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娘娘，我不是故意的！”
“本宮知道，你就是好奇心重。看清什麼人了嗎？”
“沒有。”梁雨香坐起來，看看大家擔心的眼神。看見她無事，所有人就都放心了。
“走，回宮。”皇后撒開眾人，俯身將這丫頭扶起來，也沒看趙禎一眼，拉了梁雨香就走！
“皇后，朕一定會查清楚的。”
“皇上還是別查了，查清楚了，容易傷心。”
曹皇后話裡有話的就講了這麼一句。
“娘娘……”梁雨香帶著歉意，她覺的給娘娘惹大禍了。
“走吧，回延喜宮慢慢說。”
“皇上，還是先上朝吧。”萬全提醒一句。
“走。”趙禎的心思根本不在朝堂上，他一句話都沒說，憋到下朝。
“皇上今天這是怎麼了？”
滿朝堂的大臣都極為不滿。
“皇上今天是怎麼回事？為何一語不發？”
“科舉就在眼前了，還是一切沒有秩序，幾位大臣還是你今天來我這裡，我明天去你那裡，朝堂都亂套了！”
“諸位，剛才當著皇上的面怎麼沒說？”信王一句話把他們堵回去。
趙祉走出宮城，秦忠就在門口。
“王爺，事已辦妥。”
“回去說。”
“你放心，本宮一定會為你做主。皇上若是能查出來，可他不一定能下的去手。可是本宮能，不能一次又一次的人讓別人欺負在我頭上。”
“娘娘知道是誰了嗎？”
“我剛才看見皇上手裡秋海棠花瓣。那花是張貴妃喜歡的，數年前她進宮，皇上親自為她栽種的。”
“幸虧是我，要是換了別人今天被傷害，我會羞愧死的。下輩子，都沒臉活了。”
“香兒姑娘這是什麼話？興許別人就是衝著你去的……”
“真兒！”皇后瞪她一眼，真兒又說錯話了。
“奴婢知錯了。”真兒趕緊下跪。
“娘娘就不要責怪真兒姐姐了。都是我傻，一時貪玩兒。”說著還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香兒，這裡人多，我們回去說。”皇后看了一眼真兒，又不忍心責備。
“是，娘娘。”
莫靈兒站在原地，許久沒有走。她到處尋找痕跡，可是一無所獲。
她回到樂坊，宮裡的舞女和樂師等她排練舞蹈。據說，一個月後，會有貴賓從異國他鄉來拜訪。
信王坐在他的書桌前，秦忠將門關上，滿屋子的書架，隔斷了他與正門的距離。
“說。”
“常青常紫回來了，說是拿到藥了。”
“有解藥嗎？”趙祉不想事情沒有回頭箭。
“有，鹽水喂進去就可以。”秦忠看了信王一眼，他還是那個深沉的王爺。
“藥好拿嗎？”信王怕是假藥，根本沒有效果。
“好拿，錢給足了，人家就給藥。”
秦忠已經將問題問的清清楚楚了。
“約常青常紫見我一面，我有事交代。”
“是。”
門外的小雨從紅色的琉璃瓦上滴落在地上濺起朵朵水花。
半夜三更的汴河，有些許淒涼。秋日連綿的小雨，格外的蕭條。過了汴河，有一座涼亭，涼亭內，站了兩個人，只能模糊看見身影。
“王爺為何不坐轎？”秦忠撐了傘，往趙祉那邊傾斜，自己淋溼了半邊衣服。
“太張揚了，科舉正在眼前，大家都盯著我呢。”
“見過王爺……見過堂主。”
“起來回話。”
走上涼亭，看清是常青常紫。趙祉看看涼亭上，只有一個木頭凳子。
“王爺請坐。”
“常青，你如何拿得藥？”趙祉直接就問。
“那仙藥谷，住了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女人滿頭白發，男人老態龍鍾。兩人合夥訛詐我們錢財，也就給了藥了。”
“這藥試過嗎？”
“試了，路上找了個乞丐，言聽計從。然後鹽水餵食，就醒了。已經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
“藥給我一些，剩下的給張貴妃，別讓她知道你們受命於我。”
“是，王爺！”
趙祉就這麼起身，秦忠還是撐了傘，跟在他左右。
張貴妃拿到藥的時候，興奮的發抖。
“常紫，這藥怎麼用？”
“回娘娘，放茶裡就好。這藥會讓人短暫失憶，喝了這藥會覺的您就是她的主人。她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的主人。”
常紫簡單介紹了這藥的功能。張貴妃有些迫不及待！
“皇上駕到……”
“皇上？”
張氏一下子慌了！常紫還沒走！藥還在手上，怎麼辦？
“快走！”
“娘娘，來不及了。”常紫抓了一個宮女就往殿裡藏。
“你幹什麼？”小宮女嚇的瞪大了眼睛，可是不敢喧叫。
“把你衣服給我換了。”
“參見皇上。”張貴妃看了一眼淡定的常紫藏在裡頭，趕緊去擋住趙禎。
“貴妃近日可好？”
“皇上最近為了科舉大事，焦頭爛額，臣妾哪能驚擾聖駕，好著呢。”
“這天的風還真是大，白天一陣風把貴妃的孔雀刮到寶華殿的房頂了。”
“是嗎？誰負責看管本宮的孔雀的？！”張貴妃還不知道，自己的孔雀何時飛了？
“不用問了，巧就巧在皇后宮裡的小丫頭梁雨香看見了，就去追。結果差點被人滅口，幸虧有人看見，追了上去。”
“宮裡頭竟然有如此大膽之人？還敢滅口？”張貴妃似乎一點沒有聽出來，這事已經攤在她身上了。
“還有更巧的，貴妃的秋海棠，正好刮到了現場，有個宮女逃走了，一腳踩在花瓣上……”趙禎伸出手，還是白天他撿的泥濘的花瓣，他在手裡攥了一天，竟然也乾乾淨淨了！
“這……”
張貴妃似乎聽出點眉目了。
“皇上明察！臣妾冤枉！”張貴妃撲通一聲跪在趙禎腳下。
“貴妃請起。”趙禎還在講述情況的狀態下，他還未生氣，還未大聲呵斥！
“皇上，近日秋雨不停，臣妾一直深居宮中，偶爾去皇后處請安，也不路過寶華殿啊。”
“朕就是覺的巧啊，所以才來問問的。”
突然從寢宮中低頭走出一個宮女，端了水，請貴妃洗漱。
張貴妃低頭一看，嚇的雙手發抖，竟然是常紫！
“娘娘，皇上，天色不早了……”
“伺候貴妃安寢，朕看貴妃無恙，就先回去了。”
趙禎沒有留下來的意思。他轉身出門，萬全跑上，撐了傘，然後走進迴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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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貴妃今天確實不像做賊心虛的樣子。”
“那會是誰？”趙禎一路走向延喜宮。
“這麼晚了，皇后是不是安歇了？”萬全遠遠看過去，皇后的宮門緊鎖。
“叫門。”趙禎走到門口，讓萬全去敲門，後面的太監趕緊走上去，接住傘。
“皇上駕到！”萬全一陣長音喊過去，李被趕緊跑來開門。
“娘娘，皇后來了。”真兒跑進來，皇后和梁雨香一同在房間裡刺繡。
“來就來唄，今天估計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皇后略微有些不滿。
“娘娘，都說了不要怪皇上嘛！”梁雨香站起來，先去接駕。
“參見皇上。”
“香兒在呢。”
“皇上您請，外邊都好涼了呢。”
“越來越乖巧了，各路王貴子弟可是眼巴巴的等你呢，以後可不愁嫁了！今天你受驚了。”
“皇上，您還是為自己打算吧，科舉就剩四天了，朝堂上下怨聲載道。也都怪我，胡說的玩笑話，你都照做。”兩人邊說就走進了皇后的寢宮。
“參見皇上。”
“呦，皇后繡什麼呢？”
“您二位慢慢說，我就先回去睡了，最近一直下雨，真是越來越懶了，我就不打攪了。可是你們也不能大聲喧譁，影響別人休息。”
“朕本來是想先安慰你一翻的，結果朕又被你安撫了。真是一天比一天成熟了。”
“嘻嘻……”梁雨香難為情又得意的笑了笑，關了房門，跑回自己房裡。
“皇后可是怪朕沒查出兇手來？”
“皇上不是包龍圖，也沒曾想過皇上能查出來。”
這話真是刺激到了趙禎，明擺著就是說他不會查案。可是真的起作用了，皇后的激將法！
“朕還沒顧的上呢，最近科舉的事朕還沒處理完呢。十天之內，朕一定給香兒個說法。”
“皇上給不給說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香兒這心真是大，她不計較了，你我還計較什麼？況且，香兒也沒事，皇上不至於太生氣，臣妾也不至於太傷心，罷了罷了。”
趙禎覺的皇后看不起他。
“唉……小看朕……”
“皇上要是來看看，那也看過了，大家都相安無事；皇上若是來休息的，那臣妾就伺候皇上休息。”
“朕是來……”趙禎轉念一想，哪句話裡都是坑。要是來看香兒，就可以走了，要是來休息的，那就是不關心香兒死活了。哪句話都不能隨便說。
“朕不僅是來看香兒和，而且晚上就在皇后這裡休息，順便晚上還能看著她。”
“皇上您是想睡院子裡吧？那正好，臣妾給您準備一床被子。”
“哎呦，皇后娘娘，可不能這麼對皇上。外面還下著雨呢，又不是夏天，皇上的龍體……”
“皇上都準備休息了，萬公公還是快回吧。”真兒把萬全推出去，伺候趙禎更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