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望看看魏程，看看銀子。完了之後瞪他一眼。
“那為兄就不客氣了。”他伸手去拿錢。
“你怎麼那麼不客氣呢？”他伸出手壓在魏程手上。
“我家徒四壁，還沒討媳婦兒。”他將原話又重複一遍。
“這可是我妹妹採桑掙的。”死活不鬆手。
“你也去採個試試，扔街上都沒人撿。”
魏程力氣大，最終還是他將錢收入囊中。
梁雨望手都掰疼了，也沒能搶過來。本來就是給他的，逗逗他。
“你說，我怎麼沒有這麼招人喜歡的妹妹？”拿了錢，還說風涼話。
秦忠從旁邊的桌子上站起來，放了銅錢就走。
梁雨香騎在馬上，招來男人們垂涎的目光。
子良看看旁人異樣的眼光，在看看馬上那如花似玉的香兒。一個姑娘家，如此招搖過市，不引人注目也難。
“香兒，還是先下來吧。”
“怎麼了？還沒到酒樓呢。”她十分不在乎。
“香兒，前面有個裁縫鋪，進去換一身行頭。太顯眼了，許多人看你。”
她的頭，轉了一圈之後，確實有些不好。
“行吧。”
進了裁縫鋪，再出來，已經變成翩翩公子了。
“這樣行嗎？”
子良伸手將她頭髮束起來，扎好。
“行了。”
“去哪裡吃飯？”她瞪了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子良滿眼深情。
“福得齋。”
“今天怎麼那麼大方，你發財了？”
“沒有，就是看你好像又消瘦了。”
“沒有吧？啊？”她自己看著自己，又轉了一圈，子良再仔細看看，噗的一聲笑。
“怎麼了嘛？啊，你笑什麼，怎麼了嘛？”她搖晃著子良，追問著。
“好了，好了不要晃了，暈了。”子良拉住她的手，還讓她騎馬上。
“王爺，福得齋。”秦忠在轎輦的布簾前低聲告訴轎裡的信王。
“走。”
“是，去福得齋。”秦忠對轎伕交代著，信王在轎輦裡，不停的揮舞著摺扇。這天，是慢慢熱了。
“兩位客官，裡面請。”
此時已經過了飯點了。客人較少，店小二看著兩位衣著講究，身上有些掛件，還氣宇軒昂的，甚是講究。
“兩位想吃點什麼？”
“把特色菜全上一份。”子良沒等梁雨香開口，獅子大開口的，要了一桌子。
“好嘞~”老闆碰見這樣的客人，也真是高興。
“別，別，別。”梁雨香拉住店小二。
“客官還有吩咐？”
“那個，太多了，就，隨便上兩個菜，不要太多，我飯量小。”
“聽誰的呀？”店小二看看子良。這可是個大客戶。
“聽，那位公子的。”子良抬起頭，看見香兒瞪著他。要是不順從她的意思，又該發火了。
“行，稍等。”店小二的臉立刻就拉聳下來。
信王趙祉進來時，悄悄坐到門口的角落裡。秦忠擺擺手，小二跑過來。
“客官，您吃什麼？”
信王勾勾手指頭，小二俯身傾聽。
說完之後，秦忠在桌子上放了銀兩。
“是，小的這就去。”小二兩眼放光拿著錢趕快去了後廚。
子良將瓜子花生磕好了放到香兒的碟子裡。
“你別管我了，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樣。”
梁雨香撒嬌著將花生吃掉，子良卻只笑不語。
“客官，您的菜！”
她直起腰來，剛剛拿了筷子要吃，又上一道菜。
“兩位慢用，都是汴梁名菜，雞血湯，炒涼粉，紅薯泥，小籠灌湯包，桶子雞，三鮮蓮花酥，五香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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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我們沒點。”梁雨香看著一個個菜，眼花繚亂。
“那位客官點的。”
梁雨香看著小二指去的方向，一個男人正仰面喝茶，她沒看清。於是起身走過去，正好他將茶碗放下。
子良趕緊拉了香兒一把，將她藏到自己身後。
“子良見過王爺。”
“怎麼是你？”梁雨香一點不避諱，直接拉開子良，自己就坐到信王面前。
“香兒姑娘這麼巧。”信王收起手裡的摺扇，還假裝巧遇。
“你都替本姑娘點菜了，是真沒看見還是裝沒看見。”
梁雨香可不吃他那套。
“香兒，不可對王爺無禮，起來！”子良眼睛裡此時的嚴肅，讓梁雨香不寒而慄！
她果然是被子良瞪怕了。站起來之後，一語不發。
“子梁，怎麼能攪了香兒的興致？香兒坐，賞本王個臉，同桌用餐。子良也坐……”
“謝王爺深情厚意，子良飽了，只是陪香兒來的。既然有王爺作陪，子良就先行告退了。”揖一躬之後，子良將銀兩放在桌子上，算是結賬了。
“哎，子良……子良！”梁雨香追出來。叫他也不回頭，牽了馬就走。
“子良，你等等我。子良……”梁雨香叫半天子良，他都沒搭理。無奈之下，她輕輕點了腳尖騎上馬。
他這悶氣生的，不明不白的。真是莫名其妙。
趙祉站在門口，看見梁雨香追出去。
子良忽然不聽喊聲了，一個回頭，這丫頭正得意的騎在馬上。
“哎呦！”他感覺心差點跳出來。
“你怎麼不說話？”
梁雨香仰起頭，不想搭理他。剛才你怎麼那麼上勁兒？我喊你還不搭理我，現在你願意講話了，本姑娘不開心了。
“香兒生氣了？”
“明明是你先生的氣，我還餓著呢！”她一臉不高興。
子良走到賣點心的地方停下來，買了桂花糕，遞給梁雨香。
“別把你餓著了，我也就生生閒氣，香兒可別跟著捱餓受罪。明兒見了皇上，皇上看你餓出毛病來，非治子良的罪不可。”
“你是不是討厭別的男人親近我？”
子良不說話。
子良拉著馬，順著河邊走。垂柳成蔭，樹木叢生。
“子良，你想什麼呢，在往前走，就掉河裡了。”
梁雨香趕緊拉了馬繩，從馬上跳下來。
子良就坐在草木叢生的地上，河邊的樹，正好遮住陰涼。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越子良？！”
“香兒，你坐。”
“我不坐，有蟲子。輕輕咬我一下，就腫起來了。”
子良想到處找個能坐的東西，左右看去，一片空曠的草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