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玉絕望地回過頭, 她甚至沒有去思考為什麼會有人進來,也沒有思考來者的目的。
此時此刻,姬冰玉只想衝這個人的面, 將嗩吶變成馬桶塞, 狠狠地甩對方的嘴唇。
而一秒,就在姬冰玉回過頭後——在視線接觸來者面容的那一秒,她的想法就發生了一些的偏移。
原因無他, 實在是來的這個人太了。
她穿著一身水紅衣裙——或者不能稱其為“衣裙”,這更像是一個長條布匹, 勉強將人脖子以的重點部位蓋住,上面用著金絲銀線繡著一些圖樣,精緻無比。雪色的肌膚在更淺色系的薄紗, 要露不露,好似在待一雙手將這些薄紗撥弄開……
停停停!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姬冰玉猛意識不對, 趕緊將奇奇怪怪的思維甩出了腦。
即再喜歡、哪怕是面對容清垣那樣的絕色時, 姬冰玉也是有賊心沒賊膽。
哪怕有些微妙的心思如雨後春筍般越長越高,姬冰玉卻也從未敢冒出過在這樣大膽的想法。
——更況即這女子長再漂亮,她一個鋼鐵直女又怎麼會對另一個女人產生這樣的想法?!
這樣一想,姬冰玉看著紅衣人的眼神頓時不對了起來。
不止是她, 剩的兩個也快從之迷幻的情緒抽離了出來。
鳳空澈警惕道:“你是誰?!為要擅闖此處?!”
比起鳳空澈的如臨大敵,酈撫卿就淡了許多,他依舊癱著臉,眯起眼道:“你是妖?”
紅衣人顯也沒想這三個人這麼快就能掙脫她布的幻境,眼睛微微瞪大, 意識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
面對這位大放厥詞的妖,酈撫卿半點不客氣。
他上幾步,勾起唇角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與話音同時落的, 是酈撫卿直接以簫為刃極其的一片靈力,如刀刃般向著紅衣人襲去!
簡而言之,大師兄的簫不是簫,是奪命的彎刀。
酈撫卿半浮在空,黑色長髮不知時散開,變長長,與他身後無風自動。
紅衣人的反應倒也不慢,她似乎佩戴了什麼保命的法寶,躲過了酈撫卿的第一次攻擊。
她的面色變慘白,幾縷未被察覺的靈力灌入了她的眉心,讓她腦子發脹,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紅衣人整個人再也沒有之剛出時的驕矜之氣,而是狼狽匆忙的旋身後退,就連原先露恰好處又極其誘人的紅色長裙,此時猶如一塊破布,裹在她身上,不再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反倒像是路邊拾荒的乞丐。
眼看她都已經這麼慘了,酈撫卿卻還是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像是一隻已經將老鼠捉手卻又已經吃飽了的貓兒,此時閒了來,打算將這只不長眼的老鼠戲弄一番。
“說吧。”酈撫卿懶洋洋道,“是誰派你來的?”
站在酈撫卿身後的姬冰玉無法描述在的景象,一言以蔽之,大概就是“有內味兒了”。
總是活在傳聞裡的“魔尊”酈撫卿,終於有了幾分魔尊該有的亞子。
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你大師兄還是你大師兄”,不能因為他偶爾跳脫的舉動就單純的將他歸類於搞笑藝人。
紅衣人抬起頭,對著酈撫卿嫵媚一笑:“我要是死在這裡,你想做的事情,都不成了。”
她話音剛落,室內又起了一聲短促的簫聲,這簫聲帶著殺伐凌厲之氣,直直衝著紅衣人的眉心而去!
一時間以簫音為心,盪開了陣陣赤色光芒,竟是紅衣人手旁的木桌瞬間攪稀碎!
而作為酈撫卿身邊的人,姬冰玉和鳳空澈沒有受半點的傷害。
好強大的靈力和控制力!
這是姬冰玉第一次見酈撫卿如此正兒八經的出手。
說來慚愧,眼看著酈撫卿騰空而起,姬冰玉腦的第一反應居是——
大師兄,你終於站起來啦!
順帶了一個北極兔的表情包。
姬冰玉看出來,若非是酈撫卿顧忌此處不打鬥出聲,有意收斂著,恐怕在他這一次出手的那一秒,紅衣人就已沒了聲息。
眼見再一次將紅衣人驚面色慘白,體內靈力湧動,酈撫卿終於從空緩緩降落至地面。
濃稠的如同地獄惡鬼的長髮也逐漸恢復至曾經的長度,不過這一次失控,倒是使酈撫卿先的偽裝數消失。
他又從“她”變成了他。
“只要想做,這天就沒有本……我做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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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顧忌著人在場,酈撫卿硬生生改了口。
他有些不自地別開眼神,恰好與右側姬冰玉的視線重合,對上了對方灼灼如鵝的犀利目光。
這樣的目光,極其容易讓酈撫卿想起姬冰玉那個性格與她極為相似的……本命法器。
“……”
短暫的沉默後,酈撫卿果斷改口:“當,與嗩吶有關的一切除。”
這玩意兒不僅可以直接當武器揍人,吹起來還嚇人,酈撫卿平生第一次體會失眠的滋味就是在嗩吶的“騷擾”之。
要不酈撫卿怎麼會說,這玩意兒邪門呢?
想要入定的酈撫卿緩緩閉上眼。
一秒,他腦忽刷屏似的飄起了《陰風靈堂》的旋律!
而且只有一段!
就這麼一段!無限迴圈!
酈撫卿:痛苦面具.jpg
誰讓我心碎,誰讓我流淚,誰讓我失眠至深夜——
是它是它就是它!長清門的神器破嗩吶!
想起這些不敢回首的往事,從來無法無天的酈撫卿忽變心翼翼起來。
紅衣人譏諷道:“嗩吶?是凡塵界的樂器麼?一個樂器罷了,呿,這有什麼可怕的?”
酈撫卿大怒:“大膽!嗩吶豈是你這庸脂俗粉可以媲的?”
人可以不信天,也可以不信地,但人不可以不相信嗩吶。
這世間沒有什麼可以讓酈撫卿折腰,而嗩吶除!
它可以超脫五行之,於無聲無息之隨風潛入夢,躁物超大聲!
總而言之,嗩吶,是永遠的神!
酈撫卿唯恐今夜嗩吶之神又擾他清夢,在說完話後立即看向了姬冰玉,飽含深情道:“師妹,我說對嗎?”
姬冰玉:……
職業假笑.jpg
說起來酈撫卿可能不信,但她分明是在用眼神傳遞自己對方酈撫卿動手時的英姿的敬佩之情啊!
她不是在眼神威脅!
不!是!
……算了。
姬冰玉收起了微笑,面無表情。
大師兄果還是那個大師兄,兔改不了吃草,魔蛙吃多了,腦迴路難免受了點影響。
想起曾從容清垣那裡聽見的有關酈撫卿的往事,姬冰玉頓時覺自己應該對大師兄更寬容一些。
而酈撫卿這麼一說,反而更加引起了其餘兩人的好奇。
鑑於在場眾人只有酈撫卿切身體會過嗩吶的威力,鳳空澈只是被嗩吶吸住過臉而已,因此滿臉疑惑地看著酈撫卿,低語道:“真有這麼厲害麼?”
酈撫卿睨了他一眼:“你大可以試試。”
至於紅衣人,她滿臉不忿之色,似乎也有話想說,卻礙於酈撫卿的威懾,並不敢開口。
不過——
“你居是一個男子?”紅衣人嫌棄地看了酈撫卿一眼,嘟囔道,“真沒意思。”
她如今已是毫無反抗之力,索性癱坐在地上,擺出了一幅任君處置的表情。
別說,雖姬冰玉不太吃這一款妖媚大姐姐型別的人,但色是共通的,見紅衣人擺出了這幅模樣,姬冰玉還是有些憐憫的。
當,這個憐憫大概類似於吃油炸鵪鶉時一樣。
——啊,好的鵪鶉,好……
——好香啊!
比起姬冰玉還有的0.000001秒的糾結,酈撫卿堪稱鐵石心腸,他直接冷笑:“還不快說清楚你的身份?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鳳空澈同樣收起了之的神色,與酈撫卿站在了統一戰線。
“即我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但在出去之,解決一個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鳳空澈斂去笑意,正色道:“姐最好還是如實交代,你底是身份?又為而來?以及你方進來時,對我用了什麼迷陣?”
最後那個題,是鳳空澈最好奇的。
姬冰玉和酈撫卿暫且不論,但從接受了鳳家教育的鳳空澈卻是對於自己的心性最自信不過的了,而這一次就連他都被迷惑了一會兒——儘管只有須臾,卻也足夠引起鳳空澈的好奇了。
紅衣人支稜起上半身,嫵媚一笑:“我來這裡自是來相助幾位……”
“少來這套。”
這一次是姬冰玉打斷了她,翻了個白眼道:“我看你衣著服飾,想必也是這地城的人。既是地城的人,與我不是一個立場,又談什麼‘相助’?”
“誰說我是地城的人了?!我不是地城的人!”
紅衣人急了,語速都加快道:“我來此是為了尋回族先走失的一位混血妖,有人說曾在此處打聽了她的落,我這混入了江城主府,想來一探究竟。”
“再說了,若不是我在,你以為光憑你自己,能在短短幾天內,這麼多訊息嗎?”
她不滿地看了姬冰玉和鳳空澈一眼,倒是不敢看酈撫卿。
不知為,紅衣人對酈撫卿有著天的恐懼。
鳳空澈恍大悟:“原來是你傳遞來的那些訊息?”
“是啊。”紅衣人看了眼鳳空澈的臉,見對方容貌不錯,臉上餘怒消退了許多。
“是我派人送來的線索,要不是看你長好看,我不會理你呢!”
鳳空澈被她的話鬧了個大紅臉,而紅衣人自覺無異,她緩了緩神,又對著姬冰玉道:“還有你!我那日幫和那位褐衣公子清掃了許多多餘之人,這讓你暢通無阻地進了門——你在居還懷疑我!”
怪不她那日和二師姐都覺此行順利的不可思議,原來是有個“原住民”保駕護航!
姬冰玉眨眨眼,半開玩笑道:“也是看在我長好看的份上?”
“廢話,當不是!”紅衣人果斷否認,轉而又細聲細氣地開口,“是那位褐衣公子,容貌俊俏,實屬上乘~嘻嘻~”
她嬌笑了幾聲,笑姬冰玉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不她開口,又聽紅衣人道,“至於你,哼。”
紅衣人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就你這樣的蒲柳之姿,我看都懶再看一眼。”
“身為男子,你不僅容貌平庸,身材也不夠魁梧,嘖,還有你這胳膊,我一折都能斷咯……”
姬冰玉轉念一想,覺這倒也是實話?
畢竟在她頂著的是另一張臉,而且當日換臉時,有意把這自己的面容往平凡的方向捏,而身材更是並未多改。
姬冰玉自己不在意,酈撫卿卻覺不行。
嗩吶和鵝都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怎麼可以被人隨意點評!
“少說這些廢話。”酈撫卿打斷了紅衣人喋喋不休的點評,他抬起巴,無比高傲道,“直接報出你的姓名,讓我看看是哪家的妖如此大膽。”
酈撫卿早些年和妖打過幾次交道,因此對他的性情頗為熟悉,知道許多妖物本性頑劣,非要來個壓制住他的行。
果,見酈撫卿完不吃自己這一套,紅衣人剛剛上漲的氣焰消了去,她聲嘀咕道:“我、我叫蝶妄生,本體是只花蝴蝶。”
“花蝴蝶?”
聯絡起之種種,酈撫卿頓時冷笑,“少在我面耍那些花招,我看你是個孺蝶吧?”
“哦,還有你爹,是不是那個叫蝶山海的老家夥?”
雖是句,但酈撫卿的口吻極其篤定,想來心早已有了答案。
一聽他提起父親的名字,蝶妄生登時瞪大了眼:“你怎麼知道——”
“少說廢話。”
酈撫卿懶洋洋地一抬手,原本側臥在地上的蝶妄生頓時被迫起身,他像是被一個無形的大手向推了幾步似的,雖站不穩,卻硬生生一瘸一拐地走了酈撫卿的面。
鳳空澈倒是有些不忍,不過看了眼蝶妄生對酈撫卿的態度,他抽了抽嘴角,並未選擇開口。
怎麼說呢?蝶妄生看著酈撫卿的眼神,有崇拜、嚮往、仰慕、驚恐、崇敬……無數情緒交織,形成了他此刻極為複雜的眼神。
已經不是“三分淡漠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的扇形圖了,蝶妄生此刻的眼神,簡直像是一張擁有百種可能的旋轉抽獎圖。
鳳空澈不忍直視,姬冰玉倒是能猜一些緣由。
這個蝶妄生好像是個顏控。
而如今之所以對酈撫卿如此態度,除去對武力的驚恐,大概還是因為,酈撫卿在蝶妄生的眼,是長最好看的那個?
姬冰玉不由看向了酈撫卿。
比起心裡活動一波三折的姬冰玉和鳳空澈,當過魔尊的酈撫卿顯心理素質過硬。
即被這樣灼人的、彷彿要將狠狠用自己的舌頭快甩他的嘴唇的視線,酈撫卿依舊淡定自若,視若無睹。
他懶洋洋地打量了蝶妄生一眼,嗤笑道:“算了,加上你也勉強有用。”
“既你都熟悉了這裡,帶我去那江望之存放酥餅的地方吧。”
遲則生變,酈撫卿已經打定了注意,要在明晚之解決此時。
蝶妄生懵了:“酥……酥餅???”
大意了!她來了這麼幾日,竟沒有關注過那江望之是在處存放的酥餅!
姬冰玉抽了抽嘴角:“是蘇芝月。”她生怕蝶妄生不知道蘇芝月是誰,又連忙補充道:“就是那個被江望之存放在密室裡的女人。”
蝶妄生恍大悟:“哦,你說她啊。”
“行啊,反正閒來無事,去走一遭好了,說不定能碰上一些有趣的事情呢,嘻嘻~”
——好嬌俏的笑聲!
每次蝶妄生這麼一笑,姬冰玉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這一看,心掩蓋依舊的想法如春筍般向上冒出,再也無法控制。
是孺蝶……
孺蝶啊!
姬冰玉暗自吞了一口吐沫,依靠強大的意志力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又多餘的想法。
這暗道不算長也不算短,一路上被這樣奇異的目光看著,即是蝶妄生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若姬冰玉是個女子還好,女子即容貌尋常也是可愛的,但她偏偏是個男人,還是個弱不禁風、扭扭捏捏的男子,蝶妄生看著他就覺厭煩。
尤其是此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尤為怪異。
蝶妄生受慣了追捧,從來都分享受旁人的注視。即是那些臭男人的目光,她雖談不上喜歡,卻也不覺討厭。
而姬冰玉,是第一個讓蝶妄生有些……毛骨悚的人。
蝶妄生不會將心底的想法表露出來,她只白了姬冰玉一眼,高傲道:“收齊你腦子裡那些齷齪的想法,我不是你能夠肖想起的。”
什麼?!這也能被看出來?!
姬冰玉大驚,她立刻試圖為自己辯解,聲道:“民以食為天,我控制不住嘛。”
她知道自己吃不孺蝶,所以只是在腦子裡想想燒鴨叉燒油炸鵪鶉而已!
蝶妄生:???
她能感受姬冰玉的“吃”不含有任特殊含義,僅僅是字面意義上的吃而已。
蝶妄生活快五年,第一次見這樣可怖的女人!
她甚至顧不帶路,停腳步,顫抖著嗓子道:“吃、吃我?”
這一刻,蝶妄生的腦子裡忽閃過了一道靈光!
頓時,在明確了她“孺蝶”的身份後,姬冰玉的一切眼神、暗示、舉止都有緣由——
她根本不是在看一個絕世人!
她是在看一個行走的菜譜!!!
蝶妄生顫抖著手指著姬冰玉:“你想都別想!!!”
好醜的一張臉,好狠的一顆心!
酈撫卿道:“吵什麼吵,還不快帶路,不把你油燜了!”
蝶妄生:!
“——不能油燜!”
姬冰玉搶在所有人之開口。
蝶妄生頓時松了口氣,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姬冰玉。
雖這人之話說的難聽了些,人長也醜了點,但她的心——
姬冰玉飛速道:“油燜會掩蓋肉質本身的鮮嫩,若是燒過頭後,更會讓肉變太鹹或是太老,影響口感。按照《玉清九錄》的記載,因以清蒸為最佳。”
——她的心,更醜。
“咔嚓”一聲,是蝶妄生心碎的聲音。
“……我不要!”蝶妄生倔強道,“即是被打死,從這裡跳去,她也別想吃我一口肉!”
是的,跳去。
四人發,那蘇芝月的身體所在的位置,居是一座高臺之上!
這高臺之高,甚至可以俯視整個城主府,幸好江望之為了掩人耳目,特意在四周也建立了一些房舍,隱隱約約,倒是將這高臺擋差不多了。
酈撫卿懶搭理蝶妄生,他看向鳳空澈道:“你隨意放幾滴血,一會兒確認這破酥餅可以甦醒後,你化作我先的模樣去找甲字七號房裡找阿韶,無需多說,告訴她‘知錯了’就行。”
這是三人早已約定好的暗號。
鳳空澈聽話地將血滴在了酈撫卿指定的位置,繼而又道:“我該如變換容貌?”
他如今藥效還沒過,雖能走動幾步,但卻依舊不能動用靈力。
酈撫卿向蝶妄生投去了目光。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鳳空澈成功換了臉。酈撫卿舒了口氣,忽想起不知為沉默許久的姬冰玉。
他轉身一看,發姬冰玉站在了那口蘭玉棺材,不知在想什麼。
酈撫卿試探著開口:“怎麼了?”
姬冰玉搖搖頭:“沒有動靜。”
這就是最壞的一種結果了。
他不可能讓鳳空澈繼續放血,誰知道要放什麼時候?甚至這種方式會不會對身體有所危害?
酈撫卿道:“沒事兒,大不了我來看看能不能用禁術操控——”
“大師兄,先不急。”姬冰玉忽想起了一件事。
她眼睛一亮:“我記師父和你都曾與我說過,若至於後期,則我那法器可通陰陽……”
酈撫卿頓時明白了姬冰玉的意思:“你想試試?”
姬冰玉點頭:“試試也沒事!”
試試也沒事?
酈撫卿聽見這話後,面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還是鳳空澈出言安慰道:“讓姬師妹試試吧。”
蝶妄生也道:“對啊,試試就試試嘛。”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
酈撫卿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他對姬冰玉道:“既如此,師妹先將易容除去,免一會兒調動靈力時有所衝突,影響了經脈。”
蝶妄生敏銳地抓住了重點:“……師妹?”
不他親口出自己的疑惑,只見姬冰玉接過酈撫卿遞過去的一枚丹藥,立即服用去後,整個人的五官都開始變化。
一點,一點……
微微彎著的脊背挺起,她變清冷;嘴角抿著,眼尾拉長了些許,她變出塵;黝黑的肌膚洗去塵埃,她變成皎如皓月——
冰肌玉骨,絕世脫俗。
姬冰玉自己不覺有什麼,差不多後,她就打算從耳朵上取自己的嗩吶——
“師妹——!”
飽含深情與真誠的一聲呼喚嚇姬冰玉差點把嗩吶捅耳朵裡,她警惕地看向了不知為突開腔的蝶妄生。
只見對方面容上飛滿紅霞,眼含春水,羞答答地開口:“我願意被師妹吃掉呢~”
直面衝擊的姬冰玉:開裂.jpg
酈撫卿大感突:“蝶妄生,你在幹什麼!”
“我在對喜歡的人坦誠心意呢~她一定會喜歡我噠~”
一秒,蝶妄生轉向姬冰玉道:“師妹,我覺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女呀~嘻嘻~”
忽遭受暴擊的姬冰玉:“……”
“不好意思。”姬冰玉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委婉一些,“但我喜歡男子。”
她,鋼鐵直女!
鋼鐵俠都沒她鋼鐵的直女!
“哦……”
一旁蝶妄生眨著大眼睛,抽抽搭搭,似乎要落淚。
這樣一個大人黯傷神,難免會讓人覺心疼。
姬冰玉看略有些不忍,於是她選擇挪開了視線。
姬冰玉:只要我看不見,我就不會愧疚.jpg
而僅僅一秒,蝶妄生眼春水波光瀲灩,欲語還休更顯出她的嬌媚動人。
她說——
“那、那我也不是不可以當男人噠!”
鳳空澈:?
酈撫卿:??
姬冰玉:???
鳳空澈抬起的手微微顫抖:“孺蝶、孺蝶一族,竟、竟恐怖如斯嗎?!”
這一刻,姬冰玉忽想起曾經酈撫卿和她說過的話。
姬冰玉顫抖著嗓子道:“大、大師兄,你沒說過,除去容貌,孺蝶連性別都可以改、改變?”
酈撫卿滿目迷惘,低頭四五度角仰望棺材,恨不直接將自己埋入其。
酈撫卿:重金求一雙沒有聽見剛那些話的耳朵!
“大概,大概是他變異了吧……”
蝶妄生蹙眉,他企圖在心上人面為自己辯駁:“什麼變異?沒有這回事噠,我——”
“……你給我閉嘴!”
姬冰玉忍無可忍地發出怒吼:“你再‘噠’一次就把你送去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