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之下，美人如花。
路走到了盡頭，再往前就是上車去機場了。
拓跋孤坐在蘭博基尼上，耐心地等著方別。
安依然的眼眶突然溼紅，低聲問道：“你還會來帝都的，對吧？”
心中縱有萬語千言，卻也全部化作了這一句。
方別點頭，感覺得到手中她的玉手已經滿是汗珠。
到底是有多麼不捨，才會如此。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要來了。”
“那我等你。”
安依然很乾脆地鬆開了他的手，站在原地揮手道別。
方別認真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展顏燦爛而笑，邁開步子朝蘭博基尼而去。
很長一段距離過後，再回頭，仍舊能夠看到那神壇天女站在迷濛霧氣之中揮手。
那雙明眸之中，翹首以盼的神色如此動人。
“這一幕，哪怕她不是大明星安依然，哪怕她是一個尋常人間的女子，也能夠讓不少男人沉醉不願離開吧？”
拓跋孤坐在車上，看著後視鏡裡的人兒，猛地吸了一口氣手中的煙。
等到方別上車，他忍不住對方別打趣道：“看來咱們的辰王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啊！”
方別也點燃了一根煙，從倒車鏡裡看了看那個女人，冷聲回應拓跋孤：“會說話你就多說幾句。”
拓跋孤：“……”
他可不敢再多說了，趕緊驅動車子上路。
兩人一路疾行，半小時之後到達機場。
距離方別和柳如是所說的兩個小時，還差一刻鍾，正好可以候機起飛。
車子剛剛停穩，兩人一抬頭，便看到寒風之中有一身披黑色長風衣留著長髮的女子投來目光。
她是那般冷豔，如同一朵在雪地之中綻放的玫瑰。
“那車就先留在我這裡了。”
拓跋孤收回目光，臉上滿是意味深長的笑容，藉著開車離開的勁兒再次調笑起方別來：“辰王回去提前把鍵盤和搓衣板收好啊！”
方別：“……”
柳如是從寒風之中走來，手中端著一杯咖啡，霧氣蒸騰，飄香四溢。
“這個點機場很不暖和，王，你捂捂手。”
她將咖啡遞給了方別。
這是一杯摩卡，也是方別最喜歡的咖啡。
以前去到靈域那幾年，在濃的茶都無法支撐方別在深夜裡苦讀靈域的典籍，多虧了摩卡。
後來，隨著他的境界越來越高，這些外在的東西也就沒什麼用了。
只要他願意，三天不閤眼，依舊能夠保持很高的人體機能。
不過，現在他倒也不排斥這些東西。
接過咖啡，霧氣帶來的香味之中還夾雜著屬於柳如是的體香。
這種香，是很淡的，一般也聞不到。
也就是方別和她朝夕共處這麼多年才能夠感覺得到。
“私下吃了東西怎麼也不擦乾淨。”
柳如是突然伸出一隻玉手，拿著紙巾給他擦了擦嘴角。
“吃了東西？”方別一愣，自己沒有吃過什麼。
心中滿懷疑惑，再低頭一看，那只潔白如玉的小手之中握著的紙巾一片殷紅。
這顏色怎麼似曾相識？
方別緩過神來，臉色頓時不自然了，這不就是安依然的口紅嗎？
靠，撞車了。
“走吧，馬上登機了。”
柳如是彷彿沒有看到那些顏色一樣，將紙巾揉成團就丟到了旁邊的垃圾箱裡面。
看著她轉身的倩影，方別心中突然有點難明意味。
無亂什麼時候，她永遠都在自己身旁，默默無聞，不爭不搶。
而自己，好像從來沒太在意她的感受。
“等會。”
方別開口叫住了柳如是。
柳如是疑惑地回頭，紅唇偽啟，似是想要問怎麼了。
但，她的一隻手卻是被方別給握住了。
“這被咖啡應該是你買來給自己捂手的吧？”方別將她的那隻手揣入了自己的風衣兜裡，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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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靈能會將一定範圍的靈氣抽乾。
自然也能夠將她自己的靈力壓制住。
因此，她雖有很高的境界，卻也無法禦寒。
每逢天氣轉寒便會全身冰冷，如墜冰窖。
“辰王……”柳如是緊挨著方別，一隻手被放入了衣兜裡，感受到那炙熱的溫暖，一時間有點無所適從。
“現在可以走了，走吧，去登機。”
方別將咖啡塞到她另外一隻手上，而後帶著她面色淡漠地往前走去。
柳如是握著咖啡，如同小女孩似的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驚心動魄的笑容在她的俏臉上綻放。
從離開機場到上飛機，這笑容再也沒有消散過。
晚點的航班起飛。
方別和柳如是自然是坐的頭等艙。
“哇，帝都的夜色真的很美啊！”
不過，當飛機升空的時候，他們也聽得到後面經濟艙傳來的聲音。
那聲音比較稚嫩，大概是哪家的小孩子正看著下方的帝都驚歎。
柳如是坐著，小口喝著咖啡，玉指滑動著平板，噙著動人的微笑觀看資料。
方別則是閉目養神，腦海裡一點點回憶著關於帝都長青族的事情。
再過不久，蘇家壯大，他們定然是要來帝都的。
到時候，一些摩擦碰撞肯定不會少了去。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飛機已經上升到了正常行駛的高空部位，正在急速朝著省城飛去。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突然從飛機後方傳來。
“爺爺，爺爺！你怎麼樣？”
隨之一起的，還有先前那個熟悉的孩子呼喊聲。
空姐和空少從方別和柳如是身邊穿過，焦急地衝向後方，其中一人喊道：“有個老人劇烈地恪守了起來，一下子停不下來，而且還有點咳血，好像是犯了什麼病！”
柳如是放下了咖啡和平板，柳眉微顰。
方別也睜開了眼睛，轉頭看了一眼。
能夠提升視力的靈能啟動，他一眼就看穿了後面的情況。
一個花甲老人正在位置上不斷地咳嗽著，手中的紙巾已經染上了殷紅鮮血。
旁邊年輕的女孩緊張得快要哭出來了。
空姐去而又返，焦急地拿起擴音器，溫柔地對飛機上所有人說道：“有位老人犯病了，現在情況非常危及，飛機上如有有醫生，請立刻和我們的工作人員聯絡，謝謝大家配合！”
廣播重複了兩邊，空姐的語氣越來越急。
看得出來事態挺嚴重的。
方別微微皺眉，略微思忖了一會兒，對柳如是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老人的病有些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