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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化勁

……

華夏南方某大酒樓,王霂、千影和主辦的達人魯慈正、YOMI趙圓真共坐一席。

一番你來我往,閒話家常之後,他們也進入正題,其中趙圓真首先開口,目露戰意地看向千影,道,

“我聽說你昨天與馬家馬蓮華交手過一次,結果不分勝負,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不愧為櫛灘前輩的得意門徒。

那個女人,連我都沒把握一定能打贏她,如果可以的話,請和我比試一下,我想看一看自己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趙圓真說道,話語裡的急切和熱盼不加掩飾,流露出來,在場三人都能感受到他對這一戰的渴望。

“……”

千影皺著眉,對又無辜發起的一戰有些不滿,雖為武人,但對武鬥,她本人並不怎麼感興趣。

自己一時拿不定主意,便看向王霂,向他尋求意見,見千影眸光投來,王霂輕輕點了點頭,很贊同這一戰。

YOMI之間並不支援內鬥,但那是在組織裡,在外面如果相互碰面,他們可不會管這個規定。

既然一方發出挑戰,那應承也無妨,這畢竟是十分少見的對決,華夏武術殺人拳之最強同櫛灘流柔術的比拼。

坐在主位上的達人魯慈正對此也並無反對,他雙手插兜,表情平靜,眸子閉合,氣息如似深淵,不可估量。

作為一名達人,尤其是接替馬槍月的席位,能被其他殺人拳認可穩坐這把交椅的他,實力自是強大,堪為頂尖序列的強者。

對自小教授的弟子趙圓真和暗組織裡年齡和實力最不估測的女人的弟子對決,他心中也略有些好奇。

兩人若對手,究竟誰會贏?

於是,對趙圓真的邀戰,王霂持贊同意見,他既無喝止,也沒反對,如此,千影也做出了決定,輕輕點頭,平靜地接下道,

“可以,我接下了。”

“既然這樣,那就找一個地方切磋一下吧。”王霂提議道,其他人自無意見,幾人付了錢便離開了酒樓,沒有再隱藏。

“刷刷”兩下,魯慈正和趙圓真首先動身,一躍輕鬆登上了房頂。

見此,王霂、千影兩人疾步跟上,他們在房頂上跳閃,一道道黑影急掠而過,常人難以見到。

月光下,千影和趙圓真展開了激烈武鬥,而王霂和魯慈正立在高處,俯瞰此戰。

激烈的對決,一是高下未判,不是生死戰,雙方沒有殺心,註定不會那麼快結束。

這裡,開始魯慈正討教華夏武術,交流武學。

“哦?!老夫記得你應該是拳聖的弟子吧,為何會向老夫請教這些?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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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慈正說道,緊閉的雙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著驚訝道,

“他沒有教你緒方流或是我流武術嗎?在你身上,我沒有感知到與他任何相關的氣息,更確切的說,在你身上,沒有他的痕跡。”

原本溫和的面龐一下變得認真起來,達人氣勢隱隱外洩,四周圍空氣輕輕顫動,似連它們都承受不住。

“你學的是華夏武術?難道你不是他的YOMI,而是吾友的……”

“不,您想多了,我的確是拳聖的YOMI,當然這個關係或許不會太久,關於馬槍月,我只是聽說過,並沒有見過他。

這身武術是從某個人那兒學來的,就靜動之氣和殺人拳的路,則是拳聖的指點。”

“是嗎?看來是老夫想多了,真不好意思啊,小友。”

聽見王霂說的,魯慈正才釋然,笑了笑,慈愛地看了下邊的趙圓真一眼,接著才略帶歉意道,

“這個位置是暫替的,YOMI自然也是,老夫雖對此並無留念,但圓真他卻……”

魯慈正幽幽一嘆,沒有再說下去,王霂也沒再提起,只是抱拳繼續向他請教。

“華夏的武術,在你身上已經幾乎完美的掌握住了,技之一流無須掛懷,還有……

勁,沒想到還未至達人,也無他人教授,你便以將剛與柔之勁掌握通透。現在也只差臨門一腳,便能突破化勁了吧?”

魯慈正說道,只是一“眼”,便將王霂情況全部看破,優缺自他口中道出。

“化勁,這一境界,若非親身經歷,難與外人道說,所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不外如是!

老夫也只能將自己掌握的展示給你,能不能理解,能不能領悟就看你的了。”

說著,魯慈正開始演示,在王霂面前展現“化勁”,為後輩答疑解惑。

在普通人眼裡,他就好像是公園裡打太極健身的老頭,但在王霂中,觀之眼下,他一舉一動莫不精湛絕倫。

只見魯慈正兩手出入,起落俱短,短勁而出。

接著,又手往牆抓,下劃一拉,手若陀螺翻旋,仍在身間,劃勁自如。

步法契合陰陽八卦,輾轉動作間,太極具現,一陰一陽,一剛一柔,腳下有,手間有,頂上也有,三個太極直接具現,舉手投足間,攻守皆備,超然至聖。

但很快,太極散去,作為達人的魯慈正也並不好受,使出這樣招數,體內氣稍稍紊亂,鬢角微溼,良久才平復,看向王霂,道,

“勁之一道,不弱於氣,只是與氣一般,靜與動,就像活人拳與殺人拳的天然割裂,剛和柔不能兼得。

我所掌乃柔勁,勉強轉柔至剛,兩勁同御,施展完美化勁。

接下來,且看好了,這是不完美化勁,由一勁轉入巔峰,易轉而悟。”

他說罷,接著又使出了八極拳架勢。

“這……意麼?

丹經所述“陰陽混成,剛柔悉化,謂之丹熟”。

柔勁之終,是化勁之始,再加功夫,練神還虛,至形神俱杳,與道合真,至於無聲無臭,謂之脫丹。”

看見了八極拳的打法,那隨性而至,不拘泥於招式,舉手投足,拳意皆備,又拳意皆消。

這就是古籍所述,前人設想中的境界——化勁!

“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謂之化勁。”

施展完最後一式,魯慈正緩緩收勢,微笑著看向王霂,問道,

“這便是化勁,你,看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