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瀾和姬青一起笑了起來。
這是足夠漫長的一段時間，雖然只是在遊戲裡，但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再也不會回來了。
姬青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準備一場歌劇的表演，那是他與整個西方最負盛名的搖滾樂隊合作的演出。
這是環路公司的企劃案，不過姬青沒有任何意見，這個搖滾樂隊的加入給表演帶來了更多關注，至於傳統風格能不能與搖滾和諧相處，對於姬青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姬青結束與姜瀾在隊伍頻道裡的談話，然後抬起頭。
他的隊友正在等待。
“花木蘭的表現可以更加收斂一點，她是癲狂世界裡面最理智冷靜的那個人，所以不能像東晉、胡人那麼放開。”
姬青對站在舞臺中央的李曉解釋了兩句，然後讓再來一遍。
這是一個名為花木蘭的歌劇，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從那首著名的樂府詩改變過來的。
不過因為搖滾樂隊的加入，這個歌劇對於原作有非常大幅度的改編。
就比如說，出場的人物新加了東晉的著名歷史人物，而他們的扮演者就會是那只搖滾樂隊，姬青相信他們能夠完全重現沉溺於五石散的名士風流。
而那支搖滾樂隊也第一時間要求扮演這些角色。
早已物是人非的HE樂隊將會扮演木蘭陣營的角色，而與他們作戰的蠻族則是其他演員。
無論如何，這部歌劇都充滿了顛覆與話題，這是姬青要求，合作方搖滾樂隊力推，公司允許，三方一起帶來的結果。
說到底，姬青要的是系統認證的藝術成就和傳播度，而搖滾樂隊要的是顛覆，公司要的是話題。
現在這樣，三方都能夠滿意，實在是皆大歡喜可喜可賀。
不過排練的進度有點緩慢，畢竟絕大多數演員，尤其是戲份最多的幾個人，基本上都沒有歌劇的表演經驗，好在他們對於舞臺還算熟悉，而姬青之前的計劃時間表也將這些都預計在內了。
大體上說，一切順利。
晚飯時間，本來姬青會和所有人一起吃晚飯，然後回來繼續排練，但是今天姬青有別的事情必須走開一下。
“我去接個朋友。”
“姜瀾？”
姬青愣了一下。
一語中的的是南燕，姬青記憶中，似乎並沒有跟她提起過姜瀾的事情。
“村村跟我提過的，”南燕笑笑，“對了，要是碰上村村，替我跟她問好。”
姬青笑著點點頭，然後離開了。
他的目的地是牛雨村家。
羅清和姜瀾已經提前到了。
“好久不見啊！”
姬青笑著走到沙發邊坐下。
牛雨村並不在這裡，不過她的爺爺奶奶都在，雖然看上去明顯顯老，精神倒是還挺好的。
“你最近倒是一直沒上電視了。”
羅清笑著開了句玩笑。
“在憋大招。”
“不過我估計到時候，姜瀾要和你搶頭條了。”
姬青和姜瀾一起笑了起來。
他知道姜瀾是為了什麼回來，那也是姬青期待已久的事情。
“AI？”
姜瀾點頭。
姬青笑著靠在沙發上。
在這個永不停息，無盡奔流的時代中，他們兩個人，終於站在潮流的中央。
“那就讓表演開始吧。”
……
“為什麼要選擇李世石？”
這已經不是姜瀾第一次被別人問到這個問題了，不過之前都是同事，而現在是記者。
“我們根據國際圍棋資料排行，最近十年綜合得分最高的職業棋手是李世石。”
當然這個問題只是開胃菜，之後更多質疑才開始出現。
不過姜瀾應對自如。
他是這個團隊的圍棋顧問與第二負責人，對於研究上的事情有足夠的發言權。
“對於李世石，我們之前計算的勝率在百分之八十左右，正是因為有百分之二十的失敗機率，所以才與韓國棋院一起促成了這場比賽，我們希望一場失敗，來校正AI的習慣，提前發現演算法中的問題。”
這就是最終的結論了，姜瀾和整個團隊都不準備再釋放更多資訊。
“我記得，我們並沒有給你百分之八十左右這個資料。”
團隊的第一負責人這次也跟著來了，雖然美國研製的AI與韓國棋手下棋，地點非要選在中國有點奇怪，但是姜瀾一力堅持，也就沒人反對了。
因為那並不重要，但剛剛在發佈會上的發言，非常重要。
“現在的alpha go，與你對弈的勝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吧？”
姜瀾在輪椅上笑笑。
“你太小看我了。”
走在他身邊的團隊負責人愣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和你實力相當的AI，面對李世石的時候就能有百分之八十的勝率？”
姜瀾笑著顧左右而言他：“知道我為什麼非要選在中國嗎？”
“為什麼？”
“因為這個世界上，現在最強的棋手，在中國。”
“柯潔……”
團隊負責人笑笑：“本來我是不想來的……你對這次的計劃很有信心？”
“我對於AI一直都很有信心，至於這次的計劃，是為了讓我的信心被你們所有人感受到，並且相信。”
團隊負責人愣了一下。
“我知道，我是個棋手，並不是程式設計師，所以你們並不相信很多關於技術上的判斷。”姜瀾笑笑，“但是信心是很重要的，是我的存在，讓你們的信心被壓制了，這是我的失誤，所以我借這次的機會補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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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沉默了，他們一起走到走廊盡頭。
“那就試試看吧。”
……
這次比賽的場地與活動組織，全部由中國棋院負責。
這是姜瀾一力爭取的結果，也是他為團隊服務的報酬之一。
李世石在一天後乘飛機抵達北京，一天後，伺服器搭建完成。
比賽的雙方都已經準備好了。
然後在第二天，無數媒體的注視下，比賽開始。
姜瀾作為alph go的代言人，替它落子。
第一局，AI勝。
比賽結束之後，李世石和姜瀾一起離開了場地。
“局勢怎麼樣？”
絕大多數團隊成員都沒有太高的圍棋水平，他們需要姜瀾來解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