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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意外穿越與初識幽靈

而那一天,我親愛的孩子啊,你將一往無前。

——題記

曾經有一位法國作家伏費那格這樣說過,在公園的一些幽靜的小路上,時常出沒著落空的理想、埋沒的發明、流產的功名和所有煩亂鎖閉的魂靈。在它們身上,風暴在發出殘延的怒吼。它們遠遠地避開興高采烈,遊手好閒的人們投來的傲慢目光。這種陰鬱的僻靜之處是命運的殘亡者相聚的地方。

也許正是因為僻靜之處存在著黑暗的力量,我才會被捲入這一系列麻煩的事件之中去吧。

抱歉,自我介紹晚了,我是一名普通的少年。

嗯,至於我的名字,其實並不重要。

……因為我很快就會使用另外一個名字了。

為了方便,請暫時稱呼我為“普通少年A”就好。

不用懷疑這個“普通”的定義。我既不文藝也沒有聰明絕頂的大腦,更沒有天理不容的帥氣長相,所以這樣普通的我,才會更加困惑於這個命運的玩笑。

“嗯?嗯嗯?”

時節正值初夏。這趟前赴日本京都的旅行,是我用辛辛苦苦打了四個月的工的錢送給自己的禮物。可是,就在我舉著相機路過地鐵站外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公園時,我突然間失去了方向。

“騙人的吧……在地圖上明明只有不到一百米啊……為什麼會走不到頭?”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被夜晚的寒風吹得像是在發抖。

也許,不是像,就是在發抖!

“不會吧?怎麼回事……這個破軟體……給我好好導航啊!”

不是我自誇,我這人從小就方向感極強,從出生到現在十七年來就沒出現過迷路的情況,但是今天我在這片小樹林裡卻走了幾十分鍾,兜兜轉轉,一直都沒能走出去。

黑暗在某些時候足以吞沒一個人的理智。

我開始害怕了。

一瞬間,無數與古老的日本街道和慘死的藝伎相關的都市傳說不受控制地湧進了我的大腦。

早知道我就不在半夜三更的坐著末班車回旅館了!要是有個白衣女鬼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話……我是打她一拳還是趕緊逃跑啊?(似乎不管選哪一項都會死的樣子……)

“那個……你好……?”

就在這草木皆兵的時刻,居然有一個飄飄忽忽的聲音在我的右耳邊想起。

咦,怎麼覺得好像還有一股涼氣……

嘶——

我咬緊牙關轉過頭,猛地和那個女鬼對上了眼,她的白色臉龐擠佔了我百分之八十的視線,嚇得我差點心臟直接停跳。

“不要啊啊啊啊——!!”

一邊吼叫著,我一邊條件反射地給了她一拳。

是的,我,給了,女鬼,一拳。

但是很明顯,我沒打到她,我的拳頭停在了半空,而她完好無損地後退了幾米。也是,她是個幽靈啊!普通人怎麼可能打得到?!而且,普通人也看不見幽靈吧?!

“啊呀,難得我想好心給你指路的呢……”

那幽靈還自顧自地說起話來了。

不過她似乎沒有什麼惡意。如果她想做點什麼的話,應該也早就趁我不備之時做完了才對。想到這裡,我終於慢慢恢復了平常速度的呼吸。

要冷靜……

要冷靜……

好的,冷靜下來了……

“啊,你好……”

我抬起頭,儘量用看普通人的視線去看她。據說有些女鬼會對害怕她們的人產生厭惡,嗯,不知道諸位記不記得裂口女的傳說……算了我還是不普及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了。總而言之,我希望她能手下留情放過我一命。

這一看,又把我嚇了一跳。

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她的臉。

“……誒?”

我認識她的臉。

——豈止是認識,簡直倒背如流好嗎?

——這不是《死神》裡的雛森桃嗎?!不要以為她沒穿死霸裝就能騙過我了!這髮型,這臉型,這微笑,根本就是那個暗戀藍染隊長暗戀得死去活來的雛森桃啊!

她見到我的表情,好像比我更驚訝:“你怎麼了?你認識我嗎?”

這聲音也是。錯不了,就是雛森桃!

可是我明明是在京都的小公園裡繞路來著的啊……為什麼會遇到動漫裡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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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環顧四周。還是剛才那片樹林,但是,將我繞暈在黑暗之中的灌木卻稀疏了很多。稍微踮起腳尖,我就能看見街道上亮起的燈盞和路上的行人,他們離得並不遠,和地圖上顯示的一樣,也就一百來米開外。

咦……

“真奇怪。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低頭操作著智能手機,雛森也飄了過來,好奇地看著我的動作。

“這是……什麼東西?”

“嗯?這個嗎?是智能手機(Smartphone)啊……”

“Smart……phone?嗯……沒聽說過……”她託著下巴想了想,最後無奈地對我眨了眨眼。

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有人不知道智能手機。

“你平常都不打電話的嗎?”

聽到“電話”兩個字,雛森恍然大悟一般地張開嘴感嘆道:“哦!原來如此,是電話啊……但是,電話有這種形狀的嗎……真厲害啊,這個閃閃發光的螢幕!”

咦……等一下,她管手機叫電話……

這說明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手機。我雖然日語學得不太好,但這兩個詞之間的區別還是明白的。也就是說……這個傢伙起碼應該也死了好幾十年了。

等等……

如果我在這裡遇見了雛森,她還不是個死神的話……

時間線是不是有點問題?

“……我說,我能不能問你點事?”我硬著頭皮繼續和她對話。

她的確是個可愛的少女,但這不能立刻抹除掉我對她身為幽靈的不確定性的恐懼。都說過了,我就是個普通人,普通人!穿越也就算了,看到《死神》裡的角色也就算了,面對幽靈的時候果然還是……有點發憷。

“什麼什麼?你只管說吧。”

雛森微笑起來的樣子倒是十分平易近人。

這個成語的用法似乎有些不妥,但此刻我也沒那麼多時間思考自己的語文功底了。

“那個……請問你知道‘死神’嗎?”

我把眉頭皺成一團,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