陸修之,直奔司懷身邊。
近距離地和司懷站在一起,冰涼的手腳漸漸回溫,任高格心有餘悸地說:“小司,我剛剛回到家不小心睡著了。”
“醒來發現自己站在窗邊,差點要跳樓!”
司懷哦了一聲,問道:“你夢遊了嗎?”
任高格:“……不是。”
走進屋,看見茶几上的水果零食,司懷領著小青坐下:“這些可以吃吧?”
“可以可以,隨便吃。”
任高格連連點頭,繼續說:“我以從來不夢遊的。”
“對了,是你給我的平安符發燙了,我才及時醒來。”
任高格從皮夾裡拿出平安符。
司懷吃完兩個小麵包,稍稍緩來了。
瞥了平安符,硃砂褪色了。
司懷掃視任高格的身體,沒有一絲陰氣。
“夢遊發了什麼?”
任高格仔細回憶,把自己到家後所做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複述了一遍,就連上廁所忘掀馬桶蓋說了一遍。
“……然後我就睡著了,做了個奇怪的夢,醒來就發現自己在窗邊。”
說完,任高格連忙問道:“是不是這房子風水克我?”
“幾回國了就直接住這兒了,我晚上就沒有睡一個安穩覺,我老婆倒睡得挺香的。”
司懷對風水的事情瞭解很少,扭頭看陸修之。
陸修之簡單粗暴地說:“不是風水問題。”
大部分開發商規劃小區建設時會考慮風水一事,一般而言不會存在問題,者,房屋風水對人的影響不大,不會置人於死地。
任高格這才注意到陸修之的存在,盯著的臉看了會兒,總覺得有點熟,好像在哪兒見到。
陸修之抬眸問:“沒有睡安穩覺是指睡不著還是……”
任高格立馬說:“做噩夢。”
小青吃東的手一頓。
任高格補充說:“就每晚上做噩夢。”
每晚上做餓夢?
這也太慘了。
小青舔了舔唇,悄悄把薯片推到任高格手邊。
任高格說著說著,不小心碰到薯片的包裝,嚇了一跳。
司懷淡地拿起薯片,又塞給小青。
“你繼續說。”
陸修之問:“具體是什麼樣的夢?”
任高格沒多想,以為是司懷把薯片放來。
“就是夢見有人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問問題。”
“我之聽不清問題,今下午一覺倒是聽清楚了。”
“說喜歡我的身體,一直問能不能出錢買。”
陸修之皺了皺眉:“你答應了?”
“是啊,吵死了。”
任高格點頭,小心翼翼地問:“這個夢有什麼含義麼?”
“......不是普通的夢,是陰魂託夢。”
陸修之解釋道:“你在夢裡答應了的交易。”
司懷恍然:“就到現實取你老命。”
難怪看不到陰氣,原來鬼還沒有來。
任高格:“……”
“、怎麼辦?”
“我什麼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就是做噩夢,還想著去醫院看看是不是神經衰弱……”
司懷第一次遇到陰魂託夢的單子,一臉茫然。
陸修之垂下眸子,俯到耳畔,低聲問:“如果你是一個人來的怎麼辦?”
司懷眨了眨,實話實說:“不知道。”
彎起唇角:“反正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清亮的嗓音多了絲得意,聽起來莫名的勾人。
陸修之反被撩得心跳加速,連忙挪開視線。
看見這一幕,任高格連忙湊到兩人間,哀嘆道:“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的嗎?”
“你們就直說吧,我撐得住!”
陸修之:“……”
“陰魂和你有血緣關係嗎?”
任高格搖頭:“肯沒有,我直系親屬不在人世了。”
陸修之抿唇道:“沒有血緣關係的話,陰魂需要靠自己的某樣物品與你產聯絡。”
“你認識嗎?”
任高格想了會兒:“我沒有看到臉,只聽到聲音,聽聲音是個陌人。”
“至於物品的話……因為最近剛搬家,家裡有很多別人送來的喬遷禮物。”
沒有絲毫頭緒。
任高格緊張地捧著水杯:“我、我該不會要原地去世了吧?”
“我才五十歲啊。”
司懷當然不會讓這個大客戶原地去世,立馬安慰道:“不會的。”
“個鬼是誤導消費,這是侵犯消費者權益的!”
任高格有些恍惚:“陰間也這麼講究的嗎?”
“……”
陸修之:“陰魂在夢裡操控失敗,下一次應該會親自來。”
任高格勉強松了口氣,問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陸修之:“下一次睡著的時候。”
司懷催促道:“事不宜遲,你趕緊去睡覺吧。”
任高格睜著睛:“......我、我一下子睡不著。”
今下午差點跳樓的事情還沒緩來呢,又得知有個鬼想趁睡覺要命。
這誰心麼大,能直接睡著?!
司懷問道:“你以睡不著的時候怎麼辦的?”
任高格:“做點運動。”
司懷:“去做啊。”
任高格支支吾吾地說:“可是今我老婆不在。”
陸修之沉默了。
司懷納悶:“你老婆不在又怎麼了?”
任高格小聲說:“我不會開些健身的器材。”
陸修之次沉默。
司懷大手一揮:“就在客廳跑步。”
任高格又討了幾張平安符,放進身上每一個兜,才安下心在家裡跑圈。
跑了十幾分鍾,累得氣喘吁吁,躺到沙發上,聽著催眠歌曲,沒多久就睡著了。
小青吃完了桌上的零食水果,砸吧砸吧嘴巴,開始饞等會兒的鬼了。
細聲細氣地問:“司懷,餓夢會不會傳染啊?”
司懷:“不會的,放心吃。”
陸修之:“……”
又了幾分鐘,任高格打起了呼嚕。
不知道陰魂什麼時候會來,司懷拿起手機,剛解鎖,叮咚叮咚彈出一堆訊息。
董大山:【臥槽臥槽!司懷你太媽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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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山:【你還記得你說我要走桃花運的事情嗎?】
董大山:【我之一直在和隔壁校的姐聊。】
董大山:【就剛剛,剛剛她向我表白了!】
董大山:【哈哈哈哈哈我終於脫單了!】
…………
後面還發了一長串興奮的表情包。
司懷面無表情地打字:【哦,我結婚了。】
董大山:【……】
聽到敲鍵盤的聲音,陸修之看了時間,委婉地說:“晚上十點了。”
言下之意,誰這麼晚還找你聊?
司懷低著頭,一邊打字一邊說:“是董大山,你還記得嗎?”
陸修之皺眉:“個大室友嗎?”
司懷嗯了一聲:“說脫單了。”
陸修之神色漸漸緩和。
司懷嘀咕道:“我結婚沒這麼興奮。”
話音剛落,窗外樹影晃了晃,冷風沿著窗戶的縫隙鑽進屋子。
一抹陰魂緩緩飄了進來,無視司懷和陸修之,直勾勾地盯著沙發上任高格。
司懷推了推任高格:“醒醒,別睡了。”
司懷就坐在任高格和窗戶之間,為了快一點,陰魂徑直飄向,想從身上直接穿去。
司懷愣了愣,連忙側身躲開:“喂,你不要鬼命了?”
“啊啊啊!”
陰魂被嚇了一大跳,震驚地說:“你、你看得見我?”
司懷往身上扔了張鎮鬼符。
陰魂瞪大睛,意識面這人是道士。
任高格幽幽轉醒,看到飄在空的男鬼,兩一翻,險些暈去。
司懷把人拎起來,問道:“是不是這個鬼?”
任高格:“我、我只聽的聲音。”
司懷扭頭看鬼:“你,說話。”
男鬼嗚嗚嗚的哭出聲:“我們不是約好了?我出錢你出命,為什麼還要找道士來……”
“對!就是這個聲音!”
“誰和你約好了!”
任高格攥緊平安符,拽著司懷的袖子,底氣十足地說:“你這叫詐騙!”
男鬼抽泣兩聲,哀怨地說:“我還沒嫌棄你年紀大呢。”
任高格怒道:“我才五十歲!”
男鬼:“我死的時候才二十多歲。”
任高格:“你為什麼要找我?!”
“我、我也不想啊,”男鬼又嗚嗚嗚的哭了會兒,哽咽地說,“這身體是個人挑的,我沒得選哇嗚嗚嗚……”
聞言,陸修之撩起皮:“誰?”
男鬼:“我、我不知道的名字,就說讓我纏到老頭答應,我就可以活來了……”
“長什麼樣?”
“我、我見到的時候穿著藍色道袍,單皮,額頭上有一小道疤......”
聽到這兒,任高格想起來了。
一拍大腿,對司懷說:“我回國的時候在機場見這人!”
“和朋友在機場迷路了,我還好心幫們指路,然後聊了會兒,們還問我的日……”
司懷:“你把辰八字給們了?”
任高格點頭:“我、我也沒料到們竟然會恩將仇報,找我鬼害我。”
司懷想了想,問道:“是兩個人嗎?”
任高格點頭。
司懷扭頭問男鬼:“們身邊有沒有跟著其鬼?”
男鬼抽抽噎噎地說:“好、好像有。”
司懷神色一肅:“們應該就是商陽最近出沒的邪|組織了。”
陸修之:“……”
任高格聽得背脊發涼:“商陽居然暗藏邪|組織嗎?”
“、機場的偶遇該不會精心策劃的……”
任高格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們為什麼要找我啊?”
司懷淡淡開口:“一隻老虎面有五個山洞,每個山洞有一隻羊,為什麼進了第二個山洞?”
任高格陷入了沉思。
司懷:“因為想進哪個山洞就進哪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