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冷哼一聲，話語之中教導的意味很明顯。
李輝點點頭，“老李，你放心，我又不是屠夫，幹嘛要天天殺人呢。”
兩個人打著啞謎，李二知道李輝在山崗上對突厥十萬大軍造成了恐怖的傷害，也知道李輝必須會經歷那一層心理上的障礙，他李二第一次殺人的之後，望著滿地鮮血，也鬱悶了很久，這是正常現象。
人嘛，總有第一次的，也總是會成長的。
李輝則知道李二知道他當時就在渭水西側的山崗上，也知道李二知道他遇到的情況。
這個時候，含含糊糊，心照不宣就行了。
李二看來還是不願意急著表露自己的身份來看。
“老李，我在這人身上發現了好東西。”
李輝手裡一晃，一個小包袱就出現了。
三個玉飾，魚紋狼形。
一個巨大的方印，李二猛然間就跳了起來。
“傳國玉璽！”
聽到傳國玉璽四個字，頡利可汗臉上就開始猙獰起來，“唐人，你這個雜碎，我突厥頡利可汗今日虎落平陽被犬欺，他日我若是活著出去，定然將你碎屍萬段。”
李二愣了一下：嗯？頡利可汗？
程咬金心裡猛然一震：不會是真的吧？那頡利可汗聽說逃走了，但突厥那邊並沒有聽說訊息啊。
徐世績鬍子顫抖，心裡已經在盤算了，這頡利可汗要是真的，那大唐絕對賺大發了！
“還擱這頡利可汗呢，還擱這頡利可汗呢。”
李輝心裡面一點也不慌，開口就一副懶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心不跳，臉不紅。
“呵呵，你們幾個見笑了，這貨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突厥頡利可汗，頡利可汗好歹也是一個王侯，怎麼可能鑽老鼠洞呢。”
“行了，一看就是打的少了，馬周先生，給這位來自突厥的朋友加餐！”
馬周應聲走來，手裡拿起皮鞭，丟進了辣椒水裡，然後拿了出來，嘴角帶著冷酷的笑容。
“慢著！”
李二開口了。
“李輝，他要是真的頡利可汗，那怎麼辦？”
李二現在有點慌，突厥可汗被扣押在大唐，如果不被人知道則已，被突厥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更何況，堂堂突厥王庭之主，在這裡受到這種非人的虐待，李二感覺自己有點難受。
現在還不是和突厥開戰的時候啊！
李輝這裡所有的糧食都至少要等到開春之後才有機會種下，現在的大唐，只是看到了希望，而不是充滿了希望。
真的？”
李輝假裝驚訝，捂住了嘴巴。
“是啊，老李，這要是真的頡利可汗，那豈不是……完了完了，陛下肯定饒不了我。”
李輝說話的時候宛如戲精，後世的老戲骨也不過如此吧。
老戲骨們隔空演戲，那畢竟和實際有千差萬別。
李輝這演戲可是實打實的只有一次機會，面對李二這種大老虎，一句話沒說好，可能真就要腦袋搬家了。
“呵呵，李輝，我倒是覺得，這要是真的頡利可汗，你也不必害怕。”
李輝打蛇隨棍上，“哦？老李，你難道認識陛下？”
李二摸了摸鬍子，眯著眼睛，食指和中指就架了起來。
李輝一看，這不是要煙的姿勢嗎？
像模像樣給李二點上一根，李二就變得裝逼起來了。
“呵呵，當今陛下也會閉目塞聽，又不是任何事都知曉的。”
“這頡利可汗和那傳國玉璽什麼的，不如交給我，我拿去獻給當今聖上，放心，我絕對不會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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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盯著李輝，那眼神絕對不是搶劫的眼神，而是危險的訊號。
好了，水到渠成。
當今陛下李二成功把頡利可汗這個炸藥包帶走了，從今以後，頡利可汗如果出什麼事，和我李輝無關了。
天天把這傢伙關在地下室，李輝自己也覺得難受，如果不是因為那傳國玉璽不能輕易暴露，還有前些日子突厥幾乎要打到長安了，李輝才不會搭理這種人呢。
“行啊，老李，你趕緊帶走，我這反正留著也沒用，還廢辣椒麵呢。”
李輝一說，剎那間李二臉就黑了。
臭小子，你在這裡等著我呢！
不過李二也面臨著一個難題，就是如何處置突厥王庭之主，如今淪為階下囚的頡利可汗。
“李輝啊，你說當今陛下該怎麼對待這頡利可汗呢？”
李二一說完，程咬金和徐世績的臉色就變了。
他們兩個在聽到這階下囚自報名號之後，還以為是瘋言瘋語，但是當他們看
到傳國玉璽的時候，剎那間心裡一沉。
這是真的！
今日和陛下前來，竟然還有如此收穫。
但是，陛下今日如果把頡利可汗帶回去，那麼該如何處置呢？
殺了？突厥就會集體暴動，大軍壓境。
不殺？這種無惡不作之人，騎在大唐頭上的人，朝中任何一個大臣都恨不得啖其肉啃其骨，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陛下面臨的難題，他們兩人自然也知道。
“呵呵，老李，這還不簡單，你跟你姐姐說一聲，讓她在陛下跟前時不時說一說大唐百姓過得多苦，吃得不好，穿得不好，大冬天的不能取暖啥的。”
“反正這都是事實嘛！然後揮掇當今陛下向突厥要牛羊，你還記得上次教給你的法子不？”
李二皺起眉頭，突然想起，“你說是穿牛鼻的法子？”
“對，就是那個。”
李輝擺擺手，帶著三人離開了地窖，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之後，鼻子裡的血腥味才消失了。
“牛羊多了，大唐百姓就能多吃肉，身體就好起來了，以後也就不怕突厥人來犯了。”
“不管突厥用多少牛羊金銀來換，當今陛下只需要拖著就行，反正就是不放人，他們能怎樣？”
李二臉黑了，這不是讓朕當強盜嗎？
這和突厥人有什麼區別？
天子之道，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徐世績倒吸一口冷氣，這李輝的做法無疑是把大唐劃到了突厥的對立面，突
厥那邊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出手，大唐這裡手握人質，獅子大開口。
雖然有違德行，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徐世績何許人也，只要能成功，無所不用其極的狠人。
“老李，我看行。”
“閉嘴！”
“是！”
李二嘆息一聲，“你就沒有其他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