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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的回憶 (上)

緩了緩神,入江凝重的看了眼蒂普薩雷維奇。這會,跡部走過來,不解問道:“前輩!剛才怎麼了!”

入江看了眼手中的球拍,語氣悠悠:“剛才,我彷彿在抗擊命運。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對我說‘放棄這球’!”

“抗擊命運?”跡部壓低了聲音,但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抖一下。

入江奏多,在他看來是日本隊中藏得最深的人之一。他或許沒有鳳凰與白石那麼強,但放在世界盃上,也絕對是頂尖選手!

但,就是這麼一個人,竟然會感受到命運被操控?難道,對方是三轉的超級高手?而且,操控命運未免也太離譜了,他有些難以接受。

帶著這些疑惑,跡部回身站好,嚴陣以待。他想看看對方的球到底有什麼奧秘!

對面,蒂普薩雷維奇拿出網球,放在球拍上顛了顛。餘光看向對面兩人,嘴角不由微微翹起。看來,效果比他預想的要好...

“砰!”

蒂普薩雷維奇抬手發球,將網球打向跡部身側。似在挑釁,引他出手。

這球很快,測速器上顯示著223的字樣。對方輕鬆地一擊,便已經是超越了頂尖全國級的發球。但,選的角度未免太簡單了,莫非這其中有詐?

跡部眼睛眯起,充滿質疑地看著這道發球。看著網球上漸漸加快的旋轉,他心中一震,揮出去的球拍突然收了回來,戒備而認真的捕捉網球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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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突然,一道流光在跡部眼前劃過。冷風刺透皮膚,冰涼涼的,他的心也是冰涼涼的!

“30:15、”

一絲冷汗滑過他臉頰,心中,充滿了而不可思議。他體會到了入江的無奈,那種從靈魂邊緣蔓延的觸動,從心底開始對網球的質疑。彷彿,是自己在阻止自己!

“哈!我就說嘛,這小子只是運氣好而已!這不,原形畢露了!”人群中,一聲尖銳的嘲諷聲音響起。

原本那些迷戀的看著跡部的女孩,也都收起心中愛慕。她們咬著嘴唇,看著帥氣的跡部,內心複雜無比。那種感覺,就好像迷戀的物件突然從‘高帥富’變成‘高帥’。而那點缺憾,是致命的!

入江眯著眼,剛才那一幕他看在眼裡。但,他並沒有發現對方運用異次元的力量。那種波動,是逃不過他眼睛的。

“果然,對面那個傢伙有些古怪...”

從蒂普薩雷維奇入場,雙方猜邊開始,入江便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一種沒有任何根據的預感,是他踏入那個領域後,為數不多讓他感覺危險的直覺。

...

“砰!”

“game!蒂普薩雷維奇、伊萬諾夫!1:1、”

塞爾維亞很快扳回一局。相比之下,沒有跡部的唐懷瑟發球那麼華麗,但一旁不懂球的觀眾都看出來了,蒂普薩雷維奇比跡部高出不止一個層次。

華麗的東西雖然賞心悅目,但若是沒有好看的戰績作為支撐,也只是曇花一現。甚至,那霎那綻放的美麗都無人問津。

越來越多人不看好日本隊,甚至有些人看向兩人的目光都有些厭惡。明明都要打到網球,球拍卻移開了,打假球?放水?拜託也請認真點吧!真當數千雙眼睛是擺設啊?

日本隊裡,切原心情急切不安。比賽才開始兩局,局勢就如此不妙。而且,他也沒看懂入江二人的表現。完全沒有理由那樣做啊,也不怪周圍的人咒罵,場上的兩個傢伙真的很像和敵人達成某種交易。如果不是瞭解二人性格,他都會朝這方面去想。

想到這,他看了眼身前的真田。猶豫了會,還是出聲問道:“副、副部長!前輩他們到底怎麼了?”

真田搖搖頭,如劍的雙眉上挑著,目光如刀看著場上局勢。嘆聲道:

“我也不清楚...但赤也,比賽才剛剛開始!你難道忘了立海的規定了嗎?沒有到最後一刻,不可以放掉手中球拍,失去比賽的心!”

“記住!我們是王者的立海大!是神奈川的王!關東的王!日本的王!”

“只有站著死的王!沒有低頭退避的皇者,那是懦夫!你要記住,永遠記住這句話!”

真田語氣悠長,話中別有一番意思。這次世界盃,立海有四人被選上,加上作為參謀的柳,一共五人。但,下賽季還在立海的只有切原。幸村不在的情況下,只能是他將立海的精神傳下去,那是立海未來的火焰種子!

切原身體一震。這一個多月來,他成長不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無知少年。真田的話,沉甸甸的落在他肩上,彷彿加了道無形的枷鎖。但他知道,那叫做‘責任’!

緩緩抬起頭,真田目光與早上的陽光碰觸在一起,他壓了壓帽簷,低垂眼眉,心中嘆道:

“世界盃啊!我想,你也不會錯過吧?”

...

場上,比賽激烈進行著。

入江將網球打過去之後,雙方激烈回擊。伊萬諾夫身材強壯,兩膀膂力驚人,打出去的網球強力十足。他的每一道強力回擊,根本就是河村的衝刺波動球!

“轟啦!”

網球摩擦著空氣,帶起道道火星。氣旋擴散開來,網球似一枚出鏜炮彈,猛地射向這邊。

但,跡部和入江又豈是一般人。

就見跡部兩腳一錯,右手的球拍抬起,身體旋轉著將球拍揮打出去。碰的一聲,網球與球拍接觸,但這強勁一球對跡部沒造成多大影響。以他如今的實力,對手只要沒到世界級的力量型選手,他基本都能回擊。

他眼中閃過一道亮色,手臂猛地甩出去。網球帶著破風聲音,呼啦啦朝著對面激射而去,正要回擊的蒂普薩雷維奇突然愣住了,因為網球的目標竟然是他的球拍。

“啪嗒...”

網球擊中拍柄,反彈飛向半空。

嘴角掛著微笑,跡部悠然一躍而起,伸展手臂,如同一隻翱翔的蒼鷹!目光聚為一點,精芒閃過,他低喝一聲道:“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球技中吧!”

“邁向失意的遁走曲!!!”

然而,就在他球拍即將打中網球時,那種古怪的感覺再度產生。非常彆扭的感覺,似乎他這一擊並不是最佳時機,會失誤!

“哼!命運嗎?我偏不信所謂命運!”

心中發狠,跡部強行壓下這道念頭,球拍狠狠打在網球上。

砰的一下,網球遠遠飛出,但軌跡卻慢慢偏離,並沒有馬上降下來,而是飛過底線。譁啦啦,打在了鐵網上,響起道道清脆的聲音。

“15:0、”

“噫!!!”

場外響起無數噓聲,這種球,就算初學者都不會失誤。然而,在世界盃的比賽上,就上演了這麼一齣戲。

跡部身體落下,但似乎有些站不住,強行用球拍撐住身體。他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哈哈!!小子,昨天晚上幹嗎去了?怎麼站都站不穩?”嘲諷聲音不斷響起。

就連原本對跡部還抱有一絲幻想的人,也不住搖頭。他們甚至開始懷疑,日本隊到底是不是傳聞的那麼厲害,怎麼這種的貨色都能參加世界盃,而且還能出場比賽!

嘈雜的聲音,不斷在跡部腦中響起,但又慢慢消失。而他的視線也漸漸模糊,突然,他眼前閃過一個光點,光點慢慢放大,那是兩個青年的對話。

他曾經小學時的好友,現在英國隊的隊員。一個金髮藍眼,臉型與跡部些許相似的青年。對方,正用一種戲謔的笑容看著他。

...

場外,日本隊隊員突然揪心起來。因為不知怎地,跡部竟然用球拍撐著身體,彷彿失去意識一般,雙眼失去焦距,就這麼呆呆站在那。

“哈!”伊萬諾夫夾著球拍,緊握雙拳用力擠壓,頓時一陣爆響。他眯著眼睛,冷笑連連道:“弱雞們,比賽結束了!”

邊上,跡部的老管家神色急迫,焦急地看著場中那堅毅的身影。

日本隊這邊,仁王兩根手指夾著頭髮,臉色凝重:“不妙啊!跡部這傢伙竟然在這時候離線,早知道他這麼不靠譜,不如換真田上呢!”

旁邊,真田額頭隱隱有青筋冒出。

這時,一直在旁邊不做聲的白石開口道:“沒用的!我大概能猜到他是怎麼影響他們的。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跡部能及時醒來,這期間,也只有靠那個傢伙了!”

眾人沉默,以一對二,並且還是本身受到影響的情況下,入江他真的能辦到嗎?

...

“弱雞?”聽到伊萬諾夫的話,入江突然反問道。卻不知何時,變了另一張臉。嚴肅、眉心聚著一股寒氣。

不知為何。看到他,身材高大、肌肉極具震撼力的伊萬諾夫突然心中發寒。那是生物本能,他隱藏著的力量差點不受控制的爆發出來!

“哈!”蒂普薩雷維奇輕笑道,帶著儒雅博學的氣質,好似學者。他眼中有流光轉動,淡淡說道:“你自身都難保,還想贏過比賽?”

“自身難保?”

入江一驚,臉上的寒氣漸漸變為惶恐之色,似乎被他的話驚嚇住了。然而,他顫抖的臉漸漸平靜下來,惶恐也漸漸變為戲謔。

“你說的是你的催眠術嗎?”

蒂普薩雷維奇身體一震,眼中的平靜漸漸消散,竟然被識破了?是什麼時候?剛剛那一次,還是之前交手時候?

第一次,他覺得事情超出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