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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帶傷採桑

到了梁府門口,梁雨望敲敲自己家的大門。

滿叔半夜開門,看見少爺揹著小姐回來了。

“少爺,小姐怎麼了?”

“跑出去瞎鬧,喝多了。千萬別說。”

“哎!”滿叔當然知道姑娘家喝多,傳出去肯定沒好事。

悄悄的潛入妹妹的房間,將她放下,又跑到彩雲房間敲門。

“誰啊!”彩雲迷糊著雙眼。

“彩雲,快起來。”

“少爺?”彩雲一個機靈翻身就出來。

“快去小姐房裡,將她的衣服換了,後背上有傷,我去拿藥。別問,快去!”

“哎!”儘管彩雲搞不清楚什麼情況,可是她只要知道按照少爺的吩咐去做就好了。

“換衣服,後背有傷,拿藥。”她嘴裡唸叨著,趕快跑去小姐房間。

梁雨香疼得難以忍受,獨自咽泣著,還有些昏迷不醒。

“小姐?”彩雲費了好大力氣,將她翻過來,用剪子剪開衣服,血肉模糊。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彩雲瞬間就淚崩了。她是捱過餓,可是沒捱過打呀。

“彩雲,把這藥給小姐擦上,別蓋被子,就晾著,明天就結痂了。”

梁雨望在門口,將藥遞給彩雲。

“少爺,小姐怎麼了?”彩雲含著淚問。

“你放心,小姐沒事,記住明天不可以對任何人講起,藥擦完了把剩餘的給我。”

彩雲趕緊去幫小姐擦藥。一邊還止不住的流淚。

本來白皙的皮膚,這下可好,要留疤了吧?她擔心的樣子,就好像自己疼一樣。

魏程將越王府的門敲開之後,王府上下全部起來了。

“這,這,這……”越夫人看見後背那淤青和血肉模糊的樣子,直接就暈倒了。

“魏將軍,這……”越王爺也被嚇到了。

“雨望打的,他說,自己來解釋。”

魏程是真老實,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父親,沒事,我自己貪玩兒,摔的。”子良還能說話。

“那就趕緊擦點什麼藥,快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那老夫就不送魏將軍了。”

“王爺請留步。”

今晚這事,人心惶惶。

“夫人,你怎麼樣?”榮德掐了越夫人的人中,她一口氣緩過來淚水開始決堤淹水。

“榮德,你為什麼不跟著少爺?”

“夫人,少爺是偷偷跑的。”榮德將頭埋下,一點不敢反抗。

“夫人別擔心,雨望既然說了來解釋,肯定事出有因。”越河很淡定。

“榮德你夜裡不許睡,你趕快去給少爺擦藥。”越王罰的真是輕的。

“是,老爺。”

“爹,我沒事,我自己摔的。”子良一咳嗽,後背撕心裂肺的疼。

“榮德,快給少爺敷藥。”

越夫人一陣一陣的暈。越王爺將夫人扶回房間,自己止不住的嘆氣。

“這事怎麼回事?”

“明天就知道了,睡吧。孩子大了不由娘。”

夜深人靜,信王等到自己的轎子來了之後,半夜回府。

一路上,不停的想事。今晚的梁雨望可不是二十歲的情商呀!如此稚嫩又不失霸氣的做派,梁山根本教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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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香一覺醒來,感覺渾身疼痛。後背上竟然連衣服也沒搭。她趴著睡了一夜,感覺手臂發麻。扭頭看看,彩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彩雲……”梁雨香起身,感覺後背的傷口要裂開來。雖然沒有那麼疼,可是感覺肉都糾結在一起。

“小姐,你醒了!”彩雲趕快拿了衣服去給她穿上。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背上的傷,都嚇死人了……”彩雲說著就要哭出來了。

“噓……別哭。沒事,你聽我說,摔倒了。你別讓父母知道,要不然他們會難過的!”

“知道了。”

梁雨香忍著疼痛,也不知道子良怎麼樣了。他昨天挨的多呀!

她強裝著沒事從房間洗漱出來,走到前堂吃早飯。

“昨天你跑哪去了?”母親嚴肅的問道。

“昨天,去……去街市上,逛逛。”

“姑娘家家的,每天偷跑去大街上瞎晃悠什麼,以後能不能老實在家裡呆著?”

“母親,放心吧,偶爾一次。香兒也這麼大了。沒事!”

“你這孩子。”

“為何不見爹爹和兄長?”

“一大早你哥哥就說出去有事,你爹爹去朝堂了。”

“哎呀,我得走了,採桑呢!”飯還沒吃上一口,跑出去拎起藥框就走了。

“哎,你這孩子,好歹吃了早飯。”

“來不及了。”她顧不上疼痛,揹著她的藥框往山上跑。

她跑到山上準備上山時,梁雨望正好從山上下來。

“去吧。”梁雨望有些心疼,還有些端著。打了別人,自己還挺驕傲。今天又早起幫妹妹採桑,真是作賤!

“哦,哥哥……”她接過來,剛要說話,梁雨望轉身就走。

“梁雨望,你怎麼能打子良呢?”

“他若不吃點苦,你能規矩?”

“你知道不知道他不是你親弟弟,你這麼打他,他父母會擔心他的。”

“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其他的事,不是你十六歲能負擔的起的。”

“我已經過了十六了,我現在向十七歲邁進……”

“我現在算你十七歲,你能負擔什麼?你憑什麼帶著別人家規規矩矩的孩子去**?你自己犯錯也就罷了,你帶著別人家的孩子去犯錯,我若不打他,你會收斂嗎?你能記住嗎?”

梁雨香看著哥哥離去的背影,結實有力。

“梁雨望,我錯了!”

梁雨望只是停了一下腳步,他還繼續向前走。

宮牆還是那樣的高,鎖住了多少人的一輩子。

她抬起頭,魏程像塊石頭一樣,屹立在城門樓上。兩人相視一笑。

魏程還以為,這個嬌弱的姑娘一定被打的幾天都起不來床,今天如期而至。果然是雨望家教甚嚴,這姑娘身子骨也好,竟然還能走著來。

趙祉沒有上朝,他去了延喜宮。

皇后剛剛整理好衣衫,李被就來稟報:“娘娘,信王求見。”

“這麼早?早朝也不去了。”皇后起身來到正殿,看著信王站在門口看著那些蠶蛹。

“王爺今天怎麼有這雅興?”

“驚擾皇后了。”

“哪有,信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儘管開口!”

“還真是一下就被皇后看透了。”

“說吧!”

“事情說起來有些無關緊要,可是又很……很重要。”

“這話怎麼說?”皇后忍不住笑了一聲。忽遠忽進的。

“昨天……說出來不大好,微臣去了**欣賞歌舞……”

“就只是欣賞歌舞?”皇后當然是別有用意的問了一句。

“這個不重要,微臣還沒講完。”

“實在對不住,打斷王爺了,王爺繼續講。”

“恰巧碰見香兒姑娘和越家公子也去了。”

“香兒姑娘家去了**?”皇后突然就震驚了。

“娘娘莫急,香兒姑娘女扮男裝,確實好奇。只是去看看而已,越公子也是不放心,跟著去了。”

“嚇死本宮了。香兒要是著女裝出去,那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媲美的。說不準被人拉去……那可是不敢想,皇上又該發威了。”

“微臣也這樣擔心,可接下來就是重點了。越公子為了保護香兒姑娘,跟**裡的人都動起手了,幸虧微臣及時看見。”

“王爺去的可是真巧。”

“可不是,結果擺平了打鬥,又來一場更大的爭鬥。梁家長子梁雨望去了,家教甚嚴呀!直接踹了門撿起木棍就打。香兒姑娘到底是個若女子,這梁雨望又是少林寺裡扎了馬步練過的,兩下打過去,又是滲血,又是吐血。”

“那現在怎麼樣了?”皇后嗖的站起來。

“微臣也不知,越公子也連帶著挨了三下,人立刻就攤了。梁雨望還說了,家法裡是十杖,剩下五杖等到身體好了一併懲罰。”

信王慷慨激昂的將昨日的事原原本本的講述一番。皇后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

“微臣就是擅自作主,求娘娘放香兒姑娘幾天假,等傷養好了,再讓進宮來。”

信王話音未落,宮女就跑進來。

“皇后娘娘,香兒姑娘來了。”真兒跑進來,向她稟告。

“什麼?”信王和皇后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

“皇后娘娘,微臣借個地方躲躲,讓香兒姑娘看見了,以為微臣是來丟她人的。千萬別說微臣來過。”

“快進去。”

皇后倒也體諒,她老遠就看見這姑娘背了框進來。她靈機一動,想出了主意。

“香兒來了。”

“見過娘娘。”梁雨香低頭參禮。

“香兒,來成功有話問你。”她故意攬著她的腰,走路的時候,使勁用手指摁了她的後背一下。

“哎呀!好疼!”梁雨香脫口而出。

“疼?本宮是力氣太大了嗎?”

“沒有,沒有。香兒矯情了。”她連忙擺手。怕被看見。

“坐。”皇后在椅子的靠背上放了一坐墊,坐墊是小麥皮裝的。正常人靠上去是有些凹凸不平卻很舒服。後背有傷,就感覺針扎一樣。

“哎呀!”她果然直起腰,小臉憋的通紅。

“這又是怎麼了?”

“皇后娘娘,香兒告辭了。”

“等等,隨本宮過來。”她一臉嚴肅的將她帶進自己的寢宮。

“來人,把她的衣服給我脫了。”

“是。”

上來幾個宮女就拔她的衣服。

“娘娘,這是幹什麼?”

一層薄薄的衣衫解開後,後背上血淋淋的印記還在。雖然不在滲血,可是這疤痕也還沒完全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