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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無量殺劫名劍爭鋒

四月的九州已是春意正濃,從浴水鎮一路出來均是桃李飛花,姜曲阿生怕再遇不到如此美景,舉著雙手收集了滿滿一捧放進錦囊裡,只是因此也掉了隊。

前方四人馬不停蹄,很快進了蜿蜒山道沒了影,急得她一把勒緊錦囊封口揣進懷中便一路打馬一路咋呼:“姐姐,你們怎麼不等我!”

其實姜曲阿眷戀的並非飛花,而是故土,此時所行的方向與家背道而馳,眼下這一走若上天垂憐或許還有歸期,倘若運氣一般必是魂歸天涯。一條逃亡的路誰知道下一刻的命呢!

“姐姐——”姜曲阿飛馬拐過彎道頓時大驚失色,一條岔路出現在眼前,難以抉擇的卻並不是路,而是此刻幽嵐四人面前的兩條道上的兩隊人馬,他們是身披鐵甲的軍隊。

此刻兩方對峙,大戰一觸即發,姜曲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本以為身出詭雲莊便要渡殺劫,不想浴水鎮十分太平,哪知追兵竟埋伏此處。

“元冰,你這是什麼意思?”

兩路人馬對峙,終究是元靖打馬向前朝左側岔道人馬問了話。那條道繞著大山轉一圈便可走上去往王城的官道,也算是條近道,平日官兵是絕不會走的,據說匪患猖獗,不過今天三皇子元冰卻在來人中。

此時的元冰一身金色輕甲,頭盔下巴掌大的臉也看不出顏色,只是一對眸子尤其鋒利,與身後略顯膽怯的原色鐵甲官兵相較顯得有些兇惡。

“正好!都是通緝要犯——來人!”元冰拔出自己半截天戮,聲色俱厲喝道,身後兵將紛紛亮出兵器來。

未等元冰發令,元靖冷厲地瞪了眾人一眼:“你們是要截殺皇子?”

誰不知元靖太子名滿天下,身受百姓愛戴,這罪名九州無人敢背,這一問之下紛紛不安地互相望了望,誰也沒敢再動手。

元冰卻絲毫不在意,這一幕自己早已猜到,而他也早有應對:“靖王,你怎麼和要犯在一起?”

“元冰,你究竟想做什麼?”

“本王奉命捉拿要犯,拿下!”這一句出口,元冰從馬背之上一躍而起,天戮劍尖便直逼幽嵐而去。

見三皇子出手,身後兵將紛紛朝玄引等人圍殺而來,元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回身拔出追風便擋住元冰刺向幽嵐的劍鋒,只是那殺氣斐然的天戮劍劍氣逼得幽嵐身退數丈落到了地面,很快與追兵搏殺開來。

兩個皇子交鋒兵將自不敢上前,眼下兩劍相抗,元靖本不願意,只是元冰卻是滿臉笑意,口上是緝拿要犯可他心知肚明元靖必會阻止,如此他就有絕對的理由朝前太子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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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你要送死那就怪不得本王了!”元冰冷冷一笑,全力推開元靖,厲聲道,“眾將聽令,這些人皆是皇庭要犯,若有違抗就地格殺!一個不留!”

“是!”

剎那間皇庭追兵大展拳腳,就連元卿公主也沒放過,但對於元卿卻並非擊殺而是活捉。此時八人分成兩路,兩兩一馬,一人驅馬一人高舉冰絲天羅網,一路朝元卿公主逼近,待時機成熟便會迎頭罩下將元卿活捉。

幽嵐擊殺數人,眼看張網四匹馬行動詭異朝元卿逼近霎時揮動赤星迎將而上,一聲“天斬”呵出,赤星劍氣便如閃電擊下,將冰絲天羅網砍成兩半。

“謝謝姐姐!”元卿見狀喜上眉梢,再無顧忌掄起青巳一劍擊出,頃刻間地面猶如一條巨蛇在其中奔逃直迎撲來的二三十號兵將,這些兵將還未到來已被土浪吞沒乾淨,嚇得一側官兵魂飛魄散,“哼!青巳一擊千重浪,絕不是虛名!想死的過來!”

這一聲哮出十幾個官兵已打馬撲來,哪知元卿橫劍一揮,只聽得一聲風哮,一陣血霧漫天,眼前的視野已是一片空白,元卿霎時得意一笑:“一橫萬物夭!難道你們沒聽說過?”

“青巳!是青巳!”

“青巳出鞘門,閻王劃生死!”身側官兵見狀個個嚇得哆嗦不止,沒想到大元王朝公主竟有如此兇劍,眼下殺人於無形,自是讓誰也不敢靠近,機靈幾人掉轉馬頭便去擊殺徒手相搏以護玄引的姜曲阿。

元卿也沒想到對手直接逃走,而目標卻是姜曲阿與玄引,頓時氣得大喊:“回來!都給我回來!”

只是何人肯聽,與她對陣那是自尋死路,轉而圍攻弱者那才是上策。

“姜曲阿!還你絕戀七星!”眼看姜曲阿與玄引陷入重圍,招呼元冰的元靖騰出一手往腰間一推,一條胳膊長的黑影霎時穿透姜曲阿面前之人朝姜曲阿撲來。

“啊!我的絕戀七星!”姜曲阿微微一驚旋身一轉順勢接住,乘著驚喜霎時朝迎上的幾人脖子劃去,幾股濃血噴出頃刻倒了數人。

劍體烏黑的絕戀七星劍質在九州也是極品,劍鋒寒徹如霜,劍身咒文密佈,擊殺之下符文顯現赤色,騰起烏黑煞氣,彷彿是噬血之後的振奮,說它是鬼域神兵也是冤。

“一爐天河水,泣淚兩相融,灼血卻七星,絕戀祭芳華!”姜曲阿用起它來倒是順手,很快將先前佔了上風敵人氣勢壓了下去。

“曲神派鎮門至寶?”眾人徒然一驚。

曲神派掌門酒意之下一語“殺盡天下負心人”,王城一夜伏屍三千的故事並不遙遠。這些官兵多少

也是聽父輩講起過,傳說絕戀七星是九州最無情的煞器,揮殺之際執劍者望斷衷腸,以死為力,劍勢凌厲乾脆利落,直取咽喉心胸,一擊斃命。

沒想到絕跡江湖的絕戀七星會再現,征戰沙場的男兒也為之色變,姜曲阿斗殺之下,人已經散去大半。

此時幽嵐元卿乘勢攻入包圍圈,總算是為姜曲阿分去了大半力量。

元靖自知與元冰的搏殺絕非尋常,還了姜曲阿絕戀七星,自己已身退山巒避開人群,元冰此來目的似乎只為殺他,不管不顧追了上去。

在王宮互為皇子,元靖對元冰一忍再讓,只因自己是太子,眼下自己身在江湖,深知元冰與自己再無兄弟情可言,一場搏殺在所難免,眼下也只能全力以赴。

“呀!”元冰佇立懸崖之巔,近乎發狂的他全力吼出一聲頭上金盔瞬時炸裂,借山石助力執劍擊出,已是人劍合一化為一道星痕之光朝對面山崗之上的元靖衝去,“魂碎!”

“奪氣第八式!激盪乾坤!”元靖橫眉倒豎,猛然跺腳亦如神光一般化為紫光朝著元冰撲去。

元冰天戮劍素有“拔劍碎三里,揮劍斬風雲”之稱,眼下與元靖追風“一劍鋒來十里休”相擊,一聲轟天爆裂聲響起,強勁振波將二人分拆開來,霎時山河崩碎,風雲變色,視界一片渾然。

強勁振波之下兩人各自退回陣地,均是噗出一口鮮血,相隔數十丈山谷二人凝神對望,元靖看出了元冰的執著,但他已不忍心再戰,兄弟相殘的故事上一輩已是諱莫如深,如今元靖不想重蹈覆轍:“元冰!放我們走吧,我已不是太子,父王說過我再也不能入王城,不會是你的敵人!”

元冰滿眼殺意,在他心裡今日只有生死:“休想!父王若心裡沒有你,如何會編出密詔的謊言保你安然出城!他分明是想讓你東山再起!父王一直向著你,小時候一樣,你大敗六國強軍更是如此,為什麼?都是皇子,憑什麼你做得太子,我做不得!”

“太子之位並非我能決定,我也未曾有半點謀害兄弟之心!”

“哼!”善妒的元冰早已聽不進元靖任何解釋,元靖此時每一個善舉都會令他徒增恨意,“你若沒有你就不該譁眾取寵,騙得王城百姓就連你出城也是跪送!”

元冰如此偏執,元靖已無從解釋:“住手吧!兄弟相殘,你死我活的故事我們元氏承襲了上千年,就不能改一改嗎?”

“改不了!帝王江山,山河都是白骨與鮮血鑄成!所有皇子中你才是我最大敵人,所以你必須死!”最後一句元冰已傾瀉`出多年以來積存的憤懣與委屈,那股殺氣響徹山谷驚飛林鳥。

“你想要入主東宮?”元靖沒想到自己孑然一身出城依舊是元冰心頭大患,權勢當真如此冷酷無情嗎?

“哼!太子?我要的大元王朝帝君之位,是這天下九州!呀——”元冰似如瘋牛狂笑中再度執劍而起,“風雲混沌斬!”

元冰擊殺而來,遠在數十丈元靖卻感到無窮力量逼近,風雲之力縹緲卻可摧毀世間一切存在。隨著那天戮劍劍氣撲來,元靖已覺全身血脈均被壓迫,逼得他喘不過氣來,霎時噴出一口鮮血:“是風雲氣盾?”

“十里風雲摧!滅氣第九式,雷音劫!”無奈之下元靖舉劍長哮,頭頂烏雲霎時翻滾,一道道紫電霹靂而下直引追風,天炸雷音震得大地顫動不已,“破!”

追風聚天雷之力橫掃元冰風雲氣盾,元冰頓時大驚失色,風雲氣盾雖可功可引,卻擋不住雷電,正驚愣間紫電猶如萬千長蛇迎面襲來,元冰調轉劍鋒斜指對面山腰呵出一聲“地引”那紫電瞬時撕裂折轉而下將山體劈去一半,剎那間焦煙漫山。

元冰雖躲過電劫卻未能避開雷音,雷之力是仙道渡劫之必須,成者更上一層樓,敗者修為大減或是灰飛煙滅,元冰不過一介凡胎手握神兵而已,雷音擊破氣盾後他只聽到一陣轟隆之聲,而自己已全無知覺,只知自己一副身軀在極速飄搖後退。待落定才發現自己青絲飄散身上鎧甲已不知去向,而胸中只是一陣悶通,一道作嘔念頭生起,七竅竟都流出了鮮血來。

而此時的元靖已半跪山巔,再無搏殺的力氣,但那雙眼卻充滿憐憫:“三弟,你——如何?”

“哈哈哈哈哈!”元靖一句定音血霧又噴出口來,元冰見狀竟是仰天狂笑,“有你元靖為何再生我元冰!天,你是要叫我認命嗎?可我告訴你,我元冰是爭天子的命!”

看來元冰已無可救藥,元靖卻也不能認下自己對他不起:“元冰,捫心自問,在王宮我元靖對你可有虧欠?”

“元靖,當真沒有嗎?”元冰冷問間額頭青筋股股綻放出,似是要爆裂一般可怖,“兩次勤王均被你阻攔,哪一次不是壞我好事!”

“你假意勤王謀權篡位是真,我只是給你顏面袒護你罷了!”

“袒護我?袒護我為何減除我的府兵?”

元靖道:“你只是皇子,又無需如老七那般征戰沙場,你私募府兵已是有違規制!”

“好!魔嬰案發,我把人抓了回來,你為何阻止我——難道不是一己私慾?如今證實魔嬰就出自巫靈谷,你有何話說?若非你橫加阻攔,我已立功,如今這太子之位也是

我的,你還說你無辜?”

元冰句句鏗鏘,元靖沉默之下回想到十一年前,元冰妒忌自己急於立功而進軍巫靈谷抓回巫靈谷漁村拷問一事——

皓月當空,夜深人靜,本是萬物棲息之時,然而刑具琳琅滿目陰暗潮溼的佃州鎮撫司地牢之中卻血腥撲鼻,陣陣鞭笞之刑正在展開。

從巫靈谷漁村押而來的男子十數人均被鐵索困在刑架之上,此時一一排列開,油燈下均是體無完膚個個蓬頭垢面滿身累累血痕,只是五大三粗露著渾圓臂膀的行刑差役並未鬆手,依舊狠狠一鞭接一鞭揮下。

而親自督審之人正是坐在一邊悠然飲茶的三殿下元冰與佃州鎮撫司司長公孫達,此刻二人竟在地牢之中將棋盤展開,黑白二陣對決。幾番下來公孫達皆連敗陣,惹得三殿下元冰無趣至極,往棋盤灑下黑子道:“這巫靈谷刁民當真是皮糙肉厚!”

巫靈谷也在佃州轄內,皇子巫靈谷拿人公孫達自是陪同,如今人已抓來,初審卻佃州鎮撫司地牢,畢竟疑犯皆是鄉民,若直接入王城恐遭非議。這一點卻也是公孫達向上爬得機緣,此刻自是萬般殷勤:“是啊!這都三個時辰了還不招來,真不知這些刁民心腸如何僵硬,竟然不顧一家老小死扛到底——”

元冰冷冷道:“如此下去無非是多幾具屍體而已!去!掏出幾顆心給其他人看看!”

一聲令下,三個刑差便手握匕首朝著刑駕上血痕累累的村民而去。

巫靈谷村民進入地牢便知道恐難活著出去,因而面對如此兇殘之刑並無半聲求饒,只見匕首距離胸膛越來越近,其中村民竟使出全身力氣迎面朝刑差啐出一口痰。

“住手!”刑差怒不可遏舉刀要刺,突聞一聲凌厲呵斥接踵而至,這才放下手中利刃回頭來看。

原來刑屋外走道上正快步趕來一位衣著華貴儀態貴氣的公子,此人腰配追風,長驅直如,雖然臉形俊俏氣宇軒昂,卻怒色難消,因而顯得冷峻萬分。

進入刑屋瞥見散亂棋盤,便冷冷瞪了元冰一眼,元冰卻充耳不聞端起茶杯微微啜一口,才嬉皮笑臉道:“喲!是皇兄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哎呀您可是來晚了,這皇庭要犯,近二十餘年來蹤跡全無,終歸是被我挖了出來!”

元靖太子卻訓斥道:“昨日收你府兵,沒想到你今日便全副武裝,當真是毫無悔意!”

元冰起身辯解道:“哎——皇兄!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身為大元子民,為大元盡綿薄之力無可厚非吧!皇兄不論我功,卻斥責於我,這讓皇弟如何心服!”

“昨日我當眾罰你三月不得過問朝堂之事,你今日卻舉兵抓人,眼下又要將無辜百姓挖心掏肺,這你作何解釋?”

“皇兄!魔嬰可是皇庭要犯,向來是大元朝歷代癥結,我得到訊息特來查問,有什麼過錯!何況我只是配合鎮撫司執行公務,未動用府上一兵一卒,是與不是——公孫大人?”

公孫達本想看看這十六七歲的皇家兄弟二人鬥技如何,不想元冰竟然牽扯到自己,頓時嚇得面色全無,趕緊應道:“確實如此。”

“魔嬰可有下落?”

元冰搖搖頭道:“皇兄所說的無辜百姓,全數在此,但酷刑之下無一招來!竟都聲稱是第一個見到要犯,要他們互證卻又都啞口無言,分明是一通謊言!”

“聽說你還抓了婦孺?!”這一早便聽皇庭密探來報元冰前來捉拿要犯,其間已以兇殘手段害了數人,如今親眼見到要將人掏心挖肺,誰知他又會如何對待這些婦孺!

元冰將元靖太子拉到一邊,湊近耳廓耳語道:“莫非皇兄不記得‘九霄龍吟’之象?父王病發可全因此而起!”

“這又與這些婦孺有何干係?”

元冰道:“歷代皇庭均知曉女媧上聖《隱士錄》中的預言,如今九霄龍吟應驗,魔嬰是該覺醒了吧?”

“你休要妖言惑眾!”

“我怎麼妖言惑眾了!皇兄難道忘了祖訓?魔嬰若是就在九州人族,有驀山結界又有什麼用?”

元靖倒是好奇:“你從哪裡聽來魔嬰之事?”

“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悠悠眾口要得到一點訊息有什麼難的!”

“你無端抓來婦孺,惹得民怨四起,大失皇庭體面,還是快放人吧!”

“放人?”元冰譏誚一笑,“箭已離弦如何停手!”

“你明知父王病重全因此事,卻偏要捕風捉影,大動干戈,若讓父王知曉必定加重病情!這些你想過沒?”

“皇兄多慮了!”

“還有!這巫靈谷漁村承蒙祖上庇佑,免去徭役賦稅,自然是想淳樸民風長存,為九州樹立榜樣,你如此折騰,真是枉費祖上一番苦心!”

“我……”

“太虛門南宮一來求,母后已答應放人,你若再不放人便是抗命!”

元冰無言以對,卻是暗暗握緊了拳頭。

那一日元冰被迫放人,元靖親送巫靈谷漁村去往巫靈谷,因而再見幽嵐,此後才有了諸此種種。只是沒想到此事竟也讓元冰耿耿於懷十一年,這妒忌之心當真不可估量!

眼下這個結,恐怕當真只有生死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