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不幫，我們倆一起從這跳下去。”
“好了，好了，我想想。”
天天端了郡主吃的粥從這裡路過，剛好看見梁雨香抓了她家少爺的手，她受了驚嚇一樣趕快去找郡主匯報情況。
“郡主，出事了。”甜甜慌張的跑到盛平的房間，冒冒失失的打擾了她的休息。
“你慢點說，怎麼了？”
“我看見，我看見……”
“看見什麼了？”
“我看見那個小姐拉著少爺的手，含情脈脈的。”
“你說什麼？”盛平嗖的坐起來。
“千真萬確的事。”甜甜焦急的重複一遍。
“子月，你睡了嗎？”楊雲釗看著門是開的，就進來看看。
“沒有。”她瞪了甜甜一眼，讓她別瞎說。
“你說，你這妹妹要是求我事兒，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那得看是什麼事。”
“她拉著我非要讓我幫她見越子良，我要是不答應，她就拉著我往假山上一同跳下來。”
盛平得意的等了甜甜一眼，她看見的，果然不是真的。楊雲釗是什麼樣的人，她盛平是最瞭解的。
“那就問問她哥哥，他是最懂其中情況的。”
“也對，還是你機靈。這姑娘腦子裡沒別的事，都是越子良，要不然就是等嫁。反正她……她腦子單純。”
楊雲釗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的心思。
對於這樣的女子，他只能感嘆唏噓。
“你千萬別當著她面說，姑娘家都要面子。再說，她也是大家閨秀，模樣驚人，就是因為她的單純，人見人愛的。”
“行，我知道了。”
突聞翰林院打起來，趙禎和趙禎一同前去。
魏程就在門口，趙祉推開門，國子監和翰林院分成兩排站好。而其它人保持中立，都坐在位置上不動。
“皇上，意見產生分歧，對於列榜，大家的認知不一致。”
“拿來朕看看。”趙禎坐了正中間，剛剛拿起試題，他忽然想起信王。嘎
“信王一同來看看。”
“是。”
試卷上的名字都是被封住的，趙禎只能仔細看看具體內容。
“這樣，朕將這兩張榜首的候選讓大家都看看，若是贊成的，在其試題後寫上自己的名字，最後少數服從多數。”
“好。”趙祉覺的這樣最公平。
“是。”於是大家個就位坐好，一一審視。
聯名卷在趙禎的監督下，轉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上。
“皇上是不是親自斯開看看？”趙祉自己也籤了名字。
“勞煩信王撕開吧，直接出榜。那位票數少的，榜眼及第。”
趙祉慢慢撕開來，上面出了莫字。他心裡默唸會不會是莫立，開始忐忑不安，撕下最後一個字，果然是他——莫立。儘管趙祉知道，他是梅家之後。可他不能說。
“皇上……”趙祉猶豫的眼神看了趙禎一眼，就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一樣，發呆在那裡。
“嗯？”
他的皇兄從未走過的惶恐。
“莫立……”
趙祉一把奪過來，莫立兩字，赫然顯示。
“會是重名嗎？”趙禎也猶豫了。
“機率很小。微臣聽說，他很有才華。”
在信王的估計下，他猶豫一下，然後不高不低的說了一句——出皇榜。
“若真是莫立，該當如何？”趙禎問他的皇兄。
“人才不該被埋沒。他若能為國家效力，姓什麼無所謂。世人本不知他是誰。”
趙祉只是提個建議。
“他本冤枉，到頭來似乎成了他的錯。”
趙禎突然笑了。原來這天下，他還是有些事不能左右，不能做主。
“皇上，如果真是那樣，不如讓他回錢塘任職，一來就算彌補他這些年的冤屈，二來，也算他為自己家出了頭，光宗耀祖。”
“王爺的話，朕要想想。”
梁雨香仰頭看著星空，她不敢睡，怕錯過楊雲釗來找她，然後說，子良來了。其實，她只是不想錯過子良。
偏巧這晚，梁雨望約了趙祉。
楊雲釗去梁候府，撲了空，並沒有見到梁雨望。
於是他失望的又坐轎回去。
“從街市上回去吧，我若是碰見些新鮮玩意兒，給府裡的小姐帶些。”
轎伕答：“是！”
趙祉和梁雨望在街市上的汴河橋上，坐在了涼亭中，有人送了茶水，還冒著熱氣。梁雨望的目光，有許多無奈。
“梁講書突然約本王一見，受寵若驚。”
“越子良已經失明了，我很心疼他，也心疼香兒。這就是我不想讓她在家裡的原因。我怕她偷偷去見他，然後就是無止境的傷心。”
“你說越子良已經……”
“我學醫不精，可基本所有名醫都不抱希望，就算有奇蹟，也不過是多活幾日。”
梁雨望安靜的背後，是他對妹妹和子良無限的感嘆和心疼。他是看著她們長大的，也不比他們大幾歲。小時候帶著他們捉魚摸蝦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如今，老天爺嫉妒了……
“那該如何？”
“子良有病，我從小知道。可香兒不知道，我儘量讓他離子良遠些。我一廂情願的以為，他們離的遠了，自然就淡了。”
“從她進宮開始，就是子良的發病的時候？”
“對，我沒有其它辦法，我只能明裡暗裡讓她以為，不是我絕情。可我又不能告訴她，她受不住。”
“你找本王的意思呢？”
“我不知道該如何向王爺解說，我能感覺到王爺對她用心良苦，我並不想託付王爺什麼，就是希望王爺能好好開導她一下。郡馬爺照顧的很好了，可是王爺……您更費心。”
“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了，你放心，我保證不傷她一絲一毫，不讓她難過傷心。”
“王爺雄才大略，這些兒女情長的小事，確實讓王爺費心勞神了，我別的不求，只是希望能夠讓我妹妹一世安穩。”
“作為兄長，你超出了父親的良苦用心。本王見過最嚴厲的兄長，最疼妹妹的兄長非你莫屬。你將妹妹視為最重要的人，她將來一定會理解的。”
“謝王爺體諒，若是以後，妹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王爺提醒她。萬一……她要是惹了什麼禍，還請王爺庇護，畢竟她不太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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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本王都懂，本王記下了。難為你瞞了她這麼多年。”
楊雲釗走到街市上下了轎，看見信王的轎輦停在橋下。
“你家王爺可在？”
“在，屬下去稟告。”
秦忠走上橋，看了兩人正說話，於是駐足不敢打斷。
“何事？”趙祉抬頭問。
“郡馬爺在橋下……”
“請上來。”
“是。”
秦忠帶著楊雲釗走到涼亭上，自己退下去。
“真是巧遇。”趙祉笑笑，伸手比了請坐的姿勢。
“見過郡馬爺。”梁雨望起身，他的身份不夠和他平起平坐。
“坐。”
三人圍了桌子，看著杯子裡的茶水還冒著熱氣兒，楊雲釗突然提議：“不如，我們喝一杯？”
“舍命陪君子。秦忠，拿酒來。”信王一句話，要什麼有什麼。
“我原本不是來找王爺的。”楊雲釗突然像潑了梁雨望的冷水。
“香兒今日求我一事，我不敢擅自做主，特去梁候府請教，沒想到你和王爺躲在這清淨的地方談心。”
“她求你？那就是郡馬爺的不是了，若是本王，就讓她命令，說什麼求字？”
趙祉赤裸裸的挑來他的心思，言語裡，都是對香兒的寵溺。
“我可不比王爺，我家裡還有郡主呢。”
“她求你何事？”梁雨望抬了眼睛，等他回答。
“呃……”
“本王迴避一下……”
“不用，王爺不是外人。”梁雨望拉了趙祉一把，然後感覺自己冒失了，慌忙收手。
“那我就說了。”楊雲釗又確認一遍，他也怕王爺心裡難過。
“但說無妨。”
“香兒說，昨日書院沒有見過子良，讓我幫她約見一下。這可是男女私會的大事，我不敢答應。於是請盛平拿主意，她說還是找她親哥哥吧。這不，這裡巧遇。”
趙祉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她想見越子良，多麼正常的事。
“不答應！”梁雨望如此決絕的就拒絕了。
“你們兄妹這是讓我夾在中間難做啊。”
“我來處理。”趙祉自告奮勇的替梁雨望拿主意了。
“王爺，既然您攬了這瓷器活，想必是有金剛鑽。那好，我就讓她找王爺好了。”楊雲釗巴不得他們把她的事都接了。
“王爺……”梁雨望擔心。
“本王試試。”說是試試，可是臉上的表情都是沒問題的模樣。
“王爺，酒菜來了。”
“來吧，喝杯酒，暖暖身子。”
這事情，似乎就這麼敲定了，可是信王怎麼處理，他們只能拭目以待了。
楊雲釗回到府裡，還沒走進房間，就被梁雨香堵在門口。
“姐夫，你去哪了？”
“我去……你不是想見子良嗎？我去求人幫忙了。你怎麼還沒睡？”
“你喝酒了？你求的誰？”她根本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信王，他說你儘管找他，他幫你。”
“這多不合適？我住你家，你不管我，讓信王也跟著攪和進來，全天下都知道我不矜持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