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人以魚不如賠人以漁。”
中年男人:???
“你、我、這……”
中年男人一次遇到這種邏輯鬼才,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
司懷皺了皺眉:“你不會想賴賬吧?”
“剛才的對話我可都錄著呢。”
中年男人:“……”
司懷眯起眼睛,拿起手機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臉。
咔嚓一聲,中年男人沉默了。
司懷放大照片看了看, 拍的很清楚。
中年男人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本來想坑一筆錢, 結果反被坑不說,還被揍了一頓。
牽扯到臉上的傷口, 疼得呲牙咧嘴:“我不會跑的,這間紙扎鋪祖傳下來的……”
司懷有些失望,如果跑了的話,說不定又一個通緝犯。
中年男人撿起地上的眼鏡,慢吞吞地說:“那個小兄弟,再商量一下?”
“這二十多個紙人過兩天要交貨的。”
司懷:“那就別商量了。”
“你把紙人我,趕緊去幹活吧。”
“要會走路的那種。”
中年男人:“……”
司懷走進紙紮鋪,面的面積很大, 半間屋子像便利店似的放著貨架,貨架上元寶、香之類的東西,另外半間則整整齊齊地站滿了紙扎人、紙扎馬。
見紙扎鋪整潔有序,司懷想了想:“你不我也沒事。”
“這些紙人就存在你這兒吧。”
要紙扎人, 又要放在這?
中年男人有些糊塗了,小聲問:“你要這些紙扎人做?”
司懷:“跑腿。”
“和你一樣。”
中年男人頓了頓,試探地問:“你也要用們去敲詐勒索嗎?”
司懷:“……”
中年男人連忙說:“我手藝不到,做出來的紙扎人和紙扎馬一樣,最多走走路, 勉強動一動手,其都不會的,你看我遇到你們, 這不栽了,我這前車之鑑啊。”
“我祖上的手藝那才叫厲害,說會唱……”
司懷沒興趣聽瞎嗶嗶,打斷道:“......我不幹敲詐勒索那種違亂紀的事。”
“會走路就夠了。”
“這些紙扎人最遠到哪?”
事已至此,中年男人實話實說:“就商陽市內。”
商陽市內也夠了,司懷繼續問:“保修?”
中年男人的直覺告訴不保修,但看到司懷手的手機,還慫得點了點頭:“保修的保修的。”
司懷滿意了:“那就這定了。”
中年男人弱弱地說:“那個……你還沒說讓們做呢。”
“就跑腿啊。”
司懷奇怪地看了一眼:“來加個微信,我把地址發你。”
透過驗證的下一秒,中年男人收到了excel件。
姓名、地址、電話號碼、寶貝詳……
司懷從包掏出一疊平安符,數了數,遞中年男人:“就按excel的發貨。”
說完,司懷意識到這些紙扎人沒腦子,還需要中年男人出一部分。
猶豫地說:“你的人工費……就當補償我們的精神損失費吧。”
司懷拉了把神恍惚的孟淳:“你看都把嚇成樣了。”
“先合作一段時間試試,沒有問題的話,咱們再商量長期合作的事。”
中年男人也開始恍惚了:“你、你要們送貨?”
司懷點頭:“你不說們只會走路?”
“除了送貨還做。”
中年男人神呆滯,紙扎人居然還送貨?
本以為遇到流氓道士,萬萬沒想到個當代周扒皮。
司懷走到紙扎人邊上,勉強挑出幾個有鼻子有眼,五官正常的,接著在桌上翻出只記號筆,在紙扎人手背上寫了一到十的數字。
“就這十個。”
說完,司懷走到門口。
方才圍著們紙扎人都變回了原本的模樣,靜靜地站在門口。
司懷拎起其中的紅衣綠裙紙扎人,遞孟淳:“這個你的。”
孟淳對上紙扎人慘白呆滯的臉,嚇得往退了兩步:“不、不用了。”
“讓她也去送貨吧。”
司懷低頭看了看,這紙扎人沒鼻子。
索片刻,中年男人轉了一塊錢:“她買個口罩帶帶,嚇到客戶就不好了。”
…………
幾天的下午,董大山刷到一條帶著道天觀話題的微博。
小桃愛吃桃:#道天觀#臥槽,我昨晚23點下的單,今天早上起床,平安符快遞就放在門口了,劃重點,門口!!這也太快了吧!!
【臥槽,現在還有快遞送到門口的?】
【居然不放豐巢或物業?告訴我快遞公司。】
【我也!我昨天下的單,早上就到了門口了!】
【好像不現在那些快遞公司,道天觀自己送的。】
【我商陽隔壁的,為還普通快遞?】
【大概因為道天觀在商陽?】
…………
董大山把手機放到司懷眼下,好奇地問:“你和快遞合作了啊?”
“我想我女朋友買箱零食,送到她門口。”
司懷回憶紙紮鋪的店名:“陳紙扎。”
董大山:???
“紙紮?這別緻的名字嗎?”
司懷把紙扎鋪板的微信推,補充道:“只在商陽市內,遠了送不了。”
董大山嘆了口氣:“那算了,市內的話還讓跑腿騎士送吧。”
司懷哦了一聲,撩起眼皮,注意到董大山發黑的印堂。
皺了皺眉:“你最近做了?”
董大山茫然:“怎了?我也沒做啊。”
“我最近就在和女朋友聊聊天,連校門都沒出,她這段時間課多,哎,她表白我就沒見過她……”
司懷提醒道:“你最近小點。”
“不吧,來了桃花運就要走黴運。”
董大山長嘆一口氣,琢磨了會兒,嘀咕道:“該不會因為李帥那小子昨天回寢室吧?”
“昨晚說撞見口罩妖,嚇得路都不會走,我就扶了一把……”
司懷敷衍地應了一聲,低頭畫符。
餘鎮的事結束,司懷又過上了學校陸兩點一線的生活,早上跟著陸修之出發去學校,傍晚蹭陸修之的車回。
週五的晚高峰比平常更堵,車流一眼望不見盡頭,一個小時過去了才動了幾米。
司懷看了眼窗外,發現紙紮鋪的那條街就在不遠處。
扭頭對陸修之說:“我去趟前面的紙扎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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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之怔了怔:“要買?”
“不,送貨。”
司懷簡要地說了下自己和紙扎鋪友好的合作關係。
陸修之沉默了:“我也去。”
兩人走進街,陳坐在店門口做紙扎人。
看見司懷來了,眼皮一跳,臉上的傷口隱隱作痛,連忙說:“昨天的貨都發了。”
司懷哦了一聲,解釋:“我就路過,順便把符你。”
陳松了口氣,接過手的符。
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走進紙紮鋪,對陳說:“陳板,我來拿上星期預定的貨。”
“另外,你有多的靈屋、金山嗎?有的話,我全部都收下了。”
陳連連點頭:“有的有的,我這就去你收拾出來。”
年輕人的視線在店內掃了一圈,見這小店還有別的客人,多看了兩眼。
看清陸修之多側臉,微微睜大眼睛,快步上前,喊道:“陸總。”
陸修之腳步一頓,下意識看向司懷。
司懷一臉迷惑:“在叫你嗎?”
年輕人走近,遞陸修之名片:“陸總您好。”
“我恆閣食品的錢齊成,趙興趙總的助理,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您。”
這下司懷聽得清清楚楚,陸總,不陸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