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司懷睡得很沉, 被董大山叫起的時候還有點懵，不知道自己哪兒。
“他就是司懷？”
“你快過去啊。”
“快點快點，不然等會兒就跑了。”
…………
不遠處響起幾個女生嘀嘀咕咕的聲音, 司懷拎起書包往外走。
董大山跟, 湊到司懷耳邊說：“剛才你睡覺的時候, 她們就一直偷看你。”
司懷打了個哈欠，敷衍地應了一聲。
兩人走到教室口, 幾個女生連忙追了，推搡著其中一個臉頰通紅的短髮女生。
狀，董大山立馬朝著司懷擠眉弄眼：“臥槽，該不會是要向你表白吧？”
司懷偏看了眼，看短髮女生淡淡的陰氣，對董大山說：“你多了。”
董大山嘀咕道：“不可能吧，人家臉都紅了，不是告白能是啥？”
談話間, 短髮女生被推到了司懷面前，緊張地說：“司、司懷，我是管二班的張雪雪。”
她看了看董大山，小心翼翼地問：“、個……可以單獨和你說一會兒話嗎？”
董大山越看越覺得像是要告白, 對司懷說：“我去教學樓外等你啊。”
董大山一走，另外的幾個女生也嬉嬉笑笑地離開了。
教室裡有其他人，張雪雪從書包裡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結結巴巴地問：“這、這張符顏色變淡了。”
“這、這是我前兩天剛買的，昨天突然變成這樣了, 代、代表什麼了嗎？”
司懷垂眸，符紙的硃砂變得極淡。
“代表你撞過鬼了。”
張雪雪臉的血色漸漸消失：“我昨天回了趟家，然後……”
司懷哦了一聲：“就是你家裡有鬼。”
“……”
張雪雪連忙問：“可以請你去看一看麼？”
“這幾天我爸媽是說體有些不舒服著。”
司懷點：“可以, 下午課。”
張雪雪弱弱地說：“下午有經濟學課。”
司懷面不改色：“是麼，就完課再去你家。”
交換了聯繫方式，司懷懶洋洋地走出教學樓。
董大山站花壇邊，往他後看了看，飛快地衝，問道：“怎麼說？
司懷話說：“完課去她家。”
董大山：？？？！！！
“你說什麼？！”
司懷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耳背了？”
董大山：“……不是，你、你這不好吧！”
“你自己整天說自己是有夫之夫，現又要去人家小女生家裡？”
“你這是道德問題啊，會影響到咱們道觀——”
司懷打斷道：“去她家裡捉鬼。”
董大山沉默了。
司懷撩起眼皮，從包裡摸出一張清心符，貼到他腦，幽幽道：“大山，做人不能這麼淫|蕩。”
董大山：“……”
“這張符錢從你工資裡扣。”
“？？？”
…………
下午的課結束，張雪雪便給司懷發微信，約校口集合。
司懷和董大山揮手告，她連忙前，對董大山說：“同學，你也一起去吧。”
董大山愣了愣：“我不懂些，去了用。”
張雪雪用力地點點：“有用的，司懷一個男生去我家的話，我媽媽可能會誤會。”
司懷挑了挑眉，對董大山說：“你應該很有經驗。”
董大山：“……”
張雪雪家就大學城附近的小區，十分鐘的車程便到了。
她領著司懷和董大山樓，密碼輸到一半，便開了。
張雪雪喊道：“媽。”
張媽媽驚訝：“怎麼突然回了？今天不是週三麼？”
說完，她看向司懷和董大山。
張雪雪介紹道：“他們是道天觀的道長，我特地請他們家裡看看。”
張媽媽愣住了，她不網，一點兒都聽說過道天觀。
她悄悄打量司懷，臉滿是懷疑，這麼年輕，長得也好，看起不像是道士。
她把張雪雪拉到一旁，小聲問：“你說話，這是不是你男朋友。”
董大山聽了，大大咧咧地開口：“阿姨您放心，咱們司觀主已經結婚了。”
“且喜歡的是男人。”
聞言，張媽媽的目光司懷和董大山之間轉了轉。
司懷解釋：“他只是我的員工。”
這下張媽媽的目光董大山和張雪雪之間打轉。
張雪雪連忙拽了拽張媽媽的袖子：“媽！你不要影響道長們。”
“你不是說這兩天和爸爸家裡呆著不舒服麼。”
司懷掃視一圈客廳，看到空中絲絲縷縷的陰氣，和張雪雪的一樣。
“媽，你說一說怎麼回，司觀主很厲害的。”
張媽媽正說話，口響起輕微的動靜，兩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一個穿著polo衫，一個穿著黃色道袍。
看沙發的司懷和董大山，穿著polo衫的中年男人怔了怔：“雪雪，這是你同學嗎？”
“是、是道天觀的道長。”
張雪雪爸爸也帶了道士回家，臉漸漸變紅。
她家信奉道教，平時遇到很多情都會尋找道長的幫助，著急解決家裡的情，便直接帶司懷和董大山回家，到父女這麼有默契，竟然同一時間請了道長。
張雪雪小聲對司懷說：“不好思啊，先有和家裡人打好招呼。”
司懷淡地吃著桌的水果：“。”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了，以前就是因為這樣認識的方道長。
反正該收的錢還是會收的。
他滿不乎，張爸爸請的道士冷哼一聲，質問司懷：“不知道友是哪個道觀的？”
董大山率先開口：“我們是道天觀的！”
黃袍道士嗤笑一聲：“聞所未聞。”
張媽媽面露尷尬，連忙請黃袍道士坐下，給每個人都倒了茶，緩緩開口：“是週末開始的，我和老忽然開始渾發癢，有任何徵兆，每天都有一段時間會特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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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撩起衣袖，給他們看手撓出的痕跡：“我們本以為是蕁麻疹，就去醫院配了藥。”
“結果今天午，我媽送菜，家裡呆了一會兒時間，突然也開始癢了起，這才覺得有些怪。”
張爸爸補充了一句：“然後我就聯絡朋友，找到了這位方道長。”
姓方？
司懷挑了挑眉，抬眼看了看黃袍道士的臉。
長得也有點眼熟。
像……像是低配版方道長？
司懷打量自己，黃袍道士一甩衣袖，他自報家：“我乃白雲觀，方行雲道長。”
司懷拿水果的手一頓，這名字聽起很耳熟啊？
以為他是被白雲觀的名號鎮住了，黃袍冷笑一聲，對張爸爸說：“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了嗎？”
“準備了準備了。”
張爸爸連忙起，從房間裡搬出香案，香案擺放蠟燭、白米、果盤等等。
黃袍道士抽出一柄桃木劍，香案前毫無章法的胡亂揮舞，嘴裡還唸唸有詞。
片刻後，他停下腳步，掏出一張符紙，用力地揮甩。
甩了會兒，符紙忽地自燃起，冒著火光。
黃袍道士當即用桃木劍一指，喝道：“太乙玄劍！”
司懷往嘴裡塞了顆草莓，劍法亂七八糟，劍法的名字倒和方道長的一樣。
董大山被黃袍道士的這一幕鎮住了，壓低聲音問司懷：“你不是和白雲觀的道長們挺熟的麼？”
“這人怎麼有聽說過咱們道觀？”
司懷搖搖：“可能他耳背吧。”
董大山：“……”
司懷糾結了會兒，拍了張黃袍道士的背影，戳開方道長的微信：【這是你兄弟嗎？】
方道長很快回了訊息：【我是家中獨子。】
司懷低打字：【他長得和你挺像的，還說自己的是白雲觀的道長。】
方道長：【白雲觀有這種道袍。】
方道長：【然是個打著白雲觀旗號的騙子！】
方道長：【司觀主你哪兒？】
司懷傳送位置。
方道長：【我這就過！】
司懷收起手機，對董大山說：“他不是耳背。”
“是騙子。”
董大山瞪大眼睛，脫口出：“什麼？他是——”
司懷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另一邊，黃袍道士施法完畢。
他站香案前，對著空氣鞠躬：“大人。”
“竟然是宅鬼嗎？”
“好的，我這就讓他們準備。”
自言自語結束，他鎮自若地對林爸爸說：“陰差大人說了，是宅鬼作祟。”
“目的是讓你的住宅不得安寧，逼你們離開這所房子，好佔為己有。”
林爸爸大驚失色：“要怎麼解決？”
黃袍道士：“做三天三夜的道場，請其離開即可。”
道場按法師數量及持續時間算錢，他打著白雲觀的旗號，價格還能要的更高。
林爸爸正要答應下，張雪雪站起：“爸！先讓司觀主看看。”
黃袍道士面露不悅，可林爸爸林媽媽有反對，他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林爸爸開口道：“司道長是嗎？稍等片刻，我重新準備一下東西。”
“不用。”
司懷懶懶地說：“咱們道觀麼多講究。”
司懷比自己還囂張，黃袍道士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司懷慢吞吞地說：“你既然問了陰差大人，我也問一問鬼王大人吧。”
聽到鬼王，黃袍道士面露譏諷，果然是同行，不過道行太淺，竟然用自己編的道觀，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鬼王......
“天蒼蒼，地茫茫，小青何方？”
話音剛落，一道陰風吹過，黃袍道士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他本能地轉，對一雙有眼白的黑眼睛。
“啊啊啊啊啊！鬼啊啊！！！”
黃袍道士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看他後的小青，董大山沉默片刻，忍不住說：“這騙子也太用了吧。”
司懷：“有用的。”
“讓我們識到了物種的多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