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小雨。
今天，也就是夏季賽的決賽，仍舊是在晚上七點進行。
白天，海棠精靈聯盟在園區裡舉辦開放日活動。
黑澤昨晚睡得很好。
由於沒有了對晚上比賽的壓力，他現在很放鬆。
肌肉還有一些痠痛，但傷勢暫時是被壓下來了。
晚上的戰鬥，只是他指揮精靈進行作戰, 對身體的影響倒是不大。
黑澤透過酒店房間的玻璃看向園區外。
雨後的空氣被沖刷得很澄淨，地面一塵不染，樹葉顯得格外翠綠，像是大自然鬼斧神工抹上的一筆豆綠色的油畫筆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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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基地街道裡人頭攢動，到處是參觀的市民。
今天是公眾開放日，除了購票的觀眾外，普通人也能隨意進出。
若是每天如此，工作人員和精靈師當然是受不了的, 可偶爾來一天，倒是沒所謂，也能讓平日冷清的園區熱鬧熱鬧。
夢魘跟在黑澤身邊，也有樣學樣地貼在窗邊，瞪著下方的街道，兩顆圓熘熘的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廣場上，有許多精靈在遊蕩，市民在和或高大或迷你的精靈們合影留念。
美食，模擬對戰體驗活動，展陳......
不少閒來無事的註冊級和職業級的精靈師們也混進人群，享受難得一次的繁鬧氛圍。
......
一個染著橘色頭髮的年輕人手持雲臺行走在園區臨時的街道裡，一路走走停停。
精靈基地對於任何一座城市的重要性都不必多說。
早在規劃建設場地的時候，政府就在市中心劃出了一大塊地給聯盟建立新場館。
多到土地都用不完, 整個園區裡, 除了辦公大樓，精靈師事務中心以及競技館外, 絕大多數面積都是閒置的廣場。
園區著實不小, 但今天來到現場體驗參觀的市民人數實在太多了，所以還是一副人山人海的模樣。
舉著雲臺進行直播的年輕人, 正是賈正江，網名比薩解說的自媒體工作者兼黑澤的小粉絲。
他一邊快速行走著，一邊對著手機唸唸有詞的叨叨。
“人有點多啊，還有七個打卡點，也不知道能不能集齊。”他碎碎念著，手裡攥著一張彩色的卡紙。
這是海棠聯盟賽事組舉辦的打卡活動。
參觀者需要在園區內的八個活動點，進行體驗活動完成打卡，集齊之後便能得到一份指定選手的簽名限量周邊。
聽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執行起來很難。
首先是人數太多了，幾乎每個活動點都要排老長的隊伍。
而且就算排到，也只有一次的體驗機會，必須要抓住機會成功通關小遊戲，否則就是前功盡棄。
這樣排隊——遊戲的過程，哪怕一次都不失誤，也要進行八次。
【主播你行不行啊，感覺你好像是玩嘴的，剛才的模擬對戰兩遍才過】
【平時解說得條條是道, 怎麼自己上就萎了呢】
【有一說一, 你給我們廣大澤粉丟人了，退群吧！】
“別急, 澤寶的限量簽名周邊今天必拿下好吧。”
“有些人怎麼把我粉籍都開除了呢？什麼意思呢？”
“你們脫粉，主播都不會脫粉的。”
比薩看著滿屏嘲諷的彈幕，不忿地反擊道。
忽然他眼角裡看到了小閃靈的放大版凋像。
“我超，有嘟神。我先去合個影，等會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遊戲高手。”
......
黑澤本來是打算，白天就在樓上酒店裡睡覺休息的。
但最終還是沒耐得過好奇的三隻精靈軟磨硬泡，還是決定下樓逛逛。
不過姆姆是別想湊開放日的熱鬧了。
儘管它出場的次數最少，但它的標誌性是最強的，長得又大個太顯眼，只能躲在閃卡裡，透過感知進行體驗。
黑澤聽說過有一種可以臨時把精靈縮小成幼年體的道具。
姆姆以後的體型肯定會越長越大，黑澤覺得他有必要去進一步瞭解一下相關資訊。
不然每次外出活動，姆姆都要缺席，怪不好意思的。
它也是家庭的重要組成部分。
戴好帽子口罩，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對著鏡子，繞了幾圈。
奈斯。
大概也沒人會想到晚上就要比賽的他，會無所事事地在開放日裡閒逛吧。
主打一手反常規思維。
夢魘可以躲進他的身體裡，小閃靈則打算給它套上一件小老虎的虎皮毛絨外衣。
穿上衣服後，小閃靈就沒有它純白的標誌性了。
至於被人發現是嘟嘟鳥，那倒無所謂。
現在海棠市養嘟嘟鳥的人並不少。
嘟嘟鳥本來就是一種已經可以大規模繁育的一星級精靈，價格就在2-3萬。
這還是能夠作為精靈師戰鬥要求的優良個體，如果是沒有戰鬥需求，一些血脈極其微弱的個體可能一萬塊就能拿下了。
所以甚至有不少普通市民家裡都會把嘟嘟鳥當成寵物養著。
當然，在普通人家裡養育的嘟嘟鳥，基本上沒有任何戰鬥力。
畢竟人工大規模繁育的前提，就是閹割掉了它一部分涉及血脈中天然種族迴路，防止它們淪為野生精靈，如果有精靈師構建契約還好，它們還是能掌握血脈能力的，但在普通人的飼養裡，他們除了比正常生物更強的身體素質外，就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了。
黑澤將肉嘟嘟的小閃靈塞進虎衣裡。
它不情不願地發出幾聲嘟噥。
大致是覺得自己這種“勐禽”被打扮成這幅萌物模樣，還要出現在那麼多人眼中晃盪，有損它高大威勐的形象吧。
但沒辦法，如果它不穿上偽裝的衣服，就只能呆在閃卡裡了。
它選擇屈服。
如今的小閃靈人氣太高。
尤其是在昨天精彩的以弱勝強的戰鬥中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後，觀看過比賽的粉絲們瞬間記住了它。
如果在海棠本地論壇上發起“誰是目前最受歡迎的精靈”投票的話，小閃靈真的有可能榮膺榜首。
它本來就長得圓滾滾的，肉乎乎的，一副討人喜愛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掐兩下。
再加上有堅實的群眾基礎，很多人沒條件接觸各種炫酷的高階精靈，但嘟嘟鳥還是有很多渠道可以親自上手的。
比如去各種寵物店，或者是特殊的咖啡店擼嘟嘟。
如果不是受制於黑澤目前還只在海棠這一畝三分地上摸爬滾打，它現在的名氣應該會更恐怖。
很少有精靈師將這麼平民化的精靈培養到中級階段的，更何況黑澤的小閃靈可不止中級實力，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昨天的勝利，雖然有黑澤這個精靈師的功勞，但小閃靈本身也具備了遠超中級精靈的實力。
......
廣場上人很多，空氣彷佛都因此升溫了好幾度。
黑澤從小門走出精靈師事務中心，不聲不響地混進人群裡，成了一個普通的遊客。
來到廣場上，才發現開放日的花樣眾多。
除了官方設立的活動打卡點外，民間的DIY手工製作者或是畫師透過提前申請，也能在這裡擺設攤位，進行美食，手工藝品或是同人作品的兜售。
大多數參觀者都在為了簽名限量周邊在官方活動點排長隊，流動市場區域人雖然也不少，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疇。
黑澤好奇地走進一個熱鬧的攤位。
攤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生，留著長髮，相貌清秀。
她的攤位售賣一些自制粘土人。
她的攤位很熱鬧。
黑澤生出了些興趣。
走近，饒有興趣地看了一圈，才尷尬地撓了撓臉頰。
怎麼回事呢？好像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樣。
“你好小哥哥，有什麼想買的嗎，全都是一百塊一個。”
黑澤口罩後的表情略顯窘迫。
並不是覺得價格貴了，說實話這些粘土作品都很精細，看得出來製作得非常用心。
各種精靈栩栩如生。
有些是正賽裡出場過的精靈。
底座星星閃光的始祖馬，扇動翅膀飛翔的水晶鰩魚......
還有些是其他地區的稀有精靈。
兇悍的雷克斯暴龍，越出水面的梅爾維爾鯨......
可是，有一點美中不足的是......
他的目光搜尋了一圈，確認自己沒有遺漏。
好像真的沒有自己的精靈，哪怕是一隻。
淚目了。
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還以為現在他和他的小夥伴們很受歡迎呢。
“那個，我看你這兒是沒有閃電嘟嘟嗎？就是......那個黑澤選手的嘟嘟鳥？”
黑澤有些不甘，在離開前問了一句。
提及自己的名字時，還有些古怪的感覺。
“啊，你也是澤寶粉絲啊。”正分心接待其他顧客的攤主轉過頭來，一副遇到同道中人的認同表情。
“很可惜，你來得太晚了，澤寶的精靈款早上來沒多久就賣完了。”
“不然這樣吧，我們互換個微聊聯繫方式，到時候我把下一批澤寶精靈製作完了，我把成品圖發給你看看，要是想要，把地址發我，我再郵寄給你。”
女生看起來很熱情。
黑澤聽見女生的解釋松了口氣。
但聽見要加聯繫方式，下意識頓了頓。
他有兩個微聊號。
無論是哪個，都能明顯認出他是黑澤來。
若是被逮住，今天上午估計要交代在這兒了。
“呃......算了，我其實也沒那麼喜歡黑澤，就是隨口問問。我要這個吧。”
“水晶鰩魚。”
黑澤伸手指向面前不遠處的縮略版鰩魚精靈。
女攤主沉默了片刻，目光在黑澤懷裡抱著的虎皮嘟嘟上停留了稍許時刻。
你騙誰呢？
都特意養了一隻嘟嘟鳥。
不過，這頭嘟嘟鳥還真是可愛啊。
在她的注視裡，嘟嘟鳥正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扭頭凝視攤位上的黏土模型。
看到水晶鰩魚時，還發出威脅的叫聲。
論相貌和體態，都快趕上澤寶的那只了。
可惜，在她心裡，黑澤那只是獨一無二的，普通的嘟嘟鳥相貌再可愛也是徒有其表。
“......行，那我給你包起來。”
攤主思慮片刻，也不選擇拆穿他。
她自覺地已經分析出了原因。
看著這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生，她心裡有些內疚。
這個男生大概是個重度社恐吧。
每天宅在家裡，拉起簾子，打遊戲看動畫看比賽，吃外賣。
為了來這兒購買一些黑澤周邊鼓起了最大的勇氣踏出家門。
一路上數次後悔地想要返回，最後還是艱難地抵達這裡。
結果因為自己這邊備貨嚴重不足，好不容易克服恐懼的他還沒買到心儀的精靈黏土。
哪怕聽她說，能夠在微聊上能夠訂貨，但社恐的他也不敢新增陌生人的聯繫方式，只能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拒絕。
唉......
一定是這樣。
不過澤寶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給予一位與社會嚴重脫節的男生踏出家門的勇氣。
她同情地看了幾眼黑澤。
“生活要加油哦！還有，請一如既往地支援澤寶！”
她元氣滿滿地握拳，湊近小聲地對著黑澤鼓勵道。
黑澤接過她打包遞來的水晶鰩魚黏土模型，額頭生出幾道黑線。
為啥突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怎麼感覺她腦補了很多東西。
雖然給她整不會了，但對方畢竟是在鼓勵自己，啥都不回應好像也不太好，他還是汗顏地點點頭。
“呃......謝謝你。”他壓低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
摸不著頭腦的黑澤提著紙袋離開了攤位。
又在附近的攤位閒逛買了點東西。
讓他開心的是，無論是售賣什麼的攤位，基本上有關他的商品賣的都是最好的。
贏！
自制的T恤衫，黏土玩具，掛畫......
甚至是女性向的同人本。
......
雖然內容有些不堪入目就是了。
但他好像也沒法“出警”。
畢竟人同人本裡的漫畫主人公儘管長得和他高度相似，精靈的形象恰好也雷同，但人主角的名字是叫白澤來著。
這大概是成為知名公眾人物所不得不承受的。
有人氣並不是壞事。
這些天他的官網訂閱數量漲得很快。
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漲到四十萬了，到時候又能依靠長期成就任務小割一波點券。
......
上午在開放日展區裡逛了幾個小時，下午黑澤就乖乖地留在酒店房間裡休息了。
他再怎麼說也有傷在身，晚上還有比賽，不能浪過頭。
像麥祥海那樣燒包地在廣場上免費和粉絲合影的舉動，黑澤是做不出來的。
到了六點，吃完晚飯的黑澤提前入場了。
今夜競技館燈火通明。
極度明亮的投影射燈到處旋轉，將場地照得雪白。
幾個工作人員將黑澤領到指揮區上，率先讓他的精靈們體驗一下場地。
白天開放日的時間，賽事組已經將競技場地又翻新了一遍。
看著極其平整和乾淨，令人賞心悅目。
不久後，吉青文也抵達場地。
兩人隔著空氣對望，點了點頭。
什麼都沒說，但彼此已經明白對方眼神裡的含義。
今天的比賽，將不會有任何的懸念。
黑澤此刻的身體沒法使用最強的宙斯，只能依靠精靈們自身的力量，況且就算他全盛狀態，也不可能拿下他的任何一隻高階精靈。
他的高階精靈能值普遍在兩百。
黑澤心情很好。
他望著空空蕩蕩的觀眾席，再過不久這裡將會坐滿觀眾。
海棠市的無數人會守在電視機前觀看夏季賽的收官之戰。
那些人裡，會有他的初中老師，同學，親戚朋友。
六個月前，他肯定不會想到他此生有機會，能夠站在幾乎是自己家鄉的最高聯賽的舞臺上。
他盤腿坐在諾大的空曠場地裡，揚起頭顱，望著頭頂明亮的無影射燈。
身旁熱身歸來的有夢魘，小閃靈和高大的姆姆，就站在他身邊，互相玩鬧似的擠兌著。
一時之間，他竟然有些心神恍惚。
“作業寫完了嗎，就在這裡看比賽？”
“孩子他爸，把電視關一下。”
“唉......看就看唄，沒多久就結束了。”
“就是給你慣得......”
“......”
不大的客廳裡，曾經那個趴在餐桌上寫作業，還不忘瞥幾眼電視機偷看比賽的自己的身影貌似又浮現在眼前，和現在的自己重疊在一起。
命運啊真是神奇。
或許在今夜，有無數個“自己”就在觀看比賽。
他們看見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呢。
或許會有心懷憧憬的人因此同樣踏上了精靈師的道路。
雖然今晚他是作為襯托冠軍的配角而存在，但他已經非常滿足了。
二月到七月。
幾個月的努力，儘管有幾分機緣巧合，但他踏上了海棠市的最高決賽舞臺，這應該是給這段時間以來的自己，交出了一份最好的答卷了吧。
身旁的工作人員看著黑澤，不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但也沒打攪他。
只有同樣身為選手的吉青文，遠遠地看到這一幕。
立刻從黑澤的眼神中讀出了那份心情，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真好......他當初第一次踏上這種最高舞臺時，應該也懷揣著和他同樣激動的心情。
可惜經歷多幾次後，那份感動已經消退了。
不能在省賽打出成績，只能在海棠聯賽混跡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海棠市的決賽舞臺上，並不是一個榮耀，只是恥辱。
身為半個海棠聯賽第一人的自己，只能做到窩裡橫，對內重拳出擊，外戰毫無半點成績，每每念及於此，他都覺得非常愧對一直支援他的粉絲。
好在，再過不久應該就有人能替代毫無作為的自己了。
他忽然覺得松了一口氣。
......
觀眾陸續進場了。
黑澤沒有選擇留在選手通道裡，而是來到場邊觀看著觀眾填滿觀眾席。
那漫天遍野的搖曳熒光棒，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今夜的賽場註定沒有太多的火氣。
畢竟兩人的粉絲團體都知道黑澤和吉青文兩人是沒有矛盾的，倒不如說，因為某種原因，吉青文很欣賞黑澤。
選手如此，粉絲團體自然是其樂融融。
想要帶節奏的成分不明的黑粉也沒有鬧事挑撥的空間。
妄圖用吉青文來拉踩黑澤是行不通的。
吉青文自己上節目時都聲稱過是黑澤的忠實粉絲，而且多次在媒體面前公開地表達過對黑澤的看好，堅信他是能帶領海棠走出本市，踏足省賽最高舞臺的天才。
“加油啊，澤寶，吉總也加油。”
“澤子哥加油！”
附近的觀眾席不斷傳來鼓勵的聲音。
黑澤揮手示意。
高處主席臺上，宮利花也來到了現場。
一方面是為了比賽結束後的頒獎典禮，另一方面是為了監督黑澤。
雖然黑澤已經和她保證過會悠著來，但她還是有些擔心黑澤會上頭。
現在的傷勢不算嚴重，若是再強行合體，傷上加傷，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黑澤在觀眾席上尋找了片刻，找到了父母的身影。
今晚，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他的一些親戚也到場了。
池蕾特意多給了些票。
大多數人家的親戚都住在一個城市裡。
黑澤家的情況比較特殊。
父親是海棠人，但是是獨生子，爺爺奶奶很早就離世了。
本地只有一些八杆打不著的遠房親戚。
而母親並不是海棠市人。
今晚來的都是她的娘家人。
不久前，母親還是第一次和娘家人說起黑澤的事情來。
這不，一聽黑澤要打決賽，孃家的外公外婆一大家，舅舅舅媽，表妹表哥都坐高鐵來了。
想要現場給黑澤加油鼓氣。
黑澤看過去的時候，那個見過幾面的活潑表妹正在觀眾席跳著和他招手，他笑著又揮了揮手。
說實話，一點沒有比賽前的氛圍。
不過這樣也好。
......
在一段精彩的開場表演過後。
黑澤和吉青文在解說們隆重地介紹中登上了競技場的舞臺。
“兩位選手都是我們海棠市的驕傲。”
“是的，在我們海棠聯賽的歷史上都是非常有意義的一刻，今夜或許將被後續幾十年的觀眾們津津樂道。”
“海棠現任第一人和新生代，大機率是未來第一人的對戰。”
兩位解說在談及黑澤時並沒有過多含蓄。
現在哪怕是傻子，都明白黑澤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昨日一戰徹底將他的名氣打了出去。
能夠以職業級之身，戰勝精英級選手的無一例外全是頂級天才。
黑澤需要的只有時間。
只要不發生意外，他必定能踏足省賽正賽，甚至是更高的舞臺，成為海棠近些年誕生的首位傳奇人物。
無數人都覺得自己現在正在見證歷史，有一種歷史馬車滾滾向前的感覺。
由於黑澤賽前和賽事組提了一句，再加上吉青文也同意了，這次賽前並沒有像春決那樣尷尬的賽前垃圾話的放映。
直截了當地進入正式對戰環節。
“嗶！”
裁判員吹響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