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回春丹的香氣並沒有持續多久，約莫一分鐘之後，便完全消失了。
“居然沒有任何味道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神物自晦？”
林棟臉色怪異，近距離地嗅了嗅丹藥的味道，眉頭微皺。
方才香氣撲鼻，周圍還縈繞著森白霧氣的七個回春丹，在經歷了一分鐘的沉澱後，徹底沒有了任何氣味和異象，彷彿一顆顆的羊糞蛋……除了沒有臭味。
“算了。”半晌後，他放棄了研究的想法，搖著頭站了起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煉製，到時候再研究也不遲。”
…送丹的路上…
“此便是道長所煉製的丹藥嗎？”
趙頊拿過一顆丹藥，嗅了嗅以後，臉色奇妙地看向了一旁，當他得到肯定的點頭答覆時，才看向林棟疑惑道：“為何沒有香氣，更無成丹之雲？”
作為一個皇帝，尤其還是崇道皇室的皇帝，趙頊可不是沒有見識的愣小子。
他曾親眼見過其他丹藥出爐時的景象，可以說就算不是每一顆都帶著芬芳，但起碼也有微微清新的感覺。
相比起來，林棟所煉製的丹藥，實在是有些讓他失望。
“……”
說起來，林棟本身是想解釋一番的，但是當他聽到了趙頊的質疑後，忽然就不想解釋了。
想了想，他平靜地開口道：“沒錯，這正是貧道所煉製的回春丹，旁的不敢說，治療公主的疾病，絕不會有任何意外。”
他把丹藥的療效縮小了範圍。
本身來說，這回春丹哪怕治不了晚期癌症，但起碼也能治療一些當前時代的疑難雜症。
（主角的修仙的）
不敢說讓人延年益壽，遇到疾病時，一顆見效那是肯定的。
不過在趙頊的質疑下，林棟只覺得心裡疲憊，壓根不想去解釋回春丹的療效以及更大的範圍了。
“只是如此嗎？”
趙頊顯得更為失落了，搖搖頭：“也對，道長眼下尚且年輕，更何況能治病便是好藥。”
重新將手中丹藥遞給了林棟，他又笑著勸道：“但依朕看來，道長還需多多學習，只有如此，方能立足於大宋。”
林棟更加不想說話了。
就好像他前世聽過的相聲一樣，一個造火箭的，要是被一個說相聲的槓了之後反駁，甚至哪怕看他一眼，造火箭的都是輸了。
燒煤還是燒炭？
這樣的問題，造火箭的怎麼回答？
估計，給個看白痴的眼神，都算是給了極大的面子。
面對趙頊，林棟就有這種感覺。
對方不懂什麼叫神物自晦。
更不懂藏精聚氣。
或許連丹藥的成就如何，大概也是不懂的。
不過，這一點林棟不怪趙頊，畢竟在這個時代裡，除了他之外，或許很少有人會懂這些了。
之所以林棟在心中都加上了一個或許，是因為他總覺得基礎知識能讓自己進步，就肯定有人曾經找準了路子。
但那些人應該藏的很深。
“先生陪他走一趟吧。”
見林棟不說話，趙頊還以為自己說中了，笑著轉身道：“朕還有些國家大事要處理，就不去看了。”
“奴婢遵旨。”
那位實力讓林棟都有一分忌憚的太監，連忙小心回應一聲。
等到趙頊走向朝堂方向，他才轉過頭對林棟笑道：“道長，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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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藥的分割線…
七顆丹藥，林棟當著那位“先生”太監的面吃了一顆，第二顆則是讓一個不知名的太監吃了。
第三顆，才真正的交給延禧公主趙媃。
林棟表現平靜，太監當著更大的太監面，只能表現出矜持，只有延禧公主不需在乎那些。
丹藥一入口，她便驚喜道：“好好吃的丹藥，我能吃第二顆嗎？”
“不能。”
林棟平靜地拒絕，指了指還剩下的四顆丹藥道：“這四顆丹藥，你要分三次服用，今晚吃第二顆，七天之後吃第三顆，十四天之後吃第四顆，二十一天之後吃最後一顆。”
回春丹融合了無數上好藥材，可說是大補之物。
因而，對於眼下營養不良的延禧公主而言，當場吃下兩顆，不亞於吃了毒藥。
延禧公主聽完，眼珠子滴溜溜地開始亂轉。
林棟也算熟悉了這位公主的一些行為，見此便笑著道：“另外，貧道這段時間裡還會留在京城照看著公主，希望公主能乖乖聽話，只有聽話，一個月之後，你的病就可以痊癒了。”
“好吧……”
趙媃徹底無奈了，目不轉睛地看著林棟將丹藥收回一顆葫蘆，小嘴高高翹起：“那，今天道長再給我講個故事吧？”
“貧道還有事……罷了罷了，還是先給公主講故事吧。”
林棟本想找個藉口離開，見到對面的小家夥雙眼噙滿淚水，無奈地只能依了：“今天這個故事，叫少年王安石……”
…一個月之後…
或許是因為得知了女兒病情在不斷好轉，也或許是因為朝堂確實有太多事情要處理。在延禧公主恢復的一個月裡，趙頊基本上就沒有來過後面，哪怕是休息，他也都是直接睡在文德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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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殿，位於垂拱殿與紫宸殿當中。
在平時，這裡便是皇帝上朝或者下朝之後稍作休息的地方。
但這一個月裡，趙頊一直都休息在這裡。
“延禧公主恢復的如何了？”
這一天，他在處理完了幾十個奏摺之後，終於記起了大病初愈的女兒，疑惑地對旁邊問道。
“啟稟官家，公主已經恢復如初了，甚至還長了不少個頭，現在看起來都像一個大姑娘了。”
站在他身旁的太監，連忙仔細地把延禧公主這段時間來的變化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什麼？”
“那丹藥不僅有用，還能讓人在短短一個月時間里長肉。”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
趙頊本來也就隨口一問，畢竟之前太醫都說了，要想公主恢復過來，恐怕得個七八個月，乃至一年多的時間。
而且，在這長時間的修養裡，還不能出現任何的疾病。
順帶一提的是，趙頊還問了幾個跟自己很親近的道士，那幾個人一致表明，通天道人不過就是一個野道士，或許有那麼兩手的治病手段。
但，要說到煉丹，那還是他們更加的厲害。
他大概沒有聽過相聲，所以也壓根不知道，同行之間才是赤果果的仇恨。
因此，他忙起來之後，便徹底忘了。
可現在隨口一問，卻忽然發現，那幾顆本讓他覺得無所謂的丹藥，竟有那般神奇的療效。
這下可徹底不得了了。
“快，擺駕坤寧殿。”
收拾了一下奏摺，趙頊急急忙忙地奔向了後宮，嘴裡還嘟囔道：“不可能啊，那些道長不會騙朕，可為何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