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清晨，永遠都是忙碌的。
這天早上。
大院門口出現個熟悉的身影。
看著站在門口的賈張氏，大院裡的人全都愣住了。
“賈張氏，你怎麼來了？”
二大媽正在摘菜，看著走進大院的賈張氏，好奇的問。
賈張氏兩手插在袖子裡，晃晃悠悠的走上來，用眼睛瞥了瞥她：“怎麼著，這大院是你們家的，我不能回來是不是？”
二大媽站起來，笑笑說：“我可沒說過這話。”
她上下打量賈張氏，發現現在的賈張氏乾乾淨淨，就連腳上的鞋都是新做的。
和之前要飯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甚至比起她之前住在大院裡的時候，看著都要富態了幾分。
“喲！”
二大媽打趣的問道：“賈張氏，你這是要飯在外頭撿著金子了，穿著打扮都不一樣了嗎？鞋子都是新的！”
賈張氏呵呵冷笑：“要飯是不可能要飯的，一輩子都不可能要飯。我不過是前陣子落魄了點，沒地方住，所以瞧著稍微的邋遢了點！”
“現在找著了落腳地方，人自然得精神點了！”
二大媽呵呵冷笑：“行吧，我還得洗菜，你要轉就在大院裡頭隨便轉轉好了。不過有個事我得給你提醒，我們屋子可不讓你進，別回頭又丟了什麼東西。”
“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賈張氏一家子手腳不乾淨，整個大院的人都知道。
畢竟他們被攆走的原因，就是因為偷東西。
現在雖說穿了身乾淨衣服，可誰又知道，她這身衣服是不是從哪順來的？
賈張氏朝她翻了個白眼說：“狗眼看人低！”
“嘿，你怎麼說話呢！”
二大媽把手上東西往地上一撂，氣呼呼的叉著腰。
賈張氏澹澹的說：“我又沒說你，你著什麼急？行了行了，我來是辦正事的，沒空和你這個窮光蛋的瞎掰扯，你們家老劉呢，我找他談點事！”
“幹什麼？”
二大媽叉著腰，氣憤的說：“我們家老頭子上班去了，你有什麼事就和我說！”
賈張氏朝著後頭屋子望了望，發現劉海中的確不在。
“行吧，跟你說就跟你說！”
賈張氏一屁股坐在院裡的石墩上，翹著腿說：“我知道你們家有個小屋沒人住，平時都是放點柴火什麼的，這間小屋你們也沒賣給何雨軒，對吧？”
“怎麼？”二大媽也一屁股坐下來，眯著眼睛說：“你還想打我們家房子的主意？”
賈張氏頓時就不樂意了：“瞧你這話說的，我給錢租，又不是白住！再怎麼說，我好歹也是個體面人，白吃白住的事情，我幹得出來嗎？”
二大媽表情變了變，一臉狐疑的問：“你，真的要租？”
賈張氏二話不說，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鍊鋼工人：“錢我都準備好了，一次租半年，怎麼樣，這是定金！”
瞧見這五塊錢，二大媽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她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篤定了。
賈張氏要麼是撿著橫財，要麼就是遇上貴人了。
總之，人家現在是發跡了。
出手就是五塊錢的大鈔票。
要知道，當時的五塊錢，可就相當於是現在的五百了。
一般人，身上連一塊錢整的都很少見，基本上都是零零散散的幾毛錢，幾分錢。
能一下子掏出五塊錢的，只有闊綽人家。
“哎喲！”
“賈家大妹子，瞧你這話說的，都這麼多年的鄰居了，什麼行不行的，那是肯定行了！”
二大媽一臉的熱情。
可就在她想伸手去拿時，賈張氏就一把又把錢抽了回來，攥在手心裡冷冷的說：“還沒談租金呢，就想拿錢，你這多少有點黑啊？”
二大媽一拍腦門，趕緊說：“對對對，瞧我這記性，我那小屋子，雖說位置不大，但是採光好，通風好，視野也好！”
“距離茅房近，上廁所也比較方便！”
“半年收你六十塊錢好了！”
賈張氏眼睛一瞪，指著那間小柴房說：“你剛說多少，六十塊？你不如去搶好了！”
“巴掌大點的地方，也就是放個床，放個桌子，再放個衣櫃都不一定能放的進去，就這破地方你敢和我要六十？”
“談不攏，談不攏！”
眼看賈張氏起身要走。
二大媽趕緊把人攔住，急切的說：“別走別走啊，多少錢，你說個數！都是這麼多年的鄰居了，都好商量的！”
賈張氏回頭瞥了一眼，伸出兩根手指頭：“二十！”
二十？
二十？
二大媽當時就愣住了。
這就是在外頭租個小狗窩也不止這個錢吧？
二大媽為難的說：“這也太少了，加點，多少再加點，我們折中一下怎麼樣？40塊，這個已經是最低價了！”
賈張氏笑笑說：“我就能給到二十，你那個小柴房，那麼大點地方，要不是我這輩子都不會有人來租。你要是願意，我就掏錢，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我看後院老王他們家好像有個屋子也閒置著，他們家困難，應該挺願意租的！”
那個老王半邊中風了，走路都不利索。
也沒個老伴兒。
家裡兩兒子，都不學好，在外頭不知道幹些什麼事情，也不回來。
像這種沒收入，也沒飯吃的，別說二十塊，就是給他十塊錢，都能給他樂瘋了。
二大媽趕緊把人攔住：“這樣好了，二十五，你給二十五，這屋子就歸你了，行吧？”
“成交！”
賈張氏笑眯眯的說：“給我把屋子拾到趕緊，明天我住進來的時候給錢給你！”
“行，沒問題！”
做成了生意，二大媽心裡美滋滋的。
連菜也不摘了，扭頭就去準備收拾屋子。
賈張氏閒來沒事就在大院裡亂轉，一邊轉一邊感慨：終於還是回來了，還是四合院好啊！
正巧，這會何雨軒拎著東西，從外頭回來。
看到賈張氏居然在這時，稍微愣了愣。
這老家夥，又回來了？
但他也沒理會，徑直就回了屋子。
看著何雨軒的背影，角落裡的賈張氏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恨：“狗東西，就是你害我沒了屋子，害的我在外頭要飯！何雨軒，你給我等著，過兩天我把我大孫子棒梗接回來以後，肯定得好好收拾你！”
.....
賈張氏對何雨軒兄弟倆的恨，已經到了骨子裡。
不論是帶壞傻柱，導致他們家沒吃沒喝。
還是把棒梗送進監獄，害得他們家破人亡這些，都足夠他把何雨軒恨之入骨。
以前，她沒能力。
是個窮老太太。
可現在不同了，她有錢了，她兒媳婦也能掙錢，而且還是掙大錢！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狠狠的報復何雨軒。
之前給三大爺吃成植物人的那塊臘肉，她也吃了。
給她弄的上吐下瀉，後來也進了醫院。
她對於這件事她一直都是耿耿於懷。
就連她就覺得那塊臘肉太過蹊蹺。
後來聽說一大爺主動照顧三大爺一家子，她就更覺得這裡頭有問題了！
賈張氏嘴巴一撇，心中想著:“這件事裡頭肯定藏著貓膩，等我到時候搬回來大院了。一定得好好查查！”
“搞不好，這件事就是一大爺弄出來的！何雨軒還是領導，如果他沒查出來這裡頭的問題，被我查出來了，那就是他瀆職，就是不負責！”
心裡想著，賈張氏突然就愣住了。
對啊！
三大爺他們家屋子不是空了嗎？
一個植物人，一個病秧子！
這倆人好像也不住在屋子裡，也都借住在一大爺家。
他那屋子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便宜我呢！
一邊想著，賈張氏就準備過去尋尋價。
她走到後院時，三大媽正好把三大爺從屋裡推出來曬太陽。
看見賈張氏來了，三大媽倒也沒像二大媽那麼市儈，反倒是主動打起了招呼。
“賈張氏，是來看小當槐花的嗎？”
賈張氏走過去，微笑說：“是啊，剛巧路過，準備回來看看倆孩子怎麼樣了。畢竟是我們賈家人，偶爾也得關心關心。”
三大媽點頭說：“是啊，孩子還小，你又是孩子奶奶，能多看看就多來看看。老易他們再怎麼說也是領養，沒有血緣關係，和有血緣關係的，多少有點不一樣。”
“她們肯定也想你的。”
經過三大爺這事。
三大媽對於有些東西，反倒是看開了。
什麼錢不錢的，都沒有家人重要。
如果他們能在小的時候，好好的教育孩子，而不是一分錢，一筆賬都記下來，算的那麼細。
倆孩子也不會跑，那現在他們家也不會散。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是因果報應。
聽著三大媽的話，賈張氏心裡暖洋洋的：“你說的對，我以後會常來看看的。對了，你們家老頭子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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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她把目光投向輪椅上，流著口水的三大爺。
三大媽用手帕給他擦擦口水，嘆了口氣說：“還能怎麼樣，就這樣吧。醫生說如果運氣好，能活到八九十，運氣不好，也就這兩年的事。”
“反正走一步看一步，眼下也沒什麼治療辦法。”
不論是六十年代，還是現在。
對於植物人，都沒有任何有效的治療辦法。
唯一可行的，就是靠營養液把命續上。
然後聽天由命。
雖然植物人能夠甦醒的機率很低，但在臨床醫學史上，並不是沒有的。
誰也不知道，三大爺是不是那個幸運兒。
隨便扯了點別的，賈張氏便直奔主題：“對了三大媽，有個事我想請教請教你。你們家倆小的已經搬出去住了，你們現在也都在一大媽家裡吃著。”
“那屋子，是不是就空著了？”
三大媽點點頭說：“裡頭東西能搬的，都被我那倆個不孝子給搬走了，現在空蕩蕩的，沒個人氣，離著一大爺家裡也遠，所以我現在基本不住。”
“怎麼了？”
聽見這話，賈張氏立馬露出笑容。
她直接問：“老嫂子，是這麼回事，你剛剛不是說讓我多回來看看孫女嗎？我想著，幹嘛還多回來啊，直接就搬回大院子住不是更好嗎?”
三大媽一臉好奇：“傻柱把屋子又給你們了？”
賈張氏白眼一翻，冷不丁的說：“他那個白眼狼，怎麼可能會把房子還給我，我的意思是。你那屋子不是剛好空著沒人住嘛，不如便宜我好了。”
“我也嫌空，到時候我歸置歸置，收拾收拾就行了！”
聽見這話，三大媽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就連輪椅上的三大爺眼皮子都不可察覺的微微跳了跳。
“賈張氏，那屋子雖然空了，可不代表我就得給你住。”三大媽笑笑說：“你要是真想搬回來，二大媽家有空屋子，你找她問問去，興許她還能願意借給你！”
賈張氏嫌棄的說：“你說的是他們家那個小柴房吧？那屋子小的像個棺材板一樣，哪能住人啊？”
“要是能住，他們家也不會拿著放雜物，你說對不對？”
三大媽澹澹說：“反正你想白住我們家屋子是肯定不可能的，就算我們不住，空在那，看著也安心。”
賈張氏臉色一變，不高興的說：“他三大媽，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這麼多年的鄰居了。一間屋子而已，你們家都這樣了，就算給我住，有能怎麼樣？”
“鄰里之間，應該互幫互助，明白嗎？”
三大媽呵呵冷笑：“互幫互助的意思，是互相幫助，不是讓你跑到我這來薅羊毛。這樣好了，屋子你想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花錢租。”
“一個月十塊錢，你要是願意，我就給你鑰匙，不願意就算了！”
賈張氏笑眯眯的說：“十塊錢太貴，五塊錢，怎麼樣？”
三大媽這會也沒收入來源。
如果一個月能拿五塊錢，倒也還算不錯。
起碼要比沒有強。
“行吧！”
三大媽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遞過去：“這是鑰匙，你收好了，裡頭床是現成的，鋪上褥子就能睡!”
賈張氏大大方方的掏了五塊錢，拿了鑰匙。
臉上的笑容美滋滋的。
三大爺這屋子可比他們家原先的敞亮多了，坐北朝南，南北通透。
採光好，空間也大。
五塊錢一個月，租了這麼大個屋子，別提多划算了。
另一頭。
二大媽正和下班回來劉海中賣力的收拾屋子。
又是搬柴火，又是灑水掃地的，忙的熱火朝天。
“你說，賈張氏那老太婆真要租咱們這小柴房？”劉海中一邊搬桌子，一邊問道：“她窮的都要飯了，能掏得起這個錢嗎？”
“別到時候白忙活一場！”
二大媽笑眯眯的說：“你就放心好了，賈張氏現在是發跡了，出手就是五塊錢大鈔，咱們趕緊把屋子收拾好，明天就等著她過來送錢給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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