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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世間獨法

川府,封雲城。

封雲城喧囂熱鬧,人流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武良一身白衣,身形蒼老,手持虯龍棍,步伐穩健,一個個行人從他身邊走過。

氣息虛幻,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無論身旁的人如何行過,卻始終無法觸碰到武良的身軀。

眾生的氣息撲面湧動著,有吆喝,有叫賣,一切景象鮮活生動,在人間感悟世間,武良心中有所感觸。

武良的腳步一頓,伸出枯皺的手指,靜靜觸控著這股生靈之氣。

悲歡離合,喜怒哀樂,這是世間人的人生,他們的成長軌跡,雖是無知,但活的燦爛。

這個世界對武良來說很美好,在超凡世界的每一次增長,都能讓他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武良能夠感到自己的人性在蛻變,似是昇華,似是淡漠,好似與世間人處在同一世界下的不同空間。

與他們之間,有了一種層如壁障的朦朧隔閡。

大勢中,那些塵封在歲月之中的虛幻迷霧,讓人看不清真相,儘管武良的實力還很低微,撼動不了大勢。

人活一世,有人青史留名,有人蹉跎一生,無所事成,武良不想徒留遺憾,也不想獨自逝去。

他只想,立道絕巔,永遠璀璨!

武良伸手摘下了遮眼的灰布,眼窩深陷,雙眸滄桑神秘,充滿智慧,深邃中,彷彿能看穿一切。

許久未用雙眼視物,街道行人,邊路小販,生機活靈活現,紅塵裡,世間中,一切是如此絢爛鮮豔。

武良默默走著,無聲的感悟著世間,不在刻意的對武道有著莫名的執求。

行世間路,看世間人。

暗淡無終,不知前路的武道,在此刻緩慢的成長著。

“世間人,管世間事。”

不知過了多久,待到武良從頓悟中醒來時,封雲城早已消失在了身後。

武良回首望去,心中默默說道。

世間人管世間事,即生在世間,那大勢便不可避,人勢不可逃,芸芸眾生下,誰又不是被命運安排的可憐人?

“弱者計謀算計,擔驚受怕,而強者,無懼命運!”武良緩緩說道,頓悟之後的遲滯終於爆發,自身本體,與閉關修煉的千蛇光明體,身軀之內爆發出雷鳴般的響聲。

即走世間路,那便沒有什麼能夠涵蓋世間。

唯有.....

“如此,便叫世間法。”武良默然說道,神魂的共鳴,引動了黑暗與光明元神,本體之內的光明之種,與黑暗元神徹底融合。

形成了一方光明耀眼,一方無盡漆黑的組合元神。

浩瀚的力量,在丹田之內湧出,散發出的無盡光芒,吞噬了十五枚五行煞丹,煞氣與靈氣交織相融。

丹田中凶煞瀰漫,靈力純粹。

漸漸的,兩股力量開始組合,緩慢影響著玄武身形,最後形成四個朦朧的光團,沒有氣息,也沒有一絲氣勢。

彷彿就是四團精純的能量體。

“世間法,誰能涵蓋世間?”武良自問道,體內月影適應器上,無數的適應力在此刻瘋狂的消耗。

開始推演世間法。

一處無比龐大的地基,其形宛如山嶽,那怕是在地基上放一所房屋,也足可稱得上‘高樓大廈’

武良推演著,無盡的武道經驗填充其中,消磨感悟,逆推世間法。

寄生武道消失。

百強天功消失。

異動之下,丹田中的四團能量體,開始不斷膨脹,鼓動,每一團中,都散發著極其磅礴的偉力。

偉力鋪天蓋地,蘊含著天地一般的恐怖壓迫。

但隨著適應力與他自身的武道感悟消耗殆盡,異象偉力漸漸弱了下來。

“世間,世間法。”

武良臉上並沒有一絲懊惱,不甘,反倒是嘴角咧起,最後笑了起來,笑聲隨意,帶著功成之後的高興。

“原來如此。”

“世間法,世界即世間!”

丹田中,四種光團呈現出不一樣的顏色。

黃色厚重,宛如山嶽之勢,藍色水靈,如同無盡大海。

青色輕靈,彷彿清風吹拂,紅色赤炎,好似驕陽烈日。

武良緩緩回過神來,目光看向路邊一顆茂密旺盛的大樹,嘴中輕語道:

“死。”

大樹消失了,連同盤根錯結的樹根在內,徹底被抹去了痕跡,彷彿從來不存在一般。

不是波動,不是力量,武良一切都沒動用,僅僅是說了一個字。

這並非是言出法隨,而是基於他體內的四種特殊光團所衍生出的一種力量。

儘管四種光團只是雛形,但武良身處世界,涵蓋世間的世間法路線已經走對了。

這四個光團雛形,包含了世間波動,對黑暗領域的加持是一種質的變化。

“不錯。”武良神情滿意,點點頭自語道。

這時,武良喚來千蛇光明體,幾個呼吸間,便已來到了身前。

“從今往後,你就叫....”說道這裡,武良沉思些許,隨即又道:

“武通天!”

“以武通天之名,行走世間。”武良緩緩關閉了自身的神魂主導,徹底斬去了神魂聯絡,也消除了血肉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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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蛇光明體雙眼之中的無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之前那股血肉相連的緊密氣息,緩緩消散。

武良賦予了第二法身真名,準備讓他走世間路,完善自身的世間法。

“好。”基於武良血肉骨骼所創出的法身,也是繼承了他的沉穩性格。

即便是武通天擁有了自我意識,也根本不可能出現背叛武良的戲碼。

“換身衣服,收斂一下,你是武者,不是妖族化魔。”武良看著一身肌肉隆起,撐得白袍緊繃的武通天,說道。

“自欺欺人。”武通天冷漠的說了一聲,隨即身形一閃,化作一縷光芒,消失在天際。

武通天本為千蛇光明體,在金剛法身昇華轉變的過程中,武良借鑑最多的還是妖族的血脈體系。

跟武者根本不搭邊,說是自欺欺人倒也沒錯。

武良笑了一聲,沒有理會,只是心神一動,便大步離去。

而另一邊,崇山峻嶺中,急速穿梭的白衣身影,忽然一滯,而後重重的摔在了一處山峰之上。

“淦!”武通天冷酷的面龐,暗罵一聲,心中思緒很奇怪,他為法身,對本體根本產生不了恨意,總之很莫名,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