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驊城,司家祖地,青鄉山脈。
青鄉山腹中,地脈深處,禁地附近,縱橫交錯的寬敞廊道中,無數珍稀的寶石鑲嵌在牆壁上,這裡本是一座大山,司家族人以大手段將其鑿空,搬運到此。
如同兇獸一般的蛇息,充斥在迴廊的各個角落,無數年來的沉澱,將這股氣息壓縮的極為凝實。
若非本族中人,任何人敢於踏足此地,那下場都有一個,被蛇息擠壓衝擊而死!
迴廊的終點,牆壁上的青巖未被打磨,略不平整,還有的用一些巨石拼接而成。
一名面色姣好的侍女步伐匆匆,快步走過,踏步之聲清晰迴盪。
在走過一處逼仄的小道後,那股蛇息越濃,近乎實質,侍女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血脈不純,不被祖脈所承認,平日裡負責一些瑣碎的雜事。
在她前方是一個石臺,兩側蛇形石柱上,纏繞的兩根白骨鎖鏈,緊扯著連線的吊橋,對面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吊橋下是深不見底的灰濛漆黑,陰白的幽魂靈蛇,哀怨翻滾,直入腦海的嘶嘶聲傳來。
宛如低喃細語般的迴盪,但卻始終無法逾越吊橋的屏障禁制。
“族主,該出關了。”這時,那侍女雙膝跪下,行叩拜之禮,話語中帶著恭敬的說道。
“嗯。”山洞禁地中,一道粗壯的聲音響起。
侍女起身,緩緩離去。
“族中可有大事發生,那素輕寒可有祖脈碎片送來?”那道聲音在次說道。
“回族主,沒有,素輕寒自那日與無瑤小姐會面後,便在沒有現身。”侍女腳步停頓,回道。
洞中傳來一聲嘆息,似是頗為失憾。
玄陰教護法素輕寒給予的蛇脈碎片,極大的增強了司家的實力,原本微弱燭火的祖脈在度復燃。
司玄齋也因此受益,境界達到八脈之紋頂峰,周身蛇紋凝聚成虎勢,體內的那道狐紋也被徹底壓制,即將踏入九脈。
“族主,前不久,如龍客卿煉魂使的脈玉命牌已碎,現夢虞小姐,正在調查此事。”
司如龍在司家地位處於核心層的最低端,說是煉魂使,但所負責的事務卻很是隱秘,目前一直跟著司夢虞。
“好好調查一番。”
山洞中,一位壯碩的中年男子走來出來,國字方臉,腮邊微微凹陷,雙目有勢有神,令人生畏。
“是,最近黑震門剿滅了我族與另外幾家的供奉家族,並有意取代之,且所繳份額均超出了之前,新一批的血食也已到達。”
“煉魂使來報,黑震門主從我們手中撿走了三具妖獸屍體,根據穿著來看應該是武瞎子手下的精銳。”
“妖獸數量大大增加,武良想以妖獸的血肉精氣,增強門內實力,族中宿老並未追究此事。”
司家對於黑震門的瞭解遠超其他世族,早想變成自己的供奉家族,在青葉縣的那次相遇,讓司家打消了主意。
一位陰狠,遊蕩在外的孤獸,黑震門是他的囊中之物,貿然開罪,得不償失,不如將這位引入,成為自家客卿。
只是後續,這位卻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侍女語氣一頓,繼續說道:“目前,凌,夏,曹,付,四族已調製出了靈疫,正在青府之地流傳,感染者眾多。”
司玄齋眉頭一皺,氣勢不怒自威的說道:“他們這是何意?”
靈疫之事,形式雖略有不同,但取得的效果相差不大,多數還是以妖毒,製成的瘟疫為主。
司家現在急需一場大的血精洗禮,來壯大祖脈,這等大事沒有司家的身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尚且不知,大長老司玄塵已前去詢問此事。”侍女回道。
“告訴他們,靈疫一事,司家需要一個席位,我需要一個交代。”司玄齋語氣威嚴的說道。
侍女答道:“是。”轉而又說道:“最近林家所演化的縛妖靈,又現身了,族主,此事該如何處理?”
“祖脈的狐紋已經徹底壓制了下去,告訴司玄昊,不得讓他們靠近。”
司玄齋是司家近五十年內少有的天才,兄弟幾個都是玄字輩,在族內身兼要職。
當年,司家實力在青府之中也是極為靠前的存在,只不過司家先祖為了探究妖脈乾坤,執意要融入狐脈。
一戰過後,司家元氣大傷,青府林家被除名。
司家先祖並未從狐脈中獲取任何好處,反而是自家的祖脈中出現了無法癒合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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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性相沖,以至於司家大半的精氣血食都用在了治癒祖脈上面。
淪為青府笑柄,實力急速衰弱,被其他幾家世族嘲笑了好多年。
司玄齋臉色露出了些許無奈,林家被剿滅,但妖靈還在,這些年時不時突襲司家祖脈,防不勝防。
放下此事後,司玄齋又問起了其他,侍女一一回答。
臨近議事大廳時,迎面遇見了兩名女子。
一位是赤紅會主王芷卿,她跟了司家好多年,在司玄齋心中,地位絲毫不輸核心族人。
但另一人,卻不是她的義子王生,這名面容秀麗的紅衣女子,左臂空空,似乎是第一次來到此地,顯得很是畏懼。
壓下心緒後,司玄齋問道:“芷卿。”
此刻,王芷卿的臉色帶著嚴肅莊重,見到司玄齋後,行了一禮:“族主。”
“月兒,你且說來。”王芷卿說完,看了那女子一眼,朝她道。
嶽姓為月,王芷卿對於紅玲的信賴聽之能聞,這種性格中帶著怯懦,需要時刻鞭策的陰鬼,王芷卿很喜歡。
比赤虹會中一些心思繁多,且不好掌控的陰鬼要好太多了。
“是,那日王公子與三名自稱玄陰教的秘武者,會見之後,又與王家,以及四方,天網會等幫派密謀除掉武瞎子。”
“此事由王家主導,王家與黑震門早有不和,之前黑震門副首更是帶人滅掉了四方會的一處分堂,加之聯合商會所賺的金錢龐大,王家按捺不住,這才找上了王公子與玄陰教的三人。”
“武瞎子前去祭拜義弟之時,在一峽谷上伏擊,但不料中途突現一名青年,以雷霆手段襲殺了我們。”
紅玲說道,左臂空蕩蕩的衣袖垂下,話語中顫抖的回憶著。
紅玲深知自己的性格,這些話,在她心中演練了數百遍,至於能否瞞天過海,她心中也沒有底。
那股畏懼做不了假,而是紅玲真的怕了。
“你說的那名青年,是不是臉帶一副漆黑鐵面,周身散發著蟾勢?”紅玲說完,司玄齋朝她問道。
“是,這人隱匿氣息極強,且周身六道脈紋,實力很強,我們都沒有發現他。”
司玄齋坐在椅上,臉色若有所思,眼角餘光不經意掃過神情陰沉,一臉殺氣的王芷卿,心中盤算著。
孤獸之中,能有六脈妖魔,也並不少見,從當初司夢虞的口述中,司玄齋心中便已對這人定了性。
心思縝密,且不願與世族來往,精通眾多凡人武技,能放下身段去學凡人武學,這一點已經強過諸多世族子弟了。
伏擊武瞎子,黑震門是他的血食供奉之所,出手幫助,也確實在情理之中。
這人現在所暴露出的實力讓司玄齋有了其他的想法,但如今,王生死了,王芷卿又是司家的得力下屬....
“族主,我知道您心中所想,但我兒已跟我諸多歲月,殺我義子,此仇不可不報。”似乎看出了司玄齋心中所想,王芷卿怒道。
“若您不肯出手,那我便調集門中陰鬼,此人,必須死!”
王芷卿這番話引起了司玄齋心中的不快,一個上位者,又怎會受到底下之人的鉗制,轉念壓下後。
司玄齋說道:“芷卿,你這是什麼話,不管他實力如何,我自會為你兒報仇,只是現在那人身在何處,還有無其他幫手,這些還不清楚。”
“你說,這事武瞎子有沒有察覺?”說完,司玄齋朝著紅玲問道。
“應當是沒有,不然以武瞎子的為人,不會只帶一隻百人的隊伍,不過後續應該是知道了眾多幫派對自己不利的訊息。”紅玲答道。
“嗯,好,芷卿你放心,我這就派煉魂使前去詢問武瞎子,若他知道那人訊息,我會第一時間告知與你,你不可貿然行事。”
司玄齋說完,神色帶著一絲威嚴的看了王芷卿一眼。
隨後王芷卿便帶著紅玲離開了,只留下一句:“族主決斷便好。”
“傳令,讓玄昊去一趟。”王芷卿走後,司玄齋深思許久,朝著侍女說道。
“是。”侍女答道,緩步離去。
王芷卿是他信任的心腹,也不是隨便派一個煉魂使就能打發的,讓自家兄弟前去,權當重視。
“藉助靈疫晉升六脈?還是當初在青葉縣隱藏了實力?”司玄齋右手輕輕敲擊骨制把手,嘴中自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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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觀舊址。
自追風步與蟾蜍步融為一體後,武良的身體又發生了一些微小的變化。
完美人形軀下,雙腿的皮膚變得發白,精純如玉,而那密佈無數的腿毛也消失不見。
速度和爆發有了明顯的猛漲,這也讓武良確定。
這些涉及到身體本質的功法,最後都會使得自身發生意想不到的外在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