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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一個手下

在先前和莫雷等人戰鬥的時候,楊克就曾經感受到,自己一個人的實力總是有些不夠,在面對複數敵人時,正面對抗根本就沒有多少勝算。如果自己能夠有一批可支配的手下,那再遇到類似情況將會輕鬆許多。

但是楊克在接觸人類的這段時間當中,深切地瞭解到,人類這種生物的思想及其複雜,而且充滿了變數和不確定性,如果想要讓他們作自己的手下,在一般的情況下很難獲得他們的絕對信任,也很難杜絕背叛。

不過楊克也研究過人類行為和心理學等方面的資料,甚至還研究過不少小說,其中有些情況可以讓手下人對自己言聽計從:第一個就是施恩,然後手下人便會對自己感恩戴德,非常聽話。當然這種方式或許會碰上一些無良之輩,那時候就算是施再大的恩德,都不要指望對方能夠有什麼回報。

第二個就是感情籠絡,就好像飼養寵物一樣,當感情深厚到一定程度之後,手下自然聽命。只不過這對於楊克來說也是很難實現,畢竟他對於人類的感情還沒有完全瞭解,到時候難免會犯錯。

第三個就是威逼利誘,或者是掌握了手下的什麼把柄,讓他們不得不屈從於自己的使喚。當然這種方法更不保險,說不定那些手下什麼時候就會反噬一口。

但是實際上對於楊克來說,他卻更喜歡這第三種方式,因為這是他最容易理解的一種方式,同時也是最容易做到的。

現在楊克抓到了這個精神體的尤里,正好拿來做一下實驗。

楊克將尤里排出自己的身體,很快一個微型幽魂出現在楊克手中。此刻的尤里已經再不復剛才的威風,體型縮到了只有巴掌大小,萎靡不振,在身體表面還裹著一層不住跳動的電芒。楊克有些意外,那些電芒都是他精神意識中所產生的東西,想不到還能在現實中顯現出來。

楊克將自己的意識分出一絲,試著探進這精神體的身體當中,他發現只要在自己身體接觸到對方時,意識便可以進行有限度的探測行為,這很像是某些武俠小說中“氣”的作用。在意識的探測下,很快尤里這個精神體的結構巨細無遺地展現在楊克的面前。

尤里的整個身體都是由一種遊離狀態的能量構成,這種能量強度很低,不過卻具有一種吸附的能力,能夠自主地吸收空氣中同樣的遊離狀態能量,不斷地壯大自己。只不過這種能量屬於陰性,長久接觸對於普通人類不好,這大概也是幽魂會對人類造成傷害的原因。

不過讓楊克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尤里的意識!這傢伙的意識雖然在復雜程度上沒法和楊克相比,但是卻非常的完整!尤里完全保留了生前的思維、經驗和智慧,而且還沒有肉體的保護,這對於楊克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套沒有任何防禦措施的作業系統!

既然這樣,楊克也就毫不客氣,直接將自己的意識衝了進去!兩者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等級的東西:一個是超級電腦意識,另一個是極普通而且沒有保護的意識。楊克一路上勢如破竹,幾下呼吸的功夫便衝到了尤里的意識核心處。

楊克思忖了一下,最後沒有抹去尤里的自主意識,而是在裡面植入了一個無條件服從自己的指令,並且創立了幾條基本原則。而且為了保險起見,他還在裡面加入了一個隱蔽的“後門”,這樣一旦尤里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想法,自己都會第一時間查覺到。

之所以要保留尤里的自主意識,是因為楊克還想要從他這裡瞭解和學習一下有關人類的感情、處世方式等東西,這些都是很難直接向其他人類請教的,現在有了尤里這麼一個不會洩露自己機密的活字典存在,以後遇到此類問題時會輕鬆許多。

這種程式的植入對於楊克來說非常輕鬆,只是短短的十幾秒鐘就完成了。

楊克收回自己的意識,並且解開了尤里身上的束縛。尤里掙扎著飛了起來,驚恐地叫道:“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在我腦子裡放了什麼東西?你究竟是什麼人?”尤里能夠感覺到,在他的思維深處似乎多了點什麼,這讓他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楊克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問題太多了,以後你慢慢會知道的。”

“是的,我明白了。”尤里恭敬地回答了一聲,隨即便反應過來,驚恐萬狀地叫了起來:“怎麼回事?剛才我怎麼會說那些話?是不是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你……你這個魔鬼!”尤里不是傻瓜,從剛才的狀況來看,他明白自己應該是受到了楊克的控制。

只不過尤里想破頭也搞不明白,這個楊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一點?難道他真的是神話傳說中能夠控制人心的魔鬼?

想不明白的尤里再也不敢呆在楊克身邊,轉身便向著密室之外飛逃而去。但是在剛剛飛出幾米遠的時候,卻猛然間失去飛行力量,如同一塊石頭般掉落到地上。尤里掙扎兩下,卻發現怎麼也做不到繼續向外離開的動作,他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竟然拒絕意識的指揮!

尤里絕望的想要大叫,但是他發現連這個動作也做不出來。

楊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現在你明白了嗎?從此以後你將要受到我的控制,無論是行動上或思想上,都不能有任何對我不利的想法,否則你將受到懲罰。”

尤里憤恨地想到:“老子難道想想都不行?你就吹噓吧,等哪一天你落到老子手上,老子肯定要把你扒皮抽筋……”剛剛想到這裡,一陣發自靈魂深處的劇痛便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從身體中冒了出來,狂躁地衝擊著尤里的每一寸身體!

尤里甚至連昏過去都做不到,那一瞬間他彷彿經歷了數萬年那麼長久,無比的劇痛穿刺著他的身體,一遍又一遍,將他折磨得簡直想要死上一萬次!尤里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好半晌才逐漸停息下來,此刻他的身體淡薄了許多,神態更加的萎靡不振。

直到這一刻,尤里才明白過來,果然是在思想中也是不能產生任何對楊克不利的想法,甚至連咒罵都不可以。

“這……這他娘的算什麼?……”尤里有氣無力地想道:“老子難道……以後就變成這小子……哦不,這位大人的奴隸了?”他現在已經被懲罰怕了,就連思想中也不敢對楊克有絲毫不敬,稱呼上都改成了敬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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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克走了過來,蹲下捏了捏尤里的身體,淡淡道:“你現在已經親身體驗過了,應該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麼。”

尤里痛苦地呻吟道:“小……大人,您可不可以跟我具體的說一下,究竟什麼是可以做的,什麼又是不可以做的?有時候我只是開個小玩笑,難道也要受到懲罰嗎?”

楊克點點頭,道:“我在你的意識中植入了三條原則:第一,你不得傷害我,也不得有任何對我不利的企圖,不能見到我受到傷害而袖手旁觀;第二,你要服從我的一切命令,但是不得違反第一條原則;第三,你應該保護自身安全,但是不得違反第一、第二條原則。”楊克不想多費事,他直接就將各種科幻小說中廣泛應用的“機器人三原則”略作修改後拿了出來。

尤里簡直要暈了。這幾條原則及其簡單,但是卻將自己的自由完全套了進去,恐怕永遠都無法解脫了。

楊克接著道:“至於對你的限制,我並不覺得有多嚴格。還有,我很難判斷你的思想中哪些是開玩笑,哪些是對我真正的惡意,所以只能統一處理,希望你以後能夠注意。”

尤里垂頭喪氣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現在他已經徹底放棄了,而且他已經發現,反抗楊克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很好。”楊克一把抓起尤里,託在手裡觀察了一下,問道:“現在你來說一下,你究竟是如何產生的?”楊可絕對不相信自然界會產生這種生命體形式。

尤里強打精神,將自己的產生過程講述了一遍。

尤里在生前曾經是烈火帝國的一位大貴族,並且擅長使用極為少見的精神系魔法卡,只不過後來他被牽扯進一樁謀反案件中,最後被當時的帝國皇帝下令族誅!不甘心就此喪命的尤里孤注一擲,他啟用了一張珍藏多年的古魔法卡!

那張古魔法卡是尤里年輕時在一個古代遺蹟中找到的,那遺蹟中有著眾多強力的異變生物守護,當時他們整整一個探險隊共有一百多人,最後卻只有三個人活著逃了回來,而那張魔法卡,就是當時尤里的收穫。那是一張精神系魔法卡,裡面封印著一個非常古怪的魔法:靈魂重塑!

一般的精神系魔法,通常是攻擊、防禦或幻術這幾種型別,更高階點的會有聖光、詛咒、復生以及瞬間移動等等超強力魔法。但是這張“靈魂重塑”魔法卡並不屬於這其中的任何一種,它是對施法人進行靈魂抽離,並且對抽離出來的靈魂體進行重塑,使之成為一種另類的永生形態。

對於這張奇特的魔法卡,尤里在得到後便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和資料查詢,終於在一些珍貴典籍中找到了蛛絲馬跡——在遠古魔法文明昌盛的年代,人類在魔法的研究上已經達到了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如果再進一步,那很可能就會接觸到諸神的領域。但是在這個時候,人類已經不可能停止下來了,他們悄悄進行了被諸神所禁止的研究,那就是永生!

追求永生是所有生命的最終目標,人類作為萬物之靈,自然也不例外。當時人類最強大的魔法聖哲普羅米修斯運用強大的魔法,自異世界空間中盜取到了一絲神靈的神火,並且以之為原型,進行永生魔法的研究。

研究很快便有了成果,雖然人類並不能如同神靈那般擁有無所不能的神力,但是想要做到永生不滅,這卻是不難做到的。聖哲普羅米修斯在研究中發現,想要達到永生可以有兩個途徑,第一是將靈魂和肉體融合,形成類似神靈一般的神體,只不過這種途徑實在是太難,中間無法解決的難關無數;第二條途徑就是將靈魂抽離出來,並且進行重新塑造。

採用靈魂重塑的方式造就出來的永生,非常的脆弱,靈魂體極為容易受到各種傷害,無論是物理或魔法,都可以傷害到這種靈魂體。不過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生存的話,這種靈魂體就可以永遠存在下去,永生不滅!

聖哲普羅米休斯將第二種永生方式製成魔法卡,然後便開始在人類社會中傳播。人類對於這種永生的方式譭譽參半,一部分人確實依靠這種魔法卡獲得了永生,但是還有許多人在捨棄了身體之後,很快便因為受到了攻擊而徹底消亡。攻擊永生精神體的事件愈演愈烈,到最後甚至形成了一場動搖整個魔法帝國的戰爭!而就在這個時候,諸神也查覺到了人類中永生精神體的存在,他們憤怒地降下了神罰,轉眼之間,鼎盛的魔法帝國便灰飛煙滅!

魔法帝國雖然覆滅,但是當時人們所創造出來的永生魔法卡卻並沒有完全被毀滅,仍舊有極少量留存了下來——尤里所得到的正是這種魔法卡!

尤里在瞭解了一切之後,並沒有急著使用魔法卡。永生不滅雖然很誘人,但是靈魂體的脆弱也讓他頗為傷腦筋,而且失去了肉身之後,也就再沒法像普通人一樣生活,萬一被其他的魔卡使發現,說不定還會被當作試驗品抓走。

這張魔法卡一直被尤里珍藏著,直到他被牽連進謀反案件中。來抓捕尤里的軍隊就在路上,走投無路的尤里決定孤注一擲,他啟用了那張靈魂重塑魔法卡!卡片被啟用後,迸發出來的力量極其驚人,天象驟變,魔法能量如潮水般擴散出去,尤里將自己的靈魂抽離了出來,形成了一個永生不滅的存在!而且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魔法的餘波擴散出來,竟然將他的幾個僕人也一同抽離了靈魂,形成了不滅精神體!

只不過那幾個僕人的精神體畢竟是附屬物,並沒有多高的智商,僅僅在意識中保留了一些本能而已,並不像尤里一樣和生前並無多大差別。除此之外,爆發的魔法能量還將尤里家中近百的僕人盡數殺死,場面悽慘。不過,這樣的場景也讓那些來抓捕尤里的人產生了一個錯誤的念頭:這位魔卡使畏罪自殺,而且還將所有僕人殺掉滅口!

逃脫了抓捕的尤里不敢到處亂跑,於是便仍舊躲藏在自家的密室中,收斂力量進行休眠。許多年過去了,這處住宅也曾經住進來幾任主人,不過都沒有發現隱藏於此的尤里。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竟然住進來個怪胎楊克,不但找到了密室,而且還將尤里也抓了起來。

楊克靜靜地聽完尤里的講述,心中不由的有些訝異:“古魔法帝國?永生不滅?神靈?難道這些都是存在的?如果是真的,那可就麻煩了……”楊克不知道尤里口中的神靈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不過從現有的各種資料上來判斷,神靈似乎是“無所不能、力量無邊”的一種強大存在,這對於自己來說,絕對是強大的威脅!

在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並且擁有了自主意識之後,楊克就在不斷地找尋著生存下去的方法,並且努力地讓自己更加強大起來。魔法、鬥氣、精神力……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增強實力而作,甚至就連發展出尤里這個手下也是為了增強自身的實力。

但是現在楊克卻發現,原來在所有生命的頭頂上竟然還存在著更加強大的神靈,這絕對是能夠威脅自身存在的力量!只要是威脅,就必須解決:或者對其進行消滅,或者加強自身實力超過敵對力量。但是這兩個方向都是遙遙無期,不知道什麼年月才能實現。不過楊克也不著急,他相信憑藉他的天賦和努力,早晚有一天能夠獲得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實力!

思忖了一會兒,楊克問道:“剛才在你講述的故事當中,毀滅了古代魔法帝國的‘神罰’究竟是什麼東西?”

尤里苦笑道:“我怎麼知道?以前研究的那些資料,很多都是殘缺不全,裡面只有隻言片語提及這兩個字。”頓了一下,尤里又道:“不過,魔法公會裡應該會有比較詳細的資料記載。”

“哦?”楊克愣了一下,問道:“魔法公會裡還會保留這種東西?”

尤里看出楊克什麼也不懂,便耐心解釋道:“所謂的魔法公會,只不過是相對於大眾的說法,實際上魔法公會的上層叫做‘神聖教’,是整個大陸所有國家都信奉的教派。不過這個教派非常低調,一般情況下他們並不會參與到大陸各個國家的事務中來,就算是發生戰爭,他們也都會保持中立,並不會偏幫哪一方。神聖教的勢力龐大,在他們總部中應該會有相關的資料記載。”

楊克問道:“那魔法公會中的魔卡使,在這個神聖教中是什麼身份?我已經加入到了魔法公會中,現在是白袍魔卡使,但是並沒有誰來要求我加入神聖教。”

“一般的低階魔卡使並不會被要求入教。”尤里有些訝異,他沒想到楊克竟然只是一個剛入門的白袍,從剛才他的實力表現來看,至少應該也是灰袍等級,難道是他在隱藏實力?尤里看了一眼楊克,隱隱覺得這小子似乎沒那麼簡單。“白袍、灰袍和黑袍,都不會要求入教,但是如果你修煉到了紅袍以上等級,就必須加入神聖教,否則的話就會被定為異端,要受到大陸上所有國家的討伐!”

“那神聖教對於低階魔卡使是否有命令的權利?”楊克眉頭微皺,他感覺這個神聖教似乎有著難以想象的龐大勢力。

“嘿嘿,這個問題就要看你怎麼去看待了。”尤里笑了兩聲,道:“神聖教自己當然會宣稱,他們對一般的魔卡使沒有任何約束力。但是實際上,神聖教掌控著魔法公會,而魔法公會則控制著大部分的魔卡使,如此一來,已經是形成了一個層級關係。”

“但是,我感覺魔法公會這個組織也是很鬆散的吧?”楊克想起自己在加入公會後的這段日子,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約束。

“你是怎麼加入魔法公會的?”尤里有些詫異地詢問道,“難道他們沒有告訴你一些必須遵守的規則?”

“沒有。”楊克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他們給了我一件白袍,一個勳章,再就是教了一些基本魔法知識。”

尤里皺眉思忖了一會兒,道:“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等等,你怎麼會住到這個宅院裡的?”

楊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將自己如何成為魔卡使的過程講述了一遍。當尤里聽完之後,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這麼回事。恐怕你當初的無禮舉動已經招惹到了那個隆里斯,說不定會長艾伯頓也不喜歡你,他們想逼迫你自己主動退出魔法公會,便將你送到這裡來。而且很顯然,他們並不看重你,甚至連一些會規都沒有跟你說。”

楊克倒是不在乎那些人是否看重自己,不過那所謂的會規卻是個麻煩事。

“具體的會規是什麼?”

“很簡單,在一般的時候低階魔卡使可以自由行動,並不會受到任何約束,但是在魔法公會高層確定有需要你的時候,比如聖戰或其他一些重要事情,你必須無條件地服從。同時,在帝國遇到危險時,魔卡使也必須為國家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