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事不過手段而已，何來正邪！”
南宮鴻放聲長嘯，大紅的衣擺在沖天的氣焰中搖擺，如同天神臨風。
葉朗幾人的心中都有了不祥的預感。
這樣的場景，幾乎就是BOSS放大招之前的標準演出，無論什麼都可以沒有，壓迫感絕對要渲染到極致。
只是沒人知道，魔教教主有恃無恐，醞釀已久的大招到底是什麼。
“天人歌。”
那彷彿只是簡單的三個字，葉朗疑惑地環顧四周，卻發現身邊的同伴除了唐蘭都已經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甚至就連天下第一的劉國忠都無力地跪倒在地。
在她身後，錦衣衛高手更是東倒西歪狼狽不堪，甚至大多都沒辦法留在馬上，狼狽地落到地上。
只有他們身後的極少數普通兵丁還保持著正常。
只是一瞬間，魔教教主就扭轉了局勢。
“滅了這群朝廷走狗！”
在堡壘之外，傳來了戰鬥的聲音，那是魔教的伏兵，這是一場策劃已久的圍殲。
南宮鴻悠然負手，緩緩來到葉朗等人面前。
“你們正道，”南宮鴻指指葉朗，有指指劉國忠，“還有你們朝廷，有誰敢說，找我聖教的麻煩，就只是為了正義？”
“願賭服輸，要殺要剮隨你便，別廢話。”
蕭靖突然開口，他身邊的幾人都一臉訝異：“不是吧，你這一套這麼順的，練過？”
“不然呢，輸了就是輸了，我靠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針對內力的毒藥，還能順風擴散，這個量夠丐幫三百年存款了好嗎！”
南宮鴻信步走到幾人面前，在葉朗上前之後停下了腳步：“朝廷和我沒有和解的可能，倒是你們，也算是磊落，我可以放你們一馬。”
“真的嗎？”蕭靖幾乎都要高興得跳起來了，“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人這麼好，大恩不言謝，我以身相許！”
“那個唐門的小妹妹呢，年紀小，一切恩怨一筆勾銷，你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回唐門去吧。”
唐蘭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只是看上去年紀小好嗎……”
“你不走？”
“我不走。”
南宮鴻笑笑：“好，那麼……”
“這位天山派的，”她走到葉朗面前，“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殺光你這四個同伴，我就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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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朗無奈地笑笑：“第二個？”
“等等等等等等！”行空打斷了葉朗的話，“這不剛好嘛，輸了就是輸了，你沒中毒不知道，我們現在徹底廢了，能換你一條命算是賺了！”
蕭靖也點點頭：“你別太認真好嗎，動作遊戲玩家沒那麼多代入感，所以才能捏出這麼漂亮的妹子，我懂你的！”
葉朗搖搖頭：“第二個。”
南宮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你有四個同伴，也有雙手雙腳，廢一隻手腳，換一個人，數字正好。”
“別別別別別，這麼做沒意思，我靠會這麼說的都是不講信用的BOSS，你別上當！”
林萍連忙朝著葉朗伸手：“我不允許你這麼做！”
唐蘭掏出了絲線：“別搞得好像我要你照顧，要是你那麼做，我就綁了你！”
葉朗始終背對著幾人，一言不發。
“你怎麼選？”
南宮鴻沒等葉朗回答就大笑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必須面對的悖論，所謂的正義，不見得就是正確的事情，”南宮鴻長長地嘆了口氣：“但你們卻總是用這個理由找我的麻煩。”
說完，南宮鴻轉過身擺擺手：“行了，你不用選，我只是想讓你們這些覺得自己是沒錯的所謂正派想想，你們一副為了正義的樣子有多麼虛偽噁心……”
“我換唐蘭。”
南宮鴻訝異地轉過身，出現在她眼前的就是已經沒有了左手的葉朗。
“你……”
“我是在你說不用選之前廢的左手，你會信守承諾吧？”
始終霸氣從容的魔教教主南宮鴻第一次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色。
“你最好給我們解釋一下，”行空強撐著站了起來，“不然這朋友沒得做了。”
葉朗轉過身：“好。”
蕭靖緊皺著眉頭：“快點，我快要忍不住打你了。”
葉朗笑笑。
“當教主說不用選的時候，她的意思就是，我們都得死，而且，她完全能做出那你們當肉盾這之類的事情，我根本沒機會贏。”
“我沒了左手，並不影響用劍，我用這次機會換唐蘭，讓她去外面告訴你們的師門長輩，千萬別進到這裡，不然失去了內力，朝廷軍中的普通兵丁一定會聽劉國忠殺掉他們，你們都懂，對吧？”
“所以你不準備廢掉右手雙腳換我們三個？”
葉朗點點頭。
蕭靖和行空都笑了起來：“靠！見色忘友啊你！”
“不過我們懂，都是男人嘛！”蕭靖擠眉弄眼地湊到葉朗身邊，“所謂蘿莉有三好，純真的才是最好的。”
“噫！”
除了蕭靖之外，所有人都看著他露出了鄙視的表情。
“死宅真噁心！”
蕭靖卻滿臉微笑：“但是我不肥啊，噁心什麼！”
唐蘭無奈地搖搖頭：“我只是看上去年紀小而已……捏臉懂不懂！算了，我去提醒正派，這邊你們撐吧，再見，死宅！”
唐蘭說完就離開了。
葉朗轉身看著南宮鴻，但後者並沒有追上去。
“至於你們三個，反正就快要隱逸了，我只需要拖時間就行。”
“那打BOSS呢？”
葉朗長長地嘆了口氣：“總要試試，不然提前結束多沒意思。”
“要我說，對手是那種怪物，認輸真不算什麼，你想想魔教能拿出來這麼多奇毒，誰知道還有什麼。”
“但是這個BOSS不打以後就沒得打了，魔教和東廠之間一定會有個結果，甚至也許，就在今天。”
行空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沒有什麼能幫你的……”
葉朗笑笑：“不用。”
林萍嘆了口氣：“加油。”
葉朗點點頭，然後將青竹放在地上，獨臂緩緩將劍刃抽出，青竹劍鞘留在了原地。
“來，戰！”
“我不會留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