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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變化

“你想說什麼?”吉維塔彎下腰,把手放在耳邊,做出傾聽狀。

“嗬…嗬……”戴羅此刻看起來很痛苦。

“是不是感覺心臟處在發燙,很難受?”

“啊……”

“那是因為你的心臟已經開始被腐蝕,但是放心,你不會很快死去,這個過程通常會維持兩個月,或者更長,這段時間中,你會一直感受到這種痛苦,直至死亡。”吉維塔低聲說道,仿若惡魔的低語。

戴羅拼命的抬起手,搖擺示意。

吉維塔問他,“你想活命嗎?我可以給你解藥,不過這可是有條件的,但是這個條件也許會威脅到你的家族,你可得想好了,想要解藥的話就伸出兩根手指。”

戴羅縮起三根指頭,豎起食指和中指,毫不猶豫的。

“哈哈,你可真是個聰明人!”吉維塔不無譏諷的說道。

他把解藥灌進戴羅嘴裡,然後坐在一旁的軟椅上看著他。

房間中很暗,因為一直失眠的緣故,戴羅拉上了所有的窗簾,把那些刺眼的光線都關在外面,一道也擠不進來。

誰都不知道這個房間裡發生了什麼。

解藥生效了,戴羅從地上爬起來,他扶著桌子站穩,此時他已經沒有了之前那難以控制的焦躁暴怒,他蒼白著臉,虛弱的問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少年。

“你有什麼條件?”

“那藥並沒有徹底被去處,它只是在你的身體裡潛伏著。”吉維塔沒說他想要什麼,只是這句話卻讓戴羅臉色鉅變。

“你說什麼?那麼你的意思是,這藥還會再次發作?”

“沒錯。我還要提醒你一句,解藥只有剛剛給你吃進去的那一劑,只有你下次發作的時候,我才會再配一劑,如果沒有定期服用解藥,那藥效會再次發作,並且會比這次更加強烈。

如果你想另找人給你解毒,大可以去試試,我事先告訴你,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解藥的配方。”吉維塔警告戴羅,不要打什麼歪主意。

戴羅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說,如果吉維塔出了什麼意外,他自己也別想活命了。

想到這一點,戴羅臉色很難看,此刻他恨不得把對面的人拆骨吃肉,但卻只能向他低頭,如果他還想繼續活著的話。

戴羅屈從了,他重視他的家族,但他更加重視自己的生命,他今年才五十七歲,才過了他人生的三分之一,還有一百多年的美好生活召喚著他。

看到吉維塔離去,戴羅頹然的坐倒在椅子上,看來以後,他就要受制於這個惡魔了。

……

解決了這個潛在的隱患,吉維塔心情很不錯。

如果光憑藉個人實力,他是無法與一個家族的力量對抗的,雖然他已是高階職業者,在戰力階層中屬於較高階的階層,但相比起那些真正厲害的職業者,也只能稱為自保能力較強的人。

一個人的能力是沒有止境的,階層只是起到一個大概劃分的作用,卻無法限制一個人的實力增長,哪怕是哪些被稱為“戰神”“法神”的強者間,面對同階級的對手,也有強弱之分。

他現在,還差得很遠。

雖然讓莉莉失去了控制他的籌碼,吉維塔並沒有要改變行程的打算,他依然準備前往維利公國。

但是在那之前,他需要先去跟杜德利打聲招呼。

乍聽到吉維塔的話,杜德利有些懵,他茫然的問道:“完了?”

他明明感覺還沒開始,怎麼就已經結束了?

“完了。我準備離開,來跟你道個別。”

“離開,現在嗎?”吉維塔突然提出離別,讓他又是一愣。

吉維塔點頭,“對,現在。”

“為什麼走的這麼急?再多待幾天吧,咱們這麼久沒見了,我還沒好好招待過你。”杜德利試圖挽留他。

“我已經待的夠久了。”吉維塔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在他臨走的時候才這麼說,看來杜德利也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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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他還是個有些傻乎乎的熱血少年,會懷抱著一顆赤誠之心去相信別人,會將他珍惜的母親的遺物,吉維塔一開始拿出的那塊懷錶,交給他以換取信任。

三年的時間能夠發生太多事,看來杜德利也經歷了許多事。

吉維塔心中感慨了一句,然後很快就將感慨拋在腦後。

這樣也好,畢竟人總是會變的。

杜德利低著頭,有些尷尬。

最後是莫里送他到碼頭,吉維塔將要登上船時,他說道:“先生,杜德利少爺讓我帶給您一句話。”

吉維塔疑惑側過身子轉頭看著他。

“抱歉。”

吉維塔對莫里點點頭,沒有停留,轉身登上即將離開的大船。

莫里站在碼頭上,一直目送他離開。

這是一艘商船,吉維塔要在現在離開,但是沒有客船,運貨的商船也能夠載人,他倒是不挑剔。

付過船費,他被船員引進船艙,一進去他就皺起眉頭。

船艙裡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每個人身上的體味混雜成一種古怪的氣味,倒是沒什麼人說話,艙裡安靜的很。

他拉住船員,“我可以加錢,還有其他房間嗎?”

“加錢也沒有,我們船上其他地方全都貨物佔滿,被再沒有空的地方了。”船員向他攤手表示無可奈何。

“好吧。”吉維塔鬆開船員,向外走去,他打算在甲板上度過這幾天的行程,他暗暗後悔,或許應該再等一等。

“嘿!夥計,你可不要亂跑!”船員囑咐他之後就離開去工作了,太長時間不見人影可是會被罵的。

吉維塔並非不能忍受船艙裡的髒亂環境,他以前住過比這更差的環境,只是現在能夠脫離,他又怎麼會再湊過去,童年和少年時悲慘的經歷吉維塔不想再回憶,他已經受夠以前的生活。

船很快起航,甲板上可比船艙裡清爽多了,海風吹在吉維塔臉上,夾帶著一絲腥鹹的氣息。

他眺望著大海的另一邊,無邊無際都是海水,但在海的另一邊,那裡是北大陸,薩摩帝國和柏霖門教會總部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