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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來。
——
白鳥市，中游的二線城市，得名於棲息在此處的飛鳥精靈族群。
黑澤迎著明媚的陽光，走在街頭。
到處都可以看到關於鳥類精靈的元素裝飾。
他隱約能在人群中發現幾個精靈師，像是這類特殊的精靈培育城市，往往精靈師的客流量都更大。
來到這裡的目的有很多，給自己的後輩尋找優秀的飛行初始精靈的精靈師，又或者是契約新的精靈和進行相關訓練。
尤其是能夠作為騎乘的飛行精靈，是最搶手的一類。
在擁有了御空的天賦能力後，黑澤對飛行系騎乘精靈倒沒有什麼特別的追求。
他的精靈都被收了起來，只剩下一隻夢魔在他身邊跟隨。
夢魔在他的精靈陣容中並不算強勢，但沿路上卻仍舊吸引來了不少豔羨的目光。
畢竟是高階精靈，無形散發出來的威壓和氣勢，普通精靈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而強大的精靈師，在如今這個社會便是金錢，地位和榮譽的象徵。
黑澤對此類的目光已經近乎免疫了。
“真不愧是有數的以飛鳥聞名的城市，鳥類精靈的數量還真是多。”
它們小到蜂鳥般，只比指頭大點的微末體型，大到天空中翱翔盤旋如同戰機般的風鷹。
他甚至能感受到數道超級精靈殘留的氣息。
“很快，很快......”
想到這裡黑澤的心情愈發火熱，腳步也下意識加快了。
他先去到位於市中心的精靈基地進行登記報道。
完成手續後，他伸手在路邊攔了輛車，去到靠近郊區的地段，租了一棟獨立民宿。
他覺得偶然來到的白鳥市給他的感覺很好，也懶得再跑動。
他租的這棟民宿位置極佳，不遠處便是一座八百米的長留高山公園。
次日。
休整結束的黑澤，帶著精靈們早早地邁入長留山公園內。
薄霧籠罩著山間，平整的爬行道路蜿蜒通往山頂。
黑澤發動御空，飄起身形，在半山腰找了處僻靜角落。
四枚自選屬性頓悟片段，每枚的具體效果尚且不明，優先用在閃靈之子身上。
此次帶出來的三隻精靈，也只有小閃靈目前能夠使用。
至於夢魔和烏鴉使還沒有抵達頂尖高階精靈階段，而且它們的種族資質也僅有三星，在突破超階之前，需要先突破星級，想辦法達成進化。
黑澤沉下心神，看向系統揹包中的碎片。
“是否使用自選屬性頓悟片段*1？”
“是。”
“請選擇具體屬性。火，水，雷，風......”
“雷。”黑澤沒有過多猶豫，而後將雷碎片用在了小閃靈身上。
一道白光在密林中閃過。
光芒散去，山裡似乎又重新陷入了平靜。
黑澤看向面前飄浮在空中的小閃靈。
它現在已經陷入沉眠，眼皮緊閉，身體表面能量極其平靜，就好像真的睡著一樣。
只不過此刻它卻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樣安詳，它的大腦如今極度活躍，無數思緒和靈感在腦海中瘋狂地湧動著。
頓悟開始了——
不知道為什麼，黑澤開始變得有些緊張。
山裡很安靜。
忽然，山風如同奔跑的野獸開始流淌起來。
原本旭日初昇的晴朗晨空，忽地變得陰晦起來。
“轟轟轟！”
雲裡似乎有蒼白的雷蛇在迸湧。
登山小徑上，趕早揹包向著山頂進發的登山客齊齊抬起頭來，滿臉不解地看向陰晴突變的天空。
“怎麼突然響雷了？”
“我早上出門前還看過天氣預報，今天上午明明是晴天啊！
”
“賊老天，不會要下暴雨了吧，真掃興。”
登山小徑沿途的遊人哀聲一片。
他們並不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把頭頂的雷動當成是普通的自然天氣異象。
面對可能破壞一天登山之行的反常天氣，他們既鬱悶，又無力。
有一部分人聽見雷聲，已經沿路開始返回。
數公裡之外，某處地下基地。
壓點上班的曾文原打了個哈欠，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隨手將提神用的黑咖啡放在手邊。
前些年，他正式告別普通精靈師序列，成為一名聯盟體制內的精靈師，平日裡的工作並不繁重。
只需要坐在監控儀器前不時觀察錶盤上的資料情況，然後把異常的資料彙總起來，上報給上級。
可以說，工作的絕大多數時間都不會有任何異常發生。
他只需要朝九晚五地打卡上班，到點寫份工作報告，然後將崗位交給夜班同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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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咖啡，讓大腦從早晨的睏乏中清醒過來。
每天早上一杯咖啡，已經是他每日的工作習慣。
按下開關，錶盤上的資料逐一現實在他的眼前。
他眼神在螢幕上流連，不斷重新整理到其他區域的資料。
忽然，他輕搓的指頭停了下來，又重新回到上一個頁面去。
102，143，187，245——
密密麻麻的一頁資料是現實中的能量波動情況。
工作幾年的他，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上述資料的異常。
將資料導入到視覺化軟體中去。
地圖某處，能量波動正在瘋狂震盪，而且不斷攀升。
好強的能量級別！
曾文原眉毛翹了翹，又調集了內部網內的其他資料情況，最終選擇了報告此處異常。
——
兩個小時後來。
——
難不成它能夠處理面前的爛攤子？
黑澤心生猜測。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被雷電保護右手。
假如有異常狀況發生，他第一時間就收手。
好在，他擔心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在潘之印靠近逸散邪惡能量的管道出口的時候，無數金色的粒子從黑澤的手背裡汩汩湧出。
它們纏繞攀附上的那些情緒能量。
“呲呲呲！”
瞬間，伴隨著液體沸騰的聲音，無數黑煙從交接處洶湧地冒出。
潘之印正在淨化這些能量！
黑澤豁然開朗。
看著鳥鳥飄起的黑煙，黑澤松了口氣。
沒想到潘之印還有這個功能。
淨化完逸散在空氣中的能量團，那些金色粒子並不打算罷休，一股腦地從那些管道口湧入，順著管道深入地下。
在地底，儲備著更多能量。
剛才邪祟分身能夠源源不斷地恢復再生，便是依託了地底裡的能量儲備。
淨化的過程一共持續了接近兩個小時。
期間，黑煙沒有間斷地冒出，像是一場森林大火似的。
“冬——”
坐在地面上等待淨化結束的黑澤突然感覺到地面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某種沉悶的爆炸聲響起。
黑澤很確定，它來自地底。
是淨化結束了嗎？
果不其然，那種縈繞不去的壓抑感霍地消失了！
周圍繚繞的霧氣正在飛速散去。
頭頂，明媚的陽光灑落。
金色的粒子順著管道出口重新歸來，它們如同歸家遊子一般彙集在黑澤手背，重塑那道金色的羊角印記。
不對，並不是重塑。
在兩道羊角形成之後，金色粒子仍然在冒出，往著下方形成了大約三分之一的羊面。
潘之印似乎在淨化完那些能量後，變得更加完善了。
並且，潘之印也沒有忘記反哺他這個宿主。
印記裡湧出無數更加精純的能量。
黑澤體內的靈能下意識開始吸收消化這些精純到極致的無主能量。
原本才晉升B-級不久的靈能又開始提升。
靈能：218（B-）
靈能：219（B-）
......
時間大約五分鐘。
靈能最終停留在401（B-）。
黑澤睜開雙眼，感受著愈發澎湃的靈能，臉上是壓抑不住的喜悅。
先前他的靈能如果只是和那些初步晉升大師的精靈師媲美，現在他估計自己已經是某些晉升好幾年的大師的靈能水準。
靈能當然是越強越好，它是精靈師一切的根本。
靈能的底子在，哪怕重新契約一頭新的精靈，也能快速將它培養起來。
更別提還有更多的用途。
對於絕大多數脫離了職業級的精靈師來說，靈能和精靈實力，往往是前者拖了後腿。
雖然有鍛鍊法能夠修煉，但靈能的提升仍舊非常困難。
像黑澤這樣，靈能遙遙領先其他方面的進度是很罕見的。
不過考慮到其他人既沒有系統，也沒有潘之印這些機緣的存在，靈能進度慢些又好像是情理之中了。
黑澤心滿意足地離開原地。
此行可謂是大豐收。
遠處，那群委託了黑澤的探員們並沒有靠近。
估計是看他閉目凝神，一副專心處理汙染源的模樣，擔心打擾到他。
黑澤飛到幾人跟前。
已經遠遠地見識過黑澤的“實力”的幾人神情更加尊敬。
精靈師界也一向是強者為尊的，何況黑澤還有恩於他們。
“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吧？”
黑澤看向其中一個女性。
她正是剛才躺在祭壇中心的女探員。
容貌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但身高比較矚目，約有一米八幾的高度。
如今她似乎已經徹底清醒過來，臉上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虔誠和狂熱消失了。
“感謝前輩的解救，先前被迷惑了心智，如今已經好轉了。”
她充滿感激地對著黑澤說道。
這份感激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水份。
若是黑澤不在，她今天指定是要遭重的。
“那就好，不過回去後還是要注意調養身子。”黑澤點點頭，對於她對自己的前輩稱呼，他也沒有特意解釋的想法。
在得到頓悟片段和靈能再度暴漲後，他估計真正晉升成為一名大師級精靈師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如果說在精英級階段，精靈師之間尚且存在因為年齡而衍生出來的輩分關係，在大師之後，年齡這個要素基本上就可以忽略不計了，又或者說是達者為先的考量佔據了主導地位。
大師分水嶺隔絕了許多精靈師，由此也讓大師的地位直線飆升。
一名七八旬的老漢精靈師看到三四十歲的大師，也是要認後者為前輩的。
黑澤和幾位“晚輩”聊了一陣。
之所以耽擱時間，還是在客套回應幾人的感激，同時大致和他們解釋了方才發生的經過。
至於他們提及的回報，黑澤也沒太放在心上。
他已經得到了獎勵，而且本身他同樣不太缺資源，尤其在結束了試煉塔一行過後。
“嗥”
森林的深處忽然響起一聲穿透力極強的嚎叫。
原本還在和三小只交流感情的異色黑山羊聽到動靜，也發出不甘示弱的叫聲回應。
黑澤看向聲音的來源，知道這是作為這片領地的超階精靈發出的“驅逐令”。
顯然，先前兩隻超階個體的碰撞已經吸引來了它的注意。
在野外區域，就和那些野獸一樣，精靈們同樣習慣佔據一片自己的棲息地，同時對靠近自己領地的同階抱有強烈的警惕。
黑澤並不準備無端再和一頭超階精靈發生衝突。
先前那具邪祟化身雖然具備超階戰力，但只是短暫成型，並非真正意義上的精靈，要評判它具體實力如何，充其量也只是下位的超階存在。
“我們先離開吧，再待下去，免不了要和裡面那頭超級精靈發生衝突。”
“就依前輩你的。”
短暫的交談過後。
一行人集結起來，召喚出精靈，帶著一眾被解救出來的無辜者向著最近的城市方向進發。
全程平澹，並沒有任何意外的發生。
有著一頭超階異色黑山羊幼崽的存在，並沒有什麼刺頭精靈冒出來挑釁。
它釋放出來的氣息，讓沿途的精靈聞之色變，紛紛蟄伏起來。
這種體驗也讓探員小隊的幾人連連羨慕感慨。
他們難得有在野外區域大搖大擺，暢通無阻的行進體驗。
最近的一處城市是距離大約二百來公里的白鳥市。
由於要照顧到身體虛弱的一行人，哪怕有騎乘精靈，但行進速度整體來說也並不算快。
直到第二天中午，明媚的白鳥市才逐漸浮現在眾人的眼前。
黑澤松了口氣，總算將幾十來人安全地護送到城市。
探員小隊們出示的證件很好用，進入城市的幾道防線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在接近城市的時候，一輛輛閃爍著燈光的救護車停靠在了路旁等候。
後續傷員的救治，心理調解，聯絡家人等等事情他們比黑澤安排得更有經驗。
黑澤和探員們交換完聯繫方式，便作甩手掌櫃先行離開了。
此行收穫頗豐，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默默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