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的校場之上,此時,勁風呼嘯。
卻見一人,氣血鼓盪,隱有風雷之聲,威勢凜凜,然而,已經是鼻青臉腫,正是嶽舟。
而另外一人,黑紅戰袍飛舞,荒豹雷刀連鞘而戰,英姿勃發。
嶽舟一步近身,如縮地成寸,拳風呼嘯,氣血鼓盪。
"太慢了!"
刀無極神態淡然,側身一避,順勢一刀鞘砸在了嶽舟的背上,將他打了一個趔趄。
不開世界原力的外掛,嶽舟和便宜老爹這等正牌的頂尖六星交手,才感受到那等完全被壓制的壓力。
無論是速度、力量、精神,乃至於行招技法,皆是處於完全的下風。
也就是說,這場戰鬥,是完全的吊打。
至少,直到目前為止,是如此。
厚重破空之聲響起,嶽舟早有防備,瞬間反應,身如脫兔,進行躲避。
然而,刀無極似乎早有預料,一刀變向,直接抽在了嶽舟的小腿處,讓他腿一軟,險些沒能站穩。
"太天真,戰鬥之中,你看到的,聽到的,處處都有可能是敵人設下的陷阱。無心,你之經驗不夠,還需要多多磨礪啊!"刀無極滿面笑意,現場局面,看上去父慈子孝...嗯,大概吧。
"呼!"又挨了一下,嶽舟疼得齜牙咧嘴。
雖然人仙之體皮糙肉厚,耐打,但是耐打不代表不疼啊!
尤其,便宜老爹打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下,都有真氣勃發入體,宛如針刺。
傷是沒怎麼受傷,但是疼是真的疼。
看著好整以暇的便宜老爹,嶽舟心中卻是不服。
總不能一整場下來,全是自己在捱打吧,好歹也得還手一下!
不然自己豈不是太沒牌面?
自己還有一手大千印藏著,找個好機會,肯定能給便宜老爹一個驚喜。
嶽舟心裡面在想著,然而此時打得正爽的刀無極,哪會停手?
今天莫名其妙被大哥醉飲黃龍打了一頓,自然要在這個孽子身上找回來。
這種感覺,真是愉悅啊!刀無極的嘴角,勾勒笑意,更進一步。
刀鞘劈開氣流,已然帶著呼嘯之聲而來。
嶽舟心中一動,一身氣血沸騰,陽剛血氣宛如烘爐,雙手合十,卻是迎向這一刀。
"噢?!空手奪白刃?"刀無極聲音之中興致盎然。
刀鞘陷入嶽舟雙掌之中,卻是難以再進一步,這雙掌,彷彿兩座大山,將刀鞘死死的夾在了中間。
刀無極欲再發力,掙脫束縛,卻見嶽舟此時竟然猛地側頭避過刀鞘,身體更進一步。
同時,雙掌分開,化作雙拳,猛地朝著刀無極胸膛打了過去。
這變化,發生在一瞬之間,根本難以反應。
然而,嶽舟以五星對六星,卻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呵,有進步,但不夠!"刀無極一聲輕笑,語氣之中明顯透露愉悅之意。
聲音響起的同時,卻見刀無極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硬是憑藉著硬實力,反應過來,脫出了雙拳攻擊範圍。
同時,刀鞘一轉,直接頂向嶽舟的胸口之處。
然而,便在此時,嶽舟的身子竟然猛地停了下來。
同時,雙拳散開,十指分散,結出一個法印。
"喝!"一道大喝之聲響起。
刀無極頓感天地空無,大千虛妄,心靈之中生出迷茫之感。
然而,只是瞬間,刀無極耳邊一道龍吟之聲響起,卻是體內龍魂自主覺醒,喚醒陷入虛境的刀無極。
頓時,空無破碎,重歸現實。
勁風呼嘯,刀無極只能看見,自己的視線之中,一個黑色的物體,由遠及近,由小變大。
那似乎,是個拳頭?!
...
一處花園之中,長亭之下,君曼睩正在坐在亭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般。
而此時的嶽舟,一瘸一拐,頂著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朝著那邊走去。
剛才被便宜老爹拉出去以考驗武學之名,對自己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毆打。
不得不說,自己不僅根基不如便宜老爹他們,連招式技法之上,也是被完全的碾壓了。
畢竟,習武時間還是太短了。
雖說在笑傲世界那幾年,於技法之道上,也是下過苦功的。
但是和便宜老爹他們所花費的幾百上千年相比,自己還是太嫩了。
實力的差距,毋庸置疑。
這一戰,自己幾乎是在全程被毆打,只是沒想到,荒豹雷刀的刀鞘,打人也這麼疼。
好在,最後一刻,自己還是抓住機會用大千印鎮住了便宜老爹,然後送上了一記逆子破顏拳。
雖說,那一記逆子破顏拳之後,自己又被打了一頓。
但是想一想臨走的時候,便宜老爹那副英氣逼人的臉上,頂了一個大大的熊貓眼,那副黑著臉的模樣,嶽舟就想笑。
一笑又扯動了嘴上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
不過,痛,並快樂著。
總的來說,這波不虧。
反正,自己修成人仙,皮糙肉厚是出了名的,這點傷勢,過個一會兒也就好了。
進過這場戰鬥,至少,認清了自己的真實實力。
自己和便宜老爹他們這些經過數百年時間修行、戰鬥、磨礪的強者相比較起來,差距太大了。
無論是戰鬥意識還是招式技法之上,都太稚嫩。
若不是留了一手大千印,只怕這一場戰鬥,從頭到尾,自己都別想碰到便宜老爹。
自己可能是個假穿越者吧。
其他穿越者不都是穿越之後,練一天頂人家練十年,練十天,百年老怪都是隨便吊起來打的嗎?
一邊走著,一邊心裡吐槽。
一直走到近處,君曼睩才注意到腳步聲,反應過來:"啊!無心,你什麼時候來的?!"
看見嶽舟一瘸一拐的,連忙站起來,扶著嶽舟坐下。
扶著嶽舟坐下,君曼睩看嶽舟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不由關心道:"無心,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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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舟搖搖頭,他一身傷勢不重,但是便宜老爹下手是真黑!
不傷,但疼。
"沒事兒,就是有點疼!嘶!"說話之間,嶽舟一不注意,又感覺到一陣刺痛,倒吸口涼氣。
知道沒大礙,君曼睩不由掩口輕笑。
雖然並未在場,但是她也能推測得出,發生了什麼。
只是,嶽舟卻注意到,她的笑意之間,卻是有一股掩不住的愁緒。
"曼睩,你怎麼了?"嶽舟下意識開口問道。
君曼睩搖搖頭:"沒事。"
嶽舟這才反應過來,先前之時,他曾說到邪天御武的詛咒,也提到了她。
這才多會兒?怎麼就給忘了?
掐了一下自己,又是觸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惹得君曼睩輕笑:"無心,好端端的掐自己作甚?"
此時,嶽舟卻是正視著君曼睩玲瓏秀致的面容,語氣誠懇肅然:"曼睩,我向你保證,邪天御武的詛咒,我會替你解除。"
對此,君曼睩笑著點點頭:"我相信你,無心。"
眉宇之間的哀愁之意,已散去大半。
邪天御武的詛咒,是紮根在她心上的一根刺。
君家之人,見不到自己後代的成長。
這是切切實實的詛咒,自羅喉的結義兄弟君鳳卿起,每一代君家之人,都在子嗣出生之後便死去。
邪天御武遺留的詛咒,世世代代的折磨著君家後裔。
邪天御武的詛咒,或許,自己該先將未來岳父復活再說?
隨著成就界主之時,嶽舟與刀無心雙魂的徹底融合,原本屬於刀無心的那些情感,也隨之而復甦在嶽舟的身上。
眼下,嶽舟看著君曼睩,宛如真是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一般。
便在嶽舟與君曼睩私語之時,有腳步聲傳來。
嶽舟抬頭一看,一名黑髮少年,腰間佩刀,卻是名戰,正朝此地而來。
走到近前,名戰躬身行禮:"恩人...不,三少主,名戰前來謝過三少主當日之恩。"
嶽舟擺手笑道:"不用如此客氣。"
此時,君曼睩站起身:"無心,你們還有事要聊,我便先離開了。"
嶽舟點點頭,隨著君曼睩離開,名戰直視嶽舟。
"名戰,你對我沒有殺了東方鼎立有怨嗎?"此時,嶽舟卻是如此問道,同時,仔細觀察著名戰的反應,精神也感應著他細微的情緒變化。
名戰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不敢瞞三少主,若說沒有一點失望,只怕三少主也不會相信。"
"不過,我明白。三少主不欠我,反倒是對我有恩,東方鼎立之事,三少主更無義務替我報仇。"
靜靜的看著名戰,嶽舟精神感應,明白他沒有說謊,也沒有言不由衷,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你能這麼想,很好。"嶽舟點點頭。
的確,便如名戰所說。
他不欠名戰什麼,世界上更沒有因為幫過別人一次,便一定要放棄自己的利益,替別人報仇的說法。
他們只是一面之緣,關係還達不到那個程度。
此時,卻見名戰躬身一禮,語氣堅定:"三少主,縱然如此,名戰與東方鼎立仇深似海,他滅我全族。此仇,名戰此生必報。"
"我能明白三少主的選擇,但是,也請三少主能體諒我。"
看著面前的名戰,感受到他的決絕,嶽舟點頭。
各人造業各人擔,東方鼎立的鍋,還是得落到東方鼎立的頭上。
"等你武藝大成,自己去找東方鼎立了斷恩怨吧。記住,只有一次,是成是敗,皆看你自己。"
話落,名戰轉身離去。
...
次日,嶽舟一身傷勢,已經盡數復原。
神武殿內,諸人等待。
嶽舟到來,異界之旅,啟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