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你們背後都有誰。”
踩在青萍劍上，林棟輕輕瞥了一眼面前兩人，“貧道不信這些破事是你們二人搞出來的，你們，還沒這般能力。”
空中。
兩個逐漸恢復原本面貌的人對視了一眼。
這是兩個中年人。
一男一女。
年紀大概都在三十五歲往上，女的要稍顯年輕一些，但很顯然是用胭脂遮掩後的面貌。
真輪起來，大概還是女的年紀更大一些。
“您怎麼知道這一切我們做不到？”
女人開口了。
她先是橫了一眼旁邊的中年男人，而後笑著看向了林棟，“就算有人，您能查到嗎？”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中年男人。
“願以此身，破天地之禁！”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喊出口號後，狠狠地一用力，便將半截舌頭咬了下去。
女人見此，滿意地笑了。
而後，她也張開嘴，狠狠地將舌頭咬了下去。
林棟面前仍然還是兩個人，只是，他們兩人的嘴裡，已遍佈血汙，
兩雙目光，
充斥著無窮的憤恨。
“你們以為，這樣貧道就找不到答案了嗎？”
林棟的聲音裡，終於多出了一些起伏。
從不對凡塵俗事生氣的他，頭一次於心中出現了憤怒的情緒。
“推演！”
他無法做到將兩人的舌頭接好，而且他覺得，就算接好了，這兩人大概也不會說什麼。
因此，
完全沒必要做無用功，
畢竟，現如今他身上的系統，經過改版再改版之後，已經有了新的功能。
除了推演功法之外，
還能推演一些發生過的事，
雖不涉及未來，卻已非凡俗可比。
再度睜開眼時，林棟的面前，已經不再是那兩道身影了。
一汪血池，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血池裡，咕嘟咕嘟，不斷地冒著泡泡。
“尊主，此事……”
女人的聲音出現了。
林棟渾身一震，正要仔細去傾聽，驀然間，他面前的一切都於瞬間消失不見了。
再度看向眼前時，是兩道已然快要嚥氣的身影。
“哈哈哈哈！”
“嗚嗚嗚……”
“嗚呼呼呼……”
“呵呵呵……”
他們在狂笑。
似是在嘲諷。
尤其是中年女人，更是在狂笑。
這笑聲中，帶著詭異，帶著氣憤，帶著一股……悲涼。
“推演！”
兩人的狂笑，並沒有讓林棟心生絲毫波瀾，他瞥了一眼二人後，便開始了第二次推演。
“咕嘟咕嘟……”
仍舊是一汪血池。
仍舊是熟悉的畫面。
仍舊是……
熟悉的未來。
當女人的聲音出現時，林棟的推演再一次被迫中止了。
“他是誰？”
林棟並沒有進行第三次推演，他知道，有種他不知道的力量，阻擋住了他的推演。
若是不能知道那種力量的來源，別說兩次，就算是二十次，他所看到的依舊會是重複的畫面。
因而，
想要得知答案，面前這兩人便尤為重要了。
“呸！”
中年女人呸了一聲，顫顫巍巍地舉起刀，用力地朝著自己的脖頸上劃去。
她，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林棟，自己絕對不會說。
“這又是何必呢？”
方才那一幕是意外，而林棟最不喜歡的便是意外，當他全身心地將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時，這意外自然是不會再發生了。
“告訴我，他或者她到底是誰，你們這群人集結在他或者她的身邊，又想做些什麼？”
林棟的心在顫抖。
當然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激動。
這個世界，終歸跟他想的一樣，開始朝著高武世界逐漸邁進了。
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又懷揣著何等目的，又是如何獲得的那等力量……
但，
很顯然，他們是這個世界的原生人物。
換句話來說，
這群人，是林棟出現之後，催生出來的。
這很讓他激動。
他所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只是，
眼下出了一點意外，
但，
既然是意外，便代表著有迴歸本來面貌的可能。
女人沒有開口，她已沒了舌頭，就算想要發出聲音，也都不可能了，更何況，她也不想說出林棟想知道的。
“嘴巴挺嚴。”
林棟緩緩地將目光從中年女人身上，轉移到了中年男人身上，“但貧道不信，每個人的嘴巴都跟你一樣嚴。”
“噗！”
中年男人吐了一口血，口腔裡變得乾淨了許多，同時飄蕩在他身前的舌頭，慢悠悠地又回到了他的嘴裡。
“說！”
林棟的語氣中，飽含著激動、嚴厲、複雜……等諸多情緒。
噗呲！
中年男人抬起頭，冷笑著打量了兩眼林棟，隨即便再一次地將舌頭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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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再一次地咬斷了舌頭。
這一幕，讓林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願以此身，破天地之禁……”
他喃喃地說出了方才男子的口號，低下頭，望著下方玩耍的孩童，忽然抬起了頭，自言自語似地道：“所以，你們最終的目標是貧道？！”
兩人都沒有開口，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顯然，曾經的他們經歷過教導，知道在此時該怎麼辦。
但，也正是這種不變的臉色，讓林棟抓住了一絲幕後的真相。
“你們難道不知，疼痛是很難控制的一種情緒嗎？”
他緩緩地開口，盯著眼前兩人的面孔繼續道：“而你們為了藏起某種東西，連疼痛都壓制了下去，讓一張臉上滿是平靜，這不就是最大的破綻嗎？”
這番話，並沒有讓兩人的面色發現任何變化。
“是貧道，對嗎？”
林棟繼續道。
兩張面孔，依舊如同之前。
“呵，弄得貧道好像幕後大BOSS一樣，到底是誰這麼有創造力？”
平靜地說出這番話，林棟揮了揮手。
嗖！
啪！
伴隨著兩人落地成塊，林棟怪異地摸了摸下巴，嘟囔道：“這麼看來，貧道好像真的有了大BOSS的潛質……”
對於這兩人的來歷，他充滿好奇。
對於這二人背後的一切，他也一樣好奇。
他覺得，如果自己能揭開這一切背後的秘密，或許能得到一點，讓他都感覺刺激的內幕。
但很可惜的是，這倆人的嘴太嚴了。
他們根本不願說的太多。
這讓林棟心頭滿是不爽，壓抑之下，他便將兩人落地成塊了。
當然。
除了發洩一番之外，林棟還是在為大年縣、和其他發生了疫病的地區，出一口惡氣。
“手段這般下作，你可別讓貧道抓住咯。”
心中回憶著那一汪血池，林棟平靜地繼續道：“否則，你想死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