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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比賽

對白石突如其來的邀戰,桑普拉斯很意外。

如此年輕,水平又高的離譜的亞裔選手,桑普拉斯腦中迅速閃過一個人名。白石藏之介,就是他錯不了!世界盃熱身賽大放異彩的選手,前幾天網球報紙上都是對他的報道。什麼‘網球界的超新星’、‘又一個日本武士’、‘未來網球的絕對主宰者之一’...

長篇累牘,盡是溢美之詞,桑普拉斯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但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貌似今天是比賽日吧?難道日本隊沒有比賽?”現在才五點左右,正常比賽現在還沒結束,桑普拉斯有這樣的疑問不奇怪。

看到桑普拉斯怔怔出神,金髮婦人皺眉道:“桑普拉斯先生,您身為職業選手,難道連一個小!孩!子!的請求都不答應嗎?”小孩子三個字語氣生硬,透著幾分厭惡。

桑普拉斯反應過來,但他嚴肅著臉,對著金髮婦人冷聲道:“史密斯太太!我要怎麼做,和你無關,而且,這位先生也不是小孩子,他是世界盃日本隊代表隊隊員!”

“你、你!”史密斯夫人看著桑普拉斯的轉變,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冷笑道:“日本隊?那個國家的人知道網球是什麼嗎?有世界頂級的網球選手嗎?”

“史密斯太太,說這樣的話有失你高貴的身份!”桑普拉斯諷刺道,他一分鐘也不想和眼前這個瘋子女人對話,他聲音變得嚴肅:“記住,日本曾經有過一個令世界網壇聞之色變,傳奇般的人物,越前南次郎!請不要讓別人看到你的無知!”

一反常態,尤其是說道越前南次郎這個名字的時候,桑普拉斯臉上情緒有些複雜。傳奇武士,是網球歷史上都極為閃耀的人,但這個名字也是當時歐美網球的恥辱。

史密斯夫人被他看得心悸,往後退了退,嘴裡醞釀著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而且,這個傳奇,將會被續寫!”桑普拉斯不再理會她,轉而走向白石,伸出右手道:“萊耶斯.桑普拉斯。很高興認識你!”

白石微笑著遞過右手:“白石藏之介,同樣,很高興認識你!”

雖然覺得眼前男女的對話有些奇怪,但男子不抹黑日本網球歷史,他還是很高興的。不過,他收回手後,又指了指身後的球場,笑道:“怎麼,要不要來一場?”至於旁邊的女人,他自動無視。而史密斯夫人看到二人這樣態度,也不停留,面色不善卻踏著優雅步伐離去。

“你是認真的?”桑普拉斯疑惑看著他。

“唔...”白石想了想,消掉了心中發洩的想法,笑道:“可以當做一場友誼賽!”

“友誼賽嗎?”桑普拉斯看著白石真誠的笑容,沉默不語。其實,他也想見識下能和波爾克打平手的傢伙有多厲害。波爾克他當然知道,兩人或許還要在一個月後的澳網上碰上,那可是個球風強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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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舒展眉頭,回應道:“既然如此,打一場也無妨!”

“哦?桑普拉斯先生,你要和人比賽嗎?”這時,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過來。兩人轉頭看去,白石看到一個富態但精神飽滿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的走上前來。身著不知道什麼牌子衣服,但價值至少上萬美元。

有錢人!白石心中想到,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錢人。看氣質,這人就不似那種暴發戶,反而更像上流社會有身份地位的人。再看他那模樣,應該是商人之類的富豪。

“史密斯先生,你怎麼過來了?”桑普拉斯連忙上前道。這人可是他僱主,史密斯太太雖是他夫人,但兩者有著本質的不同,再者,前者地位在那,他也不敢怠慢。

史密斯淡笑道:“看你在這邊,我好奇過來看一下。對了!這位是?”

“啊哈!我都忘介紹了,這位是白石藏之介先生!世界盃日本代表隊的隊員!”桑普拉斯答道。但史密斯反而更加疑惑,眼前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並且一個網球選手,怎麼當得起桑普拉斯‘先生’稱之。

“白石藏之介?”這名字史密斯卻有些熟悉。

“沒錯,就是前幾天和德國隊波爾克戰平手的白石!”桑普拉斯笑著答道。

史密斯眼前一亮,頓時情緒高漲,有些激動的向白石伸過手去。“原來是天才白石!失禮了!鄙人優爾特.史密斯。”

白石趕忙搭過手去,別人如此熱情,他可不能自持身份。他搖頭笑道:“略有薄名,不足掛齒!”

禮貌握手之後,史密斯突然反應過來,他好奇道:“難道要和桑普拉斯比賽的是你?”

白石點點頭。

“天哪!這可是不容錯過的比賽啊!”說道網球,史密斯彷彿變了個人,激動的說道。

但一旁的桑普拉斯彷彿察覺到什麼,臉色變了變。這一幕,白石看在眼中,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對網球比賽特別熱心的富豪似乎藏著別的目的。

他想了想,打量四周後道:“我想這裡似乎不能施展全力,要不這樣,桑普拉斯先生!我們只用準世界級之下的力量如何?”

“啊?”桑普拉斯回過神來,白石所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他也不想全力打。一來一場友誼賽並不值得這樣做。而且,如果全力以赴還輸給白石,他人就丟大發了。

他點頭道:“就這樣吧!”想了想,他又道:“不如把戴維斯先生也叫過來,他經驗豐富,可以當裁判。”

“這...也好,我叫他過來!”史密斯臉色微不可察變化,起身離開。白石看著他背影,若有所思。桑普拉斯也側過身去,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後,史密斯回來,隨他一同前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男子。長相英俊,紋理清晰、微燙的劉海一側向上隆起,戴著眼鏡,透著種文雅博學的氣質。正是桑普拉斯口中的戴維斯先生。

戴維斯微笑著和白石握手,雙方介紹身份後,他施施然走向裁判椅。白石和桑普拉斯對視一眼,拿起球拍走向場中。

“白石桑普拉斯友誼賽開始,白石發球,一盤定勝負!”

站在發球區內,白石拍打網球,思索著。他原來的目的是和桑普拉斯決鬥,發洩心中壓抑。不過現在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一些不相關的人卷進來了。

史密斯和桑普拉斯關係不簡單。而且,剛來時他看到桑普拉斯是作為史密斯和戴維斯的裁判,一個職業選手去當裁判,除非幾人關係極好,但明顯不是,之前那個被桑普拉斯稱為‘史密斯太太’的女人,應該就是史密斯妻子。

桑普拉斯用那樣的語氣對史密斯夫人,兩人肯定不是關係親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沒錯,也只有這樣,桑普拉斯在看到史密斯對我熱情的時候才不對勁!不過,這樣的話,這場比賽就難辦了!”

這些想法在白石鬧鐘掠過,他抬起頭,將網球拋起。手臂垂直向下打去,砰地一聲,網球擊飛,急速朝對面掠去。

看到這球,桑普拉斯面色平靜,但心中還是高看白石一眼。耳聽為虛,他對白石能和波爾克抗衡是存著疑慮。但看到這球,他就知道對方很不簡單。

明明不到世界級的球速,但角度卻刁鑽的讓人難受。這還只是發球,對方的眼力真是可怕!

不過,也只是難受而已。他畢竟是世界級球員,身手靈活程度非常人能想象,左腳用力,桑普拉斯用極強爆發力,轉瞬出現在網球落點處。抬手將球拍揮出,這一球,產生層層幻影,呼嘯著朝白石掠去。

看到桑普拉斯用出絕招,白石也不緊張。幻影,是不存在的,它能欺瞞普通選手感官,但無法騙過白石,他朝右邊跨出一步,球拍由右往左橫拉,反手擊出。

砰地一聲!網球飛向桑普拉斯,但在經過他身前半米處時,卻猛地偏開,如天鵝起舞,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線。

“嘿!”桑普拉斯低頭一笑,白石這招還真有點出乎意料,不過他突然一個加速,盡顯世界級選手身體素質。在網球未落地時來到它前面,想也沒想,球拍突然抽起,打出漂亮半截擊,將球打向白石另一側。

網球低飛著,堪堪越過球網。不過,速度確實驚人的,這也是桑普拉斯的目的。用極易掌握落點的半截擊,取得比賽主動權。

不過,他失望了。白石身體根本沒動,是轉過身體,做出擊球架勢。這時,原本朝另一邊飛去的網球突然折返過來,來到白石身前。

“領域?!!”

桑普拉斯一驚。怎麼會有領域,剛才他擊球的時候,根本沒感覺到上面附著有強烈迴旋的力量。但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白石卻沒留手,狠狠將球拍擊打出去。桑普拉斯皺著眉跑動起來,即便再困惑,他也不能放給對手可趁之機。他是職業選手,有自己必須捍衛的東西。

“砰!”這次,他先是用球拍輕觸,感覺到沒有施加那種迴旋後,他眯著眼,球拍斜著,讓網球在拍面滾動。同時手臂不斷震動,待網球滾至最高點時,猛地將球拍揮出。

“嗖!”網球在激起空氣震動,帶出一條疾風呼嘯的通道。

但桑普拉斯卻沒有放鬆心情,反而臉色凝重。因為他看到,此刻的白石還是沒有任何跑動。他以右腿為軸,左腿輕輕滑出,出現一道淡白色的痕跡。

突然,桑普拉斯握球拍的手一緊,詫異的看著折返,朝著白石飛去的網球。

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這場不能使用世界級力量的比賽,竟然讓他有些緊張。“竟然真的是領域!白石藏之介!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