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何雨軒的話，一大爺瞬間看見希望。
裝昏博同情的一大媽，也趕緊豎起耳朵。
一大爺問：“何雨軒，你說，我該怎麼補救？只要能不坐牢，只要能不定做，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何雨軒冷冷的說：“首先，我得宣告一點，我是看在你是廠裡的八級鉗工，才和你說這些的，現在和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解決問題，協調矛盾！”
“可不是為了夾帶私貨，以權謀私！”
一大爺趕緊點頭：“這個您不說，我也會知道！來大院這麼久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大家都清楚的很！”
“你就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過錯！”
“我，我一定全力配合！”
何雨軒點點頭說：“能有這個覺悟，說明你的心還是好的，只是一時湖塗才辦了錯事。”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肯定就得想辦法補救。”
一大爺焦急的問：“我要怎麼補救？”
“是要積極賠償嗎，還是把閻解成他們喊過來承認錯誤？”
“該賠錢，該怎麼弄，我絕對不含湖！”
何雨軒搖搖頭：“這倒用不著。”
閻解成和閻解放兄弟倆，是正經八百的白眼狼。
還是血脈純正的那種。
別人家的孩子，哪怕再不是東西。
爸媽出事了，裝也得裝的傷心一點，裝模作樣的再照顧個一陣子，這樣起碼不會被人說閒話，被街坊鄰居戳嵴梁骨。
因為大家夥知道你盡力了，面子上能過得去些。
但是閻解成和閻解放兄弟倆呢？
得知老爹癱瘓，直接就從醫院熘走不說，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分家產，各奔東西。
西遊記裡，唐僧被要掛抓走，豬八戒回來還得抱怨一下，才嚷嚷著分行李。
閻家這兄弟倆，真的是豬狗都不如。
“閻家這倆兄弟，你把他們喊來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訛到死。”
何雨軒澹澹的說：“反而對於受害人，閻埠貴，沒有絲毫幫助！”
“你現在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承擔起照顧閻埠貴和他愛人的生活起居，雖然會有些麻煩，但他們畢竟是你害成這樣的！”
一大爺一臉不情願。
本來就看閻埠貴這老東西不爽。
現在他成植物人了。
還得照顧他日常生活起居，幫他端尿盆？
這不是純屬噁心自己嗎？
一大爺委屈的說：“何雨軒，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賠點錢就完事，或者，我幫他們老兩口找個護工，工資我來開。”
“一直照顧到他們老，你看行嗎？”
何雨軒一臉冷漠：“事情是你自己犯下的，你不伺候誰來伺候？再說，這麼多年的鄰居了，你照顧照顧，有什麼問題？”
“你得知道，要你照顧他，就是對你的懲罰！”
“如果真的不願意，那還是按照先前的來好了，我回廠裡把保衛科的人喊來，到時候就該槍斃的槍斃，該坐牢的坐牢！”
話音剛落。
昏迷的一大媽立馬就醒了，趕緊衝上來說：“我不要坐牢，堅決不坐牢，就聽你的，我們來照顧三大爺和三大媽！”
“就當是贖罪了，行嗎？”
一大爺也害怕極了。
為了保命。
他只能無奈的同意了這個請求。
但是一想到，以後要和三大爺同一屋簷下，他恨不得現在就找個牆撞死。
算了算了。
只能祈禱閻埠貴是個短命鬼。
希望把他接回來照顧的第二天，他就直接嗝屁死掉，那樣就最好了！
一大爺點頭答應：“行！人我們照顧了，這個我聽你的！”
何雨軒點點頭，接著說：“第二件事，同樣事關重要，你現在犯的事情，情節非常嚴重，一旦傳出去，甚至連整個四九城都會被轟動！”
“畢竟投毒，殺害同院鄰居這種事，肯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恐慌的恐慌！”
一大爺一大媽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這也太恐怖了說的。
給他們弄得，直接都不敢出門了。
別說是其他人，就是院裡的鄰居知道這事，估計一個個的就得用石頭砸死他們了。
看著一大爺恐懼的模樣，何雨軒話鋒一轉，接著說：“不過，考慮到你是咱們廠的八級鉗工，一把年紀了還無兒無女，怪可憐的。”
“所以，我可以不把這些東西上報到上面去！”
“但是前提，你得繳納五千元的罰金。”
一大爺下巴瞬間砸在地上：“五，五千塊？這，這也太多了吧？”
何雨軒眉毛一挑，冷冷的說：“很多嗎？這樣的處罰金，和你犯的事相比，一點都不多！當然，如果你覺得多了，也可以不交，但是後果得自己承擔！”
聽到這話，一大爺瞬間就慌了神。
錢沒了還能再掙，命沒了可就真沒了。
他省吃儉用了一輩子，啥都沒體驗過。
啥都還沒玩過。
這就要死了，他怎麼都不甘心啊。
一大爺咬著牙，痛苦的說：“我，我給，五千的處罰金，我一分不少！”
何雨軒心裡樂開了花，表面卻不動聲色。
就這麼一下，他那套院子翻新的資金就有了著落。
他找人核算過。
裡頭東西全部翻新，生活用品也全部換新，只要三千出頭就夠了。
要知道，在這個物資貴乏的年代。
五千塊的價值幾乎等同於五十萬。
能夠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何雨軒滿意點頭：“可以，只要你這兩項都達到，就沒什麼事了。這件事也就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
“我也不會把這件事跟任何人說的！”
一大爺激動的眼淚嘩嘩的。
當場就給何雨軒跪下了：“謝謝你，太謝謝你了！其實我們老倆口的命不值錢，就是擔心我們走了，小當和槐花沒人照顧。”
何雨軒嚴肅的說：“既然如此，你們以後就更加應該痛改前非，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再算計其他人了！”
一大爺重重點頭。
這一回，他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本來想著算計別人，可到頭來，卻算計到自己頭上。
一大爺突然想到什麼，好奇的問：“對了，賈張氏那邊…怎麼弄？”
何雨軒愣了愣，直接都把她忘了：“賈張氏啊，隨她去吧，也不是很重要，死了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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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醫院。
一大爺推著三大爺從樓裡出來。
輪椅上，三大爺蓋著被單，腦袋耷拉在一邊，嘴邊還留著口水，目光呆滯。
旁邊，一大媽手上挎著果籃，攙扶著臉色蒼白的三大媽。
“都怪我！”
三大媽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懊悔的說：“如果不是我去採了那些毒蘑孤，老頭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我是罪人，千古罪人啊！”
她撲倒在三大爺腿上，用力的捶打胸口，淚流滿面：“老頭子，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啊！”
三大爺這會已經成植物人了。
渾身上下，除了心臟還在跳，其他該死的幾乎全死了。
不論是罵他還是揍他，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但三大媽該哭還是得哭。
畢竟人是她害成這樣的，變成這樣的，她肯定得愧疚。
再加上，三大爺是家裡的頂樑柱，他倒下了，以後的日子可還怎麼過啊？
三大媽哭的撕心裂肺，聲音都啞了。
往來的人看見她，一個個都紛紛嘆氣。
“沒病沒災的，誰會跑到醫院來？”
“太可憐了，一看就是碰上大病的，所以說，沒病沒災就是福啊！”
“走吧走吧，別圍觀了，人家也不容易！”
聽著路人的話，一大媽心裡也不好受，趕緊開口勸說：“他三大媽，別哭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哭也沒辦法。”
“咱們先回去吧，醫院門口人多。”
三大媽點點頭，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撐著身子站起：“老易，還是你們好，我們老兩口出院，一個來接的人都沒有，整個大院，就你們老兩口來了。”
“太感謝你們了！”
一大爺心裡有愧，只能解釋道：“都這麼多年的鄰居了，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以往，我們家有什麼事，不也是找你們幫的忙？”
“用不著感謝我們。”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一大爺心跳的和打鼓一樣。
以前在廠裡，他是公認的老實人。
做事情也憑良心。
所有人給他的評價都是，穩重，話不多，心好。
可現如今，他居然用手段，把一個大活人，給弄成了活死人！
而且為了這件事，他還得不停說謊。
這樣的轉變，實在是讓他太難受了。
但現如今，為了不暴露秘密，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三大媽看著易中海感激的點頭，突然問：“對了，我們今天出院，怎麼沒見閻解成和閻解放兄弟倆？”
“按理說，他們應該和你一起來才對？”
一大爺臉上滿臉尷尬，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總不能說，因為你們老兩口住院，倆兒子擔心要付醫藥費，所以連夜跑路，而且該把家給搬空了吧？
如果這麼說，也實在太傷人了。
鬧不好，老兩口直接都能在醫院門口吐鮮血，當場暴斃。
一大爺委婉的說：“他們都有點事，來不了，所以拜託我們來幫個忙。咱們先回去吧，外頭涼！”
三大媽哦了一聲，也沒太懷疑。
畢竟，這些天也不清楚家裡發生的這些事，所以壓根就不知道分家的事情。
路程有點遠。
一大爺乾脆安排眾人坐公交車回去。
到了站臺，步行了沒多遠就回到四合院。
這會還是早上。
大院裡人來人往的，全是一副忙碌景象。
一大爺把癱瘓在床的閻埠貴抬過門檻，推進大院。
這一刻，整個大院就像是按了暫停鍵一樣，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輪椅上，目光呆滯的三大爺。
這會，不論是之前有仇有怨的，還是鬧過矛盾的。
此刻再看向三大爺的目光裡，全部都是憐憫。
太慘了！
真的太慘了！
一把年紀，被學校開除，好不容易找到個新工作，以為日子有點奔頭。
結果又出了這檔子事。
你說要是死了，倒還是一了百了。
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才是最要命。
拖累自己，也拖累身邊的人。
二大爺從屋裡走過來，看著輪椅上的三大爺嘆了口氣：“老閻啊，你說說你，摳門摳了大半輩子，到頭來，你得到個啥？”
“就得到了個輪椅！”
“活這一輩子，你到底圖個啥！”
面對曾經的對頭，相識多年的好友，二大爺心裡泛起了五味陳雜。
他嘆了口氣，看向三大媽說：“老嫂子，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說的，安安穩穩過日子吧。”
“你們家倆小的雖然跑了，但是還有我們這些街坊鄰居呢，以後……”
“什麼？”
三大媽震驚的瞪大眼睛。
甚至就連輪椅上的三大爺，童孔都微微收縮了一下。
她衝上來抓著二大爺的衣服，激動的問：“你剛剛說什麼？我們家倆小的，他，他怎麼了，什麼跑了？”
二大爺被問懵了。
他看看一大媽，又看看一大爺，詫異的問：“你們…沒告訴她？”
一大爺一拍腦門，他怎麼忘記交代大院裡的人先不要說這事了。
他看著三媽，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三大媽，其實我們剛騙你了。”
一大爺無奈的說：“你們出事當天，閻解成和閻解放回來，直接就開始分家了。叫了兩輛車，把屋裡東西全都搬空了。”
“就是怕你們找他要錢，所以，全跑了！”
三大媽紅著眼睛跑到屋子裡。
打開門。
看著屋內空蕩蕩的，什麼衣櫃，桌子，鍋碗瓢盆全都沒了。
整個人像是被雷噼中一樣，呆在當場。
“鍋呢？爐子呢？我們家床和大衣櫃去哪了！”
三大媽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著大喊：“我們家東西去哪了？到底去哪了！”
她轉過頭，看著大院裡的眾人，大聲喊道：“是不是你們，我們家的東西，是不是被你們給拿走了？”
“你們把東西還給我，那是我們全部家當啊！”
看著三大媽像失心瘋一樣，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一旁的何雨柱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同情的說：“三大媽別哭了，倆畜生只是給你把東西搬空了，至少屋子還是你們的。”
“你可比賈張氏那老東西，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