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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曲奇

“是2年F班的由比濱結衣吧。總之先坐過來吧。”雪乃順手端了吧椅子。

“呃哈哈,你認識我啊?”結衣有些天然地說道。

“你也是被靜老師坑來的?”八幡這般說道。

“呃……啊,是啊。是平冢靜老師叫我來這裡的。”結衣有些喧鬧地說道。

“行了,被那個女人坑過來的學生,基本上都是有什麼心理問題的。橘子頭,來,請開始你的表演。”八幡一邊看書,一邊嘲諷似得找茬。

“阿拉,八幡君,這個觀點我無法苟同呢。就比如我,如此完美。怎麼可能會有心理上的問題呢?”雪乃也是一邊看書一邊聊騷。

“一般病人都是這麼說的。你這個是病入膏肓,得治。”說著八幡合上了書。

“還真是抱歉,我從小就可愛,惹人憐愛。所以我靠臉就能吃飯,而你……就只能努力了。”雪乃也合上了書本。

“你這個話腔就是個魔教中人,你媽媽買菜必漲價,超級加倍。”八幡笑了笑。

“你爺爺下象棋必被人指指點點。”雪乃突然對上了。

“誒?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梗?”八幡奇怪地問道。

“因為你把這些都寫進了小說裡了。”雪乃難得笑了笑說道。

“總感覺,這個社團很有意思呢!”結衣有些興奮地說道。

八幡隨口攪和著,眼看聊了半天還沒聊到正題,便用指關節敲了敲桌面:“受害者是由比濱結衣是吧,說說看你到底是被什麼迫害了?”

“為什麼hiki會覺得我被迫害了呢?我只是……”結衣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只是想做一些曲奇餅幹但又做不好,所以想找人試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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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委託我們姑且先接下了,但是由比濱同學,你身為2年F班的學生,為什麼會不認識八幡呢?”雪乃這般問道。

“誰說不認識了,我知道他呀,hiki……在教室裡一般不說話,很容易就忽略掉了……”結衣回答的非常天然。

“永無止境、滄浪之水、暮光之念、虛偽之物、噓禁世界……再不濟,你總歸看過貓妖傳吧?這些都是你眼前這個傢伙的作品……”雪乃非常自然地說出了八幡的基本代表作。

但每說一樣,八幡的臉色就詭異一分:“嘶……知道的很詳細嘛,你都看了?”

“哈哈哈,怎麼可能……如果這麼有名的人在我們班,班裡的同學怎麼可能不知道……”隨著結衣的傻笑,氣氛逐漸凝固。

“是真的喲。”

接著結衣馬上翻出她那個翻蓋的手機,上網查詢了比企谷八幡。果然在每一部作品的扉頁或者書皮上,都有八幡的名字,甚至還有他的自拍照。結衣一眼就認出了,並不是自拍照畫素很高,而是這雙充滿腐朽的吊死眼實在太過惹眼,也太過標誌性了。

“馬薩嘎……難道hiki真的是隱藏的名人!?”結衣不可思議地看著八幡:“這些都不重要,你真的是暮光之念的作者麼?這電視劇我從初中追到現在……”

“別提這個,提起來我就心煩。只要被翻拍成電視劇就毀掉了原著。”八幡搖了搖頭:“先別管這個,聽說你……要做曲奇餅幹?”

…………………………………………………………

半個小時之後,料理實驗室。

不知道日本的教育為什麼一定要讓學生學會料理,所以稍微好一點的高中只要條件允許,都會設立一間烹飪室。反正裡面盡是一些烘焙的、燒烤的、煤氣灶、燒鍋爐什麼都挺齊的。

“你把這個稱為曲奇餅幹?勉強稱之為餅乾都有些牽強吧?這黑乎乎的一團是什麼鬼東西?焦了吧……”八幡滿臉寫著嫌棄。

“八幡,這可是委託,你來嘗,然後告訴我感想。”雪乃浮現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這個叫強行喂屎……”

“喂,你別說的太過分了,不管這麼說,這也是由比濱同學親手製作的……別抱怨了,快吃。”雪乃的日文語法也切換成了命令式的強硬語氣。

八幡吃了一小口……

“哇……這個……這個神仙味道。好奇妙,這味道讓我想起我小時候誤食了綠豆蒼蠅,曲奇的外面雖然焦了,但是裡面依然沒有烤熟,是一種漿糊的狀態。就宛若用無數的蒼蠅包裹這一團鼻涕。而且你們知道吧,蒼蠅的味道也是甜的……這個味道有多麼的相似你們能……體會吧?”八幡還沒有說完,雪乃率先受不了了。

“好了可以了,在這裡就不用描寫的這麼詳細了。”就算是雪乃,面對這盤曲奇,此刻也有了一絲厭惡的表情。

這讓結衣非常的受挫。畢竟她是一個毫無烘焙天賦的人。

“你看昂,我已經吃了,雪之下同學……你也來一口吧?畢竟這是糰子頭費心費力做的。你看,現在糰子頭畢竟是這個委託的委託人。於情於理你總歸要嘗一下吧。”八幡冠冕堂皇地說道。

雪乃臉色微變,但立馬就是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我們侍奉部的原則是對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將教你怎麼來做曲奇。”

“誒,雪乃……雪之下雪乃……我剛才要吃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八幡急忙說道。

“好了不用理會八幡同學了,來,結衣,我來教你怎麼做曲奇,放心吧,在我的教導之下絕對能賦予曲奇的靈魂。”雪乃非常自信。

……………………十分鐘之後……………………

一盤比剛才還要黑的曲奇擺在了八幡的面前。

“我TM……我……現在退出侍奉部還來得及吧。你這不是試吃啊,你這是要殺人吶。”八幡無奈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結衣她竟然會出現這麼多失誤……”雪乃扶額。

“你們不是假的革……你們是真的皮。好了,雪乃退後……我要開始裝B了。來糰子頭,把頭給我伸過來,我來教你怎麼做曲奇!教不會你,我倒立洗頭!”八幡脫下外套,撩起襯衫的袖子。

“誒?八幡竟然還會做曲奇麼?”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得知八幡是自己的偶像吧,結衣對八幡的態度是180度大轉變。

“呃……倒立的話,怎麼洗頭?”雪乃總會糾結一些奇怪的點。

“首先我們90克的綿白糖和200克的低筋麵粉。打黃油,加白糖……攪拌一分鐘,加入蛋清,麵粉黃油拌勻……這個時候我們就獲得了一灘沒有成型的曲奇,然後倒入裱花袋,拉花!給出曲奇正常的造型……放入預熱好的烤箱,溫度在190度,烤十分鐘。難麼?很簡單啊!”八幡幾乎是在幾分鐘之內完成了曲奇的製作。

“八幡……真的是很有天賦呢,可我還是怎麼都學不會……可能是沒有才能吧……”結衣這般消極態度似乎有些讓雪乃不太愉快。

“由比濱同學,你剛才說自己沒有才能是吧?把你這種觀點改過來,最低限度的努力都沒有做到的人,誰沒有資格去羨慕那些有才能的人。”雪乃這話雖然不中聽,但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這個時候八幡站了起來,似乎不得不說兩句了:“有句老話說的好,若使我有洛陽二傾田,焉能配六國相印?你們可能不知道有這個典故,但是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如果當時我有一口飯吃,我也不可能成為六個國家的宰相。所以由比濱……有的時候並不誰有才能的問題,而是不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大的潛力!今天你要做曲奇不是麼?如果有人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我估計,十分鐘都不用……五分鐘你就能學會。而且做的還比我好。所以這倒不是天賦問題,而是潛能問題。話說再回來,什麼叫做天賦啊?”

八幡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比方說就拿今天的曲奇培訓來說吧,做曲奇烘焙假設有F——S這幾個等級。沒有天賦的人可以到達A,而有天賦的人,可以到達S。但是絕大部分人只是在D哪裡徘徊。所以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還遠沒有到達要比拼天賦的地步,有的時候比拼努力就夠了。”

“贊同……確實如此,不要把自己的笨拙、不堪、愚昧的原因歸結在他人身上。”雪乃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瞬間感覺和八幡有種靈魂上的契合。

“好……好帥啊……”誰知道結衣來了一句這個。

“啊?”

“嗯?”八幡和雪乃同時一個甩頭。驚訝地看著結衣。

“我們在說什麼你真的聽懂了麼?八幡說的還比較委婉,但是我說的都已經有點過分了。”雪乃有些尷尬地說道。

“但是……但是你們都好不做作啊!和外面那群妖豔賤貨好不一樣!”結衣同學很是興奮……

“誒……這丫頭缺心眼吶!行吧行吧,來,你做。我看看你到底什麼環節出了問題?”八幡很是自信地說道。

十分鐘後………………

看著眼前這盤慘無人道的黑色曲奇塊。八幡和雪乃同時撲街。

“其實還行吧,有進步了,就沒有第一次那種綠豆蒼蠅夾鼻涕的那種爆漿感。唯一的缺點就是……對牙齒不太友好。這個曲奇的硬度在元素週期表裡面可以擠進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