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嗓門大。
呼救聲很快傳遍四面八方。
周圍幾個大院子裡燈全部亮起,一個個全都提著煤油燈,拿著手電走出來。
劉海中那邊屋子燈也亮起。
二大媽推了他一下:“趕緊起來!”
“外頭有人喊救命,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劉海中不耐煩的爬起來:“煩死了,大半夜的也不讓人安生!”
說著,他就披上衣服,推門往外走。
“小心啊!”
門剛推開,劉海中才往外走了一步。
不遠處,就突然傳來一大爺的驚呼。
下一刻。
劉海中腳下踩著滑熘熘的糞水,重心不穩,直接朝後栽倒在地。
差點把屁股給摔裂開了。
“我都要你注意了,你怎麼還踩啊!”易中海在外頭搖著頭說。
劉海中揉揉屁股:“你倒是早點講啊,我都踩上去了,你才說有個什麼屁用!我到底踩了個什麼玩意兒,真是倒黴!”
他抓起地上的一團東西,聞了聞,惡臭差點沒給他燻吐出來。
“草你媽的!”
“是他娘的把粑粑灑在我們家門口,誰啊,誰這麼缺德!”
一大爺搖搖頭:“不清楚。”
這會,一大媽從外頭跑回來,著急的大喊:“不好了,賈張氏掉糞坑裡了,大夥兒趕緊想辦法救人啊!”
聽見這話。
劉海中立馬就明白了。
潑糞的不是別人,肯定就是這個該死的賈張氏。
要不然,這貨怎麼可能會掉糞坑裡?
“活該!”
劉海中氣憤的罵道:“大夥誰都別去救,就讓他淹死在茅坑裡算了。反正這老東西活著遭人討厭,死了反倒是好事!”
一大媽趕緊焦急的大喊:“老劉,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的,你怎麼能這麼說?”
“賈張氏雖然不是個東西!”
“但咱們這條衚衕,總共就只有這麼一個公共廁所,她要是真在裡頭淹死了,那咱們以後還怎麼去上廁所?”
聽見這話,劉海中瞬間一愣。
就連一旁的易中海都嚇懵了。
是啊!
這老家夥死就死了,也不打緊。
但要是把廁所給汙染了,那就真是罪該萬死了!
雖說這個年頭正在破除(封建)迷信。
但老百姓還是相信鬼神說的。
試想一下。
你去廁所蹲坑,剛把褲子脫下來,茅坑裡一雙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你,嘴裡含著粑粑,無比悽慘的說。
“為什麼你們不救我!”
“我死的好慘!我是吃粑粑撐死的!”
“你們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一想到這個畫面,劉海中和易中海兩人頓時毛骨悚然。
差點沒被嚇得當場跪在地上。
“不行!”
“趕緊去救人,千萬不能讓賈張氏死在茅坑裡了!不然以後廁所就不能用了!”
“對了,咱們得把何雨軒和傻柱他倆喊起來,他倆力氣大,讓他們倆去把賈張氏給拉起來!”
“已經拍過門了,還沒回來呢!”
“那,那趕緊報警啊!”
“報個屁的警啊,人家電話室都下班了,等你打電話,等警察來了,賈張氏頭七都過了!”
十萬火急。
這個時候,賈張氏只能靠他們來救了。
劉海中也顧不得屁股疼,順手抄上竹竿,跟著劉海中就往門外跑。
等他們跑到化糞池時。
這裡已經站滿了圍觀人群。
“讓開讓開!趕緊讓開!”
劉海中擠開人群,立馬看見,大半個身子已經陷下去,在裡頭不斷掙扎的賈張氏。
這會,賈張氏已經不再撲騰了。
像是中了毒似的,萎靡不振。
整個人都被裡頭的惡臭和沼氣燻暈了過去。
“不好!”
“賈張氏已經翻白眼了,趕緊把他弄出來!”
劉海中把棍子往前伸,但是賈張氏這會已經沒了意識,根本沒法伸手抓住。
眼看賈張氏越陷越深。
也沒人願意跳進糞坑救他。
他們只能弄來繩子,綁在棍子前頭,做成套索,把人拖拽上來。
成功繩子套上。
一群人趕緊發力。
把賈張氏硬生生的從糞坑裡拖了出來。
“賈張氏,醒醒!”
易中海湊過去,朝著她的臉上拍了拍:“快醒醒!”
喊了好一會,賈張氏都沒有任何反應。
“完了!”
易中海神情緊繃:“她剛掉進去,有害氣體吸的太多了,說不定還吞了不少糞水,很難醒過來!”
“那怎麼辦?”
周圍人焦急的問。
易中海嚴肅的說:“抽巴掌!只有狠狠的抽她,才能把她弄醒,不然很可能她就得一直這麼睡過去!”
“我來!”
劉海中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
一聽要扇巴掌。
頓時積極性爆棚。
他擼起袖子,狠狠的兩個耳刮子就朝著賈張氏臉上扇了過去。
噗噗!
賈張氏瞬間噴出兩口黃湯。
把周圍人濺了一身。
頓時,噁心的叫罵聲就在圍觀群眾身邊響起。
劉海中扇巴掌扇上癮了,大耳刮子不要命的就往賈張氏臉上抽。
本來,其實在第三個巴掌的時候,賈張氏就已經醒了。
但劉海中使勁使的太大,直接就給又抽暈了過去。
十幾個巴掌抽完,劉海中累得氣喘氣吁吁。
他回過頭,滿頭大汗的看著易中海問:“怎麼,怎麼沒效果?你不是說抽巴掌能把人抽醒的嗎?”
易中海滿臉尷尬:“按理說應該是能行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這樣吧,咱們拿涼水再潑一潑她,看看有沒有效果!”
一群人趕緊回去大院弄水。
一盆接著一盆的往賈張氏身上衝。
但賈張氏臉都被凍紫了也依舊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劉海中害怕的問:“完犢子,賈張氏不會是...死了吧?”
就在這時,後頭兩道車燈照了過來。
是何雨軒回來了。
何雨軒從車走下來,看見賈張氏躺在地上,一群人圍觀,皺著眉頭問:“怎麼了?”
易中海趕緊上去說:“賈張氏掉糞坑了,好像,好像是死了!我們又是扇巴掌,又是在用涼水,都沒用!”
何雨軒瞥了一眼,澹澹的說:“還沒死。不過,你們要再繼續折騰下去,她就離死不遠了!”
“往她肚子上來兩腳,再掐一下她後脖頸就能醒了!”
聽到這話。
易中海趕緊照著何雨軒說的做。
狠狠兩腳踹下去,賈張氏立馬悶哼一聲。
接著易中海一掐後脖頸,賈張氏立馬從地上坐起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目瞪口呆:“我去,雨軒啊!你,你真是神醫啊!”
.....
第二天。
賈張氏腦袋上裹著毛巾。
縮在冰冷的炕頭上,整個人裹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她人是被從糞坑裡救上來了。
但是被人連續抽了那麼多巴掌,還潑了十多盆涼水,人都凍傻了。
渾身上下又冷又燙,臉還疼!
“棒梗,棒梗……”
“去幫奶奶把爐子上的薑湯端來!”
屋子裡。
棒梗撓撓屁股,壓根就不搭理賈張氏,翻個身乾脆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昨天他奶奶掉糞坑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
因為嫌噁心,所以棒梗決定離賈張氏遠點。
不然得沾著她身上的臭味。
賈張氏子探出腦袋,沙啞著聲音喊了好半天都沒用。
沒轍,她只能一邊咳嗽,一邊扶著床邊慢慢的往廚房走去。
但是感了風寒,讓她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
還沒走兩步,她就噗通一下,兩腿一軟摔倒在地。
就連一旁的摺疊桌子,都被帶著摔倒了,上頭的杯子茶壺叮鈴桄榔摔了一地。
連碎了好幾個杯子,可把賈張氏心疼壞了。
“老東西,不知道安靜點?”
“吵著老子睡覺了知道嗎!”
裡屋突然傳來棒梗的咆孝聲。
他剛剛做夢,夢到和漂亮小姑娘牽手,就被吵醒了。
美夢被打擾,心情自然不好。
賈張氏坐在地上,看著一屋子的狼藉,哭的泣不成聲:“造孽啊,真是造孽的!我這養了個什麼孫子,連奶奶生病了都不管不顧的!”
“你小的時候,奶奶白疼你了!”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推開了。
穿著時尚,打扮豔麗的秦淮茹推門走了進來。
可當她看見賈張氏摔在地上,蒼白個臉,當場就嚇了一跳。
賈張氏這模樣,看著就和要死了一樣。
腦袋上的白毛巾,幹好像是哭喪時候用的。
她趕緊衝過來把人扶起,焦急的問:“媽,媽你怎麼了這是?怎麼弄成這樣了?”
賈張氏哭著說:“兒媳啊,你怎麼才回來啊。我生病了,動不了,想去廚房拿個薑湯都沒力氣,才走兩步就摔在地上了!”
“棒梗呢?”
秦淮茹趕緊問:“你不是和我說,他已經出來了嗎?他怎麼不幫你去廚房?”
賈張氏嘆了口氣,可憐的說:“別提了,還在裡頭睡覺呢,怎麼喊都不出來,還罵我是個沒用老東西!天天咒我死呢!”
聽見這話,秦淮茹都愣住了。
棒梗是皮了點,但不至於這樣吧。
好歹也是一家人。
如果連這都不管不顧,那和三大爺的那幾個沒人性的兒子有什麼區別?
不都成白眼狼了嗎?
秦淮茹把人扶上床,幫她拿了薑湯過來,喂她喝下。
隨後趕緊就去拍了棒梗的屋子門。
“棒梗!”
“你給我出來!”
聽見聲音,棒梗趕緊從床上彈起。
火急火燎的就跑去開門。
他太想他娘了!
可當他打開門,看著面前這個時髦潮流的女人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你誰啊?”
秦淮茹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狠狠的擰起:“你說是誰?聲音聽不出來嗎,我是你媽!”
棒梗慘叫一聲。
這才認出,面前的人確實是秦淮茹。
“媽!”
“輕點輕點,太疼了!耳朵都要被你擰下來了!”
看著棒梗求饒,秦淮茹這才鬆開手,冷冷的問:“棒梗,你現在長本事了是不是?我不在,你奶奶就管不住你了,生了病都不聞不問,還叫她老東西?”
“老東西是你能叫的嗎?”
“那是我叫的!”
棒梗一臉委屈:“媽,我,我沒有。你別聽那老東...我奶奶瞎說,這些都是他憑空捏造的!”
“我要是啥都不做,那她那爐子上的薑湯是誰煮的?”
秦淮茹狠狠的瞪著他:“反正不是你!”
棒梗笑嘻嘻的說:“的確不是我,是一大媽,不過全程我都有在旁邊看著,而且還喝了不少。你也知道,這種東西,老年人不能多喝,我這不也是為了奶奶好嗎?”
秦淮茹算是服氣了。
她可算看出來了。
棒梗這次坐牢出來,人都變得油腔滑調了。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來的。
“以後不許這樣!”
秦淮茹冷冷的批評:“現在家裡就你和奶奶兩個人,你得照顧著她點。你奶奶都這個歲數了,隨時都可能有個什麼意外,你得幫著看好了,知道嗎?”
棒梗假模假樣的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她要是翹辮子了,我肯定第一時間去通知你!”
看著秦淮茹的打扮,棒梗好奇的問:“媽,你現在在哪上班,怎麼看著這麼時髦?像變個人一樣,我奶奶說你在製茶廠裡,但就是不肯告訴我是哪個?”
秦淮茹怎麼可能告訴棒梗,她現在的工作。
棒梗還小。
如果和她說這些個有的沒的,把他帶壞了怎麼辦?
“媽上班的廠距離這裡有點遠。”
秦淮茹隨便編個理由:“就是告訴你,你也不知道!”
棒梗哦了一聲:“行吧行吧,那你這次回來,住幾天?奶奶說你最近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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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調休,放了七天假!”
秦淮茹扒拉手指說:“起碼能待到這個月月底。”
屋外傳來賈張氏的聲音:“太好了,你回來了,我就有人照顧了。不然,不然我可能得死在屋子裡頭!”
秦淮茹回過頭,笑笑說:“媽,你放心好了,有您兒媳婦照顧你呢。”
“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息,吃的喝的,洗衣服交給我來!”
賈張氏笑著點頭:“還是兒媳婦兒好啊,比我親女兒還好!”
秦淮茹笑眯眯的點頭,轉過頭,朝著棒梗小聲說道:“你這兩天,去附近的棺材鋪問問,像你奶奶這樣的,得買多大號的壽衣,多大的棺材?”
“先去問問,做個防備,我瞧她那樣,好像離死不遠了。”
棒梗心領神會的點個頭,笑眯眯的說:“放心,我肯定找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