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帶商人去打仗？你想作甚？”
王珏被他的發言又給雷到了，打個仗還要帶著商人，這是打仗還是做買賣。
秦凌雲嘿嘿一笑，左右看了兩眼，王珏瞪了他一眼，把手一揮，房裡頓時只剩下他們二人。
這才聽到秦凌雲小聲的說道：“當然是去發財啊！到時候打下交趾之後大片的土地可以劃分，微臣打算統統租給那些商人，還有那些繳獲，也可以賣給商人。”
王珏雙目一突，這仗還沒打，就惦記起戰後的事情了？這得多自信才能如此？
“你和朕說實話，你的底氣從何而來？新軍、狼兵還是那群僱傭軍？”
“三者都有吧，交趾其實不難打，難就難在治理上。打下之後微臣就沒想過還用以前的那一套去管理當地，教化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交趾人的劣根性是刻在骨子裡的。軍事化管理也許更加有效，鐵血鎮壓才能徹底將他們的野性給壓下去。”
王珏眉頭緊皺，問道：“長期駐軍？”
秦凌雲搖頭。“不，僱傭軍，有一個碼頭足矣。”
沉吟了一會，王珏問道：“那些海盜能出多少人？費用幾何？”
這事之前在大殿之上他沒提，是因為這事說起來有些丟臉，自己打不過，要出錢請人幫忙，不可能明晃晃的擺在臺面上說。
現在私下裡與秦凌雲說起，是要做到心中有個底，順便也借這次機會看看那群人的實力如何。
“估計也就幾千人吧，具體的還要派人去商議，不過微臣估計按二十貫一個人算應該會要。”
“二十貫？一人？這是僱傭還是送錢？你莫不是瘋了？”
王珏倒吸了一口涼氣，禁軍一年都用不到二十貫，這僱傭軍打一仗居然要如此多的費用，還不如派禁軍前去。
秦凌雲不以為然的說道：“陛下，您要知道，這是贏了之後才給的價格，要是他們沒完成任務，這個費用是不用咱們出的。而且相比起咱們自己的軍隊，僱傭軍的人死了您不用撫卹，這又能省出一大筆錢，贏了也不用封賞，就只是一筆買賣而已。
糧食軍械全都不用我們負責，前後算下來二十貫的價格其實是血賺，而且這個價格還只是微臣的保守估計。”
秦凌雲自然不會說他心底的價格其實是多少，琉球那邊如今的軍隊總人數也就不到兩萬，其中大半都是沒見過血的新兵蛋子。
這次打交趾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練兵，然後才是賺錢。
交趾是必須拿下的，然後不管是乾朝還是琉球那邊都可以以此為跳板向南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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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礦就不說了，交趾的那些土地，無論是糧食還是甘蔗，這些可都是錢啊！
尤其是國內的土地早已經飽和，被人瓜分殆盡，不弄些新地，如何能滿足那些地主的需求。
他要藉此機會發展國外的資本萌芽，讓大地主和商人見到戰爭的好處，一次來形成推力，為以後做準備。
想想，一次戰爭下來，大量的奴隸勞動力，大量的土地，各種礦產資源，當數不盡的好處弄到手，以往那些什麼窮兵黷武，好戰必亡的口號可以說不攻自破。
有了利益的驅動，逐利者天然的就會站到秦凌雲一邊。
士大夫？衛道者？大儒？在利益面前算個屁，誰敢擋住大家發財的道路，那就是所有人的敵人，滅之。
這些秦凌雲沒跟王珏說，倒不是有意隱瞞，而是見識上的差距導致兩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
現在跟王珏說這些，不會讓其堅定此事的決心，反而會因為此事的未知性而有些猶豫不前。
秦凌雲不一樣，他知道此事必定會按照事物的發展軌跡行走，結果是必然的。
態度不一樣，到時候後果自然也就可能發生變化。所以秦凌雲此時只需要王珏同意他帶兵就行了，至於後續，將在外老子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至於結果，王珏到時候知道就行了。
秦凌雲說的僱傭軍費用這麼一算下來，確實是便宜，打仗靡費，這誰都知道，王珏只是心疼一下子要出十數萬甚至是數十萬貫的銅錢，若真調禁軍前去，估計費用更大，那時候他怕是會更心疼。
而且秦凌雲說的對，打贏了才要付錢，輸了連錢都省了。
一時間他的內心之中不知道到底是該打贏還是不該打贏這場仗了。
“僱傭軍之事那就依你所言，只是你這一去怕是短時間之內回不來，新衙門的事還有商司衙門怎麼辦？”
秦凌雲笑道：“這事好辦，新衙門的一切事宜微臣其實已經起草好了方案，稍後便送進宮給陛下過目，只要按照上面實施便不會有問題。至於商司衙門，如今所有的官員已經輕車熟路，微臣完全可以放手讓他們去幹。若真有大事發生，快馬送信給微臣，到時自會為陛下分憂解難。”
沒辦法，商司衙門和新衙門都是秦凌雲提出來的，他不在，沒人玩得轉。萬一出了亂子，除了關閉衙門之外，王珏覺得別無他法。
不知不覺之中，王珏已經把秦凌雲定位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缺少不得。
有他在，變法可以很輕鬆的推進，一步一步的強大乾朝。此刻他要走，內心之中總覺得會缺少些什麼。
秦凌雲也是沒辦法， 若非此次機會難得，他才不想出遠門。兒子都還沒滿月，在家陪孩子老婆不好麼。
王珏見秦凌雲將他出行之後的事安排好了，也便不再多問，廣西南路路現在正面臨著交趾大軍的兵鋒，時間緊迫。
讓秦凌雲一定多加小心之後，便一道旨意發出，任命他為廣西南路行軍總管，即可啟程前往前線。
秦凌雲也沒拖沓，領了旨意回了加一趟，安撫了一番王凝雪幾女，然後又分別派人去琉球通知陳虎和橫山寨的聯盟，讓他們在規定的日子裡趕至指定的地方。
而後他匆匆來到商司衙門，派人召來了一批商人。
待到人齊之後，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現在本官這裡有一筆發家致富的買賣，需要膽子大的人入夥，眾位不知有沒有興趣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