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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重回龍城

高空中罡風凜冽,狂風呼嘯,一頭暗紅色的紅火龍正破開雲霧,向著火焰龍城進發。這頭紅火龍,正是楊克所創造出來的星一號。此刻站在龍背上的,是楊克和雲一號等四人。

這一次返回火焰龍城,因為事情還有許多不確定性,所以楊克謝絕了貝梅克等人派出的幫手,打算先獨自回去探聽一下情況,如果確實有人在通緝和尋找自己,那到時候就只能再躲回中央山脈來,同行的人多了反而不便。

從高空向下望去,大地上的森林如同一塊墨綠色錦緞,綿延不盡,偶爾會有一個個小村莊點綴其間。山川河流就好像是一張棋盤上的棋子,人類更是渺小的幾乎看不到。俯視著這大地上的一切,楊克忽然有種錯覺:視線所及的這所有東西,彷彿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難道,這就是其他人類所追求的‘生殺予奪’感覺?或者,也可以稱之為權力……”楊克皺眉感受著自己心中產生的念頭,他發現這具身體越來越變得像一個人類,甚至就連思想上,也逐漸開始向著人類的方向轉化。這種不可控的變化並不是楊克所希望的,但是他也沒辦法阻止。

既然沒辦法阻止,那就盡力適應這種變化吧。楊克無聲地嘆了口氣,真不知道這種變化究竟是好還是壞。

從中央山脈返回火焰龍城並沒有太多時間,只不過楊克為了保險起見,在距離城市十幾裡外便降落下來,然後開始聯絡留在城中的雲四號和雲五號。聯絡資訊發出去後,不多時楊克便收到了回信。

整個火焰龍城的形勢一如既往的平靜,當沸沸揚揚的“罪民刺殺事件”結束之後,城裡便再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發生,而且也沒有楊克想象的通緝令或其他搜查——之前的那一切就彷彿是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楊克對於這種情況有些難以理解,他知道自己確實是殺死了一個附身在紅袍魔卡使身上的神靈意識分身,即便是退一萬步來考慮,自己也是殺死了一個紅袍魔卡使!難道就沒人注意到這些?還是說,這些事情都被某些別有用意的人遮掩起來了?

在楊克離開的這段日子裡,雲四號和雲五號兩人走遍了整個火焰龍城,同時還始終監視著魔法工會的進出人員,但是都是什麼也沒發現。這一切似乎都說明,那件事並沒有傳播出去。

楊克將事情分析了一下,得出了一個古怪的結論:那個神靈意識分身雖然恨不得立刻殺死自己,但是出於某種原因,它替自己遮掩下了這一次的事件,包括那個被自己殺死的紅袍魔卡使!或許將自己的事情全盤托出,會造成這個世界中人類的恐慌?還是說有什麼人阻止了它?

無論真相究竟是什麼,楊克明白,自己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了。至於說以後,那神靈意識肯定會再次對自己出手,到時候它必然會發出雷霆一擊,不再給自己逃脫的機會!

想清楚了這些,楊克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還會再來嗎?那這次就看看我們到底誰是獵人!”

楊克帶著雲一號等人,悄悄返回了火焰龍城。紅火龍星一號被他安置到城外的森林中,畢竟這個大家夥沒法子帶到城裡。火焰龍城內還是一如既往地繁榮,只不過遊人少了許多,落花節已經過去了,可惜被罪民的刺殺行動攪亂了節日氣氛。

楊克回到自己的住處後發現,一切都和自己走前並沒有什麼兩樣。當初他逃離地下密室時,家中的僕人並沒有察覺,這讓楊克也有些感慨:“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楊克在低調返回家中修養了幾天之後,幾位來自中央山脈的客人便找上門來,來人是罪民四族的族人,被委派來與楊克進行接洽,負責將他製作好的特殊卡片運回中央山脈。讓楊克意外的是,貝瑞兒竟然也一同跟著到來,而且還成為了貝族的全權代表。

楊克雖然不懂人類的感情,但是也隱約能感覺到,這似乎是貝梅克那個老家夥所使用的“美人計”!只不過連自己女兒都捨得,老家夥也實在是捨得下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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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同這些人一起到來的,還有一個不相干的人:黑袍魔卡使傑位元!當日楊克將傑位元帶回貝族聚居地之後,就把他丟在一旁不再多管,這小子窮極無聊,又不敢一個人到處亂跑,後來聽說貝瑞兒等人要來找楊克,當下便也叫著跟了上來。

傑位元對楊克實在是好奇萬分,無論是楊克所掌握的魔法,還是他能令一條紅火龍聽命,都讓人感覺到非常的不可思議。他曾經親眼看到楊克將亡靈黑騎士封印到卡片當中,這說明楊克擁有死靈系的精神屬性,但是他又能運用其他系的魔法,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當然,這事關楊克自身的秘密,自然不可能全部告訴給傑位元,沒殺掉他滅口就已經算是楊克很仁慈了。

既然從楊克口中無法挖出秘密,傑位元索性就準備親眼來觀察一下,看看究竟這裡面藏著什麼。

楊克對於這些不速之客沒有什麼想法,既不喜歡也不討厭。他的一切秘密都藏的極深,如果他自己不想說,別人誰也別想發現。住處寒園中空房極多,分幾間給這些閒人來住倒是非常輕鬆。

傑位元和貝瑞兒兩人整天跟在楊克身旁,一個總想要楊克指點一下死靈魔法的奧義,另一個總是大言不慚地說要“保護重要盟友的安全”,不過楊克軟硬不吃,從來也沒把這兩人當回事。

這一天楊克正在密室中研究神鎧的結構奧秘,忽然有僕人來稟報:芙玲來了!當日楊克離開的太過於匆忙,只是給幾個熟人留了口信,甚至都沒來得及編造離開的理由,就匆匆逃離了火焰龍城。據僕人稱,芙玲每過幾天就要到寒園來一次,詢問楊克是否回來。

“她這是……在關心我麼?”楊克喃喃道,他雖然不瞭解人類的感情,但是在知道芙玲所做的事情後,心中竟然隱隱有一絲開心的感覺。為什麼會感覺到開心?是因為另一個人類的關心?這難道也是人類的感情?楊克並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產生的,只不過他已經漸漸的習慣了這一切,倒也不會有什麼抗拒的心思。

芙玲這一次穿的是女裝打扮,未經粉飾的面容帶著一股素雅的美麗,一身白色便服,看起來嬌俏可愛。她顯然也沒料到這次到來竟然真的會遇到楊克,在見到楊克後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眼神中閃動著驚喜的光芒。

兩人在園中漫步,半晌後芙玲幽幽道:“你突然就離開那麼久,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克想了想,據實回答道:“被人追殺。”

芙玲嚇了一跳,原本還想要責怪的話立刻就被她拋到了腦後,掩口驚呼道:“究竟是什麼人追殺你?到底是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楊克自然不可能把這一切都對她說,便有意誤導地說道:“敵人的來頭不清楚,他們之所以追殺我,大概是和我的真正身份有關。”他這話說得似是而非,但是卻並不算說謊。

芙玲聽到這句話,誤以為是楊克說他的貴族身份,心下恍然。她早就知道楊克是一個貴族,只不過楊克始終都對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似乎是有什麼顧忌——在蔚藍大陸上,貴族內部的勾心鬥角、生死仇殺層出不窮,如果出現被追殺的情況,那再正常不過了。

芙玲擔憂道:“那你現在回來……會不會還有什麼危險?”

楊克搖搖頭道:“很難說,不過暫時應該沒什麼。”

芙玲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頭道:“要不然,我們去探險吧?大陸上隱藏的遺蹟數不勝數,你探險的本事那麼高,我們兩個正好合作,說不定能找出許多令世人驚歎的大發現!”

楊克愣了一下,道:“探險嗎?暫時還不行。”楊克雖然對魔法道具非常有興趣,但是漫無目的地探險卻不在他的計劃之內。更何況,現在他的力量提升已經開始變得緩慢起來,他必須要留下來想辦法增強力量。不得不說,楊克是情商不夠,如果尤里在一旁,肯定明白芙玲這是對楊克大有情意的表現。

“那萬一以後……”芙玲遲疑著說道。

“沒關係,這些你不用太擔心。”楊克並不想透露太多,倒不是怕芙玲洩密,而是天性謹慎。

芙玲嘆了口氣,知道楊克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堅持。兩人又走了一段,芙玲忽然笑道:“你有沒有發現我今天有什麼變化?”

楊克點頭道:“你今天換了一套女裝。”頓了一下,又道:“很漂亮。”總算楊克不是很白痴,知道這時候應該恭維一下女性。

芙玲俏臉微紅,心中怦怦直跳:“他已經注意到了?看來他還是很在意我的。”嘴裡低聲問道:“那和以前比,哪個更好一點?”

“都差不多。”楊克張口就說出了一句傷人的話。

芙玲氣得跺了跺腳,心中只想:“這塊臭木頭!”也不再搭理楊克。可憐的楊克哪裡知道這許多門道?仍舊陪在芙玲身邊,她不說話,楊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之間一時有些冷場。

好半晌,芙玲這才想起來另外一件事,問道:“對了,在我們一起探索遺蹟的時候,你不是找到了四張古代魔法卡嗎?你有沒有搞明白那幾張卡片究竟是什麼作用?”

楊克搖搖頭,最近他一直忙著其他事情,暫時還沒時間去研究那些卡片。

芙玲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我認識一個老鍊金師,他對古代魔法卡有很深的研究,不如我們去請他看看吧?”

楊克偏頭想了想,問道:“那他能夠保密嗎?”這些卡片都是罕見的古代魔法卡,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一旦被別人看到,說不定會惹出什麼大麻煩。

芙玲笑道:“那位老鍊金師是我爺爺的好友,保密方面完全不用擔心的。”

楊克這才同意。其實這些罕見的古代魔法卡,楊克自己也是可以研究出來真正的作用,不過那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現在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能有人幫忙是最好不過。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貝瑞兒出現在兩人面前。她身穿一套紅色的武士服,像是一團跳動的火焰,充滿了生機和活力。當貝瑞兒看到楊克和芙玲站在一起,不由的微微愣了一下,氣氛霎時間微妙起來。

貝瑞兒臉上神色不變,笑嘻嘻來到楊克身邊,道:“楊克,今天在忙什麼?這位……不給我介紹一下?”

芙玲上下打量了貝瑞兒一番,感覺對方俏麗可人,而且和楊克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似乎是自己的大敵!她倒是沒看出來貝瑞兒是罪民,在經過喬裝打扮之後,倒也和一般人無異。

楊克哪裡知道這兩個女孩的心思,當下便為她們相互介紹一番。兩個女孩把臂談笑,倒像是一見如故的好友,只不過偶爾對視的目光中,卻迸濺出絲絲火花。

楊克想起剛才芙玲的話,問道:“鍊金師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職業?我對這個瞭解不多。”

芙玲解釋道:“鍊金師原本是個偉大的職業。當初在我們大陸上,對於魔法領域的研究資料非常匱乏,許多古代遺留下來的魔法卡和魔法道具都無法使用。後來鍊金師們嘔心瀝血,將眾多的古代魔法卡和魔法道具破解,並且批次製造,這才行成我們今天這種魔法文明興盛的景象。”

楊克愣了一下,有些訝然道:“鍊金師原來這麼厲害?可是為什麼現在都沒怎麼聽人提起?”

芙玲苦笑道:“鍊金師的職業……現在已經是沒落了。雖然許多魔法物品的製作都需要鍊金師,比如魔法卡、魔杖和魔法書,但是這些東西已經形成了一整套的流程,鍊金師個人的聰明才智在其中並不起到什麼作用。更何況,鍊金師這個職業需要大量的金錢來支援,窮人可沒能力研究。現在,能稱為‘師’的人已經非常少見,大部分都變成了工匠。”

經過芙玲的解釋後,楊克也明白了不少。鍊金師對於魔法材料的研究上絕對是首屈一指,許多高檔的魔法卡和魔法道具都是出自他們之手。但是隨著魔法文明的進步,能夠破解的古代魔法卡也都破解完畢,而大陸上哪有那麼多新材料給他們研究?這就使得鍊金師的研究走入了低谷,到現在更是舉步維艱。

“鍊金師……”楊克沉吟了一下,感覺這個詞在心中似乎非常的熟悉,但是記憶中卻並沒有這方面的東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到楊克還在思索,芙玲推了他一下,嗔道:“在想什麼呢?還去不去了?”

“當然去。”楊克點頭應道,心中的疑惑也暫時拋到一邊。

“你們去哪兒?我也要去!”貝瑞兒拉住楊克的手臂,眼光卻不住地飄向芙玲。

芙玲勉強笑道:“我們要去見一位鍊金師,如果你也要去……就讓楊克決定吧。”

楊克想了想,讓貝瑞兒同去也沒什麼,反正只要不讓她看到古代魔法卡就好,當下便也慨然同意。只不過聽到楊克的回答,芙玲面沉似水,而貝瑞兒則笑顏如花,兩人古怪的態度讓楊克實在是捉摸不透。

火焰龍城很大,芙玲在前頭帶路,三人很快便來到了西城區。這裡地段僻靜,往來的很多都是一些有身份的貴族和學者,很少看到有平民。芙玲帶著兩人拐進一條巷子,盡頭處有一座高大的閣樓,二層結構,外表老舊,看起來就像是有幾百年的歷史一樣。

楊克來到閣樓前,心中忽然一驚,他感覺到有陣陣強大的能量波動自閣樓中擴散而出,其中有幾道甚至比高階魔法卡所發出的能量還要更強!這些波動非常雜亂,似乎是幾種不同屬性的魔法卡擺放到了一起。

“你說的老鍊金師就是住在這裡?”楊克看著眼前的閣樓,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不錯。”芙玲來到這裡,似乎有些拘束,對楊克和貝瑞兒道:“他是我爺爺的好朋友,叫做伍爾夫,為人是很和善的,只不過脾氣有些……古怪,等下你們不要惹怒他。”

貝瑞兒小嘴一撇,顯然有些不以為然,但是看在楊克的面子上倒也沒說什麼。芙玲交待完注意事項之後,便來到門前敲了敲門環,不過等了半晌也沒人過來開門,芙玲輕輕推了一下,發現大門沒鎖,便直接走了進來。

貝瑞兒在一旁小聲道:“你自己還說主人是脾氣古怪,叫我們不要惹怒他,現在自己卻冒失地闖進來,哼哼,等下要被怪罪,都是你的過錯。”

芙玲瞪了她一眼,也沒爭辯。閣樓內物件的擺放雜亂無章,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三人簡直就像是來到了一個垃圾場!楊克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地面上堆著各種礦石、金屬材料、稀奇古怪的植物和各種瓶瓶罐罐,甚至還有幾個籠子,裡面關著幾隻模樣古怪的生物,感覺應該是具有魔法力量的魔獸。

貝瑞兒有些奇怪地問道:“沒人在嗎?”

芙玲指了指二樓,道:“伍爾夫爺爺應該是在那裡。”

楊克看了看芙玲,道:“你對這裡很熟悉?”

芙玲笑道:“以前我跟爺爺常來這裡,那時候爺爺去各地遺蹟探險,總能尋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有些就需要找伍爾夫爺爺辨認。”

楊克有些驚訝,道:“那他都能辨認出來?”

芙玲有些得意,道:“伍爾夫爺爺知識淵博,見多識廣,就算是古魔導帝國的東西,他也能辨識出來。”

一旁的貝瑞兒撇了撇嘴,滿臉的不相信,心道:“這肯定是在楊克面前吹牛,想用這種方法吸引楊克的注意嗎?打的主意倒是不錯。”

楊克倒是有些相信,按照芙玲的說法,這伍爾夫似乎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幾人踏上二樓的木梯,芙玲剛想說話,猛然間上面傳出一聲巨大爆炸震響,氣浪衝破二樓房門,向著幾人卷了過來!楊克隨手一揮,一道鬥氣光刃電射而出,瞬間就將卷來的氣浪分成兩半,從三人身邊掠過。楊克發出的那鬥氣光刃力度恰恰好,在切開氣浪後就消磨殆盡,旁邊兩人甚至都沒能看出他究竟是用了何種手段。

樓上房間中衝出來一個老頭,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小,眉毛鬍子都是花白,頭頂上光溜溜的沒有一根頭髮。老頭現在的樣子極為狼狽,不但身上的衣服已經碎成了布條,而且身體各處還冒著煙,臉上更是烏黑。芙玲和貝瑞兒兩人忍俊不禁,轉過頭去偷笑,楊克卻仔細觀察這老頭。他發現這老頭身體雖然瘦弱,但是頭腦中卻盤旋著一股不弱的精神力,至少也達到了灰袍魔卡使的水平。

“老家夥有一定的實力,說不定能從他這裡學到一些好東西。”楊克心中立刻便打定了主意。

那老頭衝出房間後,看到芙玲三人,愣了一下,抹了抹臉,說道:“芙玲丫頭?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你爺爺回來了?”老頭嗓音沙啞,倒像是多少天沒喝過水一樣。

芙玲笑道:“伍爾夫爺爺,難道我平時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老頭伍爾夫大笑道:“對對,可以來。”看了看旁邊的楊克和貝瑞兒,伍爾夫臉色一沉,有些不耐煩道:“這兩個又是哪兒來的小東西?可別把我這裡的寶貝偷了去。”

貝瑞兒大怒,這老頭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倒像是自己臉上寫著個“賊”字一樣,實在是欺人太甚!當下也不顧先前芙玲的告誡,怒聲道:“這破破爛爛的地方,比垃圾場也是不如,誰會來偷垃圾?就算送人,恐怕也不會有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