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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佶捱打的同時，林棟的腦海裡響起了一串串悅耳動聽的聲音。
他當然有些慚愧。
畢竟，當初神宗對他還算不錯，哲宗更是將他當成了父兄一樣的存在……這是他後來從諸葛正我口中得知的。
這麼算下來的話，趙佶還是他的晚輩。
不過啊，這個晚輩實在是有點不成器，林棟又不好意思下手，而且下手重了也是個問題，索性就按照原著來唄。
更何況，看到一個守不住家業的晚輩時，長輩都不會很開心。
不是嗎？
詳細計算下來的話，不算正在進行的水泊梁山，趙佶上位短短幾年，便引出了二十七次造反。
其中十四次被壓了下去，剩下的依舊還在進行中。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趙佶不行就是不行，壞就是壞。
他要是能有崇禎的一丁點勤勞，大機率天下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反賊了。
更何況，他可不僅僅是不勤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趙佶為了享受，無端壓迫了不計其數的百姓。
這些人能當上反賊，幾乎可以說是都拜他所賜。
所以，趙佶今天挨的這一頓打，可稱得上是天降正義。
……
“要想在御物術、五行訣、殺道一劍的基礎上推演出御劍術，還是差了許多啊……”
心中稍稍計算了一番，林棟搖著頭對下方的唐寶牛通風報信道：“小唐啊，該走了，再不走的話，恐怕就走不了了。”
“啊？”
現場，唐寶牛正在發洩心中怨氣，陡然聽到這句話，連忙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四周，沒有發現林棟的他，壓低嗓門道：“您，您的意思是……？”
他並不覺得自己聽到的聲音是幻覺。
“往東走，別回頭，一直出城，等貧道三天，三天之後，你依舊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入汴梁城。”
坐在房簷上的林棟，並沒有第一時間傳信，仔細分辨了一番四面八方馳援的人手後，這才給出了回應。
“走了！”
唐寶牛狠狠踹了一腳躺在地上的趙佶，一把拉起還在對蔡京拳打腳踢的方恨少道：“別問為什麼，跑就完事了。”
“哦哦哦……”
“等我一下！”
“你幹嘛？”
方恨少也沒回答，直接掙脫了唐寶牛的束縛，蹲下來又給蔡京來了兩個大耳瓜子，這才嘿嘿笑著道：“現在可以了。”
這兄弟可以啊。
唐寶牛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膽子都夠大的了，哪怕是能跟自己聊到一起的方恨少，也差了那麼一點。
就像當時他提出要揍皇帝的時候，方恨少就有些惴惴不安。
但現在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當時方恨少真的是惴惴不安嗎？
呸！
那是激動所致！
“護駕，護駕！”
沒等他多想，馳援的兵丁已經來了，唐寶牛趕忙放下想法，認準了方向後，一溜煙地便跟方恨少跑了過去。
他們倆是跑了，地上的倆人卻半晌都沒站起來。
趙佶臉上多了許多烏青，一雙眼也變成了熊貓。
蔡京更慘，這位權傾天下的相爺，此刻看起來彷彿有些痴呆，嘴角掛著一縷口水的他，還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
若是靠近一些，便能聽到他所說的話乃是……
“別讓我逮到你，逮到你，本相爺一次就把你……”
“本相爺從小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屈辱！”
“你們完了，你們絕對完了！”
他如此。
另外一邊的趙佶，狀態則是更加不好。
只見，這位換了一身書生袍的皇帝，口歪眼斜，眼角還掛著幾滴委屈的淚珠，像極了被欺負的小孩兒。
馳援到來時，他們看著眼前這一幕，嚇得一股涼氣直接便從腳底衝了上來。
要知道，古代的皇帝，代表的是莫大的權威。
給他們修墳墓，要死。
聽他們說多兩句話，要死。
看到他們出糗，要死。
遇到他們心情不愉快，要死。
親眼目睹他們在某妃子寢宮只待了半刻鐘就出來，要死。
見到他們狀態不佳，要死。
看見他們衣袍不整，要死。
……
綜合下來，跟著皇帝幹活的，基本上沒有多少能撈到什麼好下場。
大部分都死了，少部分還活下來的，也只是因為運氣好罷了。
禁軍倒是不怕，畢竟他們不參與這些。
但問題在於，皇帝對他們的容忍度，要比對後宮太監和宮女的容忍度更低！
畢竟，那些人只要在死之前列個名單，便可以把所有秘密帶走了。
他們這些禁軍呢？
萬一出去瞎說怎麼辦？
因而，這些傢伙見到了某些秘密，一般都是被當場滅口的。
這段機密，屬於口口相傳的重要存身之法。
禁軍們嚇得渾身發抖。
不過他們也夠聰明的，思索完畢之後，便及時地轉過了身，默默等待著皇帝恢復狀態。
甚至於，他們的臉色都沒有多少變化。
僅僅從面目上來觀察，絕對發現不了才是那個傳閒話的人。
……
“到我上場了！”
房簷上。
林棟收拾了一番臉上的幸災樂禍，翻身一躍，便來到了道路正中。
“哎。”
“貧道還是來晚了啊。”
一聲長長的嘆息，從他口中發出，配合他那張滿是悲天憫人的表情，讓人下意識地便產生了一種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仙師！”
趙佶終於回了魂，望著緩步走來的林棟，他欲哭無淚地道：“您，您是不是對這一幕早有預料？”
“是啊。”
林棟擺擺手，示意前面的禁軍讓開一條道路，而後自顧自地來到趙佶面前，深深地打量了一番他臉上的傷痕，搖著頭道：“但可惜，貧道還是來晚了，讓官家你受驚了。”
“沒事，沒事，仙師能來，朕已經很開心了。”
趙佶連忙做出了一副這不是什麼大事的表情，滿是誠懇地道：“聽聞仙師煉丹之術甚佳，可輕易恢復重傷垂死之人，朕這臉上的傷痕……”
“不可！”
“萬萬不可啊！”
林棟大吃一驚，連連搖頭，裝模作樣地掐指算了一番後，苦笑著道：“此事已成定數，而且…若是貧道沒有料錯，陛下還有殺劫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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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出於對林棟的信任，趙佶當即嚇得面如土色，一邊拍著屁股站起來，一邊緊張地問道：“還有殺劫？仙師可否告知詳情！”
“此事是這樣的……”
林棟抬起了頭，盯著星空，臉上滿是嚴肅的道：“數日前，貧道感知紫微帝星明滅不定，便知人間帝皇要遭殺劫，只是此事似是被皇家氣運所籠，仍有很大的迴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