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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十二章 都道戲子無情 ,怎知戲子也有心!

“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慕晴好奇地問道。

“故事的內容大概是......”李易把《赤伶》的故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慕晴越聽卻是越加地有興致了。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慕晴重複了這一句,眼睛bulingbuling地看著李易。

“這個故事,真好!”

“故事的確是個好故事,不過,要改成電影的話,還是太單薄了。”李易卻是苦笑著道。

“你怎麼想的?”慕晴問道。

“我再想想吧。”李易搖了搖頭道。

他一時間也沒有做決定。

不過,他反正目前也沒什麼事兒,閒著也是閒著,倒是也未嘗不能試一試。

過去,他拍電影,幾乎都是照本宣科,雖然說也有一些改動,但是大多都是有現成的作品做為參考。

可是《赤伶》的話,要改成電影的話,就真的不一樣了。

畢竟,這可沒有什麼現成的作品,讓他去參考的。

頂多就是一個故事脈絡,一條故事主線。

當然,這樣的電影拍出來,效果如何,李易也沒什麼信心。

哪怕這首歌,在記憶裡的確很火,MV和現場表現出來的演繹也的確精彩,可是電影始終是電影,短片改成長片,可真沒那麼容易。

關鍵是,李易對戲劇這一塊真的懂的不多,雖然可以找專業人士輔助,但是作為導演,他現在的知識儲備的確還差不少。

突然李易看向了自家媳婦。

“媳婦,你覺得《赤伶》這個故事怎麼樣?”李易問道。

慕晴想了想到:“故事其實一般吧,但是這首歌搭配上故事,就很有味道了。”

“你有興趣不?”李易笑著看著她說道。

“我?你想讓我來做《赤伶》?”慕晴好奇地看向李易。

“嗯,主要是我對戲曲這一塊並不熟悉,而你好像對這一塊很感興趣,所以,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妨找編劇團隊把故事豐滿一下,然後鼓搗出來。”李易笑著說道。

“這.......”慕晴顯得有些猶豫。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李易笑著攬住媳婦的腰道。

“那你再跟我說說。”慕晴也沒有再推脫,顯然她的確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李易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記憶之中的相關的資訊,才緩緩開口。

“只是我的一點想法,你可以做為參考,民國二十六年7月7日夜。

隨著槍聲響起,全國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暫時未受到戰火波及的安遠縣城內一片祥和,戲院內的臺上人伊伊呀呀的唱著悲歡離合《桃花扇》!

臺上名角唱著戲裡的悲歡離合,而外界卻在演繹著真實的悲歡離合。

你方唱罷我登場!

不久,戰火綿延到此,原本祥和的安遠縣城,覆巢之下無完卵,侵略者包圍了這裡!

他們燒殺掠奪,無惡不作,讓平靜的小縣城,再無寧日。

聞之此處有名角裴宴之,便起了意,來到戲院要求給他們單獨演奏一場,並指明了,要裴宴之出場,裴宴之不願,他們便以燒燬戲院乃至於整個安遠縣城做威脅,更威脅不從則雞犬不留!

孤傲的名角,裴宴之笑了笑,他依然是那個在戲臺上顛倒眾生的名伶,他沒有拒絕,轉身坐到妝臺前,描起了眉目,是夜整個安遠縣城一片靜謐。

戲院裡燈火通明,侵略者們坐在戲臺下,吃著肉喝著酒,放肆談笑,鑼鼓敲響,戲幕拉開。

只見那人在戲臺上高唱著,而下頭坐著的,則是侵略者,是那些牛鬼蛇神。

他是名角,是整個安遠縣城最有名的角兒,他平時孤傲無比,可是此時此刻卻顯得卑微到塵埃。

敵寇的入侵,整個安遠縣城都在刺刀炮口之下,危若累卵,更何況他一個戲子?

更卑微的是,儘管知道對方是敵寇,是侵略者,是劊子手,手上沾滿了同胞們的鮮血,可是卑微的戲子卻依然要上臺為這群敵寇慰問演出。”

李易彷若回到了那個年月,恍若化身那臺上的身影,為慕晴講述著。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慕晴卻有種,無盡的悲涼的感受從心中升起,而更多的是無窮的怒意。

那畫面,想來只要是個國人,都會有著無窮的怒意。

“可悲,可嘆,戲曲被冠之於國粹之名,可如今卻要為侵略國土的敵寇來演繹......”

李易的眼眶之中莫名地浮現一抹悲涼,還有熊熊的怒火。

有些東西,有些歷史,不管過去多久,可是也依然會烙印在一個民族的靈魂之中。

哪怕這個故事,只是編造的,哪怕歷史上或許並沒有這樣的原型,可是這卻並不重要。

“方寸的戲臺上,便見他水袖柔婉,崑腔曼妙,一曲《桃花扇》唱盡了悲慼。

諷刺的是,臺下那一聲聲叫好聲中,他深情的演繹了那些敢愛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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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家國破碎,山河飄零,誰能倖免?

臺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臺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惡鬼當道!

伴隨著鑼鼓聲切,唱腔易發悲憤......

臺下那些豺狼似乎也怔住了,臺上“李香君”大喝一聲“點火!”

直到敵人發現,火勢早已蔓延,出門去才發現門早已被堵得嚴嚴實實,整座戲樓都在他們不知不覺間潑灑了油

臺上的戲還在唱著,正唱道: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早,秦淮水謝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

樓塌了,戲卻未終。

位卑未敢忘國憂

都道戲子無情

怎知戲子也有心......

或他只是一博人一笑的戲子伶人,可正如《赤伶》所唱: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你方唱罷我登場

莫嘲風月戲莫笑人荒唐

也曾問青黃也曾鏗鏘唱興亡

道無情道有情怎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