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
剪碎猴賽之人，見到這位出自全真教的道士來真的，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作風，滿臉都是討好的道：“您，您可是出家人，出家人不能隨便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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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性了。
開始的時候，不把別人當回事。
偏偏當別人開始展現出能力時，他又開始講道理了。
你跟他講道理，他跟你講力量，你跟他講力量，他認你做爸爸，你想當他爹，他想做你爺……
人性之扭曲，當真恐怖如斯。
“佛門尚有金剛怒目之說，我道門自然斬妖除魔之帝君！”
那道士冷笑一聲，一巴掌便把尖嘴猴腮的人拍了出去。
啪！
落在地上後，那人很快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當然。
他沒死，最多只是重傷垂死而已。
做出這一切的道士，看著還在發愣的人們，笑眯眯地道：“諸位，不知我全真教可否要這個面子？”
他看起來完全無害。
可是，任何人都完全不會忘記方才他的雷霆手段。
也正因此，人們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就算躲在人群裡說壞話，他們也沒了膽子。
畢竟，地上的那人已經給他們做出了榜樣，而榜樣的力量，永遠都是無窮的。
“這便好了。”
那道士拍拍胸前，笑呵呵地指了指山下道：“諸位若是無事的話，便請下山吧。”
這一系列的行為，加起來也不過只有半刻鐘而已。
可是，半刻鐘之前，還在叫囂著的人們，在這一刻卻同時地扭身準備下山了。
惹不起。
真的是惹不起。
全真教隨便一個弟子出來，都能如此的殺伐果斷，要是對上了自己……
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有恩怨，去山下解決也好。
就當是給全真教一個面子了。
傲嬌的人，內心裡都是這麼說著，只不過要讓他們把這番心裡話說出來，恐怕就算是殺了他們也是做不到的。
無他，不敢爾。
……
“師兄，我方才出手是不是太重了？”
等到人群徹底離開，那道士才滿臉苦澀地轉過頭，看著中年道士，無奈地道：“可，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很可能就會得寸進尺，到那時的話，或許不僅我們全真教無法安寧，就連對面……”
那位師兄一開始還滿臉嚴肅，似乎準備教導教導這個師弟。
不過，當這位師弟說出對面這二字的時候，他臉上的嚴肅，統統都化作了微笑。
“你做的很好，不能讓鄰居覺得我們全真教都是一無所能的廢物。”
師兄笑吟吟地轉過身，走了。
師弟一臉的苦大仇深，在師兄轉過身的那一刻，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轉而爬上他臉頰的，則是一抹很難抑制的興奮。
……
“怪不得，怪不得之後的全真教都那般不成才，甚至逐漸地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原來是因此啊……”
林棟望著對面，緩緩搖了搖頭，似有所指地道：“明天的話，便去找王重陽說說吧。”
從這個師弟的身上，他看出了全真教的問題所在。
那是相當巨大的問題。
如果不能解決，很可能就會像是武俠劇情當中一樣，整個全真教會在全真七子死去過後，徹底消散在江湖上。
而且沒有任何再臨的劇情。
要知道，在所有的武俠作品當中，少林寺很多時候都會突然消失一段時間。
但他們終歸都會再度出現。
可能只是為了閉關養出一代禍害，亦或者是一方豪傑，或者是……
但不論是什麼，少林寺封山過後，必然有重臨之日。
很多門派其實也都一樣。
尤其是作為還算濃墨重彩的門派和世家，大部分都是這般一個結果。
只有一個除外。
全真教。
全真教出場時間很短暫，大概只有王重陽那一代比較出名，之後出現了全真七子。
再往後的話，就不再是和江湖一同出現了。
再度出現的他們，換了一個面孔，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神棍騙子。
這顯然是不好的。
只是，很多人都壓根發現不了問題，因此就算是全真七子，亦或者是王重陽，大概也都不可能看出問題所在。
林棟卻是不同。
他之前就已經達到了極高的修仙境界，眼下雖然已經轉修遮天系，不過他的眼力到底還是在的。
正因如此，他看出了全真教功法的弊端。
……
“道兄。”
次日，林棟隨意掃了一眼山下的屍骸和血色，便踏入了古墓當中，對王重陽道：“你所留下來的教派，可是有極大的問題啊，我倒是發現了一些問題，只是不知該不該去解決……”
“道兄。”
王重陽平靜地回了一禮，面對林棟的話，卻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不必了，貧道當初留下這麼一個傳承，也只是隨意而為，便是未來有絕滅之危，也該是合乎天道之舉，實不應做出改變。”
“道兄就不好奇，你的功法當中到底有什麼問題？”林棟好奇的反問道。
王重陽想了想，真誠地對林棟道：“道兄可否告知一二？”
“這自然沒問題。”
見到對方這麼慎重，林棟哈哈一笑，隨口便將全真教的問題說了出來。
“怪不得！”
聽完之後，王重陽大叫一聲，忍不住站起來不斷來回走動道：“怪不得，怪不得我這麼多年毫無寸進，若非道兄你的到來，恐怕貧道而今還會沉浸在其中。
原來是因為，我所傳下的功法，竟是需要歷練嗎？
最關鍵的是打架。
呵呵，我倒是好，直接告訴他們要修心，要平心靜氣，要……
現在看來，終歸是貧道錯了啊。”
林棟只是隨口說了幾句話。
不過，對於王重陽這種能開創出一門功法的人而言，便已經是足夠了。
尤其是那本功法還是他自己創造時。
可能有些時候，只需一兩句話，便能直接將他點醒。
現在就是這樣。
林棟隨口說出來的幾句話，他就明白了過來。
自己當初本就是個要強的人，而且也是在那種情況下創造出來的先天功。
然後，到了他之後，他卻要求其他人去修心？
這不扯淡呢嘛！
“咳！”
嘟囔了好半天後，王重陽尷尬地走到了林棟面前，深深下拜道：“道兄若是有閒暇，可否幫貧道一個小忙……”
你終歸忍不住。
“好啊。”林棟心中在笑，嘴上則是隨意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