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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從堅守到崩潰

“我查過,謝團長和孤軍被囚困之後,依然堅持軍事化管理,不過,具體是如何?”李易又問道。

那個年月畢竟不是我讜當政,所以,資料很多都缺失了,如今能找到的很多東西,都未必能考究。

所以,李易能查到的資料,很多說法都不一樣。

但是想要拍後面的劇情,這卻是非常重要的,可以給他提供很關鍵的參考。

老楊拿出煙來,遞給李易一根,然後點上,抽了一口。

“是啊,儘管被囚,但是孤軍仍每日操練,軍容整肅!可是這卻不是萬國商團和那些島國人願意看到的,萬國商團對此忌憚萬分。因此不許任何人出入軍營,每日所需,僅可由一名老漢挑進挑出。

你能想象,那種長久的幽閉,對於那些本就經歷過血腥的戰場的士兵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老爺子倒是提到過一個事情,當時軍營裡養了30多羽白鴿。這些鴿子,每天能下六七只蛋。每當有母鴿孵蛋時,士兵就在蛋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期待有朝一日,振翅的小白鴿能帶著自己的名字,飛出牢籠。

孤軍的謝長官,自從進入那裡之後,就再無一晚安眠。

他向工部局申訴、登報請求國際聲援,聲稱孤軍既非敗軍之將,也非戰爭俘虜,不該受此不合國際法慣例之待遇。申訴無果,請名律師出面,也完全無能為力。”

李易不解地問道:“按照當時的情況,他們應該完全有能力突圍出去吧?為什麼卻沒有那樣做?”

老楊苦笑著,略帶諷刺地道:“是啊,當初其實看守並不嚴,他們雖然被繳械,可是畢竟人多,而且還都是軍人,經歷過生死的軍人,想要突圍出去,並不算難。

其實謝團長也曾經想過突圍,畢竟,對於他們而言,哪怕突圍過程戰死,也總好過被這樣日復一日地囚禁幽閉,所以,他給了老常寫信。

因為之前老常曾親自下令嘉獎孤軍,全體將士官升一級,所以謝團長希望以此懇求透過外交途徑解決困局,並聲稱,如果實在不濟,孤軍也可自行暴動,衝出重圍。

可是,老常倒是回覆了:五月三日函悉,尚望忍受一切艱苦,以維國家榮譽。”

“哈哈,何其的可笑,維護國家榮譽,居然要靠他們這群戰後餘生的人,靠他們這些被囚禁的人,這樣的國家榮譽,算什麼?”老楊忍不住氣急而笑。

“要知道,孤軍要想突圍,完全輕而易舉。

萬國商團幾十人的看守,看似嚴密,實則根本經不起幾百官兵的衝擊。

早有民間團體暗中聯絡孤軍,願在突圍時加以接應,屆時只要衝出租界,就是海闊天高。

可......老常卻害怕孤軍這麼做,他屢次發來要求“忍耐”的電文,也考慮到國際局勢的敏感,孤軍始終沒有動作,堅持困守孤城。”

“忍耐,忍耐,你能想象,都那個時候了,老常還依然繼續要他們忍耐!去他奶奶滴忍耐!”

“1938年8月11日,是孤軍所屬的第88軍誓師出征滿一週年的紀念日,孤軍決定舉行升旗儀式。儀式前,租界當局忌憚島國人看到旗幟會做出過激舉動,強行要求將旗杆截去8尺。孤軍為在紀念日順利升旗,同意了這一交換條件。

但就是這樣的升旗,租界商團隊也容不下。

清晨6點,旗幟升起。中午12點,商團司令入營,要求立刻降旗。被拒絕後,租界的各國出兵一千多人集結,手持刺刀和棍棒闖入孤軍營,前來武力奪旗。

由於武器管制,孤軍官兵只能抄起椅子腿、磚頭等反抗,最終在催淚瓦斯的攻勢下,孤軍敗北,旗幟被聯軍奪走。是役4名孤軍戰士罹難,111名官兵受傷。

事後,為防孤軍譁變,白俄丁團再次闖入孤軍營,擄走包括謝團長在內的17名軍官。其他官兵別無他法,只能絕食以示抗議。

孤軍營的小花園裡,4座新墳比肩而立。每個墳前,都用竹竿高高挑著護旗戰士犧牲時所穿的血衣。孤軍圍坐墳前,不言不動,不過4天,就有大批士兵暈死過去。聽說自己的英雄被這樣欺侮,市民前來壯聲勢,通往孤軍營的膠州路、金姚路、昌平路,每天被人流擠得水洩不通。

最終,工部局同意歸還國旗、放還隔離軍官、開放孤軍營,並對死難的4名士兵每人給予1000元的撫卹。”

李易長出了口氣,真實的歷史遠比電影要殘酷的多。

相比起犧牲在戰場上的士兵,他們這些人,更加的悲壯。

老楊繼續說道:“1939年,儘管孤軍營已允許公眾前來慰問,但被困一年多,營中的八佰壯士意志還是不可避免地滑向崩潰。”

“崩潰?”李易問道。

“是的,崩潰!怎麼能不崩潰啊?1939年3月底,兩名戰士接連病亡。二人下葬當夜,機槍連一名士兵失蹤,第二天夜裡,一連班長帶領兩名士兵,連夜逃出孤軍營。

出逃前,留下一張紙條稱:“吾等三人出去後,決幹出些名堂來,再來見團長。”

後來,一連連長密謀策劃刺殺團長。他計劃寫好文章登報,然後自己服下毒藥來沙爾,用菜刀與謝團拼命。

要知道,他可是隨軍南征北戰近10年,四行倉庫保衛戰時,他本有機會脫身,卻堅持冒死歸隊,深具軍人風範。他和謝團長,自1932年起即相識,1934年後,更是同在一旅,常常相互探討帶兵之道,交情非常好。

曾經的老戰友,卻恨不得刀斧相向。不為別的,只為謝團長堅持執行命令固守孤軍營,不肯為孤軍另謀出路。連他這樣的人,都如此,更不用說是其他士兵了。

不過這次的刺殺因為提前被發現,所以最終沒有成行。

但是到了一九四一年,儘管太平洋戰爭還未爆發,但英米等國見勢撤出,日偽政權實際掌控租界。外資撤出,工業泡沫破產,物價飛漲,孤軍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曾經軍容整肅的孤軍,開始頻繁頂撞上級、偷懶怠工,甚至為了偷一口飯吃,不惜大打出手。曾經,謝團長對犯錯士兵的懲戒,只是關禁閉。如今,他甚至必須組建一支10人的執法隊,對每一個犯錯的士兵施以皮鞭和棍棒。

看是起初,只需幾鞭就能有效,到後來,甚至要幾人輪番執刑。

恰在此時,一封不合時宜的報喜家書送到。

寫信人是1939年帶人出逃的班長。在信中他寫道:

“餘做到連長啦!餘在蘇北一搭遊擊,屬第九游擊區。專打小日子黃狗子和偽軍白狗子。餘手下有104個弟兄,11條機關槍,60多條步槍,還有交獲的1門小鋼炮。餘手下的這個連隊游擊區有一個縣大。”

從謝團長手中接過信看罷,班長曾經的上級上官連長嚎啕大哭,個中酸楚,無法與人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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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4月24日,孤軍的高壓閥終於引爆。

那一天謝團長被刺死在操場旁。

阻攔4名兇手的上官連長,也身中6刀,被砍成重傷。

行兇者是4名孤軍......

他們都與謝團長有私仇,但沒有人說得清,他們到底為什麼會選擇刺殺謝團長。

當年7月,法院以殺人罪判處4人死刑。幕後故事到底如何,是否有人操縱,自此成為懸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