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其他人的反應來看,沈言這兩樣東西已經勝出了,之後連那女子也沒有再次出價。
甚至有個個朝沈言投來異樣的目光,不過他們看不見沈言,沈言卻能看見他們。
這些人的目光沒有敵意,更像是巴結,明知對方看不見彼此,還露出一副十分和善的神情,有的人甚至頷首朝自己這邊示意。
搞得沈言還以為幻境消失了,大家都能看到自己。
主持者立即宣佈:“恭喜這位先生拍得‘訊息’,本次拍賣會結束,競拍成功的人會進入專用空間,其餘人透過星辰幻境跳躍點便能離開。”
說完,沈言眼前出現一道能量門,他起身一步跨了進去。
裡面是一個小空間,一名戴著白色面具的侍者已經等待在其中了,侍者身旁擺放的正是那只玄寧丹爐。
侍者一見沈言便微微頷首:“這位統領,您的拍品已經準備好了,槃木凝液與雙生丹請交由我驗貨。”
於是沈言將槃木凝液與雙生丹都遞了過去,對方念力透入其中,片刻後點了點頭,卻問道:“不錯,統領,請問這靈藥您從何而來?”
沈言冷笑:“怎麼?中間人還有這規矩?要查問來源?”
“哪裡、哪裡,我只覺得玄寧丹爐不符合閣下的身份。”侍者連忙笑道
沈言一愣,問道:“怎麼?”
“閣下是藥師吧,而且不是一般的藥師。”侍者神秘地笑了笑
又說道:“雙生丹算七級靈藥,這槃木凝液可是九級靈藥,玄寧丹爐明顯不夠用,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專門為閣下尋找更高階的丹爐。”
沈言拍了丹爐,又拿出靈藥,怪不得對方懷疑他的身份,高階藥師身份不凡,是以之前其他人才會有那樣的表現。
於是沈言也裝模作樣說道:“玄寧丹爐是我為徒弟拍的,將就用吧,我們先聊聊訊息吧。”
“是、是,請問統領要問什麼?只能問一個問題。”侍者說道
沈言想了片刻,然後才問道:“肖寧的去向。”
問問題的時候,沈言已經做好了防備,如果對方有任何異常,他都會先下手為強。
而對方卻反問道:“肖氏公會的肖寧?閣下是肖氏公會的人嗎?”
“呵。”沈言冷笑:“中間人的問題真多,一定要把我調查得清清楚楚嗎?”
侍者笑道:“閣下不要誤會,槃木凝液加一瓶雙生丹,價值與那鳴動黑切相當,之所以選你勝出,是因為中間人想結交你這個朋友。”
“交朋友?我可是連中間人是誰都不知道。”沈言擺了擺手
侍者卻搖頭說道:“那不重要,我們同樣不知道你是誰,你只要知道,中間人不會是你的敵人。
今後閣下若有靈藥需要拍賣,中間人都會給予你最大的便利,而閣下如果需要什麼,在這裡都有優先權。”
沒有白來的便宜,沈言問道:“那中間人要我做什麼呢?”
“儘量照顧我們的生意便行了。”侍者繼續說道:“閣下的靈藥,在拍賣前如果有中間人看上的,我們有優先收購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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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冷笑:“這不是強買嗎?”
“不,中間人給的價格不會比實際拍賣的低。”侍者微笑:“之前您的十噸無垠礦,我們以三十億收購,您看滿意嗎?”
沈言也看出了對方的誠意,這樣的朋友挺好,不談交情,只談利益,不過還有一點沈言擔心,於是問道:“中間人屬於弒天盟嗎?”
侍者回答:“中間人不屬於任何勢力,只要有人委託,我們可以釋出獵殺任何人的任務。
記住,我們是中間人,只賺費用,不承擔任何責任與後果。”
“好,我姓洛,願意與中間人交朋友,現在可以告訴我肖寧的下落了吧?”沈言爽快答應
而侍者還有沒有正面回答,只說道:“其實要肖公子回來很簡單,只要肖氏公會答應,每年採購額的百分之三十經由黑市,便可以了。”
對方這麼繞來繞去,一定有古怪,沈言冷冷說道:“怎麼?中間人要反悔嗎?”
侍者呵呵一笑,道:“不會,我只是告訴你更好的方法,弒天盟手段殘忍,如果逼急了就會殺害人質,就像殺害其他人質一樣。”
“其他人質?弒天盟已經殺害其他人質了嗎?是誰?!”沈言頓時失態
沈言的反應讓侍者有些意外,於是說道:“弒天盟殺害其他人質是為了發出警告,不過肖公子暫時是安全的,洛先生不必擔心。”
沈言腦中一片空白,他全身都在痙攣,但他必須忍著,而且不能再繼續追問,那樣就暴露了他自己是黎陽。
“請中間人告知肖寧下落,我肖氏公會自有安排。”沈言忍受著內心劇烈的痛苦,而語氣已經是在乞求了。
“哎。”侍者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的確不想洛先生去冒險,不過中間人說到做到,肖寧被關押在十層澗,是一處小型異界。”
說完,侍者展開一片星圖,其中表明了十層澗所在的位置,那是聚神星系外的一片隕石帶,十層澗就在隕石帶夾縫中。
“多謝中間人。”沈言忍著巨大的痛苦,朝侍者一拜
侍者拿出一面金色小牌,說道:“不謝,這是中間人令牌,持有令牌,洛先生便是中間人的朋友,有黑市的地方,你就能找到我們。”
沈言接過令牌,他的心中不斷在抽搐,根本沒聽進去侍者的話,只機械地完成了後續交易,便離開拍賣會。
“姐!”
一處偏遠的虛空中,沈言如同一粒塵埃隨處飄蕩,他終於釋放出了內心中的痛苦。
只見他瘋狂地朝四面揮擊劍刃,上萬公裡內的隕石都被震為齏粉,已經是第三天。
沈言整整發洩了三天,他從來沒有如此恨過自己,他當初要是帶著沈琪一起,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初在地球的時候,他答應過沈琪不會自己離開,而現在他卻食言了。
中間人的話,與想象中沈琪遭遇不幸的畫面,一次次出現在沈言的腦中,他越想逃避,就看得越清楚。
像十八年前那樣,沈言哭得像個孩子、像個白痴、像個廢物。
曾經的生死危機都與這次不同,現在他甚至不知道沈琪到底在不在那十層澗。
巨大的悲痛與內疚,像火焰一般燃燒,沈言一劍揮出,似乎要將情感也一同揮出去。
揮出去的情感爆發出巨大的意念力,虛空中竟然灑下晶瑩的塵埃,如粉碎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