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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決戰金陵(1)

二十五萬楚軍馬步水三軍接天連地,無邊無際,浩浩蕩蕩向金陵進發。

王慶身著頭戴銅盔,身披鐵甲,外罩龍袍,腰懸長劍,手持朴刀,在丞相都丞相李助、輔國將軍段二、護國將軍段五與一班臣工的簇擁下意氣風發志得意滿的巍然立馬在一個土山上,藉著剛剛破曉的曙光,眺望著遠處依稀可見的金陵城巍峨的城牆和城上鋸齒樣的堞雉。

前方,一騎飛騎,四蹄騰空,賓士而來。那馬還沒有停穩,馬背上的騎手身手矯健的翻身下馬,單腿跪在王慶面前,拱手道:“稟報陛下,前方五里便到江東橋了。”

王慶一聽江東橋三個字,身子不由的一震,但這種激動、這種狂喜、這種身為一軍統帥一國之君本不該有的狂躁,在他的躁動心中只是一閃而過,隨即穩定心智,面sè淡淡的道:“寡人知道了,下去吧。”

“陛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江東橋不是石橋,是木橋。”

江東橋架設在秦淮河上,原本是石橋,但是王倫為大亂王慶的部署,連夜派遣軍馬將石橋拆毀,趕建了木橋。

王慶一聽這話,吃驚不,他發覺自己是不是中了那個柴進的什麼詭計?再者,江東橋如果是木橋如何能經得住二十萬大軍的人踩馬踏?同時也意味著他這二十萬馬步大軍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全部過河去,如果過不了秦淮河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就算是內應發動了。他也不可能揮軍接應,乘勢攻入城去。更要命的是,大軍行進,阻止不住。不可能臨時調整行軍路線,這近二十萬大軍如果全部蝟集到了河邊,進退不得,一旦遭到敵方弓矢箭弩的襲擊,那後果將不可想象。但是,事已至此,王慶心中十分明白,現在不僅不能叫停行進的軍馬。一旦叫停,想想,二十萬人怎麼可能同時調頭?叫停帶來的只會是混亂,混亂的結果是什麼?一遇襲擊。頓時全軍潰散。

是中了柴進的詭計還是柴進內應失敗了?

其實,此時此刻,這個結論已經不重要了

軍已至此,事到如今,沒有選擇。不能彷徨,不能猶豫,更不能裹足不前。王慶只是冷冷地一笑,為了鼓舞士氣。彷彿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威嚴的叫道:“全軍不要停止。弓弩手在河邊一字排開佈陣,步兵過橋。騎兵尋找淺灘處涉水過河。”

早晨的太陽,像牛車軲轆那麼大,像熔化的鐵汁一般豔紅,帶著噴薄四shè的光芒,從正東方的嶺脊上,從若有若無的薄霧中閃出來了,它照著蒙了一層白乎乎的嚴霜的高原,照著在丘陵土山上肅靜無聲、匆匆前進的千軍萬馬,除王慶的中軍大營打著黃龍旗外,其餘各營,按照前後左右營舉著不同顏sè的旗幟。那些紅的、黑的、白的、藍的和紫的大旗幟,隊各一sè,在起伏而曲折的丘陵間隨風招展,時隱時現,看起來十分壯觀。

楚軍人馬只因為了接應柴進的內應,連夜趕路,人困馬乏,馬匹一氣走了六十多裡路,身上冒汗。一到河邊,還沒來得急高呼“老柴”,人馬都爭著飲水。步兵更是又困又渴,不顧水寒徹骨,爭著彎下腰去,用手捧起水來喝幾口,潤一潤幹得得冒火的喉嚨。就在這楚軍隊形混亂的當兒,突然一聲炮響,埋伏在對岸樹林中土山後的梁山軍兵士一躍而起,發出一片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向河灘衝殺過來。同時,一隊弓弩手、數十架床子弩和十餘部霹靂車,站在土丘上對楚軍猛烈shè擊,霎時間,秦淮河北段兩岸黑煙翻滾,火光衝天,人喊馬嘶,楚軍的騎兵和步兵一批一批的倒了下去,鮮血使秦淮河的流水變成了紅sè。

就在楚軍還沒有醒過神來的時候,在離戰陣數百丈之外,一面繡著一個斗大的“王”字大旗樹立而起,迎風飄揚。

另有十七面大旗,各繡著“魯”、“武”、“雷”、“李”、“嶽”、“韓”、“穆”、“龔”、“鄭”、“樊”、“項”、“鮑”、“李”、“牛”、“王”、“張”、“湯”十七個姓氏,分作數路,各領一彪軍馬,喊殺聲震天動地,猶如利劍朴刀一般,向已經被突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而驚慌失措的楚軍直插過去。

原來此時正是枯水季節,秦淮河水淺的地方不及腿肚子,梁山軍將士聽見了進軍的戰鼓之後,都似瘋了一般的,在早就測探好了水深的地方,衝過河水,向楚軍殺去。

李逵**著上身,挺著兩柄板斧,在樊瑞、鮑旭、李袞、項允藤牌的護衛下衝在最前面,逢人便砍,遇馬便剁,鮮血裹挾人屍馬肢,四處迸濺。

魯智深、武松、雷橫更是不含糊:魯智深的一條水磨禪杖在楚軍中左掃過來,右掃過去,只掃得他面前數百楚軍將士立腳不住,東倒西歪,誰也不敢近這大和尚的身;武松那兩口戒刀好似兩條毒蛇,中著不是斷臂殘肢,便是胸口洞穿;雷橫一條雪亮的朴刀,猶如一條雪龍,指東砍西,晃上劈下,只殺得楚軍將士屍橫遍野,“雪龍”也直成了“血龍”。

可是,楚軍終究兵多將廣,他們很快從最初的驚慌混亂中恢復成戰鬥陣形,兇猛的向梁山軍發動反撲。

很快,楚軍在其先鋒劉以敬和右副先鋒酆泰的率領下,將衝過了秦淮河的梁山軍大部分趕過了河去,並且,劉以敬還令兩員楚軍猛將畢先李雄各領一軍,從左右兩翼向梁山軍包抄了過去。早已殺得紅了眼的劉以敬提著一柄大環刀,咬著白森森的牙齒道:“老爺今rì要一戰滅了這些為虎作倀助紂為虐的梁山草寇!”

*

此時已然在河西岸和楚軍血戰,並且已經被楚軍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的岳飛見了楚軍的調動,心中雖然驚訝,卻不慌張,他一面跨馬舞槍廝殺,一面對身旁的幾個結義兄弟道:“兄弟們,你們看見沒有,賊軍左右包抄,他們想一股殲滅咱們梁山軍啊!”

已然有些慌亂的王貴問道:“大......大哥,咋辦啊?”

岳飛一槍挑死一名楚兵,冷然而笑道:“不怕,咱們現在的位置絕佳,只待他們——吼!”岳飛低吼一聲,又將一名楚軍將佐刺下馬來:“他們想左右兩翼包抄,又要在正面住魯智深、武松和雷橫三位大哥的進攻,那圍困咱們的兵力必然減少,而他們的後路兵力必然更少,待他們包圍快要完成的時候,咱們兄弟就直撲他們的中軍大帳,活捉賊首王慶!”

這時,圍困岳飛等兄弟的楚軍突然被殺開了一個口子,岳飛看去,正是韓世忠領著一彪騎兵衝了進來。韓世忠叫道:“鵬舉兄弟,快,快跟真俺殺出去!”

岳飛一見了自家的人馬,哈哈大笑道:“韓大哥,來得好,來的好啊,殺出去?現在可不是殺出去的時候啊,走,兄弟們我帶你去活捉王慶去!”

“你什麼?”韓世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岳飛將手中的長槍一橫:“兄弟我帶你去活捉王慶!”

魯智深、武松、雷橫等一干將領一見自家的軍馬竟然被敵軍反衝了回來,個個都憤怒起來,雷橫叫道:“nǎinǎi個熊,今rì不反殺回去,咱們rì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罷,他大吼一聲:“兄弟們,殺回去啊!”

一時間,兩支勁旅,兩支猛虎就在秦淮河兩岸混戰起來。時而梁山軍踩著死屍殺過河去,時而楚軍又踏著血水反撲回來,你來我往,猶如拉鋸一般,各不相讓。

正當梁山軍又被楚軍趕過河東岸的時候,魯智深猛然看見有一對梁山兄弟被圍在了河西岸,而那對被困的梁山軍的軍旗上書著一個“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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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在魯智深身旁的白麵郎君鄭天壽道:“魯師傅,那被圍的定然是龔旺兄弟!”

魯智深道:“那定然是了,走,雖灑家去救他出來!”罷,魯智深提著水磨禪杖,鄭天壽提著條朴刀,領著一支梁山軍馬奮力往西岸衝過去。

原來這花項虎龔旺聽聞自己的結義兄弟丁得孫在江州陣亡,悲憤不已,此次他和楚軍交鋒是抱定了要和楚軍拼個你死我活給兄弟報仇的心思,所以,當各路梁山人馬都在退往東岸的時候,唯獨他領著一彪自己心腹弟兄在西岸死戰不退。

可是楚軍終究是人多勢眾,儘管龔旺一條標槍殺敵無數,可是殺盡一撥又來一撥,又殺盡一撥,又來一撥,而龔旺麾下的兄弟越來越少,當魯智深和鄭天壽要來援助他的時候,他麾下已然只剩下六個人了。

正當龔旺準備和楚軍同歸於盡之時,只聽得一聲霹靂吼聲:“花脖子老虎,灑家救你來了!”

“嘭!”一個正要偷襲龔旺的楚軍被魯智深一禪杖打得飛將出去,倒在地上,嘔血不止,眼見是活不成了。魯智深恨恨的罵道:“灑家最是見不得這種背後下手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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