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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石府1

“不對,薛兄,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幾家對於藥材,梁木,以及玉石生意,做的都是同類,青府的豪紳都認準我們的貨,這聯合商會一事,他武瞎子如何能開闢新的生意型別?”

張元鈞搖搖頭,反駁道。

青府眾多家族,在生意上各有摩擦,張家素與薛家不合,張元鈞能心平氣和的說出,也是為了聯合商會暫且放下了成見。

“張家主,你且請看這帖中的最後一句話。”這時,刀狼派之主李大鰲渾身說道。

李大鰲是一壯碩中年男子,面色粗獷,但心思卻很細膩。

眾人也都聞著他的話,低頭看著手中帖子,有人輕念道:“若入聯合商會,另有特色商品以供諸位選擇。”

“這是何意?”

“很簡單,以我對武瞎子的瞭解,如果沒有完全的準備,他是不會出手的,想必這特色商品,便是他的底氣。”

“有意思了,聽說武瞎子鑽研武學,想要以武延壽,他哪來的心思去想著聯合商會?”有人呵呵一笑,說道。

“走一步算一步,他要聯合我們,那幫世族可不會不管,暫且看看他們是什麼意見,如果贊成那就加入。”苟正初淡然說道。

青府十七大城中,官家除卻陳煜,江沉舟,張暠,其餘的十四中,各大城主都是妖魔世族中人。

世族中人不理民事,所設的官府制度就是一個擺設,大多時候,都是各大家族去處理事務。

黑震門勢力雖強,但並未觸及這一層次,只是將各大家族當成了官府中人的下屬,當初黑震門建立中期,武良還因某些事去求過官府中人。

被這些家族聯手狠狠擺了好幾道。

“嗯,也好,不如我厲家先去探探口風,諸位怎麼看?”厲九齡身旁坐在的一名老者說道。

“可以。”

“就這麼辦吧。”

........

石府。

某處臥房外,年邁的石正元站在門外,正焦急的等待著,聽到房間內傳來兩位大夫的細細對話。

一旁的中年美婦柔聲問道:“公爺,明兒還有救嗎,會不會撞邪了。”

“休得胡言,哪有什麼邪祟!”石正元面色一沉,斥責道。

聯想到最近幾天府中發生的詭異之事,以及自家孫兒落水染病的離奇,石正元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絲懼意。

正在這時,臥房的門開啟了,一男一女兩名中年大夫走了出來,二人是青府百草谷內有名的神醫夫婦。

“大夫,吾孫如何?”石正元連忙問道。

“令孫寒氣入體,身體並無不適之處,回頭按照這個方子抓藥,服下便可。”其中一名女子說道。

“寒氣入體?那為何長臥不起?”石正元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那是令孫身體孱弱,待病癒之後,老先生可帶他多行鍛鍊,我這裡有一套五禽身法,老先生可自行摸索。”

那名男子從藥箱中取出一本薄冊,說道。

“好好好,石某謝過二位了。”石正元一揮手,一旁的管家上前遞出兩張銀票。

“老伯,你可是.....”這時,那女子看到石正元那副隱藏在紅潤神色下的灰暗,有些猶豫的問道。

石正元聽完臉色微變,旁邊的美婦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隨後笑著說道:“我家公爺身體好著呢。”

“是嗎,倒是我看走眼了。”女子自知不對,說道。

這時,男子將銀票收入袖中,隨後兩人便拱手離去。

美婦見到石正元推門進房,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隨後朝著兩人追去。

.......

待兩人走後,石正元來到了臥房內,看到塌上躺著臉色蒼白的孫兒,心中一揪,語氣和藹的問道:

“明兒,好些了嗎。”

“爺爺,我頭好痛。”

石天明約八九歲,長相虎頭虎腦,頗為喜人,此刻他聲音微弱的說道。

石正元坐在塌前,抱住了孫兒的頭。

“爺爺,我,我看見池子下面有個白白的影子。”石天明身子一縮,有些害怕的說道。

“他,它讓我到水裡找它,它還看我,說有人要殺我,它,它還醒了!”

小孩的話語總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語氣雖不連貫,但石正元還是清楚的感受到了懷中小人的顫抖。

“孫兒不怕,爺爺在這。”石正元輕輕拍打,柔聲說道。

石天明的呼吸逐漸平穩,沒過一會便已入睡。

石正元看著孫兒那副天真可愛的稚相,眼中露出一副濃濃的不捨之意。

隨後像是下了某個重要的決定,微嘆一聲後,輕聲離去。

“那人到了嗎?”前往大廳時,石正元朝著管家問道。

“還沒有,不過武門主到了。”管家答道。

“何時到的?”

“便是剛才。”

“備宴,取我窖中的好酒。”石正元神情一震,隨後說道。

管家點頭稱是。

.....

是夜,石府之中。

武良在劉都雲的陪同下,來到了此石府,石正元與他有過很多年的交情,來到了石州城,也想見見這位老友。

劉都雲將武良攙扶進石府之後,便回來在馬車上等著。

石正元的房間內,擺著一桌酒菜,飯餚不多,只是一頓普通的便飯。

房內只除了石正元和貼身管家之外,便只有武良,此刻石正元舉起酒杯,朝著武良說道:

“武兄,當年一別,已有數幾十餘載,今日一見,你這般面容,真是.....”石正元輕抿一口,嘆道。

武良近幾個月的鍛鍊,讓他的身體外在有了很大的變化,身軀雖老,但精氣神反倒是比石正元要好太多了。

“是啊,二十七年了。”

武良也感嘆時間的神奇,尤其是在繼承了本體的全部記憶之後,腦中離別的場景清晰浮現,好似昨天發生一般。

“元弟邀我前來可是為了問罪?”武良拿起酒杯,隨後說道:“好酒!”

“是,也不是。”

“武兄,你我相識多年,可認為我石某人是在乎蠅頭小利之人,庚辰侄兒所涉茶幫之事,我非但沒有阻攔,相反,還予以多次助力。”

石正元邊喝邊道。

聽完,武良面色一愣,他並不瞭解武庚辰是如何插手販茶之事。

當然,以武良的地位,不管是此事如何,只要自己出面賠罪,便是一種誠意。

“那是為何?”武良問道。

石正元並未解釋原因,而是又說道:“武兄,可瞧得上我這石府?”

武良臉色一怔,正要欲問,卻聽石正元又道。

“我本不信命......”石正元雙眼微閉,緩緩說道,話語之中帶著一絲蒼老的虛弱。

“我曾在年少時有一相師說過,面如磐石,命數如火為孤煞之相,克妻克子。”

“而玉姐,文兒,祥兒,他們都去了。”石正元眼眶發紅,渾身微顫。

武良聽完,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感同身受之意。

從某種經歷上來說,武良與他是一類人,只是,武良的命好,有人送終。

石家身為石州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內部關係並不像外人看的那般和諧。

石正元天生一副金石之相,也就是相術中的命硬之人,石家三子接連被他克死。

長子早夭,次子與幼子先後染病身亡,到如今只剩下一個幼孫,竟也有了夭折之相。

白髮人送黑髮人,大悲大喜不外如此。

“武兄,可看的上我這家業,今日過後,便贈予武兄了,只求武兄善待明兒。”石正元語氣之中竟帶著些許哀求之意。

近些年來,石家對於茶幫的掌控力漸弱,石正元心力交瘁,早已厭倦。

若非孫兒年幼,他本不想這麼做。

石正元眼看著石家二子的遺孀在暗地裡奪去了茶幫大半的權利,自己還沒死便想著瓜分家產。

能活到石正元這個歲數,已經沒什麼能讓他留戀的了,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自家孫兒。

至於那些家業,與其留她,還不如贈予武良,以他的為人秉性,斷不會去搶奪一個稚子。

石正元請武良前來,本是抱著試探之意。

但今天在石天明房外發生的一切,卻是讓他下定了決心。

身為石天明的二孃,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自己重疾不治,若是故去,他們會待明兒如何?

何其悲哀。

武良聽完,默聲不語,石家所涉販茶生意,即便是他也要慎重對待。

“武兄,我命不久矣,所言句句肺腑,只求你視明兒如己出。”石正元長嘆道。

武良猶豫了一會,接著鄭重的說道:“好,我答應了,只要我在一天便護他一世平安!”

“還是庚辰侄兒來吧......武兄,你比我還老呢!”石正元臉色一滯,這樣說道。

武良臉色笑了,隨後伸出蒼老的手,兩人緊緊一握。

“好,我會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石正元如釋重負,臉上笑了。

隨後,兩人飲酒小酌,回憶起當年過往。

武良能感受到石正元的波動氣息中,帶著一絲無法挽救的衰老,好似燭火一般忽明忽暗。

這股衰老不僅表現在毫無生機的肉體之上,就連精神也有一種隱隱消散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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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病”非藥石可醫,他大概是沒救了。

武良輕嘆一聲,隨即舉杯同飲。

如果不是壽元將近,誰又願意將自家孫兒改姓,石正元,也有苦衷。

酒過三巡後,管家抱著一個臉色蒼白,略顯迷糊的少年,朝著武良磕頭行禮,並當場認武良當義父。

武良認下之後,石正元哈哈大笑,拉著武良繼續推杯換盞,直至深夜,石正元體感不適後,這才結束。

天色已晚,在管家的安排下,找了一間臥房住下。

......

臥房中。

“這應該就是那陰鬼了。”武良低聲自語。

早在踏進府中的那一刻,便感知到了府中隱藏著一股極其微弱的陰魂波動,並且這股波動還在移動。

石府很大,侍衛也很多,但武良所感受的生靈氣息中,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

結合今天石正元所說幾日前孫兒意外落水的事,讓武良很難不去聯想這兩者有何種聯絡。

“陰氣入體?”武良心中暗自思忖,腦中想到了酒宴之上那位朝著自己磕頭,並認自己為義父的少年。

武良也曾跟劉都雲探討過陰魂鬼怪之事,鬼怪種類奇多。

但絕大多數的能力都是附身,奪魂,亂智,而這幾種對於普通人來說,又是最不容易抵擋的。

不過,武良心中對那頭隱藏在石府的陰鬼並未有多少害怕。

按照劉都雲所說,陽性內功對於陰魂之物有著極大的殺傷,幾乎是天克。

而如今,武良有了赤蛇功,很想試試這一頭陰鬼的成色。

石正元身上沒有絲毫陰氣,顯然,這頭陰鬼也察覺到了石正元時日無多,並未附身與他。

這本身就代表著它至少是擁有著不亞於人的智慧。

石府之中出現了一頭陰鬼,以石正元愛護孫兒的程度,想必早已有了相應的手段,武良猶豫再三,沒有貿然出手。

散去思緒後,武良整個人躺在塌上,想到酒桌上的那一幕,嘴角咧開笑了。

早在之前武良在得知了武庚辰所做的糟心事後,心中一直有種“這號廢了,在生一個”的念頭。

如今白撿了一個義子,心中頗有一股世事無常的奇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