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氏的話一落，高澤先是道：“娘，我和同窗約好了，就不和你們一道去。”
“行，你和你同窗好好玩。”高殷氏笑道。
“明天我就要去上工樂，這龍舟賽沒時間去看。”高正楓也說道。
“相公，自從小姐去世後，你就再也不看龍舟賽，今年就當陪我去好嗎？”高殷氏溫柔的聲音帶著幾絲請求。
“是啊！爹，你也知道娘最喜歡看龍舟賽的。”高若彤也在一旁道。
高正楓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朝高殷氏道：“你和孩子們好好玩，我拿些粽子給老屋那邊送去。”
他說完就離開了堂屋。
高殷氏一臉傷感地看著高正楓離去的背影。
“娘，爹太過分了，這都多少年了，我去找他好好理論理論。”高若彤氣憤地道。
“別，你爹心裡也苦，算了，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就好。”高殷氏淡淡地道。
高若彤狠狠地瞪了高復和高若晴一眼，除了雲清揚看到，沒人看到。
雲清揚的目光看向高殷氏，只見對方神情有些恍惚，手上繼續吃粽子的動作卻依然不緊不慢的，突然她的嘴巴一個停頓，雲清揚知道，她是咬到舌頭了，只是她的神情不是痛，而是一閃而過的恨意。
“媳婦，你喜歡那一種味道。”高復朝雲清揚問。
“紅豆的。”
“我再給你剝一條。”高復在桌子上了拿了一條紅豆的三角粽。
雲清揚點了點頭。
高若彤撇嘴，繼續吃自己的粽子。
高殷氏也朝雲清揚和高復看去，目光很遙遠，似乎看到透過這兩人看到另外的兩人……
翌日，雲清揚推著高復和高家二房的人一起去老屋。
這一路上，遇到一些鄉親們，其中一人和高殷氏很熟悉，聊上來幾句，她說道：：“今年你們黃家的大姑爺是賺大錢了吧，居然捨得請這麼多馬車來接你們去看龍舟賽，呵呵……這誰不知道這大姑爺吝嗇得很啊！”
高殷氏訕訕然地一笑，道：“誤會，誤會，大姑爺為人很好，就是太忙碌了。”
對方顯然是不信高殷氏的話，語氣微微不屑地道：“哼，忙碌，無心才是，行，我也要去縣上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人家走後，高若彤也說道：“娘，你說大姐和大姐夫這麼好心接我們去縣上看龍舟，不會是別有居心吧，我昨天就覺很奇怪了。”
高殷氏瞪了高若彤一眼，帶著一絲斥責，“瞎說什麼呢，能有什麼居心，人家來接我們去看龍舟賽，怎麼說都是一份心意，等下你可別亂說話。”
“娘，知道了，好像我多不懂事似的。”高若彤不高興地別開頭去。
高殷氏一臉無奈之色，“你要是多懂點事，我就阿彌陀佛了。”
來到老屋外，雲清揚就看到好幾輛馬車在了。
馬車在這小地方也是珍貴物，在農家更是稀罕，這麼多馬車排在一起，在這村子裡卻是很壯觀的，看到的鄉親們都會多看幾眼，或者上前詢問幾句。
待出發之時，高家幾房的人就把四輛馬車給坐滿了，當然高家人丁興旺，要是人都到了，這幾輛馬車是遠遠不夠坐的。
馬車比牛車快，這次去縣城比雲清揚上次縣城快了一兩刻鐘，周圍的人的也比上次見到的人多了許多，街道上密密麻麻的，馬車進了縣城就走了一小段路就因為人太多而走不了，於是剩下的路程必須步行。
高水琴是叫有下人來接的，下人帶著高家眾人往目的地走去。
龍舟賽是在縣裡雲雀江進行，越往雲雀江人就越多，而到岸邊就更不用說了，已經站滿了人，就等著看龍舟賽。
岸邊還有許多兩層到三的層的鋪面，如今面對著江邊這一面的窗戶或者迴廊的鵝頸椅，或站或坐，滿是人。
“要是我們也能上登高樓看龍舟塞就好了。”高若彤羨慕地道，眼裡也透出一股堅決，總有一天她能上去的。
“這次大姐給我們包了望江茶樓的包廂，這位置也是很不錯的，能上這已經很了不起了，要是不是大姐夫找了關係，還不能拿下來呢。”高水瓊笑道。
“這周圍的酒樓茶樓對著江的廂房提前一年定都沒了，而且價格極高，大姐難道一年前就想著請我們來看龍舟賽嗎？”高家三房的高水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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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若彤是幾房中，最小的孫女，然後就到高水瑤。
“是臨時想到的。”高水瓊道。
“哇，那大姐夫這才叫厲害呢。”高水瑤驚訝地道。
高若晴走在雲清揚身邊，聽著眾姐妹聊天，於是笑道：“三嫂，你可能不知道，登高樓就是那棟最高的樓，共五層呢，哪裡是看龍舟賽最好的地方，聽說能進去看的人都是達官貴人。”
雲清揚點了點頭，那個樓不但位置好，而且也對著江面，視線自然是很好的。
一行人一邊行走一邊聊天，很快就到了望江茶樓。
由著黃家的下人帶路，前往二樓的包廂，這裡的夥計很機靈，不用你說，就已經有人出來抬著高復上樓了，雲清揚也無用武之地，跟在後面。
到了一處包廂，裡面坐著的就有一個六十多歲的婦人和一個大概三十歲的婦人，看到高家等人，兩人都站了起來，年長的婦人笑道：“親家們可算來了。”
她穿著幹淨利落，五官輪廓就是帶著笑也無法新增幾分柔和在的。
“爺爺，奶奶，爹，娘。”年輕的婦人也朝高老爺子，高王氏，高正楷，高小王氏微笑地叫喚施禮。
高復昨晚就和雲清揚說過黃家的人，她看到這裡就知道這兩人就是黃老夫人和高水琴了。
黃老夫人據說是很厲害的人物，年輕的時候，丈夫就去世，她一個婦道人家帶大一雙兒女，奉養家中兩老，還把家裡的生意發揚光大，在縣城還是有些名氣的，如今家中的生意由兒子黃啟發打理，她基本都是閒居在家。
雲清揚這些日子對這個世界更加瞭解，知道女人的地位如何，一個婦人能做到這一步，自然是不簡單的。
幾個長輩寒暄一陣，黃老夫人又笑道：“今天大家都來看龍舟，熟人也遇到很多，啟發也得到處打招呼，不能親自來迎接親家們，大家還別見怪啊！”
“明白，明白，閒孫婿打理這麼大的家業，不容易，我們能明白。”高老爺子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