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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獨寵”

厲長生完成系統任務, 從一個內侍成功變成了流安侯世子。但他並無原先流安侯世子的記憶,所以根本不知自己的桃花債有多少。說實在的, 厲長生知曉的程度,或許沒有荊白玉詳細。

荊白玉說罷了,似乎覺得不解氣,又橫了他一眼。

厲長生笑著道:“好了,小白,我們去用膳, 別生氣,好不好?”

厲長生陪著荊白玉回了寢宮,靈雨早已備好早膳, 宮人們魚貫而入,將早膳安置妥當,然後均是退了下去。

靈雨方才退出,很快又小步而入,彎著腰垂著頭道:“陛下,厲太傅,姜王殿下送來了信件。”

“姜笙鈺?”

荊白玉只要一聽到姜笙鈺的名字, 就覺得頭疼。

厲長生微微一笑, 道:“有勞你了, 拿過來罷。”

靈雨將字條呈上, 厲長生開啟一看,不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荊白玉道:“姜笙鈺被師父帶走,看來並沒什麼事啊。”

姜笙鈺被馮陟釐帶走, 他迷迷糊糊的沉浸在夢鄉之中,隨即就感覺腦袋頂一陣劇痛,倒抽一口冷氣醒了過來。

等姜笙鈺醒來的時候,發現馮陟釐的俊彥近在咫尺,有了厲長生給馮陟釐的遮瑕膏,馮陟釐擋住了臉上的刺字,也算是人見人愛的俊逸。不過這股俊逸讓姜笙鈺渾身發涼,涼到了骨子裡!

姜笙鈺是被疼醒的,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已然都被扎了針灸,一瞬間彷彿刺蝟,看著就頭暈目眩。

不只是胳膊腿上,就連腦門上和天靈蓋上也有,那薄薄的地方,竟是扎了數也數不盡的細針。

馮陟釐則是萬分淡定,語氣平緩,表情淡然的一一為姜笙鈺講解扎針灸的穴位。

姜笙鈺感覺自己還不如一直暈倒的好,醒來之時便墜入了無盡地獄。

這第二日,馮陟釐是需要去上早朝的,姜笙鈺才得意逃脫,天亮宮門一開,狼狽不堪的跑出宮去。

話說姜笙鈺回了驛館,本想趕緊休息下,緩解一下周身的疲憊之感。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好巧不巧的,便叫姜笙鈺碰到了一件事情。

這天色才亮,今日驛館裡也無有什麼大事兒,不少人還在懶睡,驛館裡並不熱鬧。

姜笙鈺回來,徑直往自己房間而去,卻在半路上,瞧見有人鬼鬼祟祟。

厲長生看了字條,笑著說道:“陛下可還記得成國國君?”

“成國?”荊白玉乍一聽,還真是想不太起,隨即點了點頭,道:“記得,不就是那個刨了河堤,淹了不少鄰國的成國嗎?當時七國會盟,成國還想要撒潑耍賴不負責任呢。”

“便是那個成國。”厲長生笑著點了點頭,道:“此次成國朝拜陛下的使團已然入了都城,下榻在驛館之中。”

成國因著前不久得罪了荊白玉,如今荊白玉已然成為大荊新皇,所以成國朝拜的隊伍極其隆重,乃是成國國君領頭前來,想要讓荊白玉看到他們成國的誠意。

只是這誠意,其實沒幾分真心在內。成國國君不過是做足樣子罷了,其實心中對荊白玉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總覺得荊白玉毛頭小子一個,不過是運氣好,才成了大荊唯一的皇子,繼承了大荊的皇位,在眾人面前耀武揚威。

成國國君全不知荊白玉這短短的十八/九年之間,都遇到了些什麼事情,這可不是一個“運氣好”便能形容概括的。

荊白玉冷笑一聲,道:“所以,成國國君又要給我添堵,是也不是?”

“恐怕叫陛下您猜中了。”厲長生道。

姜笙鈺回到驛館,正巧看到了成國國君,一大早竟然在招待客人,而且招待的鬼鬼祟祟。

姜笙鈺再仔細一瞧,這招待的客人是個老者,居然他還認識……

厲長生道:“陸家的老家主,去見了成國國君,聽說相談甚歡。”

原來那被招待的客人,便是陸家的老家主。

荊白玉又是冷笑一聲,道:“看來陸家的人,是想要與成國聯手?”

陸家的人尋到了青荇,想要在宮宴上揭露荊白玉的真實身份。然而如此貿然行動必然是不行的,事先定然要拉攏一些同盟,如此才會有底氣。

成國日前被荊白玉整的頗為慘烈,陸家的人第一時間,很自然的便想要拉攏成國。

荊白玉用小湯匙慢條條的喝著粥,道:“厲長生,你這辦法還挺好使的。一個垂死掙扎的陸家,竟然能引出這般多的魚兒來。上次朕便對那成國的態度十足不滿意,如今倒是能好好的捏咕他們一番了。”

厲長生笑著說道:“成國是第一個響應陸家之人的,不知這第二個第三個,又是誰。”

“哼……”荊白玉幽幽的道:“還真是有點期待。”

新皇登基,荊白玉以前做太子之時,便已經熟練掌管朝政,如今身份一變成了新皇,倒也沒什麼不順手的。

登基大典早已順利進行,如今這慶賀宮宴,總算是如期而至。

荊白玉換上最隆重的衣衫,靈雨將他的頭髮梳理整齊,隨即垂著頭,便退了出去。

荊白玉對著鏡鑑照了照,這一瞧,才看到鏡子裡另外一個人影。

有人站在門口的位置,正抱臂滿面微笑地瞧著他。

荊白玉回頭,道:“厲長生,你怎麼進來了?不是說在外面等嗎?”

厲長生走過來幾步,站在荊白玉身邊,道:“想第一個瞧見小白今日的模樣。”

“那你可失算了。”荊白玉挑眉道:“方才靈雨已然看過了,你不是第一個。”

“小白好像越來越能說會道了。”厲長生笑著道。

“我總不能永遠被你壓制罷?”荊白玉道:“我也是會……”

荊白玉猶言未了,言語只說了一半,剩下一半被堵在了喉嚨裡。厲長生突然傾身,突如其來的吻,溫柔的落在荊白玉的唇上。

荊白玉露出些許怔愣與不好意思的模樣,不過並未推開厲長生。

“真乖。”厲長生低聲道:“小白這般穿戴,比平日裡更可愛了。”

“什麼可愛?”荊白玉道:“朕這是威嚴,以後要嚇得那些個人屁滾尿流的。”

“是是是,”厲長生笑著道:“威嚴,再威嚴也是沒有了。”

宮宴大殿內喜慶的很,眾人已然早到了些許,就等著新皇荊白玉的出現。

也不只是誰說了一句:“厲太傅來了。”

眾人紛紛抬眼瞧過去,果然就瞧厲長生一身得體的官服,步子不急不慢的走入了大殿。

如今的厲長生,雖有許多人不服不平,但無人敢輕易招惹。眾人誰不知曉,厲長生乃是新皇的影子,厲長生出現在哪裡,新皇便會出現在哪裡。

果不其然,厲長生才走進宮宴大殿,很快的,新皇荊白玉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眾人連忙放下手中耳杯酒壺,均是跪拜山呼起來。

“陛下,請。”

厲長生站在荊白玉身邊,眾人之間,也只有他一個人站著,並不下跪。

厲長生本就身量高大,如今鶴立雞群,那種感覺……

的確不錯。

厲長生唇角帶笑。

荊白玉走到上首席位入了坐,對厲長生招了招手,厲長生亦是走過去,坐在荊白玉身邊。

荊白玉這才說道:“不必多禮,大家都起罷。”

宮宴正式開始,附屬國紛紛上前朝拜獻禮,爭前恐後,生怕自己呈上的禮物,會叫新皇興致缺缺。

荊白玉瞧著那些個禮物,的確有些興致缺缺,他今兒個的目的,可並不是為了收些小頑意,而是要收網,不管是大魚還是小魚,荊白玉全不會放過。

“陛下!”

有人突然走出,旁的人側目看去,均是有些驚訝。

“原來是丞相,”荊白玉亦是有些驚訝,道:“老丞相有什麼要對朕說的?”

丞相突然走出,行了大禮後,恭恭敬敬的說道:“卑臣亦是為陛下您準備了賀禮,還請陛下不棄。”

荊白玉臉上掛著笑容,卻笑得不達眼底,道:“原來丞相也給朕準備了大禮,朕還真是有些想不到的。”

厲長生嘴角的弧度擴大,低聲說道:“看來今兒個,還真是釣到了大魚。”

老丞相已然頭髮花白,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荊白玉,又去看荊白玉身邊的厲長生。

老丞相一張國字臉,目光炯炯有神,似乎只用目光,便可將厲長生這奸佞小人一分為二,徹底撕裂。

氣氛突然有些個微妙,眾人不知老丞相要送些什麼賀禮,卻都下意識的感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恐怕驚天動地。

厲長生長身而起,道:“丞相大人的賀禮在何處?可需要卑臣幫忙?”

“不必。”老丞相招了招手,就見有侍衛出現,從殿外護送著幾個人,快步而入。

未有新皇荊白玉的命令,竟是有侍衛入了宮宴大殿。

“怎麼回事?”

“老丞相這是做什麼?”

“他莫不是瘋了?”

氣氛更加壓抑起來,老丞相竟是私自叫了侍衛入殿,這怎麼瞧都不太正常,彷彿就要宮變一般。

這事情來的過於突然,眾人均是暈頭轉向,一個個面色慘白又鐵青的站在原地。

厲長生不慌不忙,道:“丞相大人,陛下未有旨意,丞相為何私自叫陛下的期門掌入內?”

先前這期門掌的職位,乃是皇后的表弟,韓忠德擔任。隨後厲長生出現,頂替了韓忠德期門掌的頭銜。如今厲長生已然是新皇太傅,凌駕於一幹朝臣之上,自然不可能再擔任期門掌的職務,已然更換了其他人選。

這期門掌乃是荊白玉身邊親隨,應當是新皇最為信任之人,然而眼下……

老丞相聽了厲長生的話,冷笑一聲,說道:“期門掌與老臣對大荊忠心耿耿,你這佞臣不必挑撥。”

“老丞相這話……”厲長生突然被責難,卻也並不生氣,反而笑的十足友善,道:“卑臣有些個聽不大懂。”

眾人更是譁然一片,也不太明白,這老丞相是唱的哪一出,竟是在宮宴之上,陛下跟前,當面責難陛下身邊最為寵信的太傅厲長生。

眾人大氣也不敢喘,均是用眼去瞄著新皇荊白玉的反應。

荊白玉表情十足冷淡,他壓抑著心中的不愉,道:“丞相到底何意?朕的期門掌,何時開始,竟是不聽朕的吩咐,改為聽從丞相的調遣了?”

“哦對了,”荊白玉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朕差點忘了,新任期門掌,乃是老丞相您的孫女婿,是也不是?”

期門掌站在一面,有些個尷尬為難,瞄了一眼旁邊的老丞相,最後什麼也沒言語。

老丞相跪下來,行了大禮,道:“老朽對大荊一心一意,不敢有絲毫的叛意或者不恭敬。然而……”

“然而!”

老丞相驟然高聲,一瞬間聲淚俱下,大喊著說道:“然而老天爺與老朽開了個頑笑,將眾人皆是頑弄於股掌之中。差點!差點便將我大荊毀於一旦啊!”

“丞相……”

“丞相您在說什麼?”

“是啊,快些住口……”

旁邊一群人皆是傻了眼,趕忙勸阻著,這若是再說下去,恐怕老丞相的九族都要保不住。

“諸位聽老朽一言!”

老丞相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上的淚水,道:“今日老朽有話,不得不說啊!若是不說,老朽就算死了,也無顏面對先皇,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啊!”

厲長生與荊白玉對視一眼,表情都是很平靜,誰也沒有去阻攔老丞相的話頭。

倒是大殿裡有許多人,還在阻攔老丞相,他們心裡都顫抖不止,總覺得今兒個若是聽了老丞相接下來的話,恐怕會萬劫不復。

老丞相卻是鐵了心,一心一意非要說不可的,大聲道:“陛下瞧瞧!這是什麼人!”

期門掌讓開身來,他高壯的身後站著個人影,垂著頭,面容看不太真切。

旁邊眾人一瞧,都感莫名其妙,道:“老丞相,這是何人?”

青荇。

厲長生一眼便瞧了出來,果然便是青荇無疑。

是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女子,風韻猶存,模樣著實不賴。但絕不是宮中之人,只看穿著的衣衫便能分辨。

“這是何人?”荊白玉淡淡的說道:“朕並不認識。”

“陛下自然不認識。”老丞相道:“但這宮裡面,有的是宮人認識她!”

青荇當年乃是大宮女,身份不低,認識青荇之人自然不少,如今許多宮中的老人,都還記得她。但是他們不知,青荇為何突然消失不見。

老丞相道:“這人乃是陛下您生母的貼身宮女。”

“哦?”荊白玉佯裝驚訝,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朕不識得她。”

眾人見期門掌帶人突然入內,已然十足糊塗,這會兒見帶來的是個女子,更是糊塗不已,根本不知到底怎麼回事。

荊白玉道:“老丞相著實是個不爽快的人,有什麼話,不能一口氣說完?如此吞吞吐吐的,叫朕這心裡啊,當真不舒服。”

荊白玉說著,“嘩啦”一展袍袖站起了身來,他負手而立,站在上首位置,本就高人一等,如今周身散發著統治者的氣息,叫人不敢貿然直視。

老丞相話說道一半,聽了荊白玉的言辭,心中不由顫抖了一下,只覺得有些個不對勁兒。但具體出了什麼岔子,老丞相還摸不著頭腦。

厲長生站在荊白玉身邊,淡笑著說道:“是啊丞相大人,既然話頭已然啟了,不若爽快一些,何必畏首畏尾呢。老丞相私自指使陛下身邊的期門掌,想必期門掌不只是將一個女子悄悄帶進宮來罷?可還有旁人?可是陸家的老家主?”

“嗬——”

老丞相倒抽一口冷氣,顯然被厲長生這直白的話語嚇了一跳。

他不敢置信的抬頭去看,一時間結結巴巴的。

期門掌乃是老丞相的孫女婿,聽從了老丞相的命令,將青荇偷偷帶入宮來,厲長生說的對,不只是青荇,如今陸家之人,不少就在宮中。

大殿內氣氛膠著的厲害,旁人只敢竊竊私語,旁的根本不敢大聲說話。

然而就在這會兒,卻有一人,彷彿已然按捺不住,走上前來說道:“老丞相,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莫要吞吞吐吐,還不快與大家說個明白!”

開口的便是成國國君無疑,他還未看清如今眼下的情勢,只知道想要儘快完成計劃,儘快將假冒大荊血統的荊白玉從高處拽下。

老丞相看了一眼成國國君,道:“情況……情況對勁兒……”

“什麼不對勁兒?”成國國君已然迫不及待,朗聲說道:“荊白玉!你何德何能,如何配成為大荊的皇帝!”

一時間大殿沸騰而起,均是被成國國君突入而來的話驚得瞪大眼睛。

成國前來朝拜,卻在宮宴上公然辱罵大荊新皇,這無疑是當面宣戰。

荊白玉並無太大的反應,只是面無表情的瞧了成國國君一眼。

成國國君已然繼續說道:“你們!不要被荊白玉給騙了!荊白玉根本不是大荊皇室的血脈!他是假的!他不過是個野種!”

“什麼?”

“他在說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

譁然聲四起,成國國君這話著實駭人聽聞。

“老丞相!”成國國君激動的道:“老丞相!您說,孤說的對不對?”

眾人聽到成國國君之話,將目光快速投注在老丞相身上。

老丞相卻不複方才的鎮定,已然有些慌亂,道:“這……這……”他心中不祥的預感,已經無限擴大。

“老丞相!您倒是說話啊!”成國國君焦急不已,乾脆轉身對那期門掌道:“快!還不將陸老先生請進來!”

期門掌猶豫的看了一眼老丞相,不過這畢竟是他們計劃之中的事情,所以期門掌只是猶豫罷了,還是快速轉身,隨即眾人就瞧,有人跟著期門掌一同進入大殿,可不就是昔日的陸家家主。

如今陸家除了陸輕舟,早已名存實亡,昔日裡不可一世的陸家,如今看著有些個落魄。

陸老先生與老丞相年紀都已不小,昔日皆是輔佐過幾代君主的老臣,可謂是德高望重之輩。

陸老先生大步而來,看起來身子骨硬朗,道:“丞相!您在猶豫什麼?這可與咱們提前說道的不一樣。”

“不一樣,”老丞相扎住陸老先生,低聲說道:“這情況與咱們說的的確不一樣,你瞧那……”

他說未有說完,陸老先生根本顧不得,已然甩開了老丞相的手,走到了荊白玉跟前。

只差最後一步……

陸家這老家主,便要與新皇齊頭!

厲長生仍然面帶微笑,好似開玩笑一般,道:“陸老先生,您這是要造反嗎?”

“造反?”陸老先生哈哈大笑著說道:“不,老朽怎麼是造反!老朽要救大荊與危難之時,撥亂反正!”

除了少數幾個人,旁人根本不知今天的這鬧劇是怎麼回事。

荊白玉看起來十足好說話,根本不打斷陸老先生的話頭,由著他發瘋胡鬧。

陸老先生大聲的說道:“荊白玉根本不是咱們大荊皇室的血脈,你們莫要被他給欺騙了去!”

“大家請看!”

陸老先生指著期門掌旁邊的女子,道:“這女子叫做青荇,乃是昔日荊白玉生母身邊的大宮女。”

他說罷了,問青荇道:“老朽說的可是實話。”

青荇垂著頭,道:“正是,婢子昔日的確伏侍過娘娘。這乃是婢子的腰牌。”

青荇拿出一物來,交給陸老先生。

陸老先生立刻高高舉起在,展示給眾人端詳。

陸老先生說道:“若是誰有不信,可叫宮中老人前來對峙!嚴查青荇的身份!”

不等旁人開口,陸老先生迫不及待的又道:“青荇,告訴大家,荊白玉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告訴大家!荊白玉到底是誰的孩子!”

“告訴大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青荇仍然垂著頭,相對比陸老先生的亢奮與激動,她顯得過於鎮定。

老丞相站在一邊,忍不住喃喃的說道:“不對……”

“不對勁兒……”

“是圈套……”

老丞相不愧是見多識廣之人,然而眼下才發現這乃是個圈套,早已無濟於事。

青荇淡定的開了口,她聲音不大,卻叫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青荇說道:“新皇乃是娘娘與……”

“與什麼!”陸老先生希冀的瞪大眼睛,他口中的“康下泉”幾個字,已然就要呼之欲出。

“是娘娘與先皇的骨肉啊。”

青荇無有猶豫,聲音清晰的開口。

“與先皇……”老陸老先生一愣,滿臉的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說是與先皇?不對不對!”

“咕咚——”

老丞相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他再也支撐不住,膝蓋一軟癱倒在地。

此時此刻,老丞相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

一切全都完了。

這一切果然都是個圈套。

“什麼情況?”

旁邊的成國國君亦是傻了眼,道:“這不對啊,你先前不是說,荊白玉乃是娘娘與一個侍衛的野種?怎麼現在改了口?”

“對對!是康下泉的野種!根本不是先皇的骨肉啊!”陸老先生大喊著。

青荇瞧了他們一眼,遊刃有餘的說道:“青荇先前被幾位大人挾持,威逼利誘,若是不按照大人們編纂的去說,只怕活不得命。但青荇還是有良心在的,如何能在眾位面前汙衊了皇上的清白?只怕如此,青荇下了地去,才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啊。”

“你說什麼?!”

陸老先生不敢置信,大吼著驟然暴起,想要一把抓住青荇質問。

有人比陸老先生動作快了許多,伸手一格,將青荇護在了身後。

陸老先生瞪眼一瞧,大喊道:“厲長生!”

厲長生已然走了上來,笑著低聲道:“陸老先生,今日的宮宴,您老可還滿意?”

“不!”

“怎麼會這樣!”

“不是這樣的!”

陸老先生瘋狂的大喊著:“荊白玉根本不是大荊皇室血脈!他是也野種!野種!”

“你們相信你我啊!”

“莫要被這野種欺騙了!”

“我大荊要亡!”

陸老先生喊叫著,想要去拉身邊的朝臣們,想要尋找旁人的認同。

只可惜那些個大臣們,一個個瞧著陸老先生的目光根本無有信任,只怕被他碰到了會遭殃,趕緊紛紛後退。

荊白玉彷彿看了一場鬧劇,這個時候才施施然開口收尾,道:“來人。”

新皇一聲令下,分明聲音不大,但這一聲罷了,卻聽到“轟隆隆”的聲音。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從殿門處衝進來許多人,一個個身穿鎧甲手持兵刃。

“卑將拜見陛下!”

竇延亭帶兵大步而入,看起來早已待命多時。

宮宴大殿寬敞的緊,然而此時士兵紛紛湧入,將大殿每個角落皆把守嚴密,一時間大殿變得擁擠非常。

老丞相癱軟在地上,再一瞧這情況,心中更是確定下來。

這……

果然便是個圈套。

成國國君亦是傻了眼,說好了今日讓荊白玉當眾出醜的,然而現在……

成國國君腿肚子轉筋,“咕咚”一聲響,趕忙跪在荊白玉跟前,道:“陛下!陛下請明察!我方才不過是受了奸人挑撥,所以才會……才會……出言不遜的。”

“成國國君,”荊白玉未有開口,厲長生倒是笑著道:“彷彿一直對陛下心懷不滿呢,是也不是?”

“怎麼可能!”成國國君滿頭冷汗,道:“陛下!你莫要聽信奸人的挑撥啊!”

荊白玉冷笑一聲,道:“朕不會聽信奸人的挑撥,只會相信親眼看到的。”

“陛下!”成國國君嚇得大喊,道:“陛下!孤乃是成國的一國之君啊,陛下!請為了大荊與成國的友好邦交,請……”

荊白玉不給成國國君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擺了擺手道:“竇將軍,將這些欲意謀反之人,全部給朕押起來!”

“是!”

竇延亭一個字廢話也無,當下一揮手,士兵們早已嚴陣以待,立刻一擁而上,將成國國君,老丞相與陸家老家主,還有那期門掌一同扣押。

“陛下!老臣……”

老丞相這會兒才從怔愣中醒悟過來,道:“老臣乃是三朝元老啊!陛下請看在老朽昔日裡的……”

厲長生溫和一笑,接著老丞相的話道:“看在老丞相昔日裡的貢獻,陛下定然會給老丞相您,留個全屍的。”

“你!”老丞相大喊起來:“厲長生!你這個奸詐小人!你這個奸佞之臣!你不得好死!”

“閉嘴!”

荊白玉呵斥一聲,一掌拍在旁邊紅漆大柱之上,一時間紅漆大柱轟隆一聲,實木的柱子無比堅硬,竟是給印了個清晰的掌印。

荊白玉冷笑著說道:“丞相搬弄是非,欲意造反,有什麼資格斥責旁人奸佞!”

“什麼三朝元老?什麼德高望重?”荊白玉口氣陰森森的道:“朕看,你是越老越糊塗!晚節不保!”

“……陛下!”

老丞相一臉死灰,卻仍然想要再掙扎一番,道:“陛下,老臣……”

“帶下去。”荊白玉無情的揮了揮手。

竇延亭立刻將高聲大喊的幾個人,快速押出殿外。

嘶喊哭叫的聲音,越來越遠,很快消失不見……

大殿內恢復了平靜,剩下的朝臣們面面相覷,根本不敢發出一聲,都怕突然觸了新皇的黴頭。

厲長生側頭去瞧荊白玉,方才荊白玉為他出頭的模樣,當真是……

“小白,果然是最可愛的。”

厲長生低聲在荊白玉耳邊道。

荊白玉木著一張臉,本還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模樣,聽了厲長生突然沒頭沒尾的這話後,便有些個維持不住。

厲長生端起耳杯,微笑著上前,道:“今日大喜,諸位共同舉杯,共祝陛下萬年,大荊萬年!”

朝臣們正是尷尬不已之時,眼看著厲長生出面打圓場,趕緊紛紛應和起來,舉起耳杯一陣高呼。

荊白玉臉色有所緩和,並無再說什麼,回身歸位入席,眾人瞧見連忙也各歸各位,然而這宮宴的氣氛,著實變得奇怪不已。

“恭喜陛下,今日一口氣剷除了不少隱患。”厲長生端著酒杯笑著說。

荊白玉側頭去看厲長生,道:“那朕……也恭喜丞相大人了。”

老丞相方才被押走,這官職是絕保不住的,如今丞相之位空缺,恐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丞相之位,恐怕便要由新皇的眼前第一紅人,厲長生來擔任。

厲長生心中並不怎麼動心的模樣,道:“長生如今已經是太傅,若是再升丞相,怕是會有人心存不滿。再者說了……”

厲長生笑的溫文爾雅,道:“長生比較喜歡陛下喚我太傅,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你……”荊白玉瞪了一眼厲長生,小聲道:“小心旁人聽到。”

厲長生道:“眼下大家人人自危,如何敢過來偷聽?”

荊白玉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已經換了話題,道:“朕也沒說,你當了丞相便不能做太傅。”

厲長生有些個驚訝,荊白玉這意思再明確不過,是讓厲長生以太傅之職,身兼一個丞相之位。

厲長生難得露出驚訝的模樣,倒是取悅了荊白玉,讓荊白玉著實有些成就感。

如今已然有不少的朝臣,對於荊白玉“獨寵”厲長生頗有微詞。然而荊白玉卻仍是要一意孤行,繼續給厲長生升官,這……

荊白玉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他能給厲長生的,恐怕也只有丞相這個位置了。若是旁人,荊白玉大可以給他封侯封王,然而厲長生不可以。

厲長生一旦封侯封王,便要離開都城,前往封地,再想回到荊白玉身邊,便要等著逢年過節的時候,平日裡無法離開封地。

荊白玉捨不得厲長生離開……

侯爵有了自己的封地,便有了自己的兵權,那可比做什麼丞相,要威武霸氣的許多。

厲長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不過他並不稀罕做什麼王爺侯爺。

他的兵權,便是荊白玉。只要荊白玉在他身邊,他便是那個最能呼風喚雨之人。

厲長生笑著道:“長生可要好好感謝陛下的恩賜。今晚……定然更為盡心盡力的侍寢。”

荊白玉有些不自在的臉紅,偷看了幾眼周圍,發現無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這才放心下來。

荊白玉止不住嘟囔一句:“還是算了罷,你不那麼盡心盡力,也是可以的。”

“那怎麼行?”厲長生一本正經的道:“卑臣可要請陛下,看清楚卑臣的真心才可。”

他說罷了,又道:“放心陛下,明兒個未有早朝,可以懶睡片刻。”

宮宴結束的很早,老丞相與陸家人的出現,彷彿並未有破壞新皇的興致。宮宴按部就班的結束,眾人提起的心臟,終於歸了原位,趕忙紛紛離開大殿。

荊白玉喝了幾杯,腦袋有點暈暈乎乎的,他被厲長生攙扶著走入寢殿。

靈雨立刻端來了醒酒湯,道:“陛下請用。”

荊白玉擺擺手,道:“難喝,我不喝……”

“這,陛下……”靈雨為難的看著厲長生。

厲長生將醒酒湯端起來,道:“靈雨你先去罷,早些休息。”

“是。”靈雨恭敬的說道:“婢子告退。”

殿門轟然關閉,荊白玉靠在厲長生懷裡,膝蓋有些個發軟,豪氣幹雲的說道:“厲長生,人呢?怎麼……怎麼不見了?叫他……叫他來給朕侍寢!”

厲長生被他逗笑,道:“我這不是在嗎?”

荊白玉拽著厲長生的衣領子,仔細的眯眼打量著他,道:“你是厲長生?不……不可能……厲長生比你長得……長得俊美多了……”

厲長生哭笑不得,道:“小白,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果然還是先喝了醒酒湯才是正經。”

“不喝,我要找厲長生!”荊白玉撒起酒瘋來,一個勁兒的掙扎,他雖然不得力氣軟綿綿,但勝在武功一流,厲長生簡直要治他不住。

荊白玉有些個委屈的癟著嘴巴,道:“你說……厲長生是不是去找姜笙鈺了?還是……還是去找其他的爛桃花了?他……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乖,小白,你仔細看看,我不就是厲長生?我哪裡也沒去。”厲長生頭疼的說道:“乖,喝了醒酒湯,好嗎?”

好勸歹勸,厲長生總算是將一碗醒酒湯餵給了荊白玉。

荊白玉鬧騰的累了,喝了醒酒湯,窩在榻上閉上眼睛,終於老實下來,呼吸綿長的睡下。

厲長生疲憊不堪,笑著低聲在荊白玉耳畔道:“不乖,明日再教訓你。”

“砰砰砰!”

“嗡嗡嗡——”

日光還未有升起,說好了今日無有早朝要懶睡……

拍門聲驚天動地,還伴隨著奇怪的震動之聲。

厲長生不堪其擾,終於睜開眼目。

“陛下!”

“厲太傅!”

“大事不好了!”

外面是靈雨的喊聲,還伴隨著旁人的說話聲。

陸輕舟焦急的道:“陛下還未起身?”

“火燒眉毛了!厲太傅也沒起嗎?”是喻青崖的聲音。

不只是陸輕舟與喻青崖,就連竇延亭將軍亦是趕了過來,焦急的守在寢殿門外。

厲長生匆忙披上衣衫而起。

【溫馨提示:玩家“厲長生”已逼近be結局“萬劫不復”,請注意】

有系統提示突然出現在眼前,原來那嗡嗡的震動聲,是系統發出的聲響。

“萬劫不復……”

厲長生眉頭止不住微微蹙起。

“發生了什麼?”荊白玉亦是被吵醒,頭疼的往外面瞧了一眼,道:“天還未亮……”

“陛下!大事不好了!”

喻青崖在外面大喊著,聲音催命一般。

厲長生拿了外衫罩在荊白玉身上,道:“不知出了什麼事情,小心著涼快披上,我先出去看看。”

他說罷了,長身而起,拉開殿門快步而出。

寢殿外果然雲集了不少人,這大冷天的,陸輕舟急的是滿頭大汗,見到厲長生出來,趕忙上前一步,道:“厲太傅,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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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厲長生言簡意賅的問道。

陸輕舟看了一眼厲長生,目光頗有些深意,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

喻青崖見他吞吞吐吐,著實忍耐不住,道:“剛剛傳來的訊息!流安侯造反了!”

作者有話要說:  100章,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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