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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靈光雲母

雖然這只是個小小的木盒,但是卻非常堅韌,甚至楊克用刀都無法砍破這個盒子。想了想,楊克運起星辰鬥氣,將帶有腐蝕性的鬥氣靠近木盒,這一次終於奏效了,木盒被星辰鬥氣蝕出了一個小洞。

“呼啦”一聲響,一條淡黃色的東西從那個小洞中竄了出來,速度極快,甚至就連楊克也只能看到一條黃色的虛影!不過楊克反應速度也是極快,精神力一瞬間便佈下了層層疊疊的大網,向著那東西兜頭罩了下來。精神力是魔卡使透過冥想而獲得的力量,當精神力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也會具有很強的力量——以楊克現在具有的精神力,就算是用來攻擊也毫不遜色。

那東西剛剛向上衝出一段,立刻就撞到了精神力大網上,連續衝破了十幾層之後,終於力竭被攔了下來。楊克控制著精神力猛然纏繞了上去,將那東西裡三層外三層地包裹起來,然後這時候才有時間去檢視著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被包裹在精神力網當中的,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看上去像是一條黃色的半透明小蛇,有將近一尺長,通體細長,不過在頭部的部位生著數十條觸鬚,同時那東西的身體上還有很多能夠隨意開合的小洞,正在微微翕合。

讓楊克有些吃驚的是,這怪東西剛一出現,立刻就張開身上的孔洞,開始源源不斷地吸取周圍空間中的能量!在自然界的空間中遊離著很多種的能量,包括魔法力、天地元力以及各種不明屬性的能量,這些能量有些能夠被人類運用,也有些具有很強的惰性,從來也沒人能夠吸取過。而這怪東西所吸收的,正是一種不明屬性的能量。

楊克好奇地盯著這怪東西,暫時沒有其他的打算,準備看看它究竟能夠做些什麼。被它吸收過來的能量呈現出淡淡的黃色,而且而且如同液體般粘稠,在進入了怪東西的身體中後,開始緩慢的凝結,最後在身體的末端凝結成了一滴金黃色的液滴!

楊克仔細感受著那金色液滴當中的結構,臉色微微一變,心中閃過一個名字:“聖龍水!”當日在中央山脈的龍巢時,紅火龍星一號曾經被丟到了一個充滿聖龍水的池子當中,後來那池水被楊克所吸收,那聖龍水凝結成了一滴金色的液滴,最後轉化成魔法力融進了楊克頭腦中的魔力晶核裡。

不過很快楊克便推翻了自己的判斷。這液滴雖然同樣也是金色,但是照比聖龍水,眼前的液滴能量弱了無數倍,而且在結構上也有著很多的不同之處。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這金色液滴所釋放出的氣息,竟然充斥著一股讓人極端不舒服的死亡錯覺!

一股股陰冷的寒氣從那金色液滴上擴散而出,在楊克身邊捲起了幾個小小的旋風,一些原本翠綠的葉片被攪進旋風後,立刻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變得枯黃。在旋風中隱隱傳出一陣陣虛無的哀號聲,如同有成千上萬的鬼魂在痛苦呼喚。

“這是什麼鬼東西?”楊克心中大為驚訝,他放出自己的神念四下掃視,但是卻並沒有發現什麼,似乎自己所聽到的那些只不過是幻覺而已。但是楊克相信,自己是不會出現幻覺的,所有的一切必然會有其根源。

“恐怕就是這金色液滴搞的鬼。只不過同樣形態的聖龍水就那麼神聖,而這東西卻詭異得很,怎麼會相差這麼多?”楊克看著金色液滴,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剛才伯森曾經說過‘黃泉鬥氣’的名字。黃泉鬥氣,聽名字似乎是和某些死者靈魂有關係,而現在這金色液滴又能發出鬼叫……該不會這就是所謂的黃泉鬥氣?”

楊克心中好奇,將那一滴金色液滴吸了出來,然後仔細用神念進行分析。半晌之後,楊克一口便將那金色液滴吞了下去。隨著金色液滴的入口,楊克身上的氣息驟然間產生了變化!原本生機盎然的身體,突然變得有些僵硬和冰冷,同時透出一股森寒的死亡氣息!肉體的強度和韌性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暴增了至少三倍,不過原本澎湃的鬥氣卻都沉寂了下來,化成一層濛濛的黃光籠罩在楊克的身體表面。

黃光輕輕閃爍了兩下之後,光芒變換,幾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接連轉化成赤、橙、黑、綠、青、藍、紫等各種顏色,鬥氣的氣息也瞬息萬變,讓人無從捉摸。

楊克閉目體會著身體當中的變化,此刻已經徹底瞭解了這金色液滴的功用,這東西確實能夠形成伯森口中所說的黃泉鬥氣!

在蔚藍大陸上,任何生命死亡之後,除非使用某些特殊的方式儲存,否則的話生命體的靈魂將會迴歸到天地間,形成一股靈魂能量!這些靈魂能量就如同魔法力一般,充斥整個天地,不過沒有靈魂,也不受任何生命的驅策。每當有新生命在大陸上誕生時,都會從天地間的靈魂能量中分離出一小團,進入到那新生命的身體中,然後便能夠產生新的意識。

這股靈魂能量非常龐大,因為它代表了這整個世界中的所有生靈,算得上是一切生命的母親。在蔚藍大陸上也有不少人對這股能量有所瞭解,並且為它起出了不同的名字:往生之地、九幽、生命之源以及黃泉!

有一些天資絕頂的人,在察覺到這股能量的存在之後,便打起了主意,想要藉助這些力量進行修煉!這種修煉方式極為快速,從靈魂能量中所獲取的力量便是奇特的黃泉鬥氣!不過此舉很快便遭到大陸上所有生命種族的敵視,甚至連高高在上的神靈也都投下了關注的目光,並且派出了附身神靈進行討伐!這是因為靈魂能量在轉化為黃泉鬥氣之後,便徹底地損失了,再也不會重新生成。

天地間的靈魂能量雖然龐大,但是如果修煉黃泉鬥氣的人逐漸增多,那靈魂能量也將會被大量消耗,最後必然會影響到整個世界的平衡——很可能在無數年之後,世界上的無數生靈盡皆死光,再也沒有新生命誕生。

這種可怕的後果是所有智慧生命都無法接受的,所以黃泉鬥氣便成為了一種禁忌的修煉方式。

儘管如此,仍舊有人在暗地中偷偷傳承著黃泉鬥氣,並且根據黃泉鬥氣的特性,開發出了很多種獨特的掩飾方法。黃泉鬥氣雖然具有很強的死亡氣息,不過它畢竟是從靈魂能量中轉化而來的鬥氣,所以還可以再從黃泉鬥氣轉化成其他種類的鬥氣,雖然在這個過程中會損失一部分,但是剩下的仍舊能夠快速造就一個武者高手!

先前伯森口中的大日國聖武士莫休斯,以及那些前來追殺伯森的聖武士,都是用這種方法速成的武者。

楊克在大致瞭解到事情的始末之後,不由的微微搖了搖頭。黃泉鬥氣確實是一門應該封印的鬥氣,這種東西對於所有生命種族來說絕對是一種慢性毒藥。楊克雖然也在努力的發展自己的勢力,但是那只不過是自保的一種手段,他並沒有想要滅絕這個世界所有生命的想法。反而是黃泉鬥氣這種東西,一旦擴散開來,恐怕會造成整個世界平衡的失控,到最後導致生命體絕種!

楊克可不希望在若干年之後,整塊大陸上就只有他們這些人繼續存活,而周圍則是光禿禿的山石、沙地、以及呼嘯而過的狂風,沒有任何其他生命存在。

楊克喜歡生命,也喜歡這個豐富多彩、變化無窮的世界,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生命存在的魅力,也才能夠讓他獲得無窮無盡的知識和奧秘。

所以,不管是出於什麼打算,為公為私,楊克都不能讓這種黃泉鬥氣擴散,包括那位偷偷修煉黃泉鬥氣的大日國聖武士莫休斯,都必須去死!

不過這件事暫時可以押後,另有一件事讓楊克有些在意,那就是剛剛凝結出黃泉鬥氣的那條怪東西!楊克本能地感覺到,這東西當中似乎還隱藏著什麼秘密,它應該是被人改造過,所以現在能夠吸收空間中的靈魂能量,而實際上它應該另有作用才對。

楊克想了想,命令雲一號等人打掃戰場,看看是否還有倖存者。剛剛他釋放了高階魔法冰矛森林,然後又接連運用鬥氣爆裂,這導致方圓千米之內一片狼藉,地面至少都被颳去一米多厚的一層,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能活下來。

很快地雲一號等人帶著一個渾身焦黑的人回來了。這人雖然樣子看起來非常悽慘,但是實際上受傷不重,他是那五個魔卡使之一,先前在魔法冰矛森林中受了點傷,不過卻也及時祭出一張防護魔法卡護住身體,這才得以在後來的大爆炸中保住性命,不過身上的衣物已經變成了碎布條。

楊克沒興趣跟他廢話,直接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還想硬氣兩句,冷笑著威脅道:“我們是什麼人你管不著,我勸你還是儘快放了我,否則……”

楊克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傻子,難道他一點也認不清現實嗎?也懶得跟他多說,腦中一個命令發下,雲一號立刻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一把捏住那人的手臂,刺耳的骨裂聲驟然響起!

“啊啊啊……”那人發出一聲淒厲慘叫,他沒想到楊克竟然下手如此之狠,這一下痛得他涕淚皆流,滿心的驚懼。忽然他看到雲一號又準備去捏另一條手臂,慌忙高聲叫道:“我說!別捏了……我說!”

“愚蠢的傢伙,剛剛讓你說你偏不說,現在吃到苦頭後才肯說……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的邏輯。”楊克微微搖了搖頭,緊盯著那人道:“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我會讓人捏碎你身上的所有骨頭。”

那人打了個寒顫,苦著臉道:“我叫傑克森,我們這些人都是……大日國莫休斯大人所培養出來的秘密勢力。因為現在東西大陸的戰爭期即將到來,在大戰時大陸上各國勢力必將重新洗牌,莫休斯大人為了讓大日國崛起,便準備依靠我們這些勢力在戰爭期間搶佔資源、聲望和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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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勢力?”楊克搖了搖頭,對這種人類當中爭權奪勢的把戲不感興趣,指著身邊飄浮的那黃色蛇狀物,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傑克森有些畏懼地看了看楊克,低聲道:“那是……靈光雲母。”

“靈光雲母?”楊克愣了一下,道:“那又是什麼東西?”這個名字非常陌生,楊克從來沒聽說別人說起過。

“您不知道?”傑克森遲疑了一下,不過在看到旁邊雲一號冰冷無情的眼神後,立刻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都交代出來:“靈光雲母是一種已經絕跡的古代生物,它們能夠吸收空間中存在的各種能量,並且提純後儲存到自己身體中。據說這是在以前古魔導帝國時期,由大鍊金師所創造出來的魔法生物,專門用來提取各種珍稀元素……”

“哦?魔法生物?”楊克看了看那靈光雲母,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魔法生命體魔絲!許久以來楊克一直都把魔絲當成了一件軟甲穿在身上,幾乎都忘掉了那家夥還是一個魔法生命體的事情。“不知道這個魔法生物和魔法生命體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

楊克想了想,開始在意識中呼喚魔絲,詢問道:“魔法生物和魔法生命體,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魔絲那如同金屬磨擦般的聲音響起:“主人,這兩者完全不同。魔法生物只是古魔導帝國創造出來的工具,用途各不相同,雖然也會有一定的智慧,但是絕對不會太高。魔法生命體則是古魔導帝國為了破解生命的奧秘,將手伸進了諸神的領域後所誕生的成就,創造出的生命體在各個方面都優於人類。這是一個偉大的成就,只不過觸犯了神靈的底線,所以後來創造者受到了神靈的懲罰。”

“明白了。”楊克點點頭。在他看來魔法生命體就是創造高階人工智慧,換句話說,這種生命體倒是很像是低階的神靈,如此一來也難怪神靈會降下懲罰。“對了,剛才那個傑克森所說有關靈光雲母的事情,是否正確?”

“不完全正確。”魔絲的回答有些出乎楊克的意料。

“哦?”楊克有些驚訝,道:“具體是怎樣的?”

“靈光雲母在古魔導帝國的全稱是:靈子光波傳送雲母。它們是生活在高空中的生物,能夠吸收空間中的各種能量,然後傳送到地面上的接收裝置中,為魔導帝國提供各種能源;同時它們還能夠掃描和監察一定範圍內的陸地資訊,在併入聯網後能夠監控整個大陸的範圍,使帝國能夠對任何突發事件及時反應。”

楊克愣了一下,心中猛然升起一股驚喜:“這個靈光雲母,它的作用不就是監控衛星嗎?!”雖然從魔絲話中可以聽出,這靈光雲母只不過是一種“低空衛星”,不過卻也對現在的楊克具有難以想象的重大意義!

一直以來,楊克都是只能憑藉神念探索的方式來監控周圍的情況,這種方式不但費力,而且監控的範圍也十分有限,這對於楊克來說非常不便。以前在中央山脈時,那裡龐大的山脈範圍就讓楊克十分頭疼,想要依靠神念在裡面尋找什麼東西,簡直和大海撈針差不多。不過要是有了靈光雲母的幫助,那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想到這裡,楊克問道:“這一隻靈光雲母,能夠監控的範圍有多大?精度怎樣?它的升限是多少?”

魔絲道:“具體的資料我也不清楚,不過大致上一隻靈光雲母能夠監控至少直徑一百公裡內的情況,能夠掃描到老鼠大小的生物,升限大概在兩萬五千米以上。”

楊克對這個資料極為滿意!不管是監控範圍、掃描精度還是升限,都非常不錯——在那麼高的空間中,就算地面上有哪個逆天人物真的察覺到了靈光雲母的監控,也沒法對它產生威脅。

傑克森在一旁看到楊克半天沒有說話,不知道他正在跟魔絲對話,心中忐忑,還以為楊克不滿意剛才自己的說詞,只得又絞盡腦汁道:“這只靈光雲母是莫休斯大人……不,是莫休斯那個傢伙在一處古代遺址中發掘出來的東西,當時一共找到三隻。莫休斯手下有鍊金師,在發現靈光雲母能夠吸取空間中各種能量後,便將它們改造成了能夠吸取靈魂能量的結構。”

“一共有三隻靈光雲母啊……”楊克眼睛一亮。如果這個莫休斯手中還有更多的靈光雲母,楊克倒是不介意將它們統統笑納。楊克剛才對靈光雲母詳細分析了一下,發現其中蘊含著許多自己還無法理解的鍊金奧秘,如果僅僅憑藉自己目前的鍊金術水平,根本就無法創造出更多的靈光雲母來。

“魔絲,你知道怎樣繁殖靈光雲母嗎?”

“主人,靈光雲母沒有繁殖的功能,它們都是古魔導帝國的大鍊金師直接創造出來的東西。實際上,即便是在古魔導帝國的全盛時期,靈光雲母的數量也是十分稀少的。”

“原來是這樣,真是可惜了。”楊克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如果自己能夠得到足夠多的靈光雲母,他也打算建立一張籠罩整塊大陸的監控網路,如此一來無論任何人對自己採取行動,都可以提早發現,就算是打不過也可以安全逃掉。

不過這麼一來,那個莫休斯手中的兩隻靈光雲母就成了楊克志在必得的東西。為了更多的瞭解對方情況,楊克又對傑克森仔細盤問了一番。傑克森對楊克的狠辣手段畏懼萬分,絕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便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莫休斯的情報都交待了出來。

聖武士莫休斯是個非常有天賦的人,但同時他也是個有著野心的狂熱種族主義者,他堅信大日帝國的國民是整個大陸上的優等民族,理應成為具有發言權的最大帝國之一!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莫休斯不惜修煉禁忌的黃泉鬥氣,並且開始四處挑戰別國武者,為自己博取聲望和地位。只不過身為武者的莫休斯卻沒有武者的尊嚴,他每次決鬥都是不擇手段,為了勝利不顧一切。

在挑戰伯森時,莫休斯先是派人偷走了伯森的鬥氣卡,然後又調集手下設下陷阱進行圍攻,最後還用黃泉鬥氣偷襲伯森,卻沒想到在如此多的優勢之下仍舊讓伯森逃了出來,而且還搶走了他的一隻靈光雲母。受到重傷的伯森一路逃亡,穿過中央山脈之中的雲霧峽谷,在快要到達曼爾小鎮時,終於被追殺者截住,這才不得不拼死一戰。

再之後的事情,便是楊克所看到的一切。

楊克心中念頭轉動,很快便有了一個全盤計劃。原本他還不打算理會伯森留給自己的任務,但是現在看來,這個任務卻是很有必要去完成的——如果自己能夠找到伯明翰,將莫休斯修煉黃泉鬥氣、並且殺死了他弟弟的情況告知,恐怕伯明翰立刻就會前往大日國報仇,而自己則可以跟在後面,然後順利地得到剩下的靈光雲母!

楊克在心中反覆推演,確定這個計劃再沒有什麼疏漏,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一直在旁邊注意楊克神色的傑克森,看到楊克似乎心情不錯,這才壯著膽子道:“大、大人,您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告訴您了……”

楊克想了想,似乎再沒有什麼問題要問,不過就這樣放掉傑克森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心念一動之下,雲一號立刻便殺氣騰騰地走了過來。傑克森大駭,驚叫道:“你答應過我……”話剛說一半,便被雲一號掐住了脖子,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楊克看著他,淡淡道:“我剛才只是答應不會捏碎你身上的骨頭。”

一聲脆響後,傑克森被扭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