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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地下城堡

芙玲有些愧疚地垂下頭,低聲道:“都是我不好,剛才要不是我堅持到這邊來……”

楊克打斷她的話道:“不是你的過錯,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楊克並沒有推託責任的習慣,現實世界中做出的事情,不能像在電腦系統中有“回到上一步”的後悔機會,既然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必須要想出應對的辦法才行。

原路返回肯定不行,那火龍至少要折騰一個月才能被星一號徹底控制。剩下的選擇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辦法透過眼前的這扇石門!

楊克思忖了一會兒,從口袋中取出一張小火球卡,準備要試試看這光網抵禦魔法攻擊的能力。

“轟!”小火球呼嘯而出,猛烈地轟擊在光網之上,熾烈的小火球就好像是撞在了一堵鐵壁上,迸濺成無數細小的光點散去,那光網卻絲毫無損。

“嗯?”儘管整個過程極為短暫,頂多只有零點零幾秒的時間,但是楊克還是感覺到了那光網當中能量的一絲細微波動。如果是一般人類,肯定無法感應到如此細小和快速的能量變動,但是楊克不同,他對於各種能量的變化都極其敏感,再加上現在又是這種近距離觀察,自然感受得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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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漏洞。”楊克將意識集中到眼前的這張光網上,立刻一幅無比複雜的五色斑斕的能量執行路線出現在他的精神世界中!成千上萬的能量流往復流動,相互之間形成了一個極其微妙的平衡系統,任何外界的攻擊都能夠被內部的能量吸收融合,並且轉化為自身的能量。

只不過在這一片能量流中,卻有一個細小的黯淡光點!

楊克凝神觀察了半晌,漸漸明白過來。這光網原本上確實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封禁系統,只不過在執行了無數年的歲月之後,系統之中產生了一個“垃圾文件”,也就是自己所看到的那個黯淡光點!這個光點對於一般人來說,根本就不要說利用,甚至連發現都不可能。

不過到了楊克這裡,他卻可以透過這個微小的能量點進而影響到整個系統的平衡!

楊克在頭腦中反復計算和模擬,大量的能量被消耗,很快楊克臉色有些蒼白起來,不過模擬的結果卻是非常完美!

楊克又伸手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張小火球卡,尤里發現了楊克的動作,略帶著一絲嘲諷道:“你剛才不是試驗過了嗎?無論是物理攻擊還是魔法攻擊,對這個封印卡都不會有什麼作用的。假如你是一個紅袍等級的魔卡使,說不定能用高階魔法卡耗光這上面的能量,畢竟這東西至少執行了數千年,說不定會出現什麼漏洞。不過你要是用小火球,嘿嘿……”

楊克沒理他,握著小火球卡凝神觀察那個黯淡光點,那光點摻雜在光網的能量流中快速流動,很難捕捉位置,楊克在意識中分析它的位置和軌跡,計算著所有可能產生的變數。

忽然楊克的手臂猛然向前甩動,一團小火球瞬間射出,轟擊在光網的某一點上!小火球在爆炸聲中再度炸裂成無數的細碎光點,飄散開來。

尤里陰陽怪氣地笑道:“都跟你說了不會有用的,你用小火球想要打破這個封印,我看一萬年都不會有什麼……呃?!”尤里的話語嘎然而止,眼睛幾乎都掉了出來!因為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那光網已經產生了劇烈的變化!

原本穩若磐石的光網像水波漣漪一樣波動起來,光絲一根根斷裂消散,湮滅於無形。無數道彩色光芒在那光網上閃爍不定,明滅幻現,不過最後都匯聚於那張中心處的淡紫色晶卡上,並且縮了進去。

“啵”的一聲輕響,整張光網徹底消散了!那張淡紫色的晶卡失去了光網的支撐,在顫動了兩下後便向著地面上掉落,楊克眼疾手快,“啪”地一下便將那晶卡抓到了手裡。

尤里已經徹底傻掉了。他怎麼也想象不到,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光網,竟然會被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火球破壞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自己在做夢,還是產生了幻覺?難道這個世界的規則已經被諸神改變了嗎?或者說剛剛楊克放出的那個,其實是一個禁咒級別的小火球?

一旁的芙玲也是目瞪口呆,她看了看石門,又看了看楊克,半晌說不出話來。她也是很難相信楊克竟然只用一個小火球就轟開了封禁,不過這一切都是清清楚楚地發生在她面前,絕對沒有半分虛假。

“是了,一定是這個封禁歷經千年,早已經趨於潰散,楊克的小火球只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草……對,一定就是這樣!”芙玲喃喃自語,很快便給眼前的現象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楊克卻不管兩個觀眾究竟怎麼想,他對手裡的那張晶卡更加感興趣。那晶卡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質地構成,放在手中沉甸甸的,楊克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晶卡之中所蘊含的強大力量,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無邊無際!

不過讓楊克最在意的並不是這裡面所蘊含的能量,而是另外的東西——他在那張卡片之中,竟然感受到了一個空間的存在!那是一個奇特的空間,呈圓形,按照現實世界的比例來測算,直徑大概有十米左右,裡面空空蕩蕩,什麼東西也沒有,是一種近乎於真空的狀態。

楊克很難理解這個空間形成的原理——明明是很小的一張晶卡,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個空間?難道說,這就是先前尤里所說的異度空間?可是現在這個空間裡明明就是空的。

楊克搖了搖頭,暫時想不明白,便把這些念頭都拋到了腦後,開始研究如何利用這張奇特的晶卡來。忽然楊克心中一動:“如果這裡面的空間能夠歸我控制,那豈不是……”楊克試著將自己的精神力探出一絲進入那晶卡當中,很快便感覺到那絲精神力快速地和晶卡融為了一體,緊接著在精神世界中傳來一聲轟鳴,一扇通往那個異度空間的無形大門開啟了!

這個異度空間非常奇特,它需要使用者的精神力作為鑰匙,而一旦確認了某個使用者,那麼除非這個人死去,否則這個異度空間絕對不會對第二個人開放!精神力是每一個人所獨有的東西,沒有任何兩個人的精神力是完全相同的,這就好像人類的指紋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楊克在用精神力開啟這個異度空間之後,就已經變成了這個空間的唯一使用者。

略微研究了一下之後,楊克很快就明白了這個空間的使用方法:只要那張晶卡儲存在自己身上,那麼自己就可以隨意地將物品放入那個異度空間中去!整個過程完全是依靠精神力開啟,不需要任何動作!

這可是一個超級好東西!

楊克心中興奮不已,如果早能得到這東西,那自己的星辰之劍、炎火古石板、古代魔法卡和魔法書等物品,就都不用辛苦地藏在密室中了,完全可以隨身攜帶!當然現在也不晚,等回到火焰龍城後,一定要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到這個異度空間中去。

而且楊克隱約感覺到,這張晶卡中似乎還有一些被隱藏起來的東西!就好像在一塊硬碟當中,某些資料被加密後隱藏了起來,雖然找不到具體的位置,但是從整個硬碟的狀態中卻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要想找到這些隱藏的東西,則需要大量的精神力支援,進行地毯式地搜尋,楊克現在所具有的精神力還遠遠不夠,不過他也不著急,反正這張晶卡已經落入了自己手中,以後自然有大把的時間來揭開裡面的秘密。

楊克將這張晶卡貼身收好,轉身招呼了一下芙玲,接著便來到了那扇石門之前。石門上並沒有任何機關,只需要用力就能夠將門推開。

不過在推開石門前,芙玲卻有些猶豫起來:“楊克,我們還不知道這裡面究竟有些什麼東西,就這麼貿然打開門,會不會……放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來?”

楊克搖搖頭,道:“真正起到封禁作用的是先前那張卡片和光網,不過已經被我破壞掉了,假如這裡面真的有什麼東西,這扇石門恐怕是擋不住的。所以,無論我們是否打開門,結果都沒有什麼分別。”

芙玲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打破封禁的?最開始你放出的那個小火球,並沒有任何效果啊?”

楊克道:“這光網執行了數千年,裡面已經產生了弱點,只要攻擊弱點就能造成整個體系的崩潰。”楊克的這番話完全沒有虛假,不過他可沒說,所謂的弱點只不過是極其細微的一小點,而且恐怕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才能發現並準確攻擊。

芙玲點點頭,恍然道:“果然是這樣。”粗心大意的芙玲並沒有想太多,不過在楊克口袋中的尤里卻疑惑萬分:“傳說中的大封印卡,就算是執行了數千年,也不可能產生這樣大的弱點吧?這小子肯定沒說實話!”

既然封印已經被破壞,兩人便已經有了足夠的理由進入。

“隆隆——”石門在兩人的推動下,緩慢地開啟了,門上附著的塵埃簌簌落下,不過很快便被門內吹出的寒風驅散。在看清門後的東西後,就算是楊克和芙玲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這時也不禁目瞪口呆!

在那石門之後,是一個異常廣大的地下空間,在正中間的位置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而在那城堡的上空,竟然籠罩著一片烏黑的雲層!無數的閃電從雲層中落下,重重地劈在城堡頂端的某一處,激起沖天的光芒!雖然閃電連續不斷,但是卻並沒有雷電的轟鳴,甚至就連閃電劈到城堡之上也完全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就好像那些閃電劈到了空處一樣。

楊克和芙玲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是震驚無比。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會在地下空間中出現一座城堡?城堡上空還有烏雲……而且這閃電也十分的詭異,閃電究竟在劈著什麼東西?

楊克環目四顧,這城堡原本應該是位於地面的建築,只不過後來被某種力量硬生生地壓入了地下,地下空間的上方可以看到參差不齊的土層,還有一些植物的根系,也不知道距離地面究竟有多厚。那城堡已經殘破不堪,不過仍舊能夠看出,它曾經的榮光和雄壯。

城堡高近三十多米,小部分已經坍塌,在城堡外壁上有些位置更是出現了巨大的裂縫,就好像是曾經遭受了投石機的打擊一樣,破損的痕跡十分明顯。

楊克皺眉盯著那城堡,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在那城堡中隱藏著一股龐大的氣息,而且還有數道散發著五色光芒的魔法能量交織在一起,相互之間隱隱呈現出一種制衡的狀態。楊克雖然很喜歡收集和獲取魔法物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座城堡面前,他卻有一絲危險的預感,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芙玲感受不到城堡當中的魔法能量,不過就算是一個再弱智的人,在看到城堡上空的閃電後也會知道這裡和魔法有關。

“不知道,不過也許就是和地面上那些遺址同樣年代的東西。”楊克四下掃視了一番,道:“這裡似乎沒有另外的出口了,也就是說,我們要想回到地面,恐怕仍舊要穿過那紅火龍巢穴。”

芙玲並沒有在意楊克的後一句話,反而雙眼放光地盯著那座城堡,興奮道:“你是說,這裡也是古代遺蹟嗎?那這麼說裡面肯定有一些古代的魔法道具或者古魔法卡……說不定,天空中的那些閃電也是由某些魔法道具所引發的!這絕對是沒有被人發現過的地方,我們是第一個踏足的探險者!”

楊克看了看芙玲,皺眉道:“怎麼?難道你想要進入城堡搜尋麼?”

芙玲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忘記大門是你開啟的了……那麼,在這裡找到的魔法道具都歸你,不過一定要讓我仔細地看看,沒問題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楊克沒想到芙玲所想的是這個方面。

“怎麼?難道連這個也不同意嗎?你太小氣了吧。”芙玲有些不滿,悶悶地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作為同伴旅行了這麼久,這點小願望都不能滿足我嗎?”

楊克感覺到有些人類經產提到的情緒:頭痛!忍不住打斷芙玲的話道:“我想說的並不是魔法道具。這個城堡看起來就非常的危險,難道你真的想要進去嗎?”

芙玲瞪大了眼睛,道:“既然說是冒險,那就肯定會有危險的存在,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吧?再說,我們連紅火龍都近距離接觸過,還有什麼能比紅火龍更可怕的?”

楊克感覺芙玲說的也有些道理,思忖了一會兒後,道:“那好吧,我們就進去看看。”對於這城堡當中的那些魔法能量,楊克也是相當感興趣。

在進入城堡之前,楊克將自己的感知放出到最大程度,整個城堡當中的所有氣息都被他掃描了一番,不過並沒有感應到任何生命存在,整座城堡空空蕩蕩,就彷彿是一座死城,甚至連老鼠和蟲子等生物都完全沒有存在的跡象。

兩人穿過殘破的城堡大門,進入到了內部。在經過幾條長長的走廊之後,兩人來到了一間寬闊的大廳中,在周圍有一圈環狀的樓梯,可以通往二樓。

大廳當中的東西早已經破敗不堪,從殘留的一些痕跡上依稀可以看出當年仍舊存在時候的輝煌,只不過此刻都已經化作了塵土——地面上鋪著的地毯、牆壁上裝飾的精美雕塑和油畫、金碧輝煌的天棚和水晶吊燈,全部都已經在時光的磨礪下不復存在。

楊克環顧城堡之內,心中感慨:人類所創造出來的一切雖然都稱得上輝煌,但是卻無法永久流傳下去,如同過眼煙雲,可笑大部分的人類卻還在追求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只不過楊克心中也有一些小小的迷惘,他自己所追求的,究竟是不是也同樣虛無縹緲?如果追求的只是一些無用的東西,那存在究竟有什麼意義?

忽然芙玲的歡呼聲打斷了楊克的思緒,讓他停止了對自身存在意義的思考。

“楊克,快來這裡,你看著是什麼?”

楊克聞聲趕了過去,發現芙玲在大廳的一側發現了一間小屋,裡面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石制,在儲存了多年之後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這裡有點像是一個什麼人的實驗室,長條形的寬大石桌上擺放著許多東西,雖然大部分都已經風華成灰塵,但是從殘留的痕跡上看,似乎是幾堆資料和典籍。

不過讓楊克眼前一亮的,卻是仍舊儲存在石桌上的幾樣東西!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個黑漆漆的盒子,盒子中凌亂地丟棄著幾張魔法卡!那些魔法卡雖然歷經了無數年的歲月,但是此刻仍舊散發出澎湃的魔法能量,有細微的光點從那些魔法卡上飛濺而出,在盒子周圍形成一小片有如星空般的奇異場景!光點飄飄蕩蕩飛出一段距離之後,便悄然消散在空氣當中。

“這……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古代魔法卡!”芙玲雙眼放光,簡直想要撲過去將那幾張魔法卡摟在懷裡!只不過她還保留著一絲清明,知道這些東西理論上是屬於楊克的東西,所以不好搶在楊克前面拿走這些卡片,只能用一種可憐巴巴的哀求眼神望著楊克。

楊克繞著桌子走了兩圈,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個盒子,將其中的卡片湊到眼前細看。盒子裡面一共有四張魔法卡,一張為紅色,一張為藍色,還有兩張是無色透明。這幾張魔法卡上面都顯示著許多文字,樣式與地面遺蹟中的文字相同,不過現在不論是楊克或是芙玲,都無法解讀。

這幾張卡片都是非常奇特,上面流動著一種細碎的能量流,在卡片當中組成了一幅幅神秘的圖案,玄奧莫測。楊克無法將自己的感應延伸到卡片之中,在外圍便被擋住了,自然也就無法探查到其中的原理。

芙玲貼在楊克身邊,也一同觀看著裡面的魔法卡,在讚歎之餘也有些惋惜:“可惜不認識上面的文字,不然的話就能知道這些魔法卡的真正作用了,真是可惜!”

楊克倒是不怎麼在意,他對於這種文字的破譯已經快要結束了,不需要多久就可以清楚地瞭解到這些魔法卡的真正意義。在芙玲戀戀不捨的眼神中,楊克將那幾張魔法卡都收了起來。

芙玲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道:“這城堡我看了一下,共分為兩層,第一層已經沒什麼東西了,我們不如到第二層去看看吧?”

楊克想到城堡上空的那烏雲和閃電,心中默默盤算了半晌,這才點點頭道:“好。”

沿著一樓的階梯,兩人小心翼翼地向著二樓進發。越靠近頂層,楊克越感受到那股龐大氣息所帶來的壓力,那就彷彿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沉重地壓在他的頭上。楊克心中凜然,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才能產生出這樣強大的氣息,難道是什麼強大的魔法道具?但是感覺上卻又不太像。

當二人踏入二樓之後,都不由的驚呆了。二樓的天棚早已經被徹底毀壞,變成了一個露天的大廳,從這裡望出去,天空中的烏雲就停留在距離頭頂不遠處,如同波濤般翻湧匯聚,無數的閃電如同一片密密麻麻的金色樹林,接連不斷地從天空中垂下,轟擊在二樓的中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