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個be結局倒計時共12小時,如今日頭當空,眼看著還未晌午,6個小時都未過去,系統已然提示危險解除。
一切驚心動魄彷彿只是虛像幻影,全然與厲長生無關。
厲長生掃了一眼系統控制面板,低聲道:“看來瓦解be結局,系統並不會給什麼好東西了?”
系統只是“口頭”恭喜一番,誠意著實欠缺的緊,提示之後便沒了其餘動靜。
“叩叩叩——”
“厲大哥?”
“厲大哥,你在裡面嗎?”
有人急匆匆在外叩門,敲門聲與呼喚聲都壓的很低,彷彿生怕旁人聽到,做賊一般謹慎。
聲音耳熟的很,不就是才與厲長生分開的小宮女靈雨?
靈雨一路躲躲閃閃前來,走著路都覺雙腿直顫,但她心中無比堅定不移。她自小無父無母,小小年紀入宮,到哪裡都是被欺凌的,幾乎無一例外。活了十數年,便沒有人像厲長生對她這般好,靈雨心思單純,如何可恩將仇報。
她打定主意,咬著牙關,便前來尋厲長生。
厲長生聽到靈雨的聲音,轉身開門,道:“是你?如何找到這裡來了?”
靈雨見著厲長生的面,心臟又開始砰砰胡亂一氣的跳,只是她此時也顧不得這些個,連忙道:“厲大哥,你有麻煩了!娘娘……娘娘要殺了你!”
“娘娘?”厲長生一聽,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冷笑一聲,還真是劉美人要殺自己。
系統提示要將劉美人好感度刷至100之時,厲長生也猜了個七七八八,恐怕是劉美人瞧自己不順眼,要將自己給解決了去。
只是這不過猜測,無憑無據,不好妄下定論,如今靈雨如此一說,倒是證實了厲長生的猜測。
至於劉美人為何要殺自己,厲長生不需多想,如何能不明白?自然是因著劉美人與皇后之間的恩怨情仇,厲長生不過便是夾在其中的一個倒黴蛋罷了。
厲長生心知肚明,卻偏要裝作迷茫不解模樣,道:“靈雨,你開頑笑了。我一個小小寺人,娘娘為何要殺了我?”
“這……”靈雨沒時間多解釋,道:“這說來話長,現在不說也罷!厲大哥你聽好了我說的話。”
厲長生見靈雨一臉嚴肅眉心緊蹙,道:“你且說,我全聽著。”
靈雨道:“娘娘命我來尋你,將你帶到宮殿去,你但凡一去,便再也出不來!所以你不可去,我一會兒便去回稟娘娘,說沒尋著你。但娘娘恐不會這般輕易放棄,所以你若想活命,便立刻往皇后那面去罷!請皇后娘娘庇護你!”
厲長生不及開口,靈雨已然又道:“厲大哥快走罷!我也要回去了,免得娘娘等得不耐煩,再著別人前來尋你,那時便糟糕了!”
靈雨來去如風,千叮嚀萬囑咐,隨即趕緊轉身離開,回了劉美人處稟報。
“什麼?”劉美人怒目而瞪,道:“沒用的廢物!讓你找個人,也找不來!”
“啪——”
靈雨但覺臉頰生疼,被劉美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也不敢痛呼,咬牙忍了,垂著頭道:“娘娘息怒,婢子的確無有尋到厲長生蹤影。聽其他宮人說,那厲長生……好似是被調到皇后宮中,貼身伺候去了。”
“皇后!”劉美人惡狠狠的拍著桌子,道:“氣煞我了!總有一日,我要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厲長生!好個厲長生!你以為去了皇后宮中,我便沒了辦法?!哼,你也太小看我了!”
前有靈雨來尋厲長生,隨即劉美人不甘的又派了人前來尋厲長生。這前前後後的自然無果,厲長生已然去了皇后宮中,早已不在住所。
來巡厲長生的可不止兩撥人,還有第三個便是菀柳無疑。
女官菀柳拿了厲長生給的指甲油,興高采烈跑到太后面前現弄,哪想到出師未捷卻搞得灰頭土臉,在太后與眾宮人面前出了醜,倒是被太后訓斥了一番,說她譁眾取寵,咋咋呼呼,不如采蘩性子溫端。
菀柳面紅耳赤,便從太后跟前退了下來。心中又氣又委屈,哪裡忍得下這口惡氣,立刻便來尋厲長生興師問罪。
只是菀柳也撲了個空,到了跟前一瞧,厲長生全然不知去了何初。
旁的宮人回話菀柳,道:“女官竟還不知,如今厲長生已跟了皇后娘娘。就方才,皇后娘娘親自派人與太后要了個寺人,便是這厲長生了!”
“你說甚麼?”菀柳一臉納罕,道:“厲長生去了皇后身邊?”
如今厲長生已然留在皇后宮中,作為貼身伺候的侍人,那宮人說的一丁點也無錯。
厲長生聽了靈雨的話,往皇后宮中走了一遭,尋求皇后庇護。
皇后聽聞厲長生求見,便揮揮手道:“將人放進來罷,本宮正想搓搓他的銳氣呢!”
先前厲長生三兩句話便將皇后哄得團團轉,許諾了他掌事內使之職,可謂是天大的榮寵。
只是皇后但凡一冷靜下來,便覺著自己著了道,自己家世殷實身份高貴,乃是一國之母後宮之主,竟被一個小小寺人牽著鼻子走,著實失了顏面。
皇后獨自一個人,是愈想愈氣。
還有厲長生那微笑的模樣,彷彿永遠勝券在握,明明說的都是好聽話,卻又不卑不亢,這氣度這鋒芒,皆讓皇后不服氣,非要贏了他才罷休。
厲長生得了允許,本分的走了進來,道:“小臣拜見皇后娘娘。”
“你怎麼這就來了?”皇后道:“後日才是皇上壽宴,你應該後日過來給本宮畫面妝,不是嗎?”
“正是。”厲長生道:“只是這其中出了些個小麻煩。”
厲長生將劉美人的事情一說,皇后如此嚴肅的秉性,卻不怒反笑,道:“這劉美人,果然是個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竟與你一個小小的寺人過不去,叫人聽了真是丟盡顏面呢。”
皇后與劉美人乃是死對頭,厲長生說出緣由,皇后無有不庇護厲長生的理由。只是皇后自尊心作祟,方才還想著要如何拿捏厲長生,眼下如何肯放下身段說幫就幫,心裡面橫著個疙瘩,大不舒坦。
厲長生坦然的站在那裡,一觀皇后滿面糾結之色,便知她心底裡在忖些什麼,猜的七七八八。
這女人心的確海底針,在直男眼中,她們往往不按常理出牌,風雲變化莫測,著實讓人苦惱。但其實女性感性大於理性,攻破與取巧的辦法數不勝數。
厲長生適時的開口道:“其實小臣此次前來,還有一事,是想將此物進獻給皇后。”
“是什麼?”皇后不甚在意的問。
宮女將東西呈上,皇后側目一瞥,小碟子裡擺著四五顆丹藥一般之物,紅紅綠綠的,煞是奇怪。
皇后道:“又是戎狄來的稀罕頑意?”
厲長生也不辯解,順著皇后的話道:“正是。”
皇后道:“莫不是不老仙丹?”
厲長生道:“並非是什麼仙丹,只用來清口的糖丸。”
“什麼糖丸?”皇后略有些個迷茫,聞所未聞,煞是好奇。
其實那小碟子裡之物不是別的,正是早些買護手霜之時,賣家贈送的五顆“接吻糖”,沒有正裝包裝,只是用簡陋的塑封袋子裝起來,簡直一文不值,如今卻被厲長生拿來忽悠皇后。
這“接吻糖”其實就是薄荷清涼口味的糖果罷了,飯後吃兩顆,可以清除口氣,被安了個好聽的名字就叫接吻糖,一下子薄荷糖就變成了網紅小零食,搖身一變高大上起來。
厲長生看過了,賣家送的“接吻糖”是nome品牌的“糖立方”,15元一小盒90克,並不貴,裡面有不少珍珠大小的圓粒糖果。味道不會甚甜,清涼爽口,的確適合飯後清新口氣,0脂肪配方倒也比較貼心人性化。
蜜糖這種東西,在古代稀罕的緊,比黃金珠寶還要值錢,一般百姓根本無法食用,就連皇後這樣尊貴的身份,也是一年定時定量,再想要更多,是決計無有的。
厲長生道:“皇后不妨嘗試一顆,這種糖丸飯後食用,可清除口內異味兒,使得口內清新芬芳。”
“哦?”皇后的興趣被吊了上來,道:“竟有這等稀罕事情?”
甜的蜜糖皇后並不是沒食過,只是蜜糖雖甜,但用過之後口腔內難免會殘留一些酸澀之感,讓人不甚舒服。皇后可從未聽聞,吃了糖丸之後可清新口氣,芬芳留香的。
厲長生道:“小臣這裡正巧有五顆此種糖丸,便尋思著進獻予皇后。這後日宮宴之上,難免要飲酒用膳,食了東西又難免殘留口氣,若這等時候,正巧皇上便在近前,豈非無禮?恐會惹了皇上不愉。有了這五顆清口糖丸,皇后娘娘便可在細節之上博得皇上青睞。”
皇后本對厲長生多有不滿,只是如今見了人,聽厲長生這麼一開口,頓時便將不滿全然拋到九霄天外,又被拿捏的無法顧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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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眸子一動,沉思半晌道:“罷了,留你在本宮這裡,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還不是本宮一句話的事情?本宮答應你好了。”
“多謝皇后恩典。”厲長生不卑不亢的道。
皇后並無立刻嘗試接吻糖,命人先將五顆糖丸拿下去。她生性謹慎小心,定是要先驗了毒,才可安心服用。
“娘娘。”
這時候叫桃夭的小宮女從外而入,恭敬的道:“娘娘,太子殿下前來給娘娘問安了,已然到了外面。”
荊白玉?
厲長生有些個意外,沒成想自己與小太子荊白玉這般有緣分,這一次次的,走到哪裡都能碰面。
厲長生暗自一笑,這不是,小太子又將自己個兒送上門來了。
“我兒來了?”皇后聽聞小太子前來,並無不悅之色,反而有些個欣喜,道:“快將太子叫進來,再去將剛送來的點心端上。……也不知我上次訓了他,他是不是還生悶氣,這孩子就是喜歡點心,食了應該能消消氣兒罷。”
“是,娘娘。”
宮女們齊刷刷應聲,皆忙碌了起來。
厲長生道:“太子殿下前來,小臣先迴避一下。”
“迴避什麼?”皇后擺手道:“你已是本宮這裡的人,還需迴避什麼?你又不是見不得人?”
厲長生聽了但笑不語,其實“見不得人”的並非自己,反而是那小太子荊白玉。
“母後!母後!”
不過片刻功夫,便聽到小太子荊白玉的聲音,意氣風發神采飛揚,隨著“噠噠噠”輕快的腳步聲,霎時便欲轉入內殿……