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姬冰玉也沒想到, 靈霄舫動作這樣利索。
託姬冰玉福,在端了江家老巢,靈霄舫順藤摸瓜挖了一系列背關系網。
要不然怎曾經被稱為“水蠍”呢?得了弟子信, 師有名靈霄舫掌教雲卿若十分果決, 直接派人,將雲城附近那些窩點攪了個七七八八不說,甚至一點面子都不給雁家和某些家族, 半點沒有幫對方遮掩意思,徹底打破了原先看似平靜局面。
當然, 這些都是,今姬冰玉尚且不知己此番徑造成這樣大改變,她正收拾包袱打算隨著容清垣離。
江府事情都處理差不多了, 二師姐韶陽羽也已經解了心結,蘇芝月這個神奇人物暫且在木中修整, 也算是有了最終歸宿, 至於江望之、雁沂端兩父子——
他們今早已沒有了先前用欺騙世人好皮囊,在皮肉之苦與精神上痛苦雙重折磨之下,雁沂端神智早已不清,他瘦得皮包骨, 手腕上鮮血淋漓血痕上甚至長滿了蠕動蛆蟲和蟲卵,看起來無比駭人,宛從煉獄中爬來一樣。
至於江望之,他還是被關押在已經清理乾淨地下城中,他存在作用就是讓所有無辜冤魂在毆打他, 得消除執念奔向新生。而雁沂端也在被桃城所有人打了一遍,重新被捉回了江——哦不對,應該是韶城主府中。
是, 鑑於曾經江家祖先在天道前立下誓言,三百年內桃城城主都必須有江家血脈。
“身護城,顧念蒼生”。
也不知立下這誓言江家祖先,倘若看見在桃城,又該是怎樣神情。
總而言之,在合計,韶陽羽將已經瘋瘋癲癲、失了神智兩人被關在一起,仍他們互相折磨,估摸著這幾人也沒幾日好活了。
鳳家長老、流明谷清源道人皆帶著弟子陸續離去。
其中一位流明谷弟子在離去之前念念不捨地看著姬冰玉,看得姬冰玉毛骨悚然,下意識退到了容清垣身,然而這位勇士,硬是頂著容清垣越發好看笑容,執著而又倔強地站在了原地。
姬冰玉無法,她只能從容清垣身,頭疼地看著這位名義上“師侄”。
“杜師侄,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與此同時,姬冰玉心中默唸,不要提不要提不要提……
然而事與願違,杜師侄在容清垣笑得極其好看笑容、酈撫卿眯起雙眸、韶陽羽面無表情臉、沈和歌陡然放緩嘴角,及長清眾人虎視眈眈眼神之下,硬生生口提了己要求。
“不、不知姬、姬師叔可、可願來我流明谷比比比……”
在眾人眼神壓迫之下,杜俊友終究還是沒能說下去,被清源道人一把拽回了身邊。
不姬冰玉長舒一口氣,就聽清源道人口。
“咳,我谷中弟子皆仰慕長清弟子品,所想要邀請長清弟子入谷中談心論道,示我兩派親近和睦。”
清源道人這看似是對著韶陽羽說得,其目光一直看著站在一側容清垣。
哼,別人看不,他還猜不透嗎?
什“平平無奇小白臉”“資質平庸小修士”……
放屁!據他多日觀察,這“平平無奇小白臉”根本就是長清那個殺神!
要清源道人說,這也是奇了怪了,容清垣這傢伙身體病弱到天下皆知,又與大部分世家有仇,種種因素下並不怎山,就連上次新秀比武難得來一次,也引得眾人心緒紛飛,暗中探查了許久。
這一次,他居然願意為了幾個徒弟山?
清源道人隱隱有聽聞長清清虛子護短傳聞,卻不想竟是此維護座下弟子。
若是常人得到這樣維護,不說飄得不認識人了,八成也帶著些驕矜傲氣,偏偏容清垣這座下弟子一個個眉目清明,半點不帶——
呃。
清源道人瞥見了酈撫卿邪魅歪嘴神情,在心中默默收回了上述言論。
然而就在他沉思之時,身一弟子飛速閃身上前,將手中之物一把塞進了姬冰玉懷中。
“姬、姬師叔!”杜俊友閉上眼,不去看那些人神情,狠下心大聲道,“請師叔品嚐!”
姬冰玉:……
該來終是要來。
杜俊友,你好倔強啊!
有了杜俊友先聲奪人還沒被長清弟子打死(?),一些早已蠢蠢欲動流明谷弟子緊隨其,飛速將早已準備好符籙一股腦兒地塞進了姬冰玉懷中。
突然被塞了滿懷姬冰玉:……
你們都好倔強啊!
她捧著一堆符籙哭笑不得地與流明谷弟子們告別。
與“長清專美人”傳聞相似,流明谷也有個差不多坊間傳言。
流明谷專雅士——這然是好聽說法,還有些人私下閒,說這流明谷專“書呆子”。
今看來,這坊間傳言不算錯,也不盡然。
最起碼在這些弟子身上,姬冰玉感受到了久違赤忱。
當然,這樣赤忱不止是流明谷弟子們,還有那鳳家長老,在聽聞鳳空澈遭遇喜不勝(?),並拉著他來到了姬冰玉面前,聲情並茂說了一大堆。
簡而言之。
您教訓得好,教訓得再響些!
鳳家長老言辭懇切,眼神真摯,看起來像是恨不得姬冰玉手再暴打鳳空澈一頓,甚至即便當著他面發生這種情況,他也只在旁邊搖旗吶喊,“撕得好,撕得再響些!”
姬冰玉:……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當然,姬冰玉也並非完全不知緣,鳳長老,她就看向了站在她身邊容清垣。
“你熟人?”
“算是。”
容清垣並不否認,早在先前,他便將己身份交代了清楚。作為曾經神鳳一族太子,當年容清垣認識“小人物”,今也成了赫赫有名、威震一方大能。
尤其是鳳家,光聽這個姓氏便知它與容清垣關係匪淺。
“當年他只是個頑童,有幸見幾面罷了。”容清垣道,“一些舊事,說起來也瑣碎——想聽嗎?”
對於姬冰玉,他總是有足夠耐心。
姬冰玉然是想聽,她津津有味聽了一番故事,手上拿著韶陽羽為她準備瓜子零食,吃得好不歡快。
“嘖,怪不得西魔界對‘鳳太子’此忌憚。”
姬冰玉想起之前看得那些遊記傳記,深深嘆了口氣。
“我原先還為鳳太子是怎樣三頭六臂、肌肉強健威猛壯漢呢!”
容清垣:“……”
他握著茶杯手頓了頓,若有所思:“原來阿玉喜歡這樣?倒也不是不可。”
姬冰玉:“……你又可了?”
容清垣微微一笑:“只要阿玉喜歡,我便可。”
姬冰玉:“我不可!”
她也不知容清垣是怎做到,他總能將題歪到一個奇怪位置上。
容清垣‘哦’了一聲,又裝似無意問道:“那阿玉喜歡什樣?”
姬冰玉撐著腦袋看向容清垣:“首先,長相要好看。”
容清垣嘴角微微勾起。
“其次,修為不能太差。”
容清垣嘴角弧度愈發明顯。
“最,對我喜歡要很明顯。”
推進來酈撫卿恰好聽見這一番,大驚失色。
他想起了一個人。
相貌雖顯陰柔不失昳麗√
修為已是金丹,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至於對姬冰玉迷戀——儘管有嗩吶威懾在,時仍舊一步三回頭,並放感言“孤一定回來”這還不足說明他對小師妹愛已經超脫生死了嗎!
“小師妹喜歡蝶妄生?!”
姬冰玉:“……”
容清垣:“……”
容清垣笑容穩穩地卡在了嘴角。
他緩緩轉頭,極為慈愛地看向了酈撫卿:“你怎來了?”
酈撫卿心中悚然。
不知為何,這一刻他從容清垣語中分辨了另一種意思。
——你怎來了?
——你怎不去世呢?
電光火石之間,酈撫卿想起己曾經發容清垣對姬冰玉格外不同一事,心中頓時生草!
要命!己好像不該在這裡!
不機智無比酈撫卿換個題,姬冰玉一合掌,恍然大悟道:“大師兄說是!原來符合我標準人早已在眼前啊!可惜可惜,竟然將他放跑了!”
一邊說著,姬冰玉一邊惋惜又憂傷地低下了頭,深表難。
酈撫卿立即將功補:“蝶妄生算什?比他好大有人在!”
姬冰玉道:“可是他好看!”
酈撫卿道:“根本比不上師父一根頭發絲!”
姬冰玉道:“可是他修為高!”
酈撫卿道:“根本比不上師父動動小手指!”
姬冰玉道:“可是他對我痴心一片!”
酈撫卿道:“根本比不上……”
嘶,這個他沒法保證啊!
酈撫卿不將目光挪向了容清垣,只見這人支著下巴,目光正牢牢地凝在姬冰玉身上。
酈撫卿:好,穩了。
酈撫卿鏗鏘有力:“根本比不上師父半分心思!”
姬冰玉本是藉此與酈撫卿玩笑一番,孰料他竟說這句,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未做聲容清垣,四目相對,那人彎了彎眉言,好看眼眸中盛滿了笑意,細碎星光散入玉池。
“嗯。”
姬冰玉轉向容清垣,眉梢微揚:“師父不教訓一下口狂言大師兄?”
容清垣笑了,目光掃瑟瑟發抖酈撫卿,似笑非笑道:“是?我倒是覺得,這是他今天說得最正確了。”
酈撫卿: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所你們兩個調情為何偏偏要帶上無辜本尊!
儘管瑟瑟發抖,酈撫卿沒忘了正事,他搶在容清垣再次口前,將之前從謝永思那裡套來複述給了容清垣和姬冰玉。
姬冰玉在一旁聽著,只覺得有這樣智商隨從,謝家不完天理難容。
她匪夷所思:“他們對你是白骨魔將血脈深信不疑?!”
想起這番遭遇,酈撫卿頗為蛋疼,小小年臉上一抽一抽:“謝永思起初還曾試圖向酈無顏核對此事,不知為什,那兒一直沒訊息,所他便當作是預設了。更何況酈無顏沒訊息,更讓這狗腿子惶恐,生怕己淪為棄子,於是就把我當成了救命稻草。”
……這腦迴路,西魔界和謝家不完蛋誰完蛋!
而且——
姬冰玉:“原來白骨魔將叫酈無顏啊!”她先前一直沒有注意這人名字,此時聽來直覺萬分詫異:“這世上居然還有人將己不要臉寫在名字裡?”
酈撫卿驕傲地挺起胸膛:“因為他沒文化!”
所你為什這驕傲啊!
哦不對。
姬冰玉想起酈撫卿罵人時文採斐然,詭異地沉默了一瞬,而想起剛才酈撫卿提及東西,頗為疑惑問道:“大師兄說那堪稱聖物‘清輝玉筆’原先作為姬小姐陪嫁放在了雁家一直未取回?可是我之前整理芥子戒時,並沒有看見此物。”
趁著空閒,姬冰玉將己芥子戒整理了一番,卻並未發有什‘清輝玉筆’。
酈撫卿癱著臉:“不可能啊,我聽那謝永思言辭鑿鑿——可惡!難道是這傢伙騙了本尊?!本尊一定要去將他揍一頓!”
姬冰玉:“大師兄——”您先慢點啊!萬一真在我身上呢!
“不必叫他了。”
容清垣嗓音從身傳來,清冽悅耳:“他跑得這樣快,無非是怕我罰他罷了。”
哦,還有這回事。
姬冰玉老神在在地背起手,她故意不看向容清垣,轉而抹了抹眼角,長吁短嘆道:“哎,你說這蝶妄生怎說就了呢……”
“他了,你就這傷心?”
姬冰玉坐在容清垣身旁位置上,擦擦不存在眼淚:“然是十分想念。”
容清垣好笑地看著她,一針見血:“是‘想念’,還是‘想吃’?”
姬冰玉:“……”
她忽然覺得,有個太瞭解己人在也不怎好。
姬冰玉是誰?即便被戳破了心思,她也全然不覺得尷尬,她轉身,坦蕩蕩地迎著容清垣目光,十分然道:“先前然是想吃,是在,我當蝶妄生是朋友,然不再想吃他。”
她又不是什食人魔,在看見了蝶妄生人形還能下口!
之所這般想見蝶妄生,然是另有緣故。
“據說孺蝶原型‘羽翼廣大,扇之可斷山巒,色彩豔麗,斑斕可堪河山’。”姬冰玉目露嚮往,“我還想著下次見面時,求著蝶妄生化成原型讓我看看呢!”
啊……
這……
容清垣詭異地陷入了沉默,他欲言又止地看向姬冰玉,一幅不好打破姬冰玉幻想,只好委婉口模樣。
“也許……也許孺蝶並不你想象那漂亮?”
姬冰玉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妙預感,明知道得到不符合己預期答案,她控制不住己嘴,順著容清垣問道:“你見孺蝶?長什樣?”
容清垣溫柔一笑:“是見。唔,倘若將孺蝶身形縮小百倍,便與凡俗一物極其類似。”
姬冰玉又控制不住問道:“何物?”
容清垣從善流:“我時凡塵,常聽那些百姓稱其為——”
他語氣緩慢,拖了些尾調,故意吊起了姬冰玉胃口,這才慢悠悠道:“撲稜蛾子。”
姬冰玉:“……”
謝謝,幻想破滅了。
她面無表情道:“了,可了,我們來聊聊清輝玉筆吧。”
容清垣莞爾,他至姬冰玉身邊,輕輕拉了下她衣角,垂著眼道:“孺蝶有什好看?若是論‘色彩昳麗,身形巨’這世間,誰又能比得上鳳凰?”
姬冰玉:“當然是沒——”
她語戛然而止。
幾乎是同時,立在她身側容清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一隻鳳凰。
光耀萬丈,蓬蓽生輝。
姬冰玉覺得眼前景象根本無法用語言描述,儘管只是短短熟悉之間,直到容清垣恢復原身,她依舊沉溺於震撼之中。
這鳳凰本體居然是白色,上面覆著各色光芒,在流轉之間,分明又將這白色賦予了一層極為絢麗色彩,僅僅是語言貧瘠,全然不能將其概括。
所有關於鳳凰傳聞,所有關於鳳凰描述,文人墨客筆下一切瑰麗幻想,在這一刻盡數具象化,這樣震撼和感動難言述,姬冰玉氣血上湧,莫名紅了眼眶。
處於各種緣故,容清垣化作本體僅僅維繫了一息而已,然而他剛剛睜眼,就見姬冰玉雙眸含淚,原先鋒利冰冷五官瞬間變得柔軟,雙眸中隱隱含著些委屈。
容清垣一頓,下意識上前,在他沒反應來時,已經扣住了姬冰玉手腕。
理智上,他知道姬冰玉不有什委屈。
是感情上是沒有理智。
就在容清垣打算口時,一直沉默姬冰玉忽然哽咽聲。
“嗚嗚嗚嗚嗚嗚,容清垣,原來甲方口中‘五彩斑斕白’是真存在!”
容清垣:“……”
雖然不知道甲方是什,肯定不是什好東西就是了。
頂著容清垣無奈笑意,姬冰玉咧了咧嘴。
奇怪,她總覺得己忘記了什?
……
……
·玄天宗
得知雁流蘇、雁沂端皆死於桃城,玄楓道長情緒激動之下,竟是直接噴了一口血來!
那雁沂端也就罷了,雁流蘇可是他親傳弟子,即便曾經對著姑娘品有些微詞,人心終究是肉長。
在被軒轅焚天請求將雁流蘇收為弟子,起初玄楓道長也並未真正將雁流蘇放在眼中,來幾次接觸,他發這小姑娘乖巧善良,很是討人喜歡。
即便不論私情,好歹這雁流蘇也佔著他玄楓名下“親傳弟子”頭銜,怎可被人此羞辱?!
什“被親母所殺”什“罪孽深重企圖謀害手足”,他玄楓半點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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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這天下,怎有不愛己子女母親呢?
玄楓道長本想鬧大,去礙著劍尊顧清漱即將關,不好肆意生事,他又憋不住這口氣,於是當即修書一封傳給了長清乾明真人。
這書信長達八尺,其中七尺都在抨擊姬冰玉所作所為,“居心叵測,心蛇蠍”、“父弒姊,不堪為人”之類,不要錢地羅列在了上面。
至於剩下那一尺,則是痛心疾首表示了己對於長清變化悲哀。
大致就是“長清變了,從原先風骨雅緻,成了在這樣烏糟糟模樣,在令人痛心疾首”。
送信去,玄楓道長捻鬚而笑。
他深知好友乾明本性最是剛正不阿,見不得有人投機取巧,更見不得“弒父”這悖逆人倫之事,向來書信送到,對方必然也和己站在統一戰線。
玄楓道長高深莫測地站在崖邊。
——呵,屆時聚英武,有那姬冰玉好看!
得知這一訊息時,姬冰玉正在桌前伏案疾書,她剛剛收拾好東西準備明日便和容清垣、沈和歌先離桃城,至於酈撫卿和韶陽羽,則在處理完桃城瑣事,稍晚些趕到。
她捏著手中無比珍貴筆,戀戀不捨地將己從桌前曲譜中抽離。
怪不得之前覺得忘了什,原來是忘了雁流蘇身份。
在除去“雁府小姐”外,她還是玄天宗弟子,甚至還和軒轅焚天有一定關係來著!
這一想,姬冰玉不免好奇,她連連追問三師兄沈和歌續。
“那之呢?乾明師叔可有給他回信?”
……
“長清那兒,可有回信?”
面對玄楓道長問,來回稟弟子知最近長老火氣旺盛,不將頭埋得更低,結巴道:“有、有。”
他將一金黃色紙鶴從石桌上挑揀來,玄楓道長抖了抖手,紙鶴便落入了他掌中,紙鶴在口中吐了一枚拳頭大小,珠圓玉潤巨大珍珠,輕咳消散。
九天玄音珠啊。
玄楓道長微微一笑。為明白了乾明真人心思。
唉,想來是好友也覺得對不起我,所才將道歉語儲存於珠中,想此向我求和,向玄天宗示好罷!
懷著這樣心思,玄楓道長捏碎了九天玄音珠。
下一秒,玄楓道長聽見九天玄音珠中,傳來了好友乾明真人中氣十足吼聲,他說——
“玄楓老兒我放你娘狗屁!”
被吼得一臉懵逼玄楓道長:???
半晌,他方才夢初醒。
——淦!怎連乾明你這個濃眉大眼也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