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香的傷勢已經好多了,她能自由收縮手臂了。感覺高興的很,一蹦一跳的去了御花園裡。
巧遇趙禎準備上早朝。
“見過皇上。”
“身體好多了吧。”
“謝皇上關心,香兒想求皇上一件事兒。”
“朕先去上朝了,等會回來朕找你,你看妥否?”
“謝皇上,那我就回去了。”她已經能跑著來回了。
子良揮舞著長劍,口裡揹著詩文:關關雎鳩,在河之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都背的什麼東西?科舉考試能考女人?”榮得盤坐在河邊,看著少爺瀟灑一如從前的樣子,雖然有些聽不懂他背的東西,可是心裡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傷了一段日子,終於能自由活動了。
早朝之上,科舉考試成為眾大臣討論的熱點。
有人認為,科舉監考應該隨機應變,不能指定國子監監考。那樣,無數人會私下私相授受,貪汙受賄。
“那諸位愛卿認為有什麼辦法能阻止這事?”
“皇上,國子監從立朝開始,就負責科舉事宜,其他部門不懂作業流程,不方便插手。人多嘴雜,反而亂了規矩!”
國子監的主考任滿元現在是被群臣說成受賄的最大受益者。
“皇上,微臣覺得,這事還是由皇上定奪,臨時變動,打那些無得無才的考子一個措手不及。有些辛辛學子十年寒窗,最後卻被人動了手腳,將來就窮極一生了。我大宋也缺失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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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越王所言極是。缺失一兩個人才倒是小事,以後若都成了不學無術的亂臣賊子,豈不是自毀河山?”
姜太傅很少出現。可是到了利國利民的大事,還是得出來出一臂之力。
“朕在想想。”
早朝分了兩個幫派,一群人口舌之爭後,不歡而散。
“萬全,你說這科舉,朕應該怎麼處理?”
“皇上,這事政事,老奴不得干政。”萬全彎下腰,很是謙卑。
他上早朝快一個時辰了,本來準備去御書房批閱奏章的,他想起什麼事。
“朕是不是說了去找香兒姑娘的?”
“回皇上話,說了。”
“那就去皇后那裡。”
“擺駕延喜宮――”
梁雨望剛一進家門,母親就在門口等著呢。
彩雲在梁夫人身後不停的比劃著。
“昨夜去哪了?”
“去……去魏將軍家了!”
“胡說,今天早上我去街市,魏母說魏將軍寅時才回家,並未見你。”說著從身後拿出了柳樹條。
“我……我去……”
實在是說不出什麼理由了!總不能說半夜幫人家挖錢了吧。更不敢說去了**。
“去哪了?給我進去。”梁夫人關上房門,彩雲聽見裡面的慘叫。
“哎呀!”
彩雲心裡一驚,打了個顫。少爺捱打了!
“夫人,別打了。”
“娘,別打了。我沒幹什麼壞事。”
“你要是真不在家,我也就不管你了,可是你在我眼皮底下胡鬧,我打死你!”
越打越來氣。
皇上駕到――
聽著萬全熟悉的聲音,梁雨香直接跑過去。
“皇上來了。”她的笑猶如夏日裡的一汪清泉,讓人心裡意外的清爽。
“你有什麼事求朕?不是借銀子吧?”
“參見皇上。”
“皇后免禮。”
“不是,香兒本來是求皇后的,可是皇后娘娘說得讓您同意。”
“多大的事?”他剛坐下,喝了一口冰涼的雪梨湯。
“香兒是不是能回去了?”
“咳咳!”趙禎一下子就咳了出來。他也說不上來是擔心害怕還是不願意。
“皇上喝的太急了。”皇后趕緊拿了手帕給他擦擦。
“朕自己來!”他接過皇后的手帕,感覺鼻子裡都是水。
“香兒說什麼來著?”趙禎整理一下儀容,就忘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是故意的。
“回家。”
“是回家看看吶,還是回家就不來了?”趙禎讓她坐下。
“香兒,你可想好了。”皇后眨了一下眼睛,告訴她說話得注意。
“我……”她竟然不知道怎麼說了。
“我晚上回家住,白天還來,皇上看行嗎?”
這商量的已經很明顯了,都讓步成這樣了,皇上還能不同意?
“這個,朕不懂。因為你是幫皇后娘娘工作,朕不瞭解你的工作性質,娘娘同意,朕就準了。”
恩?皇后仔細想了一下,又笑了。千迴百轉,還是把問題交給她了。她既不能傷了香兒的心,又不能讓皇上不開心。這下麻煩大了!
“皇上,著問題臣妾可是解決不了。太麻煩,還會得罪人。”
“怎麼,皇后連後宮的事都解決不了了?是不是得讓馮賢妃來幫皇后處理後宮呢?”
“皇上喜歡誰管,誰就管唄。臣妾也正好想歇歇。天天是那個妃子這個妃子分的賞賜多了少了,臣妾把自己的那份都讓出去了。保不齊,全後宮裡的珍貴玩意兒都比臣妾的多呢。”
趁此機會,皇后好好的發了一次牢騷。這下,看你怎麼接招。
“皇后貴為後宮之首,委曲求全,賢良淑德,氣度不凡,不愧為國母。”
“你們先別說自己的事兒了,說說我吧。”
“哦,對,說說你。你說什麼來著。”趙禎又忘了。
“皇上……”梁雨香生氣了。
皇后笑不露齒。
“回家是吧?”趙禎被梁雨香的一聲嬌嗔帶回來了。
“可以回家看看啊。”
“回家看看?我又不是走親戚。”梁雨香小聲的咕噥著。
“香兒你說什麼?”趙禎看她一臉不滿意。就再問一次。
“我說,我想出宮走走。”
“行,朕也想出去走走,一起。”
“啊?”梁雨香仰頭看著站起來準備出宮的趙禎。這不是跟蹤嗎?不對,這是監視。
“皇后,朕中午就不回來了。隨香兒回家看一看。”
“是,皇上。”
“哎,皇上,您不是公務繁忙嗎?”梁雨香一臉無助的看著皇后。
皇后也是一臉無奈,愛莫能助。她其實知道她的用意。就是想回去看看子良而已。
趙禎換了衣服就往宮外走。梁雨香一臉不情願的跟著往外走。她左顧右盼,總想在半路哪的跑丟了。
“看好香兒姑娘。”趙禎一眼就看出她心裡的小九九。
“是!”
她身後突然就多了兩名侍衛。
“皇上。”她跑快追上皇上,侍衛也緊跟著跑。
“恩?”趙禎假裝不知道她的用意。
“皇上出宮去哪?”梁雨香這十七還想詐十八。
“朕陪你回家看看呀。”
“您陪我回家?還是算了,我母親會受不了的。”
“為何?”
“我母親的心思就是我安安穩穩活到十八。”
“活到十八就完了?”趙禎好奇的問。
“不是,我還沒說完。活到十八,找個良家男人成了婚,再有個一男半女的,他們這輩子就算對我放心了。不敢想跟皇上能認識。”
“朕的出現,算是個錯誤嗎?”
“當然不是啦!皇上用途大著呢。治理國家,安邦定國的。最重要的是皇上在香兒心裡,就是個巨人。”
“巨人?”
“什麼都能搞定。”
“朕也有搞不定的事呀!”說到這裡,趙禎有些心塞。科舉亂七八糟的事,攪的他頭疼。
“皇上還有什麼事不能擺平?”
既然她問了,趙禎就隨便說說吧。
“科舉馬上就要舉行了,大家對於主考官建議頗多。朕還聽說有人花錢買官,還有人花錢買科舉題目。怎麼杜絕這事呢?”
“皇上,您說的,我雖然不懂。可是有一點我聽明白了,就是怕有人做手腳唄。這也好辦,科舉的主考官讓文武百官臨時抓鬮!題目皇上出,科舉的前一天開始印刷試題,讓其他人動手腳都沒機會。”
“抓鬮?”
他突然覺的香兒的玩笑話真的不是玩笑。
這是個好主意!
他千方百計想要避開這個問題,最後被一個小姑娘說的挺簡單。他腦子裡突然有了些大概的輪廓,這事有了主意。
出宮之後,魏程看見皇上身著便衣,帶著兩個貼身侍衛,還帶了香兒姑娘。
“陳剛,騎馬快去梁府,就說香兒姑娘和皇上出宮了。”魏程特別緊張。他說不上來,只是不知道皇上出宮是為了何事。
“是,將軍。”
陳剛快馬加鞭的跑到梁府,發現梁雨望在烈日之下,跪在院子裡。
“梁少爺,香兒姑娘陪皇上出宮了!”
梁雨望正是汗如雨下之時,陳剛的一句話就像救命一樣。他嗖的就站起來,往門外串。
“你站住,你去哪?”梁母追出來,手裡還拿著雞毛彈。
“我去找香兒了。”他上了陳剛的馬,轉身就不見了。
梁雨望在半路下了馬,對陳剛感謝著抱拳相送。
“多謝陳侍衛。”
“告辭。”
看著陳剛走遠,梁雨望才獨步前行。他猜測著皇上經常走的路,守在那裡。
“皇上是不是自己想出宮,所以才帶上香兒的?”她一臉單純的樣子看著趙禎。
“當然……也有這個原因。”
“那皇上的另一部分原因呢?”
“是……”
“是想去瘋迎樓裡看莫靈兒。”梁雨香故意低著頭,含糊不清。
“你如何猜測的?”
“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皇上您後宮都美女如雲了,怎麼還收不住您的心呢?”梁雨香說話口無遮攔,可是趙禎也不生氣,只是微笑著。不知道能不能和這個十六歲的姑娘解釋清楚。
“朕只是新鮮,不是你說的那種男人,況且朕也沒怎麼樣呀。就是去下個棋,不至於是香兒說的朝三暮四吧?”
“反正,我們子良就不是。”
“我要是子良,我也一直看緊你。”本來這是好話,說的梁雨香心裡特別自豪。可是趙禎又接著說了一句:“一會兒沒看緊你,你指不定說錯什麼話,打了什麼人。接著就該有麻煩了,子良真是辛苦,朕都替子良覺得累。”
梁雨香不樂意了,站在原地,不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