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擇端張大了嘴巴，他在思索林棟所說的未來。
越想，他越是覺得有前途。
廢話。
跟著仙師走，能沒有前途嗎？
林棟則是在看畫作。
這是一幅全新的清明上河圖，跟原版的那一幅最大的偏差便在於，畫作的正中央，站著一個道人。
道人跟林棟有幾分相像，他飛翔在天空中，左手拿著拂塵，右手高高舉起，雙目憐愛地看著下方的人群。
“很有趣。”
上上下下看了幾遍過後，林棟臉上生出了笑容，轉頭看向張擇端時，目光裡更多了幾分柔和：“似這等畫作，應該可以在那一方天地傳播開來。”
“您想幹什麼？”張擇端問。
他不知道林棟要做什麼，但內心裡面卻下意識地覺得，林棟要做的，肯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可能，這件事會顛倒整個世界也說不定。
“以後你就知道了。”林棟搖頭，並沒有解釋。
低下頭，又欣賞了一會兒畫作的他，緩緩將其卷了起來，放入懷中，轉身對張擇端道：“還有什麼要收拾的嗎？若是可以的話，我們現在便出發吧。”
張擇端沒問去哪。
因為之前林棟已經回答過了，他們要去更為廣闊的世界。
至於這個更為廣闊的天地是哪裡，張擇端不知道，他也沒有去問。
他只知道，跟著仙師不會錯。
“好了，我隨時都可以出發。”
稍稍收拾了一番自己的作畫工具，張擇端扛起包裹了所有身家的包裹，轉身看向了林棟道。
“嗯。”
林棟點頭。
話音未落，他已將青萍劍丟了出去。
還沒等張擇端發問，他就看到林棟已經走上了那把劍，虛浮在了大地之上。
“額……”
張擇端望著這一幕，人傻了。
“大。”
林棟沒有去管身後張擇端的反應，心中一念起，祭煉多年的青萍劍，隨著他的意念直接就變大了兩倍左右，便是兩個人在上面，也絕對不嫌擁擠。
“上來吧。”對著身後發呆的張擇端招了招手，林棟淡淡地道：“若是走過去，哪怕是騎馬，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大概都是你完全不能承受的，這般就好很多了。”
“是，是……”
張擇端顫抖地走上了劍，下意識地要左右搖晃，但不知為何，不論他怎麼動，竟然都影響不到這把劍。
下一刻，劍已飛天起。
當站在空中時，張擇端的眼睛都瞪大了，此時此刻的他，心中只剩下了兩個字。
震撼。
太震撼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上天。
但此時站在雲中的他，卻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然，在這之前，他已經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早已確定，眼下的這一切都是現實，並不是在做夢。
“站穩了。”
林棟的聲音傳來，讓他的身體下意識地緊繃了起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腳下的劍已如一道流雲般，嗖的一聲朝著西面飛射而去。
這就是神仙嗎？
傻乎乎的張擇端，內心裡這般問。
可惜，沒有人給他回答，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還能用劍飛翔在天空的。
他的經驗，並不足以解答眼下所發生的一切。
所以，他整個人一直都是傻乎乎的，身體也一直都保持著緊繃的狀態，似乎生怕會掉下去。
哪怕他知道，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掉下去。
……
“神城！”
“女巫的神城，絕對不是教會的聖地！”
“我，一定會找到女巫的聖城，尋找到萬物的起源之神，祂是永恆，祂無處不在！”
沙漠裡。
皮膚白皙的女人，一步一磕頭，朝著自己認定的方向堅定不移地朝拜著，嘴裡不時呢喃出聲。
“萬物起源之神，您的神城在何方，請給予我方向！”
“咕嘟，咕嘟，嘶……”
又一次朝拜後，她拿出水壺，高高舉起，以所剩不多的液體，滋潤著早已乾裂的嘴唇。
然後，她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目光痴痴地望著天空。
在那裡，有一道身影，正高高在上地站著。
不，是兩道身影。
只是，身後那一道，被她下意識地忽略了。
前面的那一道身影，一襲青色的衣袍，瀟灑地御劍在空中，彷彿傳說中的神明一般。
“神！”
“祂是神！”
女人反應過來之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那道身影瘋狂地磕著頭。
萬物起源之神，是女性面貌，因此她沒有懷疑這個神是萬物起源之神。
但，萬物起源之神，早已放棄了她們女巫。
眼前這個神，也許可以成為她們的新神！
“神明，請賜予我福祉，明慧我雙眼，讓我找到您的神國！”
女人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呢喃著。
……
“嗯？”
正要御劍繼續向西的林棟，似乎感知到了什麼，低下頭，將目光落到了沙漠中的那一道身影上。
他側耳傾聽，很快便聽到了那人嘴裡說的是什麼。
“女巫嗎？有意思。”
他讓青萍劍停了下來，凝視著下方朝拜自己的身影，稍作猶豫後，便控制著飛劍向下而去。
女巫，他只是聽說過，還從來沒有見過過……活的。
眼下既然有機會，林棟自然不會放過。
更何況，眼下這個女巫，對他非常的虔誠，讓他心中產生了一些怪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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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到了嗎？”
飛劍落下，閉著雙眼的張擇端感知到了大地的厚重，緩緩睜開眼的他，顫抖地問道。
可惜，他沒有得到回答。
不過，此時的他已經睜開了雙眼。
四周呼呼的風沙襲來，令他當即便閉上了雙眼，然後牢牢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仙師就在前面，我不會有事……
內心裡，他這麼唸叨著。
“神明！”
“您聽到了我的呼聲嗎？”
“請救救您面前這個虔誠的子民吧！”
砰！
砰！
砰！
隨著那道身影降臨，並且朝著自己走來，女人瘋狂地磕起了頭，滿臉狂熱地說著什麼。
之前已經說過，林棟的大腦早已在修仙之時得到了開發，所以他能輕易聽懂面前之人在說什麼。
這一點，張擇端就做不到。
他完全聽不懂那人在說什麼，由於風沙太大，他連眼睛都沒敢睜開，只是莫名覺得有些奇怪。
“你，是我的子民？”
飄忽不定的聲音，緩緩落了過來。
女人一臉狂熱地抬起頭，不過想到不可直視神的鐵則，她又緩緩低下了頭，接著才道：“是的，我是您虔誠的子民，等到您救援的落水者，請您救救我！”
“哦？”
那道高高在上的聲音，出現了一絲疑惑，而後似乎來了興致，淡淡地問道：“說說吧，你到底遭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